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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阿七篇6
之后的许久,我都未曾见过她了。
听到些嘴碎的丫头偷偷讨论过,说她给少爷做了填房。
“真的吗?可是听说那二少爷出了名的风流。”那丫鬟压低嗓门继续道,“我还听说以前的那些个填房啊全死了,全是被少爷给活活打死的!”
“是啊!是啊!我也听说过,二少爷杀过的人比我们杀过的鸡都多!”另一个丫鬟好似亲眼见过似得,激动的直哆嗦。
“啊!那青青岂不是会很惨?”
“切!管她呢,谁让她要勾引二少爷的,活该!”那丫鬟冷笑一声,竟有些幸灾乐祸。
我没再听他们说什么,只是听到远处几声惊呼:“二少爷。”
我偷偷看去,那些丫鬟们口中的那个二少爷,果真就是前些日子的那个人!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鬼,随时会要了别人命的人!
正午的阳光火辣辣的,可我却觉得刺骨的冷。他打我、羞辱我的嘴脸浮现在我眼前,我紧紧地抱住自己,才觉得稍微好了一些。
晚上趁着没人的时候,我又偷偷的准备溜去青青住的院子。
只是,我还没接近,就见到那院子外面站着两个家丁,有一搭没一搭的胡乱聊着些什么。
我躲在阴影里,稍微等了一会,见那两人也没有离开的打算。
揉了揉麻木的脚,又等好一会之后才回了我的柴房。
最热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声秋雷劈下,带来一场秋雨和浓浓凉意。
我在草堆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满脑子都是那些丫鬟们说的话,还有那个恶鬼一样的二少爷。
我忽然就想起青青之前说的那些所谓的施赏的糕点,那些肯定就是那个少爷给她的!
如果我能早点知道,青青会不会就不是今天这样了?
她也许会依旧每天晚上出来和我聊聊天,说些外面的事情,帮我缝补些衣裳,教我些新鲜好玩的游戏......
我从未这样埋怨过自己,难道我真的是扫把星吗?所以那些接近我的人都死了是不是?
可是我不希望他们都消失,更不希望他们是因为我才消失的。
我爬上那颗半死的枣树,豆大的青枣嚼起来有些苦涩,味道没有之前的香甜。
尽管如此,我还是将能摘的全摘了个干净,看着那个稍微大一些的枣子,不管我怎样伸长胳膊,离它还是有些距离。
我将嘴里的枣核吐出来,烦闷的从树上跳下来。
脑子里像是又一道银光划过似得,我又急匆匆地往树上爬,蹬着树干的脚一滑,险些摔到地上。
等爬上了树,我朝青青住的那个小院子望去,却被另一颗树挡住了视线。我看了看上面的树枝,又接着往上爬了些。
视线越过树冠,我才隐约看的见院子的角落。
如同我想象中一样的寂静,仿佛连院子里的杂草都没有生机。
等看见树间枯黄的树叶时,才惊觉又是一年秋天到了。
秋日的夜晚还是有些凉的,睡觉的时候得盖件衣裳了。
我把身上那件缺了个袖子的衣衫搂紧了些,然后弯着腰,穿过低矮的树丛,来到院子旁。
我抬头看了眼围墙,不在意的笑笑,然后手脚并用的翻了过去。拍了拍手心的尘土,自鸣得意。
房间里面亮着一盏微弱的灯光,我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先听了听里面的动静。等确定了没有其他人之后,我才敲了敲窗子,又装模作样的咳了一嗓子。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就看见青青探出个脑袋,朝我眨了眨眼睛。
“快进来。”她压低声音,把我拉进屋子里面。
“你手怎么这么凉?”她给我倒了杯热水暖手,脸上扬起一抹浅笑,“我还一直惦记着你呢!”
我看了看她微微隆起的肚子,甚是不解。
她也注意到我的目光,双手自然的抚上去,眼神温柔,轻笑道:“我现在有了身孕,不方便出去,少爷对我也挺好的,你不用担心。”
我点点头,将手放到她的肚子上。
她摸了摸我的头道:“等他出生了,你就当哥哥了。”后来又觉得不对,改口道,“是舅舅还是哥哥呢?”
我不是很懂他说的意思,只好说道:“都行。”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想来,可能就是想找个人说说话吧!
又或许想让别人注意,我还存在着。
陪她说了好一会,直到外面敲响了三更的锣鼓。
“你等会。”青青叫住我,朝里屋走去。
不一会而,我看着她一手托着腰,一手拿着件粉色的衣裳出来。
“最近不比之前,夜里你注意点,别冻着了。”她把那件衣裳披在我的身上,又塞了些糕点给我。
我正想说点什么,便见她摇摇头说道:“我最近挺好的,你不用担心我,等过些日子,我再去找你。”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
等她进了屋子里,熄了灯之后,我又翻了一遍围墙。
回去之后,我把那件衣服用了快破布包好,和糕点一起放到那破箱子的最底下。
夜里辗转难眠,我不知道到底谁说的是真话,是该相信那些丫鬟们说的,觉得她过得不好;还是相信青青自己说的,她很好?
应该很好吧!至少不缺吃穿。
天冷的时候我就会格外想念旺财,总觉得如果它还在的话我现在应该不会像现在这样。
孤独!
只有一个人的日子确实很无聊。
嗓子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似的,喘不过气来。只有用力地掐着自己脖子的时候,才觉得好过一点,才觉得我还活着。
不管怎样痛苦,我还活在这个世上。
我抱住自己的头,想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场,可是......
我不能哭,我要笑。
只有这样,那些整天盼着我死的人才不会那么高兴。
一夜好眠,可能是最近活干的太多,导致我没有时间去想其他的事。
自从上次从青青那里回来之后,我便没有再去过了。也没有特意去打听她过得怎么样。
我们各自生活着,像从没遇见过一样。
天渐渐凉了,我穿上她给我的粉色花衣裳,跪在地上擦地。
“哟!我当哪个小丫头呢,原来是你这个小杂种啊!”
听见那声音,我只觉得直泛恶心。
我只当做没听见厨房大娘的声音,拎着水桶就往水井那去。
“呸!”她故意高声骂道,“我只听说过童养媳,还没见过养这么小的男人的呢!”
她那一嗓子引得众人大笑,我虽然不明白,但也知道不是什么好听的话。只左耳进右耳出便罢了,跟那种人生气,我岂不是每天都要被气死好几回?
我将木桶里的脏水泼出去,故意磨蹭了些时间,然后才换了些干净的水继续去擦地。
果然,那厨房大娘已经不再那了。
我撇撇嘴,朝厨房的方向翻了个大白眼。
一阵风吹来,我将身上那件大了许多的衣裳裹得紧了些。
内院又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我心想,定是那些个什么烦人的少爷、小姐又在做妖了!
我继续擦着我的地,听那边又传来哭喊的声音。
我微微皱眉,只觉得那声音极其耳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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