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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朵白莲花
“所以,我到底忘记了什么?”奶黄包跳上靳千帆的办公桌,蹲姿端正,胡须不带一丝颤抖,眼神认真。
作为世界意志,一个世界走向的宏观掌控者,却突然发生的不在它掌控之内时光回溯这种情况,难以置信。
靳千帆挑眉:“你记得。”
奶黄包只觉得自己的小暴脾气一下子上来了,它努力抑制住自己体内即将外泄的洪荒之力,急于知晓真相到底是如何:“我当然是记得!”
看到靳千帆眸色加深,奶黄包突然意识到其中的问题,“所以,这种情况出现了几次?”
几次?靳千帆的心际不起一丝波澜,这当然不是几次的问题,而是……
“你好像说过,你的力量有所提升。”而且苏悦的记忆阈值也随之升高。
所以他是否可以这样认为,奶黄包有了这段记忆的同时,苏悦也依然记得。而这个改变的关键钥匙,在于那个可笑的任务的完成。
“所以,‘阻止一切白莲花’吗?”
奶黄包暴躁地用爪子在桌子上摩擦:“你答非所问!”
靳千帆无视了报废的办公桌,开始和奶黄包梳理脉络,“你是否还记得,靳恺之所说的苏悦七年前抛弃过我。”
“这不可能!”奶黄包奶音不在,声高且利。
靳千帆声调不变:“那你的记忆库里,有没有一个去年前离我而去的白月光的角色。”
“是又如何,”奶黄包目光灼灼,“这就可以嫁祸我家大大了吗?”
靳千帆十指交叉,身子前倾:“她就是苏悦。”
奶黄包只觉得眼前一片白光炸裂,下意识地反驳道:“这不科学。”
靳千帆神色沉稳:“时空并没有再次回溯。”
奶黄包感受了一下空气中蠢蠢欲动的时空因子,小小的猫脸凝了下来,接受了这个显而易见却又违反它的常理的说法:“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靳千帆做了一个嘴巴拉上拉链的动作,奶黄包点头:“好吧,我会自己发现。”
靳千帆放下手臂:“那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会有这次的记忆。”
奶黄包单爪揉了揉脑袋:“你是说,力量提升?”
靳千帆手指轻击桌面,“那么当你的力量全部回复,我觉得你的记忆也会随之归来,或者说,你可以接受真实的一切。”
奶黄包的眼神越来越亮:“而力量恢复,需要任务的完成。”
而它所朝思暮想的真相,就会在那一刻真正地降临。
“所以,为什么苏悦会希望完成这样一个任务?”靳千帆询问。
奶黄包扬起脑袋,“你要知道,在大大的‘书’里,所有女人都会喜欢你。”
“然后?”靳千帆追问。
“可是这不符合逻辑。”奶黄包吐槽。
靳千帆,“然后。”
“那么除了喜欢你,围绕着你转,为什么她们不能找到除了喜欢你之外,其他可以令她们可以在接下来的人生路上可以挺直身躯一路直行的信念呢?”
靳千帆微微颔首:“所以‘阻止一切白莲花’有两重解释,第一,让她们放弃喜欢我;第二,找到她们人生路上前行的方向。”
奶黄包点头:“应该是这样,但我有一个问题,就算七年之前大大来过这个世界,为什么她会喜欢你!”毫不客气的质疑。
“理所当然,她爱上我。”
“可是爱一个人不该忘记!”
“可是她就是忘记了我,愿望依旧也不希望其他人拥有我。”
想到由苏悦愿望而生成的任务,奶黄包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反驳。
冷冷的狗粮胡乱地往猫嘴里塞,奶黄包昂起小脑袋,闭上嘴迈开腿,跳下办公桌,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议论中心的苏悦正在被云芷花式关心着,并严词拒绝了苏悦现在离开的决定。
吃着鳗鱼果冻的唐糖放下了手中的勺子,往苏悦看不到的角度推了一把,表示赞同:“你需要休息。”
林珊珊端着一杯温热的水不知从哪儿一下子冒了出来:“先喝一口水。”
云芷接了过来,小心翼翼地喂给了苏悦,好像她是一尊易碎的陶瓷。
被过度保护的苏悦有些想笑又有些感动,含下一口热水,闭上眼睛,平缓心情。
“抱歉,让你们担心了,”苏悦的神色柔和,眼神里透着淡淡的光,“我一个人静一静。”
苏悦和三人打好招呼,离开座位,以一种放松的姿态,窝进了角落的藤条吊篮里,终于闲下功夫可以应对奶黄包的连环轰炸:“小包砸,我还是不是你亲爱的大大了?”
奶黄包得到了回复,停下了魔音灌耳的进行曲,接茬接得极快:“当然是!”
藤篮微摇,苏悦眉眼微垂,捧着水杯吹了口气,吹皱了杯内春水,语气愈加和蔼可亲:“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如何单方面把你屏蔽?”
“你!”奶黄包气急。
气急的奶黄包在车内的后座上一圈一圈得转,还不忘叮嘱苏悦:“我们现在在去接你的路上,在店里等我们就好,千万不要出来。”
苏悦不在调侃奶黄包,她把水杯举在眼前,手腕用力,杯中水形成深深的漩涡,随着她动作的停止逐渐变小,直至消散,她的目光也随之放空,“就因为靳恺之别具一格的邀请吗?”
