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是要红了!(快穿)

作者:七六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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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宫佳丽三个人


      瑶鸿忙便遮了遮领口,先时被萧景行一把撕开的领口,扯破了些,赶明儿起了再补也不迟,只是眼下怜香好奇,两道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也不好直说,便随口扯了个谎,推说:“蚊子咬的。”

      “蚊子……”怜香低头瞅一眼床上的厚实被褥,又抬头瞅一眼瑶鸿,“主子,冬还未过呢……这样凶残的蚊子,怕是成了精?”

      瑶鸿颇有些尴尬咧了咧嘴道:“是,蚊子精。”

      贴在她身上,弄得她心也痒痒的蚊子精。

      怜香“啊?”地一声,又接不上话了。心里颇还觉着有些奇怪,前几日看主子还是郁郁寡欢的,怎的今夜一觉起来,瞧她性子竟像是又开朗了不少。

      她这面瞧着瑶鸿,瑶鸿也瞧着她,见她不再睡了,便又喊她坐近些,陪着自己聊会儿天。

      怜香不比瑶鸿,虽然同在北苑里待着,但她一个下人,忙着柴米油盐煮饭浣洗诸多杂事,总要与外头的人有交道的。瑶鸿想要知晓外头境况,只消向她多问几句,便也能够摸清个大概了。

      眼下李慕云的境况如何,她已是了然于心的了,只是外面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天,她总得赶在风雨欲来以前先弄个清楚。

      她一面问,怜香便一面答,时不时再多两句嘴,聊起几桩旁的见闻。越讲越是兴起,忽一拍床,谈到前几日听说的,朝中向南楚提出和亲,南楚派来和亲的使臣想是就要到了,也不知陛下定了哪位公主郡主前往南楚。

      怜香半是好奇半是叹息的神色,然而瑶鸿听来,却觉心头蓦然一紧。

      南楚使臣,这么快便要来了吗?

      她双眉紧蹙,思忖了半晌,连怜香说话也再听不进去半分,直至怜香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主子?”

      “嗯?”

      “主子像是有些心不在焉?”想起今夜觉她有些异样的性子,脖子上那些红斑,显然也不是蚊子咬的,怜香又多少有些不放心道,“可要传个太医来给主子瞧瞧?”

      这无心的一句话,却教瑶鸿登时想起一桩事来——萧景行走前留的话,说明日要遣太医来北苑看她的。

      瑶鸿赶紧便一个激灵坐直了身子,喊怜香服侍她下床洗漱。

      太医要来,瑶鸿信口胡诌所谓的旧疾,铁定是瞒不过太医的眼的,她得趁夜做些准备。

      可怜香目瞪口呆,一动不动,喊她:“主子,这才四更天,鸡都还睡呢。”

      瑶鸿怪她一眼:“鸡还睡,难不成你还想做鸡,也跟着睡?快快快起来了。”

      说着又赶了她两下,自己则已经一骨碌下了床。

      瑶鸿自知几个时辰的工夫,想要造出一副旧疾来,定是指不上的了,但要添一桩新病,越重越好,来掩盖她子虚乌有的旧疾,想想还是能办得到。

      她穿了件单衣便跑进院子里,站在院中喊怜香给她提些水来。

      外头天寒地冻,瑶鸿硬是一桶一桶的冷水往身上浇,浇得上下牙齿止不住地打颤,抖得“的的的”响。怜香瞧着心疼,几次三番劝阻,却都教她硬生生给呵斥了回去。

      瑶鸿铁了心的要折腾,果然淋了半个时辰的冷水后,回屋便觉脑袋昏沉发胀,换了身衣服上床,额上已是发起烫来。

      待到天亮了太医来时,早已是高烧不止。

      瑶鸿赌了一把,太医回后,将北苑里的情况往萧景行处一报,萧景行定是坐不住的。

      果不其然当夜,瑶鸿正躺在床上烧得迷迷糊糊,便感到床旁边多了一道身影。仍是一袭黑斗篷加身,夜一样的衣裳,衬出一张脸干净清癯,眼中水光粼粼,漾漾担忧与柔情。

      瑶鸿在病榻上,只觉意识混沌,却又清明至极。

      她在这一刻,不是李瑶鸿,而是李慕云。见到夫君坐在榻前,一只手覆在自己额上,忆起那些年的恩爱时日,她曾牵着他的手,干燥修长的五指,牢牢将她护在手心里,蓦然便只觉眼底洇湿。泛泛涌起的泪花瞬而填满眼眶,湮没了眼前的世界,眼睫未眨,却已流出泪来。

      她流着泪的病中呓语,小声唤他:“阿行……”

      萧景行刹那间像是被谁攥紧了心口,停在她额上的手微微一滞:“你唤朕什么?”

