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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凤凰涅槃12
“快松开，别闹！”颜一一皱着眉叫道。
她猜到君如洗从后面过来会与她玩笑，却没想到他敢抱她。在宫中抱皇后，若是让人看见，他可玩完了，当真是无知者无畏。
“方才在大殿之上，皇兄就是这样抱你的。”君如洗执着地往她身上蹭了蹭，年轻男子的气息如松石清泉般环绕着她，她的心莫名有些慌乱。
“快松开！信不信我打你屁股？”颜一一还以为他那时只顾着吃糕点，没想到他啥都看见了。
等到君如洗乖乖地松了手，颜一一回过头来看见他的模样，心又再次软了下来，反倒自省方才语气是不是太凶了点。
君如洗耷拉着脑袋，撇着嘴，可怜得像只流浪的小猫小狗：“阿鸾，你这么久没去看我，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颜一一觉得是自己理亏，毕竟是她失约在先，又一直没有与他联系，就这样突然离开，难怪君如洗难过。
她连忙柔声哄道：“我只是不方便出宫，你怎么会觉得我是不要你了呢？”
哄完自己也发现别扭，这话怎么说得好像君如洗就是她的了？好像是被他绕进去了？
君如洗委屈得嗓子有点哑：“因为，我再没有会的戏可以唱给你听了。”
颜一一忘了追究方才所想的问题，内心又被内疚和不安占据，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声音那样温柔：“是我不好，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突然消失了，这样行吗？”
见君如洗的眼睛重新变得晶亮，猛地点点头，颜一一这才问道：“你今日怎么入宫了？不是一向不喜欢宫里的吗？”
“我想你了。”君如洗声如细丝，白玉似的俊脸泛着粉红，像个甜软可口的蜜桃。
颜一一忍不住在他的脸上捏了捏：“最近可有好好做功课？”从前总觉得他像弟弟，如今怎么觉得自己像个娘？
“有，先生昨日还夸奖我呢。”君如洗微微笑了笑，眉眼更是好看。
颜一一想了想，又小声向他叮嘱道：“你平时好好念书，记住一条，若是听闻边境起了战事，你要主动向皇帝请旨，领兵出征。最好再叫你的师傅帮你写个类似于《出师表》的东西，越慷慨激昂越好，最好是朗朗上口，让京中人尽皆知。”
君如洗显然是吓了一跳，踌躇半晌方才说道：“我……我不会打仗。”
“你会唱戏啊。”
“……”君如洗一脸茫然。
“我是说，你在戏班子里练过些身手，至少比一般人灵活。”颜一一不好说得太清楚，然而这毕竟不是儿戏，她牵了君如洗的手，郑重地问他，“你信我吗？”
他一如既往无条件地点头：“我信。”
颜一一很欣慰：“记得咱们的交易吗？你听我的话，我让你一生坐享荣华。”
君如洗顿了顿，显得不太开心，默默地从她手中抽开了手，他想说什么，却到底还是忍着没有开口。
颜一一没有注意他的表情，又苦口婆心地说道：“再就是，你该早日娶个福晋，生个孩子。”
既然他并不是天生就傻，只是从马上摔下来摔傻的，那么应该和遗传没关系。如果他有了孩子，将来就更加江山稳固，即便他的脑子医不好，也不担心后继无人。
她这是一厢情愿地为他日后着想，也为了她的计划考虑，全没发现君如洗已经默默地黑了脸。
他赌气似地说了一句：“我不要福晋，我只要阿鸾。”
颜一一对他的孩子气嗤之以鼻，正想要“教训”一下这个没大没小的傻皇子，君如洗突然大力地一扯，将她紧紧地扣进了自己怀里。
他已经比颜一一高出大半个头了，颜一一被他猛地一拽，狠狠地撞在他的胸膛上，鼻子生疼。她如此爱惜自己的容貌，若是把鼻子撞塌了，她一定会跟君如洗拼命。
她一肚子火地挣扎，这傻小子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蛮力，犟得像头牛，任凭她使劲地推，他的胳膊就像生铁铸的一般，分毫不动。
她怀疑自己就要在他胸前被按得背过气去，君如洗终于松动了一下，颜一一抬头准备河东狮吼，却看见他眼睛微红带着水光。
“你不要我了，你答应过会在乎我的。” 他泫然欲泣的样子让颜一一啥也说不出来，火气也都散了个无影无踪。
还是怪自己，宫内不宜长谈，何必急在这个时候与他说什么娶福晋的事，倒让他以为，她是想给他找个媳妇便不再管他。
“好好好，不提福晋，等洗洗有了喜欢的女子再说。”
“我有喜欢的女子，我就喜欢阿鸾。”这个傻小子，钻进牛角尖里出不来了。
“好好好，喜欢就喜欢。”颜一一也是喜欢君如洗的，对弟弟的那种喜欢，“可是，这样的话，你绝不能对旁人提起，会掉脑袋的，明白吗？”
君如洗满足地舒展了眉眼，开心地点头。
颜一一没工夫和他说明白这个问题，她担心时间久了，会让人看见。
她匆匆地叮嘱了几句，与君如洗道别，然后，她又特意施展轻功上了飞檐，确认了一下附近没人。
中秋月明照着的屋檐上冷冷清清，颜一一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行走在屋脊之上的猫儿。
她伸着脖子眺望了一下，不远处，红墙碧瓦的宫殿极为奢华打眼，那里正是朱莺所在的明华宫。
今晚，君如深是不会去明华宫的，私底下的朱莺，会做些什么呢？颜一一想着，便提了气，飞身向着那个方向掠去。
今日朱莺受了惊吓，君如深又不过来，所以她已经打算睡下了。寝殿里灯火不明，颜一一因为怕被发现，不敢过于靠近，因此听得也不太清楚。
朱莺身边伺候的这个宫女，是她从镇国公府带进宫的陪嫁丫环玉枝，打小跟着朱莺，素来一个鼻孔出气。
“主子近来软弱了许多，一味地让皇后占了上风，这样下去，皇后迟早要分了您的宠。”
朱莺冷哼了一声：“她威风不了多久了，等她战死在边境，整个后宫都是我的，何必此刻急着出手，白白丢了小命。”
颜一一心头一跳，疑惑顿起，朱莺怎么知道边境会有战事，又怎知朱鸾会死在边境？
“好端端的，皇后如何会战死在边境？您又怎知一旦出手，便会送命？”玉枝也是十分不解。
“我说会就会，”朱莺也不解释，“等着瞧吧，边境很快就会烽火连天。”
玉枝歪着头想了一会儿，顿悟似地问道：“莫不是前几日与府中通的消息……”
玉枝未说完，朱莺虎着脸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打断了她：“你明白也给我烂在肚子里，若是走漏了消息，你我都活不成。”
玉枝吓得埋头不语，安静地服侍朱莺睡下。颜一一不敢久留，也便悄悄地抽身离去。
颜一一：“统统，这个朱莺有古怪，你帮我查查是怎么回事。”
系统：“你已触发新的剧情，解锁朱莺背景资料。”
颜一一查看之下吃了一惊，资料上显示，这个朱莺，她是重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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