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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日常
高小怜奇怪曾祖父为什么答应明湛派这么多兵保护高丽郡主，这样明明就会得罪太子？
明湛道：“高阁老从来不是太子的人，他是父皇的人。”
“可是太子监国，将来的皇帝，高阁老为什么不巴结他？”高小怜还是没明白。
“一朝天子一朝臣，高阁老再巴结，又有什么用？再说，他派兵保护高丽郡主，名正言顺，万一你要是死了，影响两国的正常邦交。”
高小怜小心眼里爱听这话，因为她可以活下去了。
打从一开始，明湛就是这么盘算的吧？给她一个高丽郡主的身份，利用太子和高阁老的不和，争取到两千缇骑助力。
这区区两千人，对他来说，却相当于救命稻草。
我高小怜如今也是有兵马的人了，哼哼哼！她觉得自己高大上起来，盘算着要不要做一身战袍铠甲？再骑一匹小矮马……
官道两边金灿灿的高大无患果树正在倒退，她眼睛虽看向外面，小耳朵却支着，听某人的动静，嗯……有哗啦哗啦的声音，他应该在看今天的邸报……
听他忽然问了一句：“这什么？甜兮兮的？
她回头，看见他错拿了自己的杯子。
就恭恭敬敬把他的递过去。
明湛这才注意，是李凤儿送的怜香惜玉对杯，这女人脸大无边，据为己有不说，还要和他一起用情侣杯……
仔细看看这精致得一塌糊涂的杯子，“这两个杯子除了不明显的字，一模一样，不好区分。你那么脏，乳臭未干，我可不想和你用混了。”
“已经混了……”高小怜打了个哈欠：“王爷，贱妾昨夜给您侍寝，疲累不堪……”
“说人话！”明湛气的差一点儿把新报纸撕了，看来他夜里如君子一般守礼，这个死女人居然蹬鼻子上脸。
“贱妾困了，要睡觉。”高小怜就像所有的幼儿一样，瞌睡特别多。
“谁拦着你了？”明湛道。
“贱妾要脱了外衣，松散松散，希望不要把您吓到。”
高小怜的礼服虽然繁花似锦，美轮美奂，可一直穿着实在太累。
“放心，你尽管脱！脱到精光，我也不是没见过！！”明湛气急反笑。
高小怜突兀地吓了一跳，“您什么时候见了？”
“那是长大的你……”
明湛说的含含糊糊，话里难掩尴尬，高小怜这才想起来，前世他真见过……
“那也不赖我？”
偏偏还解释一句，这世上唯一一个知道她长大后裸.体什么样的家伙……真想拿杯子砸到他失忆。
气呼呼脱了外衣，小裙子，只穿着一套水粉色镶花边的薄绸中衣。
“到后面小床上去睡吧？”明湛说。
“不！”高小怜道，“走到土路上会很颠。”
“那你要怎么样啊？”明湛快被烦死了 。
也没怎么样，高小怜心想：为了公平起见，我也要看一次你的裸.体……
哪里敢说？臊红了小脸，躺在榻上，小脑袋枕着他的腿上，睡了。
马车里睡觉真的很颠，朦朦胧胧，她感觉身上多了小毯子，小下巴也被明湛伸手呵护住了……
“主子，高驸马爷亲自带领两千缇骑到了。”
千张在车外回禀。
高小怜本来就没睡实在，听见父亲来了，一骨碌坐起来，吓得腿肚子转筋，“王爷，难道？爹爹要和咱们俩一起去燕地？”
明湛摇摇头，“怎么会？他应该是顺便来送行的。”
高小怜放了心。
明湛下马车去应付。
高世攀交割了二千缇骑，给明湛介绍领队的千户：高飞，十五岁。
“想着兄弟你年纪小，给你派了一个岁数小的。”
十五岁就当千户，简直是拿朝廷封制当儿戏，“这是你什么人呢？私生子？”明湛问，他记得高世攀说他们家三代单传？
高世攀笑道：“这是我姐姐的儿子，给我做了继子，改姓了高。”
明湛点点头，原来是高小怜表哥。
高世攀今天特别高兴，送上名贵的文房四宝做礼物，悄悄在他耳边道：“听说你和高丽郡主订婚了，我昨天太忙啦，没去喝喜酒。”
明湛心想亏了你没去，不然，我直接能宰了你！
因道：“没事，你忙正事要紧。”
高世攀笑道：“也不是我忙，是我的小妾栗子忙，昨天，她给我生了一对大胖小子，我有仨儿子了！”
明湛心里暗骂，只知道生儿子，女儿都失踪了到现在也不知道……
“兄弟，据说，弟媳妇长的很好，让我见见？”
听了高世攀的要求，明湛唬得魂飞天外，胡说八道：“那啥，姐夫，她刚刚和我睡觉，这会子没穿衣服……”
高世攀匪夷所思：听说只有三岁呢？
“人家是高丽郡主，衣衫不整不能见人。”明湛越解释越乱，反正一句话，坚决不见。
