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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拒绝 （修）
坏了名节？！
德妃母女和赵荣妃三人的眼睛不约而同，看向李凤儿。
“二位娘娘！”李奴儿嗔怪地说：“不是我的凤儿！是大妃娘娘的妹子。”
噢！
赵荣妃和德妃面面相觑，对上号之后，都慌了，太子妃齐环有好几个妹妹，最小的妹妹，名叫齐玫，年龄只比沐磊大一两岁，刚刚嫁给西宁郡王三个月…
沐磊若和齐玫有了私情，要是男未婚女未嫁，二人立即成亲可破，沐磊是镇南王世子，也配得上韩国公之女，太子妃之妹。可女方，偏偏是有夫之妇……
“西宁郡王有信来，说郡王妃刚刚嫁过去一月，因为祖母病危，赶回上京，至今未归。”侧妃李奴儿又补充案情。
西宁郡王守南疆，所以，齐玫是从南疆千里迢迢跑回来的……就为了找小情郎镇南王世子沐磊？
可是听起来，李奴儿对这事件的细节知道的不多，接下来，只是反复强调太子妃齐环因为这事情太丢人，气病了，并派人到处寻找她的妹妹。
赵荣妃替东宫审问自己儿子：“沐世子和西宁郡王妃的事你知道多少？”
明湛却看着高小怜和明炜玩儿沙子，喊了她一句：“过来！搞得满身沙子，当心我杀了你！”
高小怜吓得把小手帕里兜着的沙子倒出去，拼命拍身上的散沙……
明炜看到了，十分可怜她，悄悄问：“十四叔对你很凶？”
高小怜灿烂地笑，像孔雀开屏，摇了摇头，可明炜似乎觉得她更可怜了，用一种怜悯的目光瞧着她……
高小怜转过身，出了沙坑。
走到明湛身边，明湛将她抱在膝上坐了，拿了一盏鲜榨石榴汁，高小怜大口喝了，畅快无比，自从会笑以来，待遇不一样了呢？这就是卖笑……哦……好恶心……
“我问你话呢？”赵荣妃抱怨，但口气特别温和。
听见母亲又问一遍，明湛这才不情愿道：“我只知道石头喜欢假扮成穷小子，到闹市微服私访，他说，他想找能让他哭的女孩儿。”
关于沐磊的特殊癖好，大家都有所耳闻，常宁公主笑道：“这小哥俩真绝了，沐世子从生下来不会哭，十四弟从生下来不会笑……”
沐磊不会哭，所以外号石头，因为石头人是不会流眼泪的。
明湛不会笑，所以外号冰湛，意即和冰山一样冷。
看起来从明湛嘴里得不到半点儿有用的资料。
李奴儿嘲讽加冷笑：“沐世子不会哭？这么个闹法，很快就会哭啦，而且，会把眼睛哭瞎！”
这事情非同小可，赵荣妃陪笑道：“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误会？沐世子等于是在我身边长大的，那孩子虽顽皮，但不是不知道轻重的孩子，别到时候，拐跑西宁郡王妃的另有其人，让他妄担了虚名……”
到底没有见到本人，李奴儿同意这个说法，“太子爷也希望是误会，毕竟，要给镇南王爷面子。”
都是旁观者的身份，隔岸观火，烧不到自己身上，所以也不较真儿。
德妃此时才闲闲插一句重话：“也要怪太子妃自己，怎么就答应把妹子嫁过去？要是没记错，西宁郡王今年都四十七岁了。”
德妃也算是投其所好，只要是宫里的娘娘们数落她顶头上司，李奴儿都喜欢听，顺着加佐料：“是啊，据说西宁郡王还有克妻属性，前面已经死了三任郡王妃了，齐玫是第四任……”
素来不惹是非的赵荣妃此时变成没嘴的葫芦，她恨不得自己聋了，什么都听不到。
但是德妃兴致勃勃：“所以喽，太子爷这步棋下的忒臭，本来西宁郡王对他忠心耿耿，这一下，倒像是太子故意拿自己小姨子恶心人家，说到底，联姻一事要慎重，现在丢人不说，反而弄拧了和西宁郡王的关系 ，真是何苦来？”
常宁公主跟事件里的女子要好，也笑道：“玫子比我小半岁，成亲也是前后脚。”
都是十六七岁的妙龄少女，常宁公主的驸马是梅翰林家的大公子，今年十八岁，眉清目秀，才华横溢，一对新婚小夫妻，恩恩爱爱，羡煞旁人。
