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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苏影心想，明明只在她面前抽了两根烟而已。
她说：“我感冒已经好了。”
孙尧东低下头去亲她：“才几天你就好了？按时吃药了没？”
苏影把胳膊挂在他脖子上，两条腿也缠到他身上，瞪大了眼睛对着他说：“别以为我没看见，你下午出去就抽烟了。”
孙尧东心想，她真是越来越胆子大了，现在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了。
虽然这样，他还是把她抱到床上，放在身下，笑说：“我可没当着你的面馋你。”
苏影轻哼一声——意思是“我已经识破了你，别狡辩了”。
他往下俯身，想去亲她，却被抵住肩膀。
“赶紧换衣服去吃饭。”
“……”
孙尧东起身，把毛衣脱了，抬手开始解衬衫的扣子。
一颗，两颗，露出好看的锁骨……
三颗，四颗，胸肌……
六颗……
“哎呀你脱个衣服怎么这么墨迹！”苏影从床上起来，跑出门去。
孙尧东勾了勾唇角，很快把衣服换完，到那边的时候，饭菜已经端上桌，他去挨着苏影坐下。
一共有三盘青菜，一盘鱼。
苏影说：“鱼是我做的，你尝尝好不好吃。”
“你还会做鱼？”孙尧东半信半疑的伸出筷子去。
“我这么聪明，当然一学就会。”
孙尧东睨她一眼，把鱼肉放进嘴里，她盯着他看。
他皱眉，她“啧！”的一声，扶额。
肯定很难吃。
他突然冲她笑：“骗你的，很好吃。”
孙妈妈看着两个人，无奈的笑笑。
吃完饭，孙妈妈让苏影先回去，留下孙尧东。
站在玄关处，他说：“妈，怎么了？”
“小苏今天下午问我你喜欢吃什么。”
“嗯，怎么了？”
“她连你喜欢吃什么都不知道？”
孙尧东默了一下，说：“我们刚在一起，彼此还要熟悉。”
“那就好。”孙妈妈叹口气，又笑笑，“你是我儿子，我当然看得出来，你很喜欢她，只是怕她不够喜欢你。”
“想多了，妈。”
“那就好。”
“嗯，我先回去了。”
……
孙尧东走出门去，在外面点了一根烟，靠在墙壁上抽。
他想起和苏影初见的时候，酒吧里灯红酒绿，她与众不同。
孙尧东和林路认识的时间不短，两个人是两个极端，林路就是个叛逆少年，相反，孙尧东一路顺遂，那些年里一直是老师父母面前的好学生。
他对那些浓妆艳抹，整天醉生梦死的女生没兴趣，反倒是被苏影一眼吸引。
林路去洗手间，只剩下两个人。
苏影又点了一根烟，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
他坐到她身边去，中规中矩的说了句：“你好。”
苏影转头，勾唇笑笑，没说话。
他突然就被噎了一下，不知道说什么好。
顿了一顿，又说：“我是林路的朋友。”
“知道，刚才看见了。”她低头抽烟，“林路的朋友多了去了，不过是些酒肉朋友。”
苏影说话口无遮拦，显然是把他当成那些过来搭讪的男人了，孙尧东转念一想，他难道不是吗？
孙尧东没在意她这句话，靠在沙发上，只说：“抽烟林路教的？”
她一转头：“怎么了？”
言语之间的攻击性显而易见。
孙尧东你看着她稚嫩的脸，说：“没什么？”
“呵。”苏影嘲讽一笑，低下头没一秒，吸了一大口烟，突然抬起头来，冲着他吐出一个烟圈。
孙尧东眯起眼睛，隔着烟雾看见她细长的眉眼，漂亮、狡黠，像一只小狐狸，她又突然一笑，算不得多开心，却是可爱的要紧。
再见到她时，小心翼翼的样子，都不像她了。
幸好，从前的她似乎慢慢的回来了，但之前酒吧的事，过去好几年，她应该也忘了，他这些年变化也不小。
孙尧东灭了烟，进门去。
苏影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孙尧东走过去，把她拥进怀里，见电视上播着电视剧。
苏影：“你抽烟了。”
“为了不馋你，在门外抽完才进来的。”
“我闻到烟味了。”
“……”
“你感冒好了？”
“嗯，一点都不难受了。”
“你昨天晚上咳嗽了很久。”
“骗人，我怎么不知道？”
孙尧东垂眼看她：“你睡着了当然不知道。”
“……”
苏影转移了话题：“今天我去菜市场买的菜。”