高世攀当然也不坚持，他就是随便说说，还要回去贪污受贿，纳妾生儿子，忙极了。
高小怜在车里听见父亲走了，心里一松，从车窗偷偷看哥哥高飞，一表人才，长相清秀，九年后，因为父亲犯事，做为成年继子，牵连其中，也一起被砍了头……哦……她的小手紧紧抠着窗框，指节发白，眼眶发红……
大概因为有血缘关系，夜里，到了附城郭的时候，高小怜下车和他见面，他便笑着行礼，口称：表小姐。
并说：一见您，莫名地觉得亲切……
当然亲切，高小怜走过去，伸小手和他紧紧相握……
众目睽睽，高飞吓得想挣脱，又没有，看了看均王明湛，十分尴尬。
表小姐经常红杏出墙，大家都习以为常了，三岁看老，长大了大概不是省油的灯……
从上京到燕地，千里迢迢，明湛带了十几个文武从官，六千府兵和一百仆从，浩浩荡荡的仪仗队伍，绵延数里。
由于人数众多，分散住下。
离京城不远的城郭都很繁华，本来大家都想出去逛逛，购物吃美食，可是狂风大作，电闪雷鸣，只得作罢。
当地有大皇商沈亿的行园，沈亿和明湛暗地里交好，派人下帖子请他到行园小住。
明湛回绝了，一来，沈亿本人也不在，二来，就一夜，懒得折腾。
客栈的房间有天字号，明湛也不住，只住普通房间，卧室加一个小浴室，太监千张指挥小厮们打扫的一尘不染。
所有用具都撤换了，就连浴盆都是自带的。
高小怜洗澡，浴盆里不是水，是白白的牛乳，用它来洗身体，美容养颜，宫里的嫔妃公主们都这么做，很浪费。
三保公公完全把她当成均王妃了。
既来之则安之，她脱光光，坐在浴盆里，温热的，闭着眼睛，想起来刚刚她邀明湛一起洗澡，明湛怒骂：滚蛋！
这个混蛋，看完了人家的裸.体记在脑子里，可是，却死活不让人家找补回来，算什么男人？
高小怜气的哆哩哆嗦，从食桌上拿过来小琉璃瓶，倒出腌昆布，含在嘴里，说来奇怪，酸不唧唧的腌昆布，被逼着吃习惯了就再也离不开……
好在，千张公公以为她愿意吃，给她带了两大坛子。
忽然，天空中一个炸雷，大地都隐隐晃动起来，牛乳起了层层波纹……
外面有人大喊：地震了！地震了！
马上，无数人跟着大呼小叫：妈呀！娘咧，天哪！
走廊里的木地板咚咚咚，咚咚咚……无数个人跑来跑去，乱作一团。
明湛就在外面给她守门，因为他一点儿动静没有，高小怜也就不理会，继续泡牛乳浴……
就听见他们这屋的门被踹开了，一个人大笑道：“冰湛，咋不出来瞧瞧，满走廊光屁股的，还有女人！哈哈哈哈！”
高小怜估计这是大名鼎鼎的镇南王世子沐磊，因为只有他敢叫明湛为冰湛。
光听声音，就知道他是一个二百五。
忽然听见一个女人在走廊叫：“沐三石！你在哪里？给我出来！”
沐磊在外面慌乱地说：我到浴室躲一躲！
居然要进来，高小怜大惊，窜出浴盆，披上浴袍。
浴室门刚开一条缝，就听铮……刀龙吟，钉在门框上，沐磊被明湛兵器所阻，没能进来。
“你干什么？冰湛？里面藏了女人？你才多大啊？”
沐磊连珠炮似地问，居然忘记了找地方躲避，那个找她的女人，终于找到了这间屋子。
进来之后，立即和沐磊发生激烈的争吵。
高小怜好奇地裹着粉红色小浴袍，趿拉着粉色小木屐出去看。
就算是明湛的浴室里出来当今贤妃，德妃，沐磊和那个女人也没这么吃惊，“冰湛，你口味儿好嫩，居然玩儿雏妓，还是这么一点点大的……”
“说什么呢？”明湛怒骂，“她是我表妹，也是我没过门的媳妇！”
沐磊没想到几天没见，明湛就订婚了……
高小怜害怕陌生人，便看了一眼明湛，“过来！”明湛像叫小狗。
高小怜塔拉塔拉走过去，猛地，一阵猩香风起，女人冲过去挠沐磊，高小怜吓得站立不稳，栽到明湛怀里，明湛把她抱起来，置于膝上，而且，还贴心地替她捋好浴袍下摆。
女人自然没打到沐磊，沐磊抓着她手腕，怒气冲冲道：“别太过份了，看你是女人让着你，你还来劲了。”
沐磊是个十五六岁的纨绔少年，浓眉大眼，双目炯炯有神，国字脸圆鼻子，脸上表情十分丰富，整个人跳脱英武，女孩子则像一个南疆女人，穿着罩袍裹着头巾，面带黑纱，只露两只眼睛，完全看不出本来面目，但从霸道的声音可以听出来，她非常年轻。
高小怜伸出小胳膊，搂住明湛的脖子，贴着他耳朵悄悄问：她是太子的小姨子齐玫？
明湛满鼻子是高小怜身上香甜的味道，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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