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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寻人
接连几日,绮里易都跟失了魄一般。除了进宫,就是待在府上等谢地的消息。弄得府里上下都在看绮里易的脸色。大家不明白主子为何如此,只见他整天萎靡不振,日日抑郁寡欢。想问又不敢逾越身份,只好全都跟着他一块儿伤神起来 ,主子万一是伤着病着了该如何是好。弄得整个府里的气氛都是闷闷的。连七皇子都看出了端倪,时常出入府邸的人最近也见不着人影。绮里易偶然发现府中的人最近好似精神不振的模样,甚是奇怪。还特意悄悄地问了谢地是怎么回事。谢地最近又在忙着找“大夫”,更是不知情。大家看到绮里易与谢地悄悄议论着什么,竟害怕起来。于是召开了紧急会议,最终决定派云秀去打探打探情况。云秀只觉他们想多了,但为了让他们安心,又想着看能有什么能替绮里易分担,便答应了。
一日,绮里易像往常一样,等着谢地的消息。今日他竟有闲情在湖边凉亭里练起了字。说是练字其实也就是身体自主行动着,魂早就不知道飞哪里去了。云秀端着茶站在绮里易身后,看到此景,让她想起了四年前他们离开玉亲王府后,每每跟在绮里易的身后的情景。明明眼前是如此瘦弱的身子,但总感觉他的肩膀很沉重。是被那名为孤独之物,压得喘不过气来了吧。可是与今时今日相比,不知不觉中,殿下也成长了许多,成为了很多人的依靠了呢。可这心病……只能由心药来医治了。云秀叹了口气,轻轻地来到绮里易身边。绮里易想着心思并没有发觉身旁的来人,只见他手握着笔,动作却停留在了宣纸上,纸上只写着一行字,最后一笔的墨已在纸上晕开来。看绮里易这呆傻的模样,云秀忽然笑了起来。绮里易这才缓过神来,将笔放回笔架。低头看到自己的作品,这才发现一个大大的墨圈。绮里易见此,微微蹙起了眉。云秀将茶递给了绮里易,又看了看桌上的纸道:
“这么好的字,真是可惜了。”
绮里易接过茶茗了一口,只是笑笑,并没有说话。
云秀故意将宣纸拿了起来,仔细观了观内容。原来是这样,她看了看绮丽易失意的脸,挑了挑眉,故意将其有感情地念了出来:
“还恐漫相思,浅情人不知。”
云秀虽没读过什么书,但是这一句她还是懂得。原来他们的小殿下是害了相思病,怪不得这几日打不起精神。也对,小殿下到了舞象之年,有了心仪的女子很是正常。人家世子绮里旻也在去年成了亲,取了妻。小殿下与他年纪相仿,又天天跟七皇子和谢地他们混在一起。若是没有,那才叫不正常呢。云秀忽然很好奇,到底是哪家的小姐能走进自己主子的心,实属不易啊。云秀这般想着,竟笑出了声。绮里易看出了云秀的心思,脸有些微红。这个云秀,看就看,干嘛还念出声来?念就念吧,还念得那么阴阳怪气的。真是怪不好意思的…绮里易清了清嗓子,将云袖手中的纸一把夺了回来。迅速将纸揉成一团,扔到了一旁。
“这幅不好,我…我重新写一副。”
“我懂…”云秀道出两个字后便对着绮里易摆出了一个很有深意的微笑。
绮里易有些慌了,手中的笔在颤抖,你懂啥呀?
