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因为你是银河,所以我会成为你的宇宙。




一个小短篇,献给不能失而复得的你我。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正剧

搜索关键字:主角:银河,陈星弋 ┃ 配角:苏亿 ┃ 其它:

一句话简介:我们,来日方长

立意:立意待补充

  总点击数: 461   总书评数:2 当前被收藏数:8 文章积分:171,637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类型: 原创-言情-近代现代-爱情
  • 作品视角: 女主
  • 所属系列: 短篇~
  • 文章进度:完结
  • 全文字数:13252字
  • 版权转化: 尚未出版(联系出版
  • 签约状态: 未签约
  • 作品荣誉: 尚无任何作品简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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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宇宙

作者:西北有高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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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你宇宙
      By西北有高楼
      我所有的不为人知的温柔害羞和小心翼翼,都给你看。

      银河妆卸到一半听见电话响,瞥了一眼来电提示,没接。几秒后电话自动挂断,又几秒后重复响起。等她洗了脸从卫生间出来,未接来电已经有四五个了。下一个来电提示跳起来的时候,她叹了口气,还是接起来。
      电话那头苏亿醉醺醺的声音传过来:“银河,我错了。”
      银河把手机夹在头和右肩之间,手上在收拾桌子:“这话你不应该跟我说,人家小姑娘现在还在家里哭呢,你怎么不找她说去?”
      苏亿被她噎得静了静,才又说:“我错了,”
      “哪儿错了?”银河叹息一声,手机扔在桌子上开了免提。
      “不该喝酒。”
      “继续。”她趿拉着拖鞋去拿来垃圾桶,把桌上的垃圾一股脑儿推进去。
      “不该酒后乱……”
      话没说完就被银河打断:“然后呢?现在的问题是你想怎么办。”
      苏亿沉默。
      银河从抽屉里抽出姜茶包,又拿过水壶去接水,等她从厨房里出来。苏亿还是没声。
      她烧上热水,踢了下凳子,凳子在地板上划动,发出尖利的噪声:“不说话是死了?”
      “我不喜欢她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欢的是……”最后一个字苏亿没敢继续说。
      “苏亿,”银河被他这句话搞得真有点来气“你又喝多了?脑抽了还是残了?”
      “没”苏亿一串撒娇,听得在他旁边的大虾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苏亿趁热打铁,趁银河没说话赶紧把手机递给大虾,大虾秒懂,拿起手机哭诉:“姐,我是大虾啊,苏少爷哭多了正在不要命地喝呢,拦都拦不住啊。”
      演技好得苏亿在心里默默给他点了几十个赞。
      银河声音清冷,从话筒里传来:“喝了多少。”
      “三四瓶洋酒,七八瓶啤的吧。”大虾一个劲儿地瞎扯,
      苏亿的酒量已经不能用浅来形容了,他根本就是没有酒量,这么几瓶“灌下去”,醉了的可信度大大升高。
      水开了,银河边泡姜茶边问:“在哪?”
      苏亿在旁边听得嘴都要咧到天花板上去了,拍拍大虾的手臂示意他赶快回答。
      “兴安路转角的那家,叫北什么来着,我忘了。”
      “北岛。”银河挂了电话。
      银河把姜茶倒进保温杯里,套了个薄外套,拿了手机和车钥匙出门。锁门前想了想,还是折返回来拿了保温杯。
      地方她很熟,也不是高峰期,抄小路开了十分钟就到了。
      这条路上有好几个酒吧,但很少有就在隔壁或者对面的。
      “北岛”和“和风”倒是碰在了正对面,也不怕两家打起来。
      银河一路走过去,“和风”的保安见到她正要打招呼,就见她灵活一闪,拐脚进了“北岛”。
      银河本身心情就不好,进了北岛,周围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吵闹不堪的音乐,周围气压更低了。
      正眯着眼找人的时候,手臂被人一扯,带着走了几步,银河正想发火,看到前面的人戴着个鸭舌帽,身材高大,不知怎么地就给人沉静的感觉。
      他停下来银河就看到了苏亿,才反应过来那人是来接她的。
      耳边声音嘈杂,苏亿又装着喊得要死要活,银河眉头皱的更深了。
      大虾眼尖,远远地就看到了跟在男人后面的银河,偷偷扯苏亿的袖子:“快快快,她来了,快喝几口。”
      银河走了进去,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和车钥匙扔在茶几上,脱下外套叠在上面,拿着保温杯向苏亿走去。
      大虾让开一点,她顺势坐下。
      银河全程都没说话,但聪明的人都看得出来她周身的低气压。
      她在生气并且,极度不爽。
      银河从苏亿的手机夺过酒杯,苏亿抬头,用朦胧的眼神看了她一眼,说:“你来了啊。”
      银河没吭声,把酒杯倒满,递给他。见他愣着,又凑近一点:“喝啊。”
      看他的那个眼神像是在说:喝吧,怕什么,我在这儿呢。
      苏亿不敢不喝,一杯接一杯,一瓶酒很快见底。
      苏亿实际上只喝了两瓶,再被银河灌了一瓶,已经有些微醺了,闭着眼靠在银河身上休息。
      银河把酒杯递给大虾,示意他继续倒,自己又找了个杯子,打开保温杯倒满姜茶。新买的保温杯,质量很好,二十分钟过去也没降几度,从杯子外面摸起来还是很烫的。
      银河把大虾倒好的酒递到苏亿嘴边,苏亿闭着眼喝了下去,嘴里还嘟囔着:“我不能再喝了。”
      银河又倒了两杯,等苏亿喝下去,又随手拿起姜茶。
      苏亿不设防,一口灌了下去,嘴巴里掉了半层皮,整个人跳了起来:“卧槽,你想谋杀啊?”
      银河气定神闲地抱臂坐着,看他一眼,站起来:“装够了?给我出来。”
      苏亿自知没理,跟她走了出去。
      这个卡座里的人除了大虾,没几个人见过银河,看完全程就看到平时威风极了的苏少爷被降服地彻彻底底,对银河自是好气。
      有几个人问大虾,那个女人是谁。
      大虾看那个问问题的人一眼:“银氏知道吗?”
      大家都是这个圈子里的,话点到为止,自然能明白。
      角落里有一个留样回来的人拍拍身边人的肩:“弋哥,我怎么觉得她挺像Milky的呢?”
      弋哥就是刚刚带着银河进来的人,他听了同伴的问话,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

