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沉浮·艳后绝代

作者:八月木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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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0



      “那个自称是神的鬼差,我知道你在看,但是你会失望的,即使后悔,我也不会觉得你们的做法是正确的,什么劫,什么惩罚,老娘不认!”

      “那个叫云翳的鬼差,你听到了吗!”

      “老娘不认!”

      吼完之后,赵飞燕长舒了口气,这几天动不动下跪、自称臣妾,实在是太憋屈了,这样吼一吼,心里舒服多了,睡觉。

      *

      庆府家丁在看见庆安世的表情后,紧张的开口,“少爷,怎么了?”

      庆安世轻摇了摇头,抬臂旋腕将剑刺了出去,林中落叶纷纷,有叶沾衣。

      “少爷,你这几日在皇后娘娘那里,皇后有没有对你做不规矩之事,传闻皇后娘娘她……”

      收剑,飞身出林,庆安世站在那家丁面前,“松针,你说话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语毕,庆安世转身回屋。

      “不是,少爷,奴才这是担心你。”松针紧跟在他身后,在他刚要进屋的时候,门却关了,他轻抬手拍门,“不是少爷,奴才没有其他意思,你明天还去宫里吗?”

      屋内灯灭了,松针哑然,他这少爷什么都好,就是不喜欢说话。

      *

      天从东方一点一点开始泛白,当阳光洒进院内的时候,赵飞燕从寝殿走了出来,梨白早已候在殿外,“娘娘,御医来了。”

      “嗯。”赵飞燕轻应了一声,候在厅内的御医在看见赵飞燕后,忙俯身行礼。

      “御医不用多礼。”赵飞燕浅勾起嘴角,她轻抚裙坐下,把受伤的右手放在桌上,当御医将纱布解开后,她看见伤口已经结痂,御医消毒后正准备重新包扎,她却轻收回手,“烦请御医帮本宫看看这瓶药。”

      语毕,赵飞燕从衣袖中拿出昨日赵合德送与她的“玉露凝脂膏”,御医躬身接过,他打开瓶盖仔细嗅了嗅,转而抬眼看向赵飞燕,“皇后娘娘,若臣没有认错,这应该是玉露凝脂膏,对疤痕修复有极妙的作用,至于娘娘手心的这道疤痕,只需连续抹上十日,疤痕便会变浅、变淡,不出半月,疤痕便会全部消失。”

      “嗯。”赵飞燕轻点了点头,“只是这药膏放了太久,本宫怕用了会对疤痕修复不好,烦请御医再仔细检查检查。”

      “是。”御医俯首应道,他取出一点瓶中药膏,通过气味,性状以及对里面成分仔细辨别后,才抬眸看向赵飞燕,“禀娘娘,这药膏没有问题,娘娘可以放心使用。”

      “那就谢谢御医了。”

      “娘娘客气了,这是微臣应该做的。”御医从药箱中取出纱布,正要包扎,却听赵飞燕道,“御医只需缠上两圈便好。”

      “是。”

      御医见赵飞燕紧盯着那个结,不免心中惶恐,“娘娘,是微臣做错了什么吗?”

      赵飞燕轻摇了摇头,她一直没仔细看,现在才发现这个结打的真的有点丑。

      “那微臣先行告退了。”御医退步走出昭阳殿。

      梨白见御医走远后,抬步从赵飞燕身后走了出来,“娘娘,这瓶“玉露凝脂膏”是昭仪娘娘这次送来的吗?”

      “为什么这样问?”赵飞燕手指轻抚药瓶上的纹路。

      “哦,没什么,只是奴婢之前没有见过娘娘有这药膏。”梨白似意识到自己有些失言,轻笑了笑。

      “难道本宫拥有的每样物件,梨白都知道吗?”赵飞燕手指微顿,浅笑着抬眸看向梨白。

      “早在阳阿公主府的时候,奴婢便跟在娘娘身边,自该知晓、熟悉娘娘的一切。”梨白垂眸回答,任何人听,都会觉得她是一个忠心侍主的丫鬟。

      “以后你可以不用这般面面俱到了。”赵飞燕重又轻抚瓶身,嘴角笑意未减,不像是在生气。

      “娘娘,是奴婢做错什么了吗?”梨白轻皱起眉头,她看向赵飞燕的眼中满是不解。

      赵飞燕浅笑着摇头,“梨白,你什么也没做错,本宫只是觉得你太累了,想让你歇歇。”

      “娘娘,你吓到奴婢了。”梨白闻言轻笑,她绕至赵飞燕背后,抬手去捶她的肩膀,力道轻重得当,“能为娘娘分忧,梨白一点也不会觉得累。”

      “嗯。”赵飞燕应了一声,垂眸看向手中药瓶,眼角微翘,睫毛在脸颊处落下斑驳的虚影。

      她不知道这个梨白是什么身份,如果说她是赵合德派到她身边来监视她的,那为什么她话里话外都在说赵合德不好,难道是故意掩饰?

      如果她真的和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是主仆情深,那为什么她会有一种被控制的错觉?