“菜市场那么远，怎么跑那去了？”
苏影抬头冲他笑：“听说菜市场的菜又便宜又新鲜。”
“谁告诉你的？”
苏影噘嘴：“不对吗？”
“菜市场太远了，你以后还是去超市吧。”他揉揉她的头发，又说，“菜市场未必便宜又新鲜，相反，超市的蔬菜来源固定，有保障，而且有固定价格，菜市场有时候还会缺斤少两。”
孙尧东说完这些话，低头看她，瞪着眼睛。
他心里“咔嚓！”一声，完了，惹到她了。
“我就去菜市场！”
果然女人都是不讲道理的生物，孙尧东抱住她：“好吧，只要是你买的，有毒我也吃。”
苏影反身坐到他腿上，噘着嘴看他。
这意思是，刚才那句话也说错了。
孙尧东也看她，这幅可爱的样子，他实在是忍不住笑了。
“笑什么？”
“……”
苏影捧着他的脸，亲下去，缠绵在一起。
情到浓时，她突然咬住他的嘴唇，用力一下。
嘴上一疼，她放开他，脸上带着狡黠的笑：“罚你的。”
“啧……”孙尧东伸手捏她的脸，“真是不讲道理。”
苏影转身要下去，孙尧东拉住她。
“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苏影眼睛睁大了些：“在林路的修车店。”
孙尧东摇头：“不是。”
“怎么可能，我们才认识多久。”苏影伸手推他。
孙尧东抬眼，神情认真：“我们早就见过。”
苏影不说话，皱眉。
“九年前，在酒吧里，你那时候应该上高中，跟着林路去酒吧玩，我那时刚上大学，然后我们在酒吧说过话。”
九年前……
这时间线未免也拉的太长了。
苏影在回忆里搜索，突然，灵光一现。
她大概从初中的时候开始，就跟着林路在外面玩，从十六七岁开始，就有男生来搭讪，苏影不爱搭理，林路也不让乱七八杂的人来跟她说话。
只有一次，一个男生来跟她说话，林路不但没阻止，还说他就这么一个正经朋友，记得她当时，还向那人吐了烟圈……
苏影低头看他：“是你？”
“是我。”
愣了一下，苏影低头亲他：“说，你是不是早就对我图谋不轨？”
“你猜对了。”
孙尧东抱着她从沙发上起来，往自己卧室里走。
“电视还没关呢！”苏影喊。
“管它呢。”
“……”
黑暗的房间里没有开灯，苏影的长发散落，清冷的月光照进来，投射在她脸上，五官都镀上了一层白色的光。
天气很好，孙尧东俯下身去，细细的亲吻她，额头，眼睛，唇角。
他说：“你让我等太久了。”
他再欲俯身，她却说：“去把电视和窗帘关了。”
电视的声音停下，窗帘也关严实了，房间里黑暗着，他问：“怕吗？”
“怕什么？”
孙尧东沉默。
“没关系，你知道，我不怕的。”
他趴下去，解开她胸前的扣子。
……
苏影第二天醒的很早，她第一次在这个房间里睡觉，却睡得很踏实。
天光乍亮，她走到窗边拉开一点窗帘，转身，看见孙尧东醒了。
她说：“多睡会吧。”
“习惯早起，睡不着了。”孙尧东两只手交叉在一起，枕在脑后。
苏影回到床上，躺在床上搂着他。
“苏影，你喜欢我吗？”他没头没脑的问。
其实这一点他真的没有那么清楚，一切似乎都是自然而然，他不敢断定，他需要弄清这一点。
“当然。”苏影说，“我不喜欢的东西，一点都不会碰。”
“嗯，我对我们的感情有信心。”
话说完，电话铃响了，苏影越过孙尧东，从床头柜上拿了手机，接起来。
“妈。”
“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苏影抿了抿嘴唇，又抬眼看孙尧东，“嗯……我有男朋友了。”
孙尧东握住她的手。
“真的？什么时候带回家来？”
“再说吧。”
苏妈妈又在那边叮嘱：“最近降温，你怕冷，多穿点衣服。”
“嗯，知道了。”
很快挂了电话，沉默了一会，孙尧东问：“你妈？”
“嗯，她问我什么时候带你回去。”
孙尧东笑：“随时都可以。”
“那也太快了。”
“怎么，你都见我我父母了，我怎么就不能见了。”
“那是个意外！”
……
阳光照进房间，加上暖气，要不是外面树枝光秃，这一点都不像冬天。
苏影回想一下，其实母亲一直对她很好、很关心，可自从她和爸爸离婚以后，就再也和她亲昵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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