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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也没用
顾笛的心漏跳了两拍，看着安枫竟然有些失神。
安枫高大的身影站在顾笛斜前方，小心地抬起手护着顾笛。刚戴好的口罩被拉到了他的下巴处，口罩勾在那里，反而更突出地显现出了他脸上完美的线条。安枫看着导演助理脸上笑眯眯的，眼睛里若有若无地透出些许不满。
总是这样。
安枫一个无心的瞬间，可让顾笛突然发现安枫原来是这么的帅气，明白了他为什么会如此受欢迎。
顾笛定了定神，抿着嘴强压住一阵莫名的紧张。
导演助理看着安枫干笑了两声：“安少，你看你说笑了，你怎么会没脑子。”
安枫挑着嘴角，眼睛里的不满更加明显了，没有搭话。
气氛变得略微尴尬。
郑导赶紧打了个哈哈，撞走了导演助理又对着其他人摆手：“好了，已经收工了，咱们散了吧。”
安枫回过身看向被他护在身后的顾笛，眼尾又上扬了起来。
“咱们走吧？”安枫说话的声音也热情多了。
顾笛没有动，咬着嘴唇看着导演助理的背影。明明是她的错，她当时即使是在躲安枫，也应该拿上手机的。
顾笛小声开口：“其实今天确实怪我，耽误大家不说，还害你……”顾笛看向安枫的手没好意思继续说下去。
“抱歉。”顾笛真诚地说了句，“你快去医院吧。”
“没事，但是……” 安枫也勾起嘴角，晃了下受伤的手，做了个鬼脸，“手有点疼，开不了车。要不刚刚怎么叫你陪我过去呢。”说着对着顾笛摊开另只手，一把车钥匙在他的掌心。
顾笛理解地点了下头，接过钥匙。
安枫微笑着眼睛好看地弯着，重新带好口罩跟顾笛一起向外走。
才出了片场的大门，就听到后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安枫你要去哪？”程惜惜一边戴上口罩一边气喘吁吁地追问，“你得去医院处理伤口。”
安枫没有看程惜惜，隔着口罩声音听着淡淡的没什么情绪：“是要去，你不用跟着。”
程惜惜像是没听到安枫的后半句话，大眼睛又变得湿漉漉的：“你去医院我得陪着，你那么大伤口还不知道要不要缝针呢。”说着就不由分说地跟着不肯离去。
安枫无奈地偷看了眼顾笛。
顾笛一脸平静地看着前方走路，故意远离了安枫几步像是想要给他们私人空间，弄得安枫更加无奈。
一路上即使顾笛刻意跟安枫保持了距离，可还是挡不住路人看着他们的窃窃私语，猜测着几人的身份。
顾笛直到进了安枫的车才松口气。
顾笛正调整着驾驶座的位置，安枫在副驾的储物箱翻了下，掏出一个新的口罩递给了顾笛。
“刚刚突然想起来，上次咱俩在酒店被拍到还没多久。”安枫叮嘱道，“你等下到医院也戴上，省得受不必要的牵连。”
顾笛点了下头，继续调整着后视镜准备出发，却发现程惜惜正一脸阴沉地盯着她呢。
医院并不远，开车没一会就到了。
由于安枫不是什么大伤口，急诊室的护士问清状况后，量了下血压。等她在病历单上记录完，抬起头时脸上变红了：“你、你是安枫？”
安枫的眉毛挑了下，多情的眼睛标志性地弯了弯，轻轻点了下头。
护士脸上害羞的红色瞬间转变成了一种兴奋的红色，盯着安枫的眼睛舍不得移开。
护士带着他们几人到了医生的办公室前坐着，眼睛在程惜惜和顾笛的脸上分别打量了一会，心满意足地走了。
过一会另一个小护士跑来送过来一本空的病历本说是给安枫用，递给安枫时低声说了句谁都听不清的话。