“殿下,所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与其躲在府中整日暗自销魂,还不如出去看看。缘分自是不会藏在府上主动找上您的。”
听云秀这一番话,绮里易忽觉得有理。心中的阴霾顷刻间消散。他拾起笔,在宣纸上提了两句话:“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字迹行云流水,犹如宛在空中的游龙。
“云秀姐姐,送你了。”说着,绮里易便将宣纸递到云秀手中。云秀接过宣纸,对绮里易会心一笑,福了一礼道:
“多谢殿下,那云秀告退。”
绮里易微笑颔首。回想起这几日,真是为难谢地了。这任务对于他实在过于艰巨,只与他讲是位年轻的女大夫,其他的一概不知。还不如自己出去寻寻,若是有缘自会相见。说着,绮里易变换了套绣有金丝绒线的深灰色圆领袍子,十分抖擞地出了门。
来到街上,穿过车水马龙的集市。看到人来人往的商贩,站在这茫茫人海之中。绮里易暗想:怎样才能寻到她呢…看来要在这偌大的京城之中寻个人还真是不易,要不去崇善寺附近看看好了。说着,绮里易加快了脚步,朝崇善寺方向赶去。路程行到一半,便见到了老熟人——世子绮里旻与京兆府之子李淮信。真是冤家路窄,见二人灰头土脸的模样,绮里易鄙夷了一番。只见二人直径朝自己走来,这次绮里易选择与他们会面,而不是躲避。他们两个,来得正是时候。
“这不是世子和李公子吗?”
绮里易来到二人面前,今日的绮里旻与李淮信似乎没有什么精神与他唇枪舌战,而是选择避让。绮里易见此连忙拦住二人,道:
“二位今日是怎么了,怎会如此垂头丧气?快告知本宫,本宫看看有什么法子可以帮帮诸位。”
李淮信听到这里,先是激动了一番。而后看到绮里旻的表情马上沉默不语。只见绮里旻咬牙切齿道:
“绮里易,你莫挡着爷的道!快给我起开!”
对于不得宠的皇子,绮里旻还是不放在眼里的。特别是面前这位绮里易,更是嗤之以鼻。
绮里易早知如此,毫不在意。只见他摆摆头,啧啧两声。
“其实本宫也听闻了一些小道消息,说是你们二人在赌坊里输了些钱。”接着绮里易又故意很小声道:“还听说你们输了自己的本钱不说,为了此次赌局你们在日月钱庄贷了很多银子,是吗?”
绮里旻与李淮信听到皆是一惊。绮里旻恶狠狠地问
“你是怎么知晓的?”
绮里易抬起头,叹了口气,似是对他们已经不耐烦了。
“本宫怎么得知你们无需知道,你们只需知道本宫可以让你们还清钱庄的钱便好。”
话音刚落,李淮信眼前一亮。连忙问绮里易方法,绮里旻则是冷哼一声。
绮里易抚了抚衣袖,故意摆出得意的模样。
“实不相瞒,本宫最近得到了一笔意外之财。如若你们不嫌弃,本宫可以赠予你们急用。”
“赠予我们?”李淮信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儿,还是对自己恨之入骨的绮里里?
“正是。”
“那……”李淮信刚一开口,便被绮里旻给打断了。
“有什么条件?”绮里旻终于知道来者不善,斩钉截铁地问。
绮里易听罢,忽然像是变了个人似的。面无表情,语气中夹杂明显地怨恨,悠悠道:
“很简单。只要你们在琴姨的灵位之前磕三个头即可。”
绮里旻一听,觉得甚是可笑。自己堂堂一个亲王世子,日后也是要袭爵的王爷。怎么可能会给一个身份低贱的奴婢磕头呢,而且还是一个死人。绮里旻毫不犹豫的摆手拒绝。绮里易没说什么,只是表现得有些可惜,刚准备转身离开,却被李淮信叫住了。李淮信把绮里旻拉到一边小声道:
“我的世子殿下,您就应了吧!不就是磕几个头吗?在钱庄贷款之事,若是被我父亲知道,我可是要没命的呀!王爷那边,您也不好交代不是吗?只是给死去的人磕几个头而已,总比自己丢了命好。”
绮里旻听后,心里虽不情愿,但也认了。在金钱面前,要什么颜面呢?李淮信又将绮里旻拉了回来,笑嘻嘻道:
“一皇子,咱们拜祭去世之人实属应该。请带路。”
绮里易笑了笑,什么也没说,转身前往崇善寺。李淮信拉着绮里旻连忙跟上,二人一路上拉拉扯扯,没走一会儿,绮里旻忍不住发问了:
“你这钱从何而来?”