奶黄包鼓着腮继续打转儿,“这个理由还不够吗?”
苏悦一口饮尽杯中水,换了个话题:“七年前到底怎么回事?”
奶黄包不假思索地把自己和靳千帆的推测全全告诉苏悦,苏悦虐它千百遍,它仍待苏悦如初恋。
在叙述的最后,奶黄包实在是忍不住,追问道:“那大大七年之前怎么会爱上靳千帆呢?”
语气里强烈的不甘以及不信,浓得似乎要在脑电波之外扩散渲染。
“我也不知道。”还没有回想起整个过程的苏悦回答得相当直白,还不待奶黄包穿起草裙跳一曲伦巴,她措辞一番后,按照实际情况回答:“但我喜欢上他很正常吧,毕竟他从来都是我喜欢的样子。”
说完这句话,上赶着被塞了一嘴狗粮的单身喵单方面不再回复苏悦的讯息,一小张黑脸上能清楚地看到复杂的神色,停下了拉磨的行为,开始摩擦爪子下的区域,抓坏了一处换另一处。
从后视镜中看到了一切的靳千帆也听完了全程,知晓了奶黄包猫生暂时性的无可恋,目视前方,神色不变,连耳根都不见一丝红色。
却只有靳千帆知道,他脸上的温度现在是有多么灼热。
知道出门就会被绑架的苏悦并不想直面靳恺之的晚娘脸,窝在轻晃着的吊篮里安静地发呆。
藤条吊篮轻轻摇,有谁要来到。
楼下门框上的陶瓷风铃一阵轻响,沉稳的脚步响在楼梯间,渐渐露出了头,接下来是身子,靳千帆上了楼,直直行至苏悦的身前。
靳千帆微微倾下身子,对上苏悦一双流光溢彩的眼眸,平静无波澜的硬朗轮廓随之柔和了下来,他伸出手捧住了苏悦的脸,手腕一动,捏住了苏悦两腮的肉,径直往两侧一拉。
苏悦的眼睛瞬间变得水汪汪的,含着控诉,吐字略含混不清:“痛——”
手下动作出其不意,伸出手指向着靳千帆高挺的鼻梁发起进攻,快狠准地抵到了他的鼻尖,另一只手飞快地掏出了手机,在靳千帆头撤回之前拍下了他的猪鼻子。
来呀,互相伤害呀。
殊不知被人不动声色地把这一幕拍了下来,还上传至“心安CP”的群里。
生于深林:拿走不谢!
陛下驾到:甜甜甜!
冉冉升起:糖糖糖!
姗姗来迟:解码楼上,私聊。
现实中的云芷瞬间了然,抬起头看向林珊珊,两人相视一笑。
黑猫本喵:我发现了什么!
没有灵感不工作:@生于深林你不当狗仔真是屈才了。
今天也要吃狗粮:请不要侮辱狗仔这个伟大的职业!
“今天也要吃狗粮”已经被管理员移出群聊。
陛下驾到:好了,大家继续。ps:为了感谢@没有灵感不工作 今天暂且不禁你的言了!
没有灵感不工作:哼!
没有灵感不工作:哼哼!
没有灵感不工作:哼哼哼!
黑猫本喵:哼哼哼哼!
管理员已开启全员禁言。
陛下驾到:有事私聊我,晚上继续。
不知道另一个次元发生的一切的苏悦,收回了那只作怪的手,鼓着腮,揉了揉被捏的脸颊。
靳千帆眼眸含笑:“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通过奶黄包知道了一切的苏悦头扭向一边,伸了一个懒腰,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靳千帆毫不介意,直起身子,伸手揉了揉苏悦的脑袋,声音缱绻是苏悦喜欢的味道:“有人可是说,她总会喜欢上我这样的人。”
苏悦有些被戳破小心思的着恼,抿着嘴有心想怼回去,却觉得自己画风突变得自己都受不了。明明是欢乐的逗比日常,轻轻松松随着心意咸鱼一段时间挺好。
结果突然发现有一个未婚夫是真实的,偏偏还走上了少女恋爱风,最重要的是还不知道七年前的一切,这种质壁分离的感觉让她感觉不自在极了。
苏悦摸了摸鼻子,表情严肃,相当坦诚地商量道:“我恢复记忆之前,你不要撩我可好?”
也不待靳千帆回答,趁着他愣神从藤篮上猫着腰下来,抱起奶黄包一溜烟地跑下楼。
心绪不平使得苏悦暂且忘记了店外有人守株待兔。刚出了门,还没有等她回过神,奶黄包已经从她怀里一跃而起,张牙舞爪地扑向严莫——身旁的黑超小哥儿。欺负人当然要欺负弱的那一个。
苏悦撒开自我往回跑,伴着风铃声直直撞进身后熟悉的怀抱。
靳千帆停下脚步,把苏悦抱进怀里,冷着脸发出一声嗤笑:“这就是靳恺之的待客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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