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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苏影眼见问题解决了,坐在餐桌旁倒一杯水喝,刚才火苗从锅里窜出来,她真的以为要失火了,幸好他回来了。
喝完水,她抬起头来看他,可怜兮兮的。
孙尧东也看她。
“锅里有我做的可乐鸡翅。”
“……”
厨房里的烟散了些,孙尧东回去看看,锅里的确有东西,不过黑乎乎的一片,不辨形状,旁边还放着一瓶开封了的可乐。
他走出来问:“鸡翅还有吗?”
苏影说:“冰箱里还有些。”
孙尧东把剩下的鸡翅拿出来,洗洗干净,再在上面改刀,接着开火,一样样的食材往里面放。
腰上一阵触感,苏影从背后环住他,柔声问道:“怎么办?我什么都不会。”
孙尧东继续手上的动作,对她说:“你不用会什么。”
“可我想做给你吃。”
往锅里倒上可乐,把火关小一些,再盖上盖子,孙尧东转身把她抱在怀里,嘴里却取笑她:“确定你做的我能吃?”
“……”苏影没说话,卯足了劲往他腰上掐了一下。
孙尧东吃痛,倒吸一口凉气,转了语气说:“你没事的时候可以去找我妈,她做饭很好吃。”
一个小脑袋从他怀里钻出来,苏影抬头看着他问:“让阿姨教我?”
孙尧点头,顿了一顿,又说:“你再不放开我锅里可就糊了。”
苏影放开他,蹦蹦跳跳的往厨房外面走:“明明是你抱着我不撒手!”
饭做好了上桌,鸡翅上裹着可乐的颜色,色泽诱人,孙尧东怕苏影觉得腻,特地拌了一盘凉菜,搭配着米饭,两个人吃的津津有味。
吃完饭,苏影看看时间,不到一点钟,还有时间。
就和他聊天:“叔叔阿姨什么时候走?”
“走?”桌子上也没收拾,孙尧东点上一根烟,顿了一顿说,“往哪走?”
“……”
“叔叔阿姨之前去哪了?”
“他们出去玩了。”
“我以为他们工作。”
孙尧东吸一口烟,缓缓的吐出烟雾:“我爸妈生我比较晚,去年他们退休了。”
“这样啊……”苏影把水杯送到自己腿边,突然提高了音量,抬头对他说,“你也不许抽烟!”
孙尧东刚吸进去一口烟,缓一缓才吐出来:“为什么?”
“我不抽你也不能抽,因为你挑起了我的烟瘾,还让我抽二手烟,你这样很坏。”
听她说完这些话,孙尧东把剩一半的烟放烟灰缸里捻灭,说:“好吧。”
苏影继续喝水,孙尧东抬眼看她:“生气了?”
“没有。”
“不想让我父母住在这里?”
“不是。”苏影放下水杯,解释说,“叔叔阿姨挺好的。”
“那是怎么……”
孙尧东的声音停住,因为苏影站起来,俯身往他嘴角亲了一下,分开时骤然一笑。
她端着盘子往厨房走,边走边说:“就是你抽烟馋到我了。”
孙尧东突然觉得她像回到了十六七岁的时候,她那时候要比现在活泼一些,他不知道她这些年经历了什么,却知道,一切都在慢慢变好了。
他端了剩下了盘子往厨房走,却被她半路截住:“你不许收拾。”
“……”
孙尧东:“不许我抽烟就罢了,怎么还不让我收拾桌子了?”
“你做饭,那我就做善后,不许和我抢。”苏影转过身去,认真的说。
“好,听你的。”
孙尧东看着她裹得严实的背影,一脸宠溺。
苏影刷了碗,把东西收拾好,又擦了桌子,做完这些的时候,已经一点多了。
她过去搂着孙尧东的脖子吻他,她没什么经验,吻技一点都不好,但孙尧东却喜欢她这样,觉得这才是真实的她。
嗯,很可爱。
“你该去上班了。”她坐到他身上,搂着他说。
“那你让我走,还是不让我走?”
苏影一下子坐到旁边的,椅子上:“你走吧。”
孙尧东笑着起身,捏捏她的脸说:“走了。”
……
出了门以后,孙尧东抽出一根烟来,点燃。
他叼着一根烟下楼,开车去上班。
苏影趴在窗台上看了一会,觉得有些冷,她调出手机里的日历,已经是十二月份中旬,离新年越来越近,她盘算着什么时候回家,想着今年还是早一些回去比较好。
下午苏影睡了会觉,又在卧室里画插画,晚些的时候,她出门去菜市场买菜,临走之前站在对面门口,敲门。
是孙妈妈开的门,她热情地说:“是小苏啊,快进来!”
苏影摆手:“阿姨,我就不进去了,您告诉我尧东喜欢吃什么菜,我去菜市场。”
孙妈妈想了想说:“一般菜他不挑的,你买些青菜就好,肉的话……尧东比较喜欢吃鱼肉,刺比较少的那种。”
“那行阿姨,等我回来您教我做饭行吗?”苏影低头笑笑,“我想做给他吃。”
孙妈妈顿了一顿,笑着说:“可以啊,你路上小心。”
苏影粲然一笑:“那我去了,阿姨再见。”
“再见!”