      她洒泪嗫嚅:“阿行……”

      “婉瑜死了,父亲也死了,我没了亲人,什么也没有了,只有你……可为什么连你,也要离开我……”

      萧景行怔住,便听她病得昏昏沉沉,口里不住喃喃道:

      “当初是你要的我,可为何却又说不要,就不要了……”

      “我说的真话你不信,偏偏那些气话却要当真,究竟是我说错了话,还是你太可笑……”

      “阿行,你为何不愿信我……”

      她因高烧而透出红晕的脸,藕白面上,淡淡嫣红,似塘中新荷,芙面带雨,珠泪滚滚。泪珠儿一颗一颗砸落池塘里,也砸落萧景行的心上。

      萧景行及见眼前的人,心酸委屈,楚楚可怜,心头只如刀绞一般。

      他轻轻问:“你不是……并不爱我。”

      “我若不爱你,又何苦要气你,气你既娶了我,却又要娶旁人……为何明明恩爱两不疑,是你先负了我……”

      “那,”萧景行哽了哽,“那那一日,你说景祉的话……”

      “阿行,”她双目迷离,低眼望向他,穿透他眼底的目光苦涩,欲语泪先流,“我只有你,只有你……”

      “可是你不信……”

      萧景行一时顿住的身形,再不能动。

      他原以为,李慕云这么些年来,从来没有真心实意地爱过他。

      可此时此刻,真当她发着高烧,烧得已然人事不知,不再称他“陛下”,只唤他“阿行”时,萧景行还是再不能抑,自心底漫漫涌起的旧日光阴,冲刷心墙,一堵心墙土崩瓦解。

      那时还是在王府里,于萧景行的记忆中,唯一与她最为恩爱的时光,她便是唤他“阿行”。可后来也不知从何时起,大约是孟静娴入府以后,她渐渐的便不再这样称他了。从“王爷”到“陛下”,唯独却再没有喊过一声他的名。

      萧景行忆起往昔,只静静坐着,缄默不言,但那眼里渐起的释怀与怜爱,却是愈发地浓。

      瑶鸿闭着眼,絮絮叨叨地哭诉,将李慕云这些年来,连同上一世的苦难委屈一一说尽了。感到心头重负一丝丝地抽离,也不知是否泉下有知的李慕云,亦在垂泪。

      脑袋糊作了一团,睡意昏沉,伴着哭腔的话音渐而变弱,直至就那样睡了过去。

      可当第二天清晨,瑶鸿再睁眼时,竟发觉萧景行并没有走,斗篷还披在身上,他就坐在她的床边,两眼熬得通红,守了她整整一夜。

      “你醒了?”

      “陛下……”

      瑶鸿挣扎着要坐起身来,却碰上萧景行覆上她额际的手,又将她轻轻按了回去:“躺好。”

      “陛……”

      “昨夜反反复复烧了一宿,现下又退了些,也不知过会儿如何,若是再烧,便让怜香去请太医。李承贵已打过招呼,教怜香与外头守卫说一声变成。眼下她是煎药去了,等药来了,再教她给你换身新的衣裳与褥子。昨夜冒了那样多汗,别再教打湿的衣裳贴着身,倒把病拖得更重了。何况前夜咳的血印都还在这儿,怜香这丫头,如今怎的连这点眼力见也没了?”

      萧景行话音轻柔,伸手又点了点瑶鸿的被角。被角处,头一晚被她一掌拍出的血,现下已然干了,留下两团暗褐色的斑纹来。

      不过是瑶鸿忘了换了而已,昨儿个一门心思只顾着染病,哪里还想得到换被子。但萧景行既然提了,瑶鸿忽地念头一闪,便想何不趁此机会,赶紧的参孟静娴一本。

      于是蹙眉开口道:“陛下莫要怪罪怜香,并非怜香不察,是妾没让她换。”

      “为何不换?”

      “北苑不比六宫,地处偏远,本就清寒,入冬后的炭火又不足,好不容易得了这样一条厚实些的被子,夜里盖着能暖和些,妾……舍不得换……”

      她紧巴巴的眼,有些小心翼翼。可萧景行一听,却陡然皱起了眉:“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好不容易有条厚实些的被子可盖?!”