几个人才安静地坐了几分钟，又跑来一个胆大一点的，虽然脸没红可眼睛贪婪地盯着安枫仅露的一双眼睛：“那个，刚刚忘了让你们去挂号了……你们谁替伤者去一下？”
程惜惜笑着点了下头，从安枫手里拿过病历本。
见护士走了，程惜惜把病历本扔给了顾笛：“还是你去吧。我俩不管谁去都是会被人围观的。”
顾笛瞥了眼走廊顶端几个一直站在那的护士，手里的手机不断地晃向他们，赞同地点了下头，拿着病例起身。
安枫忽然抓住了顾笛的手腕。
温热的手让顾笛下意识抖了下，可没有抽开，只是瞪大眼睛低头望着安枫。
“别摘口罩。”安枫低声温柔地嘱咐着，眼睛提示性地移向旁边的护士站。
顾笛跟着瞄了眼那群护士，点了点头。
等顾笛挂号回来，安枫已经进了医生的办公室。程惜惜挡在门口，把缴费单又递给了顾笛，直勾勾地看着她不说话。
顾笛明白程惜惜的意思，乖乖转身去了缴费窗口。临走前，顾笛越过程惜惜张望了下办公室，看到安枫和医生正合力拆她胡乱包扎的白布条呢。
等顾笛再次回来时，安枫又坐回到了门口的座椅上，这会手上已经换上了干净洁白的纱布，手指也看着灵活多了。
程惜惜又递过来一个单子：“去取药吧。”
顾笛正要接，安枫突然起身拦了下来：“我自己来吧，不用麻烦你了。”
顾笛瞪着安枫强硬地说道：“别，我来。这里人多口杂的，你先回车里吧。再说这事有我的责任。”
程惜惜听了拍了下安枫的胳膊：“就是，让她去吧。”
安枫皱了皱眉，确实也招架不住旁边不断的手机相机声，只好把药单还给了顾笛。
回去的路上，程惜惜一直唠唠叨叨地跟安枫嘱咐着吃药的注意事项，顾笛也刚好认真开车。
第二天顾笛先给剧组所有人买了奶茶表示了歉意，然后就一直乖乖地坐在自己的角落里，不敢再到处乱跑了。
顾笛才写了几个字，程惜惜端着奶茶笑着走到顾笛身边，露出两个可爱的酒窝。
“谢谢你的奶茶。”程惜惜咧嘴笑着把奶茶放到了顾笛眼前，笑容看着怪怪的。程惜惜假装做了个苦恼的表情：“但是我不喝奶茶，喝了不知道为什么就要闹肚子。”
顾笛呆看着程惜惜，程惜惜也不说话，只是扬起半边眉毛跟她对视着。
顾笛明白过来了，拿出手机点开外卖App：“那你想喝什么？”
程惜惜可爱地撅了下嘴：“外卖好久，能不能麻烦你去旁边咖啡厅买回来？”
顾笛下意识瞄了眼不远处程惜惜的助理，那人正百无聊赖地打着哈欠呢。
顾笛迟疑了下还是同意了，毕竟昨天程惜惜也是在外面等了好久。
等顾笛捧着咖啡回来，程惜惜端起了手边一杯咖啡咧了咧嘴，笑容中并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成分：“抱歉啊，我助理帮我买了我不知道。”
“没事，那也给你吧。”顾笛把咖啡递过去。
程惜惜笑着接过咖啡，随手把这杯咖啡扔到了座椅旁的垃圾桶里。
纸质的咖啡杯撞在垃圾桶里，砰得一声听得顾笛大脑充血。
“呀，你不介意吧？”程惜惜无辜的大眼睛闪着，为难道，“我一天喝两杯该睡不着了呀。”
顾笛深吸了口气，不想理她，转头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顾笛刚坐下重新打开电脑，程惜惜又拿着剧本开心地回到了顾笛身边。
“帮我一个忙。”程惜惜递给顾笛几页的台词，“下午我就要拍这段了，我觉得我这段表白说起来不太顺。”
程惜惜指了指几段标红的地方，叹了口气：“你帮我再改改？”
“哪里不顺？”顾笛不解。