苏影脚步轻快的下了楼,楼梯间传来“笃笃笃!”的声音,孙妈妈笑着摇了摇头,把门关上。
菜市场离的远些,总归不如超市来得方便,不过苏影没去过菜市场,她听说那里的菜新鲜些。
下车前苏影看了一眼手机,下午四点,时间还来得及。
菜市场上的菜种类比较多,苏影先去买了些青菜,放回车里之后,又回去买鱼。
鱼大多是鲜活的,在一个个水槽里游着,苏影见一个摊上老板在帮顾客处理鱼,剖开鱼腹,把内脏都清理干净。
苏影站在卖鱼的摊子前,老板忙完了手上的活,操着一口东北口音问:“大妹子,要点儿什么?”
苏影说:“什么鱼刺少?”
老板看了看自己的摊子,指着其中一个水槽说:“这种鱼,鲅鱼,这个刺少,也好做。”
“就来这个吧,两条,麻烦帮忙处理一下。”
“好勒!”
老板把鱼捞到一旁去,苏影不想看他杀鱼,就拿出手机来看,有一条孙尧东发来的消息:【下午做什么了?】
苏影忍不住嘴角上扬,回他:【还能干什么?就在家里工作。】
他很快又回过来:【没去跟我妈学做菜?】
苏影:【想得美,你要给我做一辈子的饭。】
他发过来一个表情,苏影问:【我的法医先生,今天下午很悠闲?】
【偷懒。】
“大妹子,鱼好了!”鱼摊老板说。
“多少钱?”苏影接过鱼来,边问他边给孙尧东回短信——【不打扰你工作了,再见。】
“五十。”
苏影把手机收起来,给老板钱。
回到车里,还不到五点钟,孙尧东五点半下班,到家的时候就快六点了,苏影急着回去学做饭,她很快驱车离开
苏影开着车在道路中穿梭,速度不快不慢,临近下班高峰,路上的车多了一些,但没想到,快到家的时候,却生生堵在路上,苏影本来还很着急,但孙尧东发来信息——【今天晚些回去。】
车里待得无聊,前面的车子一动不动,苏影干脆下了车,靠在车门上抽烟。
她这才看见,离她不远的地方堵了车,能看得清现场状况,总体来说很凌乱、很糟糕,抽了一会烟,苏影在人群中看到一个熟人,同时对方也看见了她。
穿着一身警服的周禾走过来。
苏影靠在车上抽烟,一动没动。
周禾走过来,站定。
“前面发生车祸,怕是要等一会了。”周禾说。
苏影觉得她比以前友好了许多,就问她:“周警官,严重吗?”
“还好吧。”
苏影点头:“嗯。”
“你和孙尧东在一起了对吧,听许多同事说,他最近变了很多。”周禾顿了一顿,“我想他是真的谈恋爱了。”
“嗯,最近的事。”苏影灭了烟,接着点上一根。
“挺好的。”
苏影看她,表情略微诧异。
周禾笑笑:“我知道他不喜欢我,算了,他能找到喜欢的人也好。”
“嗯。”苏影不知道说什么,只应了一声。
“我去工作了。”
“再见。”
……
苏影在外面抽了好一会的眼,等交通恢复正常之后再开车回家。
她坐在车里嚼了会口香糖才上楼去,她不想给孙尧东爸妈留下不好的印象。
两手提着东西上去,有些沉,苏影被勒的手疼,孙妈妈开门之后把东西接过去说:“买这么多啊。”
“嗯。”苏影应了一声,“他忙一个星期了,该多吃点。”
孙妈妈这才想起今天周六,孙尧东明天不上班。
苏影进了门发现没有孙爸爸,就问:“叔叔呢?”
“他以前的学生请他吃饭,出去了。”
“叔叔是做老师的?”
“以前教高中。”
“那阿姨你做什么的?”
“我在报社工作。”
苏影笑笑,孙尧东倒真不像是书香之家出来的孩子。
挑了几样孙尧东喜欢吃的菜,把鱼洗好,苏影跟着孙妈妈进厨房做菜。
其实几乎是孙妈妈在掌勺,但苏影也跟着学了不少,有几样菜也是她做的,饭做好,七点的时候,孙尧东才回来。
苏影提前给他发消息,让他到这边来。
一进门,孙妈妈喊:“回来了?赶紧洗手吃饭!”
“我换件衣服。”说着,他就拉着苏影出去,回了自己那边的卧室。
把门关上来,他把她抵在门上:“今天是不是又抽了不少烟?”
“……”
苏影抬眼看他:“乱说什么,你是一直看着我了?”
“周禾看见了。”
“……”
临下班之前,周禾回来了,她的原话是:“今天在马路上碰见苏影了,堵车,她在外边抽烟,她烟瘾不小啊,一根接着一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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