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贾蓉继妻

作者:春未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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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定亲


      她莫名的说了这样一句话,陈太太把脸一板:“你胡沁什么,你才来了几天,又知道什么。凡是大户人家,总有这样或者那样的事情,若说不好,又有几家好的。”

      说句难听点的话,聂氏当年还想勾着胡老爷,不过是姿色不堪,胡老爷这个人虽然花心,却也要讲究质量。这话陈氏不会说给昭月听,但很不以为然,哪家没点这样的事情,她嫁过来十几年没生儿子,还要帮着丈夫纳妾,好容易生了儿子,日子才算是过顺了。

      那乞丐都想纳妾,更何况是大户人家的子弟,这昭月真真是异想天开了。

      昭月气急,想把红楼梦的结局告诉陈氏,为了避免陈氏怀疑她的来历,她也只能压住自己心底的火。

      看她的样子,让陈氏也有些恼火,回去后不免和素珠商量:“昭月年纪大,性子倔,她的婚事要抓紧些了。她想嫁简单点儿的,你就去那些穷武官家里找找,看有没有合适的。”

      素珠平日常常奉陈氏的命在外头行走,知道的多一些,她注意的倒是另外一桩事:“我看今日咱们小姐坐在那儿看戏的时候,宁国府的夫人频频看咱们小姐,您看?”

      “果真。”陈氏笑问。

      素珠也笑:“我还骗您不成,去年宁国府的儿媳妇秦氏死了,出殡的时候我还远远的见过一次,那排场可真是大。”

      “那我的琴儿不是要做继室?”陈氏不放心。

      素珠早有准备:“说是前头死的那个没生孩子,长房无嗣。”

      陈氏点头表示知道,再等胡老爷回来,又和他说起了这件事情。

      那边厢尤氏也和贾珍说起,“今天我去锦乡侯府祝寿,看到京畿道胡老爷的女儿,真真是生的花容月貌,人也端庄,我看配蓉儿也够了。”

      续弦总是要家世上差点的,尤氏自己就是续弦,想当初他爹才是个六品官。贾蓉毕竟又不同,他没有子嗣,新媳妇只要进门生了儿子就是嫡长子。

      贾珍却想起了秦可卿,儿媳妇死了也大半年了,儿子房内无人,两个通房抵不了什么用。

      他捏须一笑:“这事我自有定夺,如今娘娘的事情才最重要。”

      **
      又过了几日,胡大姐查出有喜,陈氏带着昭琴过府探望,她们带了不少补品过来,胡大姐的婆婆见了,却不阴不阳的应了几声。

      陈氏知道她的心病,她两个嫡子,一个庶子,偏生嫡出的儿子的妻子都没动静,偏偏庶子儿媳有了身孕。

      胡大姐还在她婆婆韩太太这里恭敬的伺候着,韩太太虽则心中不舒服,但是见了陈氏都过来了,松了松手,还为了显示自己慈悲,忙道:“我早说不让她来这里站规矩,她偏要来,你娘和妹子来了,就去和她们说说话吧。”

      “是。”胡大姐恭敬道。

      回了房关了门,才小声抱怨:“太太,您看看我这有了身子她还这样。”

      陈氏嗤了一声:“她这是拿你出气呢?那俩个要是有了身子,你看她还要不要她们站。不过,你也别急,我估摸着你们这样的人家,最是看重名声,站不了几天你就好了。”

      胡大姐也知道这个道理,不过是想说说罢了,若不然憋在心里头闷。

      “太太说的是。”

      陈氏又道:“我包了些补品过来,你若是不够就让人回去拿。姑爷那里,你又是如何安排的?”

      提起这个胡大姐看了一眼昭琴,陈氏摆手:“她也大了,这些事情迟早都是要知道的。”

      胡大姐笑道:“我把雪芝给了他,又单独给了间屋子,她对我又一向忠心,您不必担心。”

      昭琴想,原来娘是想让她看这个,可女人怎么能这么坦然自若的把自己的男人推给别的女人。她叹了一口气:“姐姐是不是心里也不舒服?”