程惜惜撅起嘴：“觉得有点绕口，怪怪的。”
说完，程惜惜就起身指了下背对着她们的郑导：“叫我了，我走了哈。你快点。我还得背呢。”
顾笛为难地抓了抓头发，也还是回忆着程惜惜的说话习惯，午饭都没吃，尽快按照程惜惜的要求改好了，在午休前把新的词给了程惜惜。
“怎么样？”顾笛看着程惜惜默念了一遍。
程惜惜甜甜地笑：“确实不绕口了，但是感觉过于矫情了……”程惜惜的手指缠起头发：“所以我还是用第一个版本吧。”
“你什么意思？”顾笛的声音不自觉地大了起来，瞪着程惜惜。她中午一口饭没吃就为了帮程惜惜改词，现在又算了？
在旁边正吃饭的副导演听了惊讶地抬起头：“怎么了？”
程惜惜苦着脸解释了几句，副导抓抓头看了眼顾笛：“算啦，都是为了工作。大家都想精益求精呀。”
顾笛倒吸了口气想要说话，副导继续安慰道：“惜惜我知道，是真的爱演戏，希望每个角色都是完美的。”
顾笛正要反驳什么，另一边的郑导叫了顾笛一声，让她过去帮忙。
“你无聊不无聊。”顾笛气愤地把几页台词甩到程惜惜的眼前，转身去找郑导了。
顾笛气势汹汹找程惜惜的样子已经吸引了一大群人的目光，再加上顾笛甩的几页剧本到处飞，惹得大家都看着顾笛不说话。
“程惜惜这是干什么呀。”有个人悄悄地跟同伴说着，有些替顾笛打抱不平，“昨天编剧也不是故意的。”
同伴赶紧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程惜惜毕竟足够红，可以指使工作人员做事。你还是别乱说了，省得盯上你。”
第一个人皱了皱眉不太赞同的样子：“可是程惜惜一个女配……要是是徐化茶指使我也能理解，她指使顾笛，总觉得……”
“化茶和小笛怎么了？”刚从医院换药回来的安枫隐约听到这两个名字就转了过来。
两个人同时摆了摆手：“没什么。”
安枫见状温和地笑了起来：“她俩总不会吵架吧？”
“不是。”第一个人想了下，踌躇地开口，“是程惜惜指使编剧……”
同伴不着痕迹地撞了下她。
这半句话就够了。
安枫听了脸上温和的表情消失，脸一下沉了下去。
安枫皱着眉看向顾笛常在的角落，果然一下就看到了故意甜笑着的程惜惜在跟一脸阴沉的顾笛说话。
安枫立刻大踏步走了过去，站在她们身后听她们到底在说什么。
“其实这事很容易就能解决。”程惜惜用娃娃音说着带点威胁的话，听着也居然没有违和感，“你离安枫远点。”
顾笛没理她。
程惜惜拿出手机，塞到顾笛眼前让她看。
手机屏幕上是一张照片，上面安枫笑着看着镜头，旁边的程惜惜头靠在安枫的肩膀上，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你仔细看看日期，这已经是五年前的照片了，我跟安枫的感情是你不能比的。”程惜惜手指点了下屏幕，“所以你不要误会，你一点不特别，你在安枫那顶多能算个普通朋友。”
顾笛没吱声，被人拍了下肩膀，抬眼对上了安枫满眼的温柔。
安枫虽然浅浅笑着，可眼睛深处带着紧张：“你不要误会，那只是张普通剧照。”
安枫偏头满眼不悦地看着程惜惜：“我对顾笛的感情是你不能比的，你一点不特别。”
安枫的声音冷冷的：“是你不要误会，你才是个普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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