德妃母女非常得意，李奴儿诉委屈：“当初，我也劝过大妃娘娘，别一味地顺着太子爷，也要为自己妹子的终身幸福着想，可是，她嘴里应承着，转过身就告诉了太子爷，太子爷恼了我好一阵，要不是我又有了身孕，估计，就把我撵出东宫去了。”
德妃母女异口同声，愤愤不平：“太子妃真不应该，你不也是为了她好么？”
听了李奴儿这番话，高小怜抬头，和明湛对视一眼，这位姐姐这会子慷慨激昂，五年后，却留下遗言，让即将出嫁的妹妹给太子做妾，什么终身幸福？狗屁吧！到最后，还是皇权最要紧。
对视着，明湛伸两指夹着高小怜的小鼻尖儿，高小怜和小猫咪一般，扭扭挣脱了……
妇女们对他们的亲昵视而不见，眼巴巴看着李奴儿，希望她说一下后续。
李奴儿用胜利者的姿态道：“如今出了这档子事，太子爷方后悔了，但是他并不认为联姻本身有什么错，要怪就怪大妃娘娘没有说清楚，她妹妹原是那种不堪的人品。”
这么说也对也不对，人品不堪也是被逼的，反正嫁给老头子的痛苦，搁谁身上谁知道，没生过孩子，不知道肚子疼。
德妃听完了八卦，也乏了，站起来，活动活动日渐粗壮的腰，准备回宫。
可是李奴儿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又道：“通过这件事，我算是明白了，虽说婚姻大事，父母之命，但是最好也问问女孩儿的意见，毕竟，将来跟人家过日子的是她，不是父母。”
这话令人不解，德妃又坐下，喝了一口参茶，失笑道：“还是别问本人的好，万一女儿说出喜欢一个穷小子倒把老子娘尬在那里了。只要给她们找门当户对，年龄相当，知根知底的便好。”
“也就是德妃娘娘眼睛毒，早早给常宁公主定下了梅家这一门好亲，打着灯笼都难找，若不是碍着常宁是公主，不知道有多少名门闺秀惦记着抢您的乘龙快婿呢。是不是啊，赵荣妃娘娘？”
这话捧了德妃又捧驸马，德妃得意之色，溢于言表，但是李奴儿最后问的是赵荣妃，赵荣妃急忙应承：“是，人无完人，家世好的不一定长得好，长得好的不一定有才，有才的不一定人品好，找一个好女婿，就像沙里淘金。”
李奴儿像是就等赵荣妃这话，展颜笑了，转而对德妃说：“德妃娘娘，妾身也学您，沙里掏金，如今找到一个，家世好长的好有才华人品好的，请您成人之美，撮合撮合凤丫头和均王的婚事？”
哦，她山路十八弯地说了半晚上，原来还是来提亲的，不对，明明就是抢亲。
赵荣妃都要崩溃了，东宫的消息灵通之极，李奴儿不可能不知道明湛正在订婚，可是，还是来了，还特意叫上德妃，德妃虽然和自己要好，但是她不会为了这么点儿小事情就得罪东宫，毕竟，她膝下有一儿一女，身后有庞大的母氏家族……
果然，德妃不言语，看着赵荣妃，示意她先表态，意思很明显：不就是一门亲事么？答应了不就皆大欢喜了？得美人又拉拢到强权，只有傻子才会拒绝。
为了有一个缓冲时间，一个东宫侍女，躬身行礼，奉给明湛一个长方锦盒。
明湛示意她递给尊长。
赵荣妃打开来，里面是一对玉杯，苦笑道：这可是稀罕物呢！
李奴儿笑道：“这是妾身生炜世子的时候，陛下赏赐的，让这丫头到库里去给均王挑礼物，她就挑了这个。”
“ 美的让人爱不释手不说，更奇的是，若是饮品中有毒还会变颜色，出门在外带着最安全不过了。”
大家欣赏玉杯，鸡油黄，令人赏心悦目颜色，用手摸，润泽滑腻，雕刻的花纹也很别致，莲花瓣底座，杯盖是莲蓬，两个杯子中间各刻着两个字，合起来是一句话：怜香惜玉……
高小怜心想，李凤儿送情郎防毒的杯子？最后却想毒死他，真是天大的讽刺。
但此时，李凤儿是钟意明湛的，杯，又可称“钟”，这应该是希望两相能够钟情的意思。
可赵荣妃还是没松口，德妃还是没办法成人之美，常宁公主看看这样下去不成，干脆重锤打破僵局，“这可怎么好？十四弟他已经订婚了呢！”
“什么？！”