      ***

      太后寿辰,宴请的大多是皇亲贵族,整座皇宫一早便开始忙碌起来,赵飞燕也难得醒的很早,穿衣梳妆,红色对襟襦裙,走动时可看见裙摆内的白色,红白相间,让人觉得很干净而且别有韵味,举手投足间皆像起舞,这种美意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旁人模仿不得。

      宴会上,王家人自成一派,各个官位不低,太后同皇上一起出现时,所有人都跪地行礼。

      王政君和汉成帝落座后,那些大臣纷纷起身,王政君在席间扫视一圈,目光落在赵合德身上,却没有看见赵飞燕的身影,眉头轻皱。

      乐声起,却很遥远,众人抬眸朝远处看了过去,离殿外不远的湖上飘着一艘御船,远看似有人在船上起舞,风起,舞姿优美,旋身抬袖间飘飘然,似风再大些,她便乘风飞走了。

      “是皇后娘娘!”

      不知谁认出了赵飞燕,王政君看了汉成帝一眼,汉成帝抬手去扶王政君,两人一同走出了大殿,众大臣也纷纷涌向湖边。

      御船上,赵飞燕执笔起舞,她面前有一面固定的白布,其上已有墨迹,只是看不出来她在画什么,庆安世低眸抚琴,他的眼中除了琴弦再无其他,岸上嘈杂,他充耳不闻。

      赵合德偏头看向汉成帝,只见他看向赵飞燕的眼中满是痴迷,心有不悦,她恨自己为何没有姐姐那般轻盈的身体,还有那曼妙的舞姿。

      赵飞燕轻甩袖,她借舞女之力跃上鼓面,脚尖轻踏,合着琴音敲起鼓来,她不断的旋转,裙摆像是花朵一样绽放,白皙的脚踝若隐若现,其上系有一颗银铃,清脆的铃声消散在风里。

      “皇后娘娘!”

      人群中不知谁大喊一声,只见踏鼓起舞的赵飞燕脚尖似已离开鼓面,风吹起她的衣袖,她整个人就像要飞走一般。

      “庆安世,快给朕抓住皇后!”汉成帝眼看赵飞燕快要飞走,想要伸手去拉,但御船离岸边还有一段距离,心中真是焦急万分。

      庆安世这才抬眼看向赵飞燕,她眼眸轻闭,舞女们纷纷拽住她的裙摆,平整的裙摆早已皱皱巴巴,裙摆碎了一片,赵飞燕整个人朝湖中仰去。

      “皇后娘娘!”

      “皇后!”

      “姐姐!”

      庆安世脚尖轻点,飞身向下,在赵飞燕掉进湖里的前一秒抱起了她。

      赵飞燕抬手环住庆安世的脖子,她轻睁开眼睛,“小孩,你怎么一副极不情愿的样子?”

      “你是故意的对吗?”庆安世直视赵飞燕的眼睛,表情冷然,似对她的算计表示不快。

      “聪明。”赵飞燕浅勾起嘴角,她抬眼看向岸边,“小孩,大家都在看着,你确定要这样一直抱着我吗?”

      庆安世脚尖轻点水面,飞身上船,他的脚刚落地便松开了赵飞燕。

      赵飞燕看着庆安世,轻笑了笑,这小孩还挺有个性的。

      船夫将御船划向岸边,船刚停岸,汉成帝便上了船,他一把搂过赵飞燕,她能感受到他在颤抖,“飞燕,朕差点就失去你了。”

      失去?

      赵飞燕浅勾起嘴角,你怕是早就已经失去赵飞燕了,在你宠爱合德,夜夜宿在合欢殿时,可曾想过在昭阳殿苦等你的赵飞燕?

      “皇上,臣妾还有礼物送与太后娘娘。”赵飞燕轻推开汉成帝,她抬步朝前走去,梨白伸手扶她上岸,有舞女拿着画作紧随其后。

      赵飞燕在距离太后一步远时停下脚步,她转身掀开盖在画上的红布,“今日是太后娘娘的寿辰,臣妾祝太后娘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容颜永驻,福寿延年。”

      众大臣在看见那副画后,纷纷惊叹,画上的山水实在是太逼真了,那山重峦叠嶂,有云环在半山腰,山间溪流潺潺,流至陡峭悬崖时,落成瀑布,气势恢宏,溪流一直向前,汇成河流,流入大海。

      “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王政君启口念出画上的诗,转眼看向赵飞燕,“皇后好才情,哀家竟从来不知道皇后会作画,而且居然能一边跳舞,一边画画,实在让哀家叹服,皇后的礼物,哀家很是喜欢。”

      “太后能喜欢是臣妾的荣幸。”赵飞燕轻垂眸,历史上说,汉成帝时期外戚专权,所以她要想在后宫好好生存下去,不仅要重获皇上宠爱,还得让太后承认她。

      “袭嬷嬷,将这幅画收起来,好好保管。”王政君偏头看向袭蓉,开口嘱咐道,转而朝赵飞燕招了招手,“皇后,你来哀家身边,刚刚是不是吓到了?”

      “承蒙太后关心,臣妾无碍。”赵飞燕浅勾起嘴角,轻抬手搀扶王政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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