      两个人出去后没多久苏亿就一个人回来了,他拍拍手:“大家收拾收拾,咱换个地方玩,小爷我请客。”
      一群人嘟囔:“我还没喝呢就叫我走。”
      苏亿拍了其中一个人一后脑勺:“就你话多。”
      又有人插科打诨:“苏大爷,刚刚那位不介绍介绍就走了?”
      “你什么人我还得把她介绍给你?你面子那么大?”周围人都知道苏少爷也就一张嘴逞逞能,说的这种话就当玩笑话过去了。
      苏亿在酒吧蓝色的灯光里找着银河落在这儿的东西。慌乱之中拿了几样就走了出去。
      出了北岛众人才知道,他们要去的下一part就是对面的和风。两个保安看见苏亿还笑呵呵打了招呼:“苏少爷。老板在里面等你。”
      苏亿点点头,带着众人就往里面走。
      “和风”没有“北岛”受欢迎,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价格并不如“北岛”实惠。同样都是酒吧,“和风”里的酒贵了可不止一点。
      所以大部分人都会选择去对面那家更嗨一点的“北岛”。
      这群人里有好多人还是第一次来这儿,比较激动,三步两步就窜进了“和风”,最后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手揣在兜里走得很慢,不知在想什么。苏亿冲他招手:“弋哥,快点儿啊。”
      陈星弋点点头,见苏亿走进去了才从口袋里拿出快被焐热的手机。这是刚刚苏亿忘记拿的,银河的手机。
      他按亮了手机,看了眼屏保,笑了。
      终于又见面了,银河。
      我们来日方长。