李奴儿姊妹俩同时“惊”问。
李奴儿紧接着埋怨道：“公主，这种事情别开玩笑了？昨儿个我特意叫了千张公公问话，他也没说均王订婚了？”
“不是开玩笑，订婚宴还没散，唱大戏，放烟火，热闹着呢？”常宁公主说，指着明湛怀里坐着的高小怜又介绍了一遍，“喏，准新娘就是这位表小姐。”
李凤儿听说，手一抖，怀里的波斯猫都掉地下了，猫咪没命地冲着沙子跑过去……
李奴儿那殷勤笑脸本来就是虚浮的，隐藏的不屑立时现出来，阴冷冷道：“幸亏常宁公主提醒，不然，我们岂不是要被蒙蔽了？这是什么意思？均王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想脚踩两只船？”
赵荣妃气的浑身哆嗦，真是欺人太甚！什么叫吃着碗里看着锅里，脚踩两只船？明明我们这一方这么明显的拒绝了？
李凤儿眼看姐姐和赵荣妃闹起来了，不顾害羞，大胆地替自己争取幸福， “赵荣妃娘娘，这位表小姐实在太小了，又有残疾，可不可以做个侧妃？”
这不但给了赵荣妃一个大台阶下，也意味着，李奴儿从此别想在赵荣妃面前抬起头来了。
德妃这才说话：“妹妹，其实这事情也不难，现在就把凤丫头领到宝音阁，当众宣布说她才是正妃，表小姐是侧妃，虽然有些突兀，但这是你们均王府的事情，旁人无关痛痒，自无异议。”
赵荣妃当然要接住这个天降大礼包，刚要说话，明湛抢先，冷冷道：“定者，不变也！订婚宴还没散，准新娘就换人，我均王府再不济，也不能这么下三滥！”
唉！赵荣妃眼看着事情能有转机，眨眼又被儿子拦腰一刀……斜眼一看李奴儿，一张脸已经难看之极……
无论如何，已经把李奴儿得罪狠了，再怎么摇尾乞怜也没用，还不如，给儿子长精神，也让德妃瞧瞧，均王府不能随便让人捏圆捏扁。
“和东平君的这门亲事，其实早就定了，要不然，也不会把人家孩子巴巴从高丽国接来了，一见之下，湛儿也对这个小表妹喜欢的不得了，如今，均王妃是没办法让了，侧妃空缺着，你们看吧！”
赵荣妃说着，傲气地喷出一口烟……
平时蔫了吧唧的赵荣妃忽然拿出了中宫皇后的强势，德妃母女瞠目结舌……
明湛和高小怜用崇拜的目光看着母妃。
“侧妃？！”李奴儿几乎吼起来，“你以为你们……”
后面难听的话没说，她拿着帕子捋了捋胸口，顺一顺，才冷冷收口道：“这事情就当是个玩笑吧，我不过看赵荣妃娘娘要和均王分开，心情不好，逗她开怀一笑。”
正要说出告辞的话，却见妹子李凤儿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扑簌簌而下。
怒其不争，却不好当众教训，因为她最了解妹妹的性格，特别要强。
当下强笑道：“我凤儿真是性情中人，一看赵荣妃娘娘和均王母子要分离，就替着伤心，傻孩子，快别招惹娘娘不痛快了。”
说着，要告退。
“等一等！”李凤儿喊道。
“凤儿，”李奴儿嘴角勾起一丝纵容的笑，“大家闺秀，别太过份……”
就在大家以为李凤儿要临走一骂的时候，她走到明湛面前，悲愤地说道：“均王殿下，奴家就给您做侧妃了，今后，还请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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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小仙女们，钟意就伸出玉手收藏吧*^_^*花式干吃不胖肤白貌美大长腿！
从明天开始，每天早上九点更新，有事会在作话里请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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