[综漫]赤之王后

　　草薙出云一边从锅里盛出穗波的那份“HOMRA特制番茄鸡肉咖喱饭”，一边问道：“那两个孩子，为什么要坐在地上吃饭呢？”

　　“sa~”穗波耸耸肩，温柔看着坐在店里角落你一口我一口吃着同一碗饭的姐妹，“她们的世界……或许不一样。”

　　十束好奇道：“不一样的世界？这是什么意思？”

　　草薙出云将咖喱饭给穗波，轻轻靠在吧台上，同问：“而且今天是怎么了？还带了侄女来。”

　　穗波露出有些寂寞的笑容，一边用勺子舀起咖喱，一边说道：“今天……是真夜临时出院的日子。”

　　十束：“诶？！”
　　草薙出云望向背对这边坐在地上的姐妹，“出院？那孩子怎么了吗？”

　　“似乎是疑难病症，医生说要进入特殊设施检查治疗。”穗波低下头来，垂着长长的睫毛。

　　草薙出云不禁皱起眉头，“那可不得了啊……”
　　十束问：“到底是什么病呢？”

　　“具体的名字我也不知道。大概是遗传病吧，两年前安娜也进过医院，后来好了，真夜却又进医院了。她们似乎是会看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准确说会出现幻觉，有时候还会头疼，然后喘不上来气。设施里的医生说，放着不管会危及生命。”

　　“那，治、治好没？”在旁边听着的八田惊慌失措地问道。

　　穗波向八田露出微笑。
　　八田突然红起脸来，嘴巴不停地蠕动着。

　　“一定能治好的。”穗波说，“安娜不就好了嘛！虽然医生说真夜的病比较严重，但是已经在努力寻找着治疗方法了。”

　　寻找治疗方法，也就是说，现在还没有办法治疗。

　　“是哪家医院啊？”十束问。

　　“七釜户那边。”

　　七釜户……那不是黄金氏族的？草薙出云和十束都反应了过来。

　　穗波继续说，颇有些伤感，“真夜连学校也不能去，平时除了家和医院根本去不了别的地方。那孩子也没有朋友，结果就变得不愿表露感情……安娜也是，总是闷闷不乐，除了姐姐，跟谁都不愿意说话……那两个孩子的世界，我根本进不去，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她，她们，没有父母吗。”突然，一直沉默不语的周防尊开口道。
　　虽然他始终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但似乎一直都在认真听着穗波说话。

　　穗波惊讶地眨了眨眼，看着周防尊。

　　他继续说，“你去接她，还照顾她们。那父母怎么了？都死了吗。”虽然他口气很粗暴，但却并不冷淡。

　　穗波叹了口气，点头道：“去年……我哥和嫂子，出车祸去世了。”

　　两个少女，不仅身患重病，还失去了双亲，真的很不幸。

　　恐怕姐妹俩那面无表情的脸，以及那如红玻璃球般却没有感情的眼睛，也是因为那个缘故吧。

　　察觉到气氛的沉重，穗波赶紧道：“……讨厌啦，怎么越说越阴沉了呢？”为了转换心情，她抬头摆出了一个快活的笑容。

　　恰巧，真夜走过来，端着空了的碗，“姑姑？”

　　“啊，都吃完了吗？真了不起！果然安娜只听真夜的话呢。”穗波口直心快道。

　　终于，真夜一直木着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类似于担忧的情绪，“我在医院的时候，安娜不吃饭吗？”

　　“也不是不吃，就是有点少……”穗波这话说的很是保守。

　　真夜抿抿嘴，已经明白了穗波真正的意思。她回头，安娜红宝石的大眼睛一直望着她，似乎在让她快点回去。

　　真夜拿着碗的手收紧，指尖都微微泛白。她转回头，扫了周围的几人一眼，最终看向一旁有着亚麻色短发的青年，这是刚刚跟她说番茄拌饭简单的人。

　　“那个……”真夜不知道他的名字，向他鞠了一躬，道：“能麻烦您照顾一下安娜吗？现在，我走不开。”

　　十束倒是没想到真夜会说这话，不过他也只是愣了一秒，就笑道：“交给我吧。”他露出讨人喜欢的笑容，向安娜走去。

　　真夜又转向穗波，“红色的东西安娜也不吃吗？”

　　穗波说，“很少。”

　　“为什么是红色？”草薙出云疑惑。

　　穗波苦笑，“因为病的缘故，那孩子只能看到红色。”