      胡大姐道:“不舒服又能如何,我伺候不了他也不能让她旷着。我先提出来,反而还得了个贤惠的名,谁都拿不到我的错处。”说完,她又一哂:“我给他的,总比他找别人好。”

      她见妹子还不明白,又道:“找了别人,和我不是一条心,容易反水。我的丫头,卖身契都在我的手上,能翻出什么来,我若生个儿子,也开恩让她有身子,比什么都强。”

      “原来如此。”昭琴听她这话也有道理。

      二人叙话完,胡大姐要送她们出去,被陈氏拦着了,胡大姐歉意道:“我这有了身子也不方便替妹妹看人了。”

      陈氏笑道:“你管你自己就成了,旁的都由我们做爹娘的操心。”

      见陈氏昭琴走远了,胡大姐才回来。她身材较为丰腴,相貌随了母亲周姨娘,圆方脸很是富态,现躺在美人榻上。

      以前她总自卑于自己的身份,在家里觉得庶出没地位,现下看还是娘家好。太太人好,什么都不缺她的,嫁人了才麻烦呀。

      又说过了几日,胡老爷这天回来的很早,他满脸笑意让陈氏过去。

      陈氏抱着九儿过来,见他这样,倒有些稀奇:“老爷怎么这样早就回来了?”

      “我正是有件喜事要跟你说。”胡老爷边逗着小九儿边道。

      陈氏正纳闷:“也不知道何喜之有?”

      “是咱们女儿的喜事,今日我刚去衙门,倒有人找我,你道是谁,原来是宁国公府的那位珍大爷。想为他儿子娶媳妇,正好我又见了他儿子叫贾蓉的,你道如何?正是个贵公子模样,生的也好,竟然十分知礼。”胡老爷本想找个读书人家也就罢了,从未想过女儿嫁去那等人家,却没想到有这样的事。

      陈氏定了定心神:“您是如何回的?”

      胡老爷道:“我自然是想和你商议一番,要不然岂不是上杆子了,咱们女儿生的这样的好,也不愁嫁人呀。”

      有些事情夫妻二人都不说破,陈氏因为丈夫的名声导致女儿颇难说亲,再没想过这样好的事情,又怕错付了女儿终身,一时竟犹豫起来。

      “我的太太,怎么这会子又不肯了?”胡老爷不解。

      陈氏把孩子让乳母抱出去,叹了口气:“倒不是别的,琴儿这孩子看着倒是个聪明孩子,就是心思纯善的很,对着咱们小九儿比我还要尽兴,她这样的性子我真是担心。”

      胡老爷放下茶盏:“你是不知道宁国公府现下老太爷在观里,常年不回来,三代单传就这个儿子,连个妯娌也没有,比别人家不是还强一些。”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
      昭月原本正在做荷包,柳儿匆匆跑了进来,“小姐,昭琴小姐许配给宁国公府贾家做儿媳妇了,太太今日去了贾家呢。”

      “什么?”昭月手一抖。

      她是怎么也没想到这位堂妹竟然许配给了贾蓉,真真是造化弄人,柳儿还以为昭月生气,也跟着道:“二太太也真是的,您是大的,咱们太太又千叮咛万嘱咐的,现如今太太只管自己的女儿,却把您撇开了。”

      昭月冷笑:“这也未必是好。”

      待到昭琴知道的时候,两家已经交换了庚帖,约定了年底过门。因贾蓉是长房长孙,祭祖时须得长孙媳妇在,不至于无人献祭品。

      各处丫头婆子,有去恭喜陈氏胡老爷的,也有恭喜昭琴的,昭琴只做害羞避开了。

      冯四家的更高兴自己跟对了人,灯儿这日正过来道:“小姐,大房的大太太从长安县来了,正在太太处呢?”

      昭琴放下手中针线:“既如此,我也少不得要过去请安了。”

      金春把汤婆子拿了过来,又把大衣裳替她系着,她跟着昭琴的时间久,也知道聂氏的为人:“这次来怕又是来胡搅蛮缠的,我看不如让大太太把月小姐领回去就是。”

      “就是,她又不是咱们太太的亲闺女,她这样放心不下,自己带了回去便是。”银春不服气。

      冯四家的听她们这样说,也不服:“谁说不是。咱们家小姐出挑,头次出门就被人看上了,她女儿也不是没去,何苦怪别人,要怪也不知道怪谁呢?”

