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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人贩子
12.
祁鸳小小踢了他一脚：“走了，收工。”
然而蒋棋顾若罔闻，坐在那儿动也不动。
“喂，干嘛了你？我先说好，祁锦祁雨还在家等我烧饭，我没空陪你在这儿浪费时间，你如果不走的话，等会自己回去。”
祁鸳说着就要走，脚都踏了一半上车，蒋棋这才慢吞吞的说：“我没吃饱。”
祁鸳险些踩空，饭桶啊！
“回去再吃！”
蒋棋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你还有？”
“废话，我存量就那么点的话，还谈什么赚钱。”说着，祁鸳稳稳上车，催他：“你走不走？不走我真走了。”
“走走走！”蒋棋手脚麻利的提上折叠椅，一屁股上了车，兴奋的说：“你别骗我啊，我真没吃饱。”
唯恐祁鸳骗他，蒋棋还加了一句：“之前说好了，我的份全换成泡面。”
祁鸳白了他一眼：“放心，够你吃的。”
等回到祁山村口不远处的小山坳里，祁鸳就把蒋棋赶下了车，自己开着车进了林子深处。蒋棋知道她是去藏车了，也没多问，就在坳口等她。
祁鸳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一眼，心里质疑，但始终没有问出口。
两人到家已经快九点了，蒋棋抱着两桶面先回了家，蒋外婆瞧见祁鸳，还很热情的招呼她进来坐坐。但是祁鸳心里记挂着祁锦祁雨，笑着摆摆手拒绝。
这一来一往的，祁鸳就跟蒋外婆多说了两句，这会儿就听到自己屋子里传出了哭叫声。
“姐姐，姐姐救我们——”
“你要带祁雨去哪儿？放开她，你放开她！”
“姐姐，呜呜，哥哥……你放开我——”
“嘶，该死的丫头，居然敢咬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不许你欺负我妹妹！滚开，滚开你们这些坏蛋！”
祁鸳脸色瞬间大变，三步并作两步急忙赶回了家。
蒋外婆明显也听到了，摇摇头轻叹：“造孽哟。小棋啊，过去帮衬一下。”
蒋棋正准备藏面，听到外婆叫他，忙应了一声，随后细细一听动静，也是蹭的一下飞蹿了出去。
破烂的小屋里挤了三个人，都是祁鸳不认识的，各个长的凶神恶煞，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一个矮胖的妇人单手抓着祁雨的手，力道似乎很大，祁雨的小手都被捏的红到浮肿。她的脸上布满了泪痕，眼里闪着惧怕和恐慌，全身在用力的挣扎，但小孩的力气哪敌得过大人，被那妇人凶恶的一提，所有挣扎成了白费。
祁锦被另外一个男人抓着，他比祁雨的处境好点，就是眼泪一样流满了整张脸，看起来可怜极了。
还有一个男人则在凳子上坐着，眉宇间尽是不耐烦，祁鸳进来的时候，就听到他低喝一句：赶紧解决，下一家的货还等着呢。
“你们是谁？来我家想干什么？放开他们！”
“姐姐——”俩小孩看到祁鸳就像看到了救星，眼睛一下子发出亮光，但是下一秒就落下了眼泪。
祁锦伤心的大喊着：“姐姐，他们是坏蛋，他们要带走祁雨，说要卖了她——”
祁鸳闻言脸色一沉，眼睛里冒着寒光：“谁敢动我妹妹一根头发，我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三人闻言一愣，旋即大笑：“哈哈哈哈，臭丫头，你当你是谁呢，人小口气倒是大，就你这小胳膊小腿的，能把我们怎么样？”
说着，其中最高的男人脸色一沉，说：“再说，有人把这小丫头卖给了我们，钱都给了，你还想赖账？”
祁鸳皱眉：“是谁？”
那三人没有回答停留的意思，最高的男人一抬手：“带走！”
见状，祁鸳忙堵在了门口：“不准走——”
“嘿，小丫头片子，讨打是吧？”抓着祁雨的妇人火气上来了，撸着袖子就想给祁鸳一个教训。
“不要打我姐姐——”祁雨慌忙咬了妇人一口，疼得妇人下意识就把那巴掌往她脸上甩，祁鸳眼疾手快的替祁雨挡下，结果被那一巴掌打的手臂发麻。
“祁鸳！”蒋棋这时候冲了进来，一把推开妇人救下了祁雨，护着两人到一边。
“你们是什么人？抓着孩子想干什么？强抢吗？”
“放屁，老子给了钱的！”较矮的男人一下子蹦了起来喊着。
“别说废话，我们走。”高个男人说着，妇人转身就去拉扯祁雨。
祁鸳这时无比痛恨自己的身体病弱，力气居然还没个老娘客大。心里动了想去空间取武器的念头，但是在看到蒋棋出手帮忙的时候，又将枪-柄塞回了空间。
有蒋棋这大块头在，屋里的三人谁都讨不得好，那妇人尖着一副嗓子喊着：“好啊你们，这是要玩仙人跳呢，拐着弯坑我们几个的钱啊，大哥二哥，别跟他们客气，把那小丫头抢过来！”
“姐姐，救我——”祁雨惊慌失措的嘶喊着，祁鸳发现现在势头不对，大家硬碰硬绝对谁都讨不了好。
蒋棋已经被那俩男人缠住，屋子空间小，蒋棋身手施展不开，她又比不上那妇人的力气，祁锦也小，帮不上忙，情急之下，祁鸳只能拿出枪朝地开了一下。
“你们谁敢乱动，我就崩了谁。”
三人一下子被唬住了，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家穷到卖孩子了，手里头居然还有枪！
形势一下子逆转，祁鸳招来俩小的到自己身后站着，手上枪稳稳地端着，惹来蒋棋好几眼惊异的目光。
不过祁鸳没在意，她既然敢拿出来，自然就做好了灭口的准备。
“说，是谁把我妹妹卖了的？”
枪口在前，三人很痛快的透了底：“那人自称是这丫头的叔叔。”
叔叔？她哪来的叔叔？心思陡转，祁鸳蓦地想到了无缘无故回来的祁爱国。难道是他？
“他是怎么联系上你们的，你们又是什么人？”
三人迟疑了一会，最后由妇人开口：“我们是这一带的贩卒，有固定行商点。”妇人说的比较隐晦，他们做的就是贩卖人口的生意，只是比那些拐买人的稍微有点底线，收的都是自愿的。
本来以为这家人已经商量好了，他们也答应会给卖个好人家，结果谁知道……
“小姑娘，我们已经给了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道理你应该懂得吧？”
“多少钱？”
妇人愣了一瞬，祁鸳不耐烦的又重复了一遍，妇人才说：“八、八十。”
祁鸳掏出今天赚的钱：“钱给你们，妹妹还我。”
“这、这不合规……”最后一个字，在祁鸳冰冷的枪口下被妇人吞了回去。
三人算是看出来了，这个看似弱小的女孩是一点都不好惹，那双眼睛冷漠无波，似乎丝毫不怕杀人。
三人为了保命，只能收了钱走人，祁鸳盯着他们逃窜的背影，嘴角泛起冷笑。
跑？你们跑得掉嘛。
“姐姐——”
俩孩子这回算是被吓坏了，抱着祁鸳的腿哭着死活不放，祁鸳自觉自己有错，一边抱紧他们一边安慰，说自己再也不会丢他们单独在家。
蒋棋在一旁颇为尴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不住挠头。
祁鸳余光瞥着蒋棋，心里犹豫纠结，到底要不要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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