　　“可不是说，小安娜的病治好了吗？”草薙出云问。

　　穗波其实也不是很懂，“应该是后遗症吧。”

　　“嗯，那小真夜也只能看到红色？”

　　真夜摇摇头，回答草薙出云，“我的视觉正常。”

　　那还真是奇怪。草薙出云想。他总感觉哪里说不通。

　　真夜却对穗波说，“那安娜还会等在医院门口吗？”

　　“放心。”穗波豪爽一笑，“最近我上班都带着她，医院应该不会去了。”

　　真夜咬唇，脸上出现内疚之色，“麻烦你了姑姑。等下我跟她说说。”

　　穗波拉着真夜让她坐下来，拿过她手里的碗，握住她的手，说，“我们是一家人，有的时候太过礼貌对家人是一种伤害，懂吗？”

　　真夜通过交握的手感知到穗波的内心，明白她说的都是真心话。

　　穗波笑，“安娜的事暂时不说，你的事……最近，你怎么样？”

　　“我？我没事。”真夜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就像一潭死水。方才那一点的真实情绪，就如炊烟一样消散的一干二净。

　　穗波叹了口气，转而，她换了张笑脸，“你好不容易出院，不如等下我们三个一起去逛逛？给你和安娜买几套衣服，你这衣服上次你出院就见你穿。”

　　真夜摇摇头，“给安娜买就行，我用不到的。”

　　医院都穿病服。

　　话里的潜意思，大家都懂，他们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就这样，冷场了。

　　沉默间，穗波一个手刀劈在真夜头上。

　　“啊。”真夜不由痛呼出声。

　　“别说这些阴暗的话。真夜，你只有十六岁。”穗波严肃道：“十六岁的少女可以和朋友一起逛街，一起去买衣服。你只是身体不好，但并不能剥夺你的这些权利。”

　　说着，穗波转头，又问向八田他们，“可否请你们在这附近帮忙带个路呢？”

　　“我、我们当然可以带你们在镇目町转转了……”八田一边避免正眼去看穗波的脸，一边用含糊的语气说道。

　　穗波高兴地向八田道谢，使八田更加畏缩起来。

　　“那等下我们出去，知道了？”穗波搬出学校里老师的姿态来。

　　真夜低下头，脑袋轻微地点了点。

　　草薙出云笑笑，“真怀念啊，当初尊也被穗波老师这样训过。”

　　穗波吐吐舌头，“阿拉，我倒觉得真夜比周防君乖多了。”

　　真夜看向吧台上喝酒的周防尊，他对草薙出云和穗波的对话毫无反应，似乎觉得做出哪怕是一点点的动作都无比麻烦。他整个人显得异常地无精打采。

　　真夜又开始盯着周防尊不动了。
　　但这次周防尊却不想理会，他撑着侧脸，别开头，只让真夜看他后脑勺。

　　虽然不是愉快的景象，但草薙出云嘴角却上翘了。尊不会在无措吧？因为不知道如何对待这样一个少女的注视？

　　穗波在真夜和周防尊之间来来回回看了好几眼，终于忍不住问道：“真夜，你不会喜欢周防君吧？”

　　穗波声音不大，但是离他们近的，比如镰本力夫和八田一定听见了。他们不约而同停止动作，等待着少女的回答，似乎是好奇，似乎是期待。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少女红唇轻启，“不能喜欢吗？”

　　她语气平平，没有什么所谓的少女害羞，或是恼羞成怒，甚至依旧是面无表情的，就像是在单纯问一个什么学术性问题。

　　但是，就是这样，穗波才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说不能喜欢，可理由是什么？若是说能喜欢，是不是又透着几分怪异？

　　没有得到答案，真夜就一直看着穗波。穗波被她看得更加不知所措。草薙出云却替她回道：“当然能喜欢，是吧尊？”

　　自然，周防尊是不会回答的。

　　真夜说，“那就好。”
　　也不等草薙出云问“好什么”，真夜就转身跑回了安娜身边。

　　真夜一走，穗波就说，“草薙君，请不要说让人误会的话行吗？”

　　草薙出云耸耸肩，“我没有说任何误会的话啊，只是普通的喜欢而已。还是说老师自己想歪了？”

　　穗波无奈扶额，“总之……”她下结论，“周防君你不能对真夜出手，她还是个孩子！”

　　周防尊：“……”

　　镰本力夫和八田面面相觑，他们不会搞错“大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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