绮里易闻声转过头来,露出一副副让人不解的微笑
“等事办完了,再告知你们。”
这会儿,绮里易倒是忘记了自己出来的初衷,只是一心带着绮里旻与李淮信往去崇善寺,在路上也不管不顾的,错过了一道重要的风景。进了崇善寺,到了阿琴的灵位前。李淮信二话不说连忙磕了三个头,生怕绮里易不满意。接着轮到世子旻,只见世子旻艰难地跪在了摆垫上双手握拳,怎么都不肯拜祭。
“咳,咳。”绮里易见状轻咳了几声。
李淮信发挥了特长,他很会看脸色,连忙催着绮里旻。绮里旻很无奈,但是也别无他法。只好咬咬牙,磕了一个头。瞬间觉得浑身不舒服。就在此时,绮里易开口了。
“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绮里易,你!”
绮里旻知道绮里易对阿琴的死一直怀恨在心,却没想到他会如此欺人太甚。
“没有吗?没有我便走了。”
李淮信一听,急了,在旁不停催促着
“哎哟,我的老爷,您就快说了把,这跪都跪下来了,别吃眼前亏呀!”
绮里旻听到李淮信的话,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吓得李淮信闭上了嘴。又见绮里易一副见好戏的模样,气红了眼。绮里旻闭上眼睛,深深地吐气。思考了良久,中午了开口
“琴…琴姨…当初是我不对…愿你九泉之下安息。”
说着,绮里旻便又磕了两个头。绮里易顿时疏了一口气,这一口气憋得太久。让他这几年一直夜不能寐,食不下咽。
“满意了?”
世子旻的话拉回了绮里易的心思。绮里易见二人苦着一张脸,特别是绮里旻。一副很受委屈的模样,想着该不会又要抱着他的母妃哭诉吧?竟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绮里易摇摇头,道
“世人常说钱财乃身外之物,我倒不以为然。你们认为呢?”
绮里旻冷嗯一声,又接着道:“该做的我们都做了,你可以说了吧。你那钱是怎么得来的”
绮里易把手别在了身后,走到了门口,背对着二人。
“你们应该听说了,那一场赌局有个赌客用一文钱压在了面具男那里,而后赢了一大笔赌银的事儿。”
“难道说……”
“正是如你所想。”绮里易回头,笑里藏刀道
“肯定是你搞的鬼!”
绮里旻气得抓起绮里易的衣襟,而绮里易用手轻轻一挥便将他们挡开了。李淮信见状连忙上前阻止,二人这才分开。绮里易整了整衣物,愤愤道:
“真是放肆,本宫的衣襟启是你们说抓就抓的。”
但是看到绮里旻那气黑的脸,绮里易顿时心情好了一半。
“银两明日定送到二人府上。本宫身为皇家之子,自是信守承诺之人。”特意强调完自己的身份,说罢绮里易便转身离去了,留下二人原地羞恼。
出了崇善寺门,绮里易不知不觉走到了相思树旁,这才想起来自己这趟出来的目的。可是因为刚刚那一出,绮里易已经没了这个心思了,就这样一直低头漫无目的地走着。其实自己一直想找个机会整整绮里旻他们。算是给琴姨报了仇,也算是让自己安了心。可这该做的也做了,为什么自己的还是觉得少了些什么呢?又是叹了长长地一口气,为什么心…总是…空空的?
绮里易也不知自己走到哪儿了,只觉耳边传来句似曾相识得声音:
“大娘,这个您拿好。”
“谢谢你了,陆大夫。”
绮里易猛地抬起头来,见到面前之人,紧缩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嘴角上扬,冁然而笑。不自觉地道出了一句话: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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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而会儿,我才想起来。
“啊~原来这是个言情小说啊~”
您的小奶狗绮里易已上线,请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