      昭琴戴上风帽,制止了她们的话:“好啦,这事也别说了。”

      她如今想的是缝嫁衣、理嫁妆,哪里还有闲工夫去管别人。她往后喊了一声:“金春跟上。”

      金春忙伺候她身边,原本陈氏打算让灯儿做她的臂膀,偏昭琴主意大,不愿意和胡大姐那样。她对于她的美貌、持家很是自信,若全凭这些都不行,过的也没什么意思了。

      她也并不觉得陈氏现在幸福,胡老爷虽则敬着她,但夫妻一场只剩个敬字,生疏的不得了,就这样过一生,还不如看看这男人能不能靠的住,真的和自己心意相通。

      也因此,灯儿许配了人家做媳妇子,到时候和她男人作为陪嫁媳妇过去。许了人家就不便走动了,她每日伺候完了,特许她回家准备嫁妆。

      看到聂氏后,陈氏还未说话,聂氏就眼睛一眯:“我见琴儿怎么越发好看了,还是弟妹你会调教,不比我们月儿,木头桩子一个,什么都不懂。”

      这话是明晃晃的讽刺陈氏,谁知陈氏笑言:“大嫂快别这么说,月儿那孩子像极了大嫂,一起出去愣是不肯涂脂抹粉。我想大嫂既然来了,也和月儿一起多住几天回去,大嫂托付我的事儿恐怕我是做不到了。”

      她是不在乎昭月了,这孩子主意太大了,她给选的一位举子,她竟然看不上,嫌人家寡母独子,说进门了必然要受苦。又说了一位五城兵马司的校尉官,那也是六品的官儿,她又嫌弃人家生的粗壮,恐怕会打老婆。

      就这样要她怎么找,连贾家这样的人家她也不放在眼里。

      聂氏不自在道:“弟妹这话我怎么听不懂了?”

      陈氏“哼”了一声,在女儿面前她不想说这话。聂氏是听到昭琴的婚事心中不服,又想她女儿却无人问津,若不然她也不会来了,她始终觉得陈氏没有用心。

      “琴儿,你和月儿去偏房说话。”

      昭琴心知肚明,拿着帕子和昭月一同去了偏房。此时,她再看昭月,见她穿着素净的褂子,脸上依旧涂了点儿胭脂,眼圈下青黑的,想必是为了婚事愁的。

      她在观察别人的时候,别人自然也在看她,只见昭月看昭琴又是另一幅模样。她早听说陈氏在跟昭琴调养身体,每日喝些补品,如今看来还真的是有成效。她胸前儿大了一圈不说,人也白里透红,不是胭脂能显露出的好气色。

      本来聂氏和她商量,想出一招李代桃僵的法子,聂氏寡母一个,胆大的很想把昭琴弄死算了,只是她知道贾家烂的不行了,她又怎么肯。

      “妹妹这些天在做什么?怎么不找姐姐去玩。”

      昭琴见她这样问,便笑道:“正在绣枕套,虽说还有半年时间,可又哪里够。”

      “你是真的准备嫁到贾家了?”昭月认真问道。

      昭琴笑道:“姐姐怎么还这么问,亲都定了,难不成还能反悔呀。”

      “我看你还是反悔的好,我这么说吧,他们家不是什么好人,以后迟早家里要败的。”昭月看她,就仿佛看到她下场败落的样子,和蝼蚁似的,偏偏现在还这么着,以后自己真的嫁入什么公门侯门了。

      昭琴冷笑一声:“姐姐这样的人,也不知道以后要嫁到什么人家,现在偏偏来咒我。”

      “我是为了你好,你自己不领情罢了。”昭月还觉得委屈呢。

      昭琴摔了门帘出去,并不再理会她了。

      早有人把这话说给陈氏听了,陈氏听了当即就怒了,“大嫂子,你们母女这是什么意思?月儿说我们姑爷家要败了,这样的姑娘咱们家可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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