      瑶鸿说的原也没错,上一世李慕云入冷宫后,孟静娴明里暗里克扣北苑用度,那时的李慕云便时常揭不开锅。眼下瑶鸿在冷宫里,想来应当也没那么快出得去,与其等她吃穿用度样样皆紧着自己,倒不如借今日的话端先告她一状,实也不算冤枉了她。

      听到萧景行的话里已然起了不满,于是又轻轻别过去脸,两眼微垂,几多可怜道:“陛下只瞧着便是了,莫要追究了……”

      “可是宜妃使的鬼!?”

      萧景行一语中的,瑶鸿心中“啪嗒”一下便往他眉心摁上一朵小红花,答对了!

      只是心里笑眯眯,面上惨兮兮,她仍旧别着脸,只道:“是妾犯了错,待在这冷宫里面吃些苦头也是该的,陛下莫再追究了……”

      话音落,便感到萧景行伸手捧住她的脸,将她别过的脑袋扳正,问:“你何错之有?”

      眼前的萧景行眉眼清晰,覆水温柔,低低唤她:“慕云……”

      “昨夜病中,你与朕说的那些话,可是真的?”

      瑶鸿赧然垂了垂眼,道:“昨夜妾说了什么话,不记得了……”

      萧景行便一抿嘴:“不记得便不记得了,你看着朕。”

      瑶鸿抬眼,就见他眸光缱绻,至诚至深,不杂旁骛,望进她的眼里:“你只消记得,朕信你,自始至终都相信你。便就够了。”

      瑶鸿心头蓦地一动。

      两眼不由自主地泛了红,她低低颔首,细不可闻地应了一声:“嗯……”

      萧景行又替她掖了掖被角,一面道,晚些时候让李承贵送几床厚实的被褥来,再叫怜香清点一番北苑里缺的,也尽数报给他,宜妃那头,这几日若得空,他会去质问。

      瑶鸿皆不作声,只点头一一应下了。

      正在听他说话的当口,又见房门被人轻叩了两声。

      “进来。”

      萧景行喊一声,便见里屋的门推开,端着一只粗陶碗进来的怜香,见到萧景行福了一福:“陛下,药熬好了。”

      “拿过来吧。”

      “哎。”

      怜香送了药来,扶起瑶鸿坐好喝药。将床脚的一床薄被卷了垫到她身后时,悄悄冲她笑了笑,两眼眯眯的,转而又欠身告退。

      瑶鸿心中只想发笑,这人一副小丫鬟的身子,操的端的却是老母亲的心。

      于是一面搁心里头笑着,一面不自觉捧了那只药碗往嘴边送。

      然而半口药还未入喉,就先已“唔”地一声拧紧了眉。

      “怎的了?”萧景行问。

      瑶鸿推开药碗:“苦,不喝。”

      “良药苦口,要喝。”

      “不要。”

      她犯起倔来,推着药碗与萧景行两相对峙。就是嫌药苦,任凭萧景行说什么也不顶用。

      僵持半晌,终究还是萧景行败下了阵。

      他无奈摇了摇头道:“行了,那朕来喂你。”

      “你喂的药,难道就不苦了吗?”

      “嗯。”萧景行一抬手,“递来吧。”

      瑶鸿将信将疑将药碗递与他,就见他接过了碗,不往她的嘴边送,反是仰面自己喝一口。瑶鸿正在诧异,而后便见他二话不说揽过她的脑袋,直直就吻了上来。

      药有什么苦的,哪里是苦的。

      瑶鸿的脑袋“嗡”地一片炸响,反是从那贴面的呼吸里,嗅出一阵清冽药香来。

      苦药入口。

      萧景行松开了压着她后颈的手:“还苦吗?”

      瑶鸿眼是红的,脸也是红的,赶紧摇一摇头,低着脑袋夺过他手里的碗,乖乖把药喝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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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萧景行,取自《诗经·小雅·车辖》:“高山仰止,景行(hang)行(xing)止。”
    念作“阿hang”哦~
    药苦嘴甜,来,干了这碗药!(.=^·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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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进新华字典怎么破
    ——在线等,也不是很急。



    嫂嫂万福(重生)
    ——那些说她克夫命的,最后都被打肿了脸。



    半心
    ——剜我半颗心,换一世相守。



    我怕是要红了!(快穿)
    ——古言快穿,轻松笑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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