      2
      苏亿一群人和酒吧老板阿风玩得很嗨,阿风是个外国人,金发碧眼,能说一口贼溜的普通话。
      银河是阿风酒吧的合伙人,也是他的中文老师。
      苏亿不是第一次见阿风,虽然不怎么熟,但很快打成一片。
      酒过三巡,一个个说话都没什么遮拦,把自己知道的都吐出来,偶尔再冒个荤段子。陈星弋不喜欢这样的环境,想出去散散身上的烟味,挤出了人群。
      吧台有个酒保在扔瓶子,他坐过去,看清楚了,是个挺干净的小伙子:“你们这儿有清嘴的饮料吗?”
      酒保笑了:“先生,你见过哪个酒吧不卖酒卖饮料的?薄荷糖我这里倒是有几颗,要吗?”
      他正想点头,就感受到有人在他身边坐下,身上有淡淡的薄荷香味,很好闻。是他很熟悉的味道,从前喜欢她,也就爱屋及乌地喜欢她的薄荷味。
      “给我个杯子。”
      银河在陈星弋身边坐下,把姜茶倒进杯子里,又让酒保加了几个冰块,推给陈星弋,又对酒保笑笑:“他不吃薄荷糖。”
      酒保冲她挤挤眼:“银河姐,怎么又回来了?”
      银河指指楼上的包厢,说:“带来一堆人,等会儿还得当个劳模司机。”
      陈星弋在她说话的时候转过了头,看她头撑在右手上,左手摆在吧台上,食指还有规律地敲打着吧台上的玻璃。
      三年,这点小动作倒是没变。
      银河感受到他的视线才转回去,控制了眼睛里的紧张、忐忑和兵荒马乱,看向那个许久未见的人:“好久不见。”
      陈星弋突然就想起了第一次见她的时候。
      西班牙的那所大学里总共十几个中国留学生,闲时总会聚在一起吃饭聊天,邹俊那时候老是扯他一起去,他话少,每次都是坐在角落玩手机。
      某一天吃饭的时候,有一个眼熟但说不上名字的学姐牵着她的手走进餐厅,说:“这是银河,我们商院的小学妹,来这里交换一年。”
      陈星弋记得她那时候还很害羞,没有现在的落落大方,小小的一个样子,说:
      “我是银河,大家可以叫我milky或者银河。”
      他从回忆里跳出来,像是老友叙旧的语气,回答:“嗯,你变化挺大的。”
      像是从一个公主,变成了女王。
      银河听出他语气里的疏离,想说的话顿了一顿:“我一月份的时候去西班牙找过你。”
      陈星弋不答,她只好继续说下去:“但是邹俊说你回国了,我找他要过你的电话,但是是空号。”
      她说话的时候,陈星弋就握着渐凉的姜茶看她。
      看她,看从她的眉目发间溜走的三年。
      她蓄长了头发,做成淡淡的卷披在背上,容貌没有什么变化,举手投足间多了一些女人味。说话的时候偶尔会咬咬下唇,思考的时候眼睛会眨得很快,长翘的睫毛反射着吧台前投出的光,这些与以前并无二致。
      他“嗯”了一声。
      邹俊给他打过电话,他还记得他那时候奚落自己的语气。
      电话那头的人在大陆的另一端狠狠嘲笑他,然后说:“几年前抛弃你不辞而别的那个女的回来找你了,我看她不止想叙旧,就给了她假的号码,你小子可别再栽在她身上了”
      他当时怎么回答的?
      “不是抛弃,”好像是这么说的,“她没有答应我的追求,所以不是抛弃。”
      邹俊没有料到他这样的回答,反应了半晌才问:“还惦记着她呢?”
      他没回答,因为这个问题,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答案。

      “我那时候走得很急,没有来得及和你打招呼,不辞而别,是我的错。”银河拆了酒保拿上来的薄荷糖,嘴里清冽的味道让她冷静下来:“这里可能不是一个很适合我们的地方,改天我再联系你。”
      银河话没说完就站起身,没迈出脚就听见男人说:“坐下。”
      酒保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用这种语气和银河说话,瞪大了眼睛。
      两个当事人却见怪不怪,一个一小口一小口抿着茶,另一个……听话地乖乖坐好,拨弄着糖纸。
      陈星弋像是又想到什么,把手机掏出来,递给银河。
      银河低呼一声,更不敢说话了。
      因为她的手机壁纸,正是坐在她旁边的这个男人。手机换了好几个了,但是壁纸一直不愿意换成别的。
      随后的一个小时里,酒保就目睹他们的女王大人银河安静地坐在那个男人的身边。两个人一句话都没说,但她会在他喝完姜茶的时候默默添上。这样的场景莫名和谐,以至于在吧台边自发形成了一片静谧的区域。
      后来还是阿风过来打破了安静:“银河,你的朋友们醉了,得找人把他们送回去。”
      “都醉了?”她抬头看了眼包厢,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差不多吧,还有几个能走得动,”阿风说,“可惜我也喝酒了,不能帮你,你叫个代驾吧,开我的车。”
      “钥匙给我。”银河和阿风说话时转过了身,陈星弋在她身后。
      一下子插话让银河没反应过来。
      陈星弋见她呆愣着,又说了一遍:“钥匙给我,我没喝酒,可以开车。”
      银河本来顺手想把阿风的车钥匙给他,歪头想了想,默默放回口袋里,又掏出自己的车钥匙给他。
      陈星弋看到她一系列小动作,抬头瞥了银河一眼,嘴角向上扯了扯,接过来。
      苏亿半醉,还算半个劳动力,帮阿风和陈星弋把人塞进车里,就自己坐在了副驾驶。
      苏亿听见车门打开,睁开眼睛,才看到是陈星弋:“弋哥,这银河的车。”
      “我知道。”陈星弋准确地插入钥匙发动,跟在银河开的车后面。
      两辆车开在夜色里,陈星弋想到阿风刚刚和银河说话的神态,又转头看了眼苏亿,轻“呵”一声。
      长相没怎么变,烂桃花倒是多了不少。
      苏亿和陈星弋只见过几次,更何况两个大男人,也不好唠嗑,只好装睡。直到听到他轻“呵”的语气,才开了话头:“弋哥,你……和银河认识?”
      陈星弋“嗯”了一声:“不止认识。”
      苏亿也看出来了,今晚的银河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银河。
      或者说:遇到陈星弋的银河,不是他认识的那个银河。
      “那她之前是不是叫你‘阿弋’?”苏亿又问。
      陈星弋想了想,好像是这样,就默认了。
      苏亿睁开眼,若有所思地看了他好久,恍然大悟:“原来她之前喝醉的,叫的一直都是你的名字。”
      陈星弋笑了笑,没接话。
      苏亿酒精上头。人一喝醉酒容易话多。他其实有很多话想说,但想到银河生气的样子,硬是把到了舌根的话塞了回去。
      银河的感情的事,他不能插手,也没资格。
      车内又很快陷入安静。
      苏亿和银河一个小区,所以最后的打算就是,先送陈星弋回去,再由银河开车把苏亿送回去。
      陈星弋在小区找到空的停车位停好车,苏亿腿脚不稳地下了他的车,又坐到银河的副驾驶去。
      陈星弋下了车,嚼了个口香糖在嘴巴里。
      重逢得有些猝不及防,双方都有些出乎意料,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做。
      陈星弋顶了顶腮帮子。他一向是个有计划的人,却一直被她乱了阵脚。
      感情的事少用点大脑,多跟着心走,他想。
      银河有些紧张又有些茫然 ,随手把车灯给熄了。
      今天不应该就这么结束,他们也不应该这么就结束。
      她确信。
      不远处的陈星弋走到垃圾桶旁吐了口香糖,才走到银河的车前,敲了敲一侧的玻璃。
      银河降下车窗,陈星弋手撑在车窗上,越过盯着他看的苏亿,看着银河,问:“送我上去?”
      像是当初他或哄骗或无赖地对她说话,那样诱惑的喑哑的声线。
      银河在两个男人的注视下解开了安全带,打开车门,下车。
      “走吧,送你上去。”她缩缩脖子,说。
      这是一个比较新的小区,最高只到八层,没有电梯,两个人就一步一步爬楼梯。
      声控灯时暗时亮,陈星弋走在前面,银河隔了两三个台阶走在后面。
      两个人没有搭话,楼道里只有塔塔的脚步声。
      陈星弋在转角处停住,这里有一个小台子,上面摆了几盆装饰用的花,向上看能看见星星。
      银河以为他有话要说,站到他身边。
      陈星弋又闻到了她身上的薄荷味,刚刚在酒吧还混合着一些其他的香味和酒味,现在是纯粹的属于她的薄荷味。心情莫名变好,他勾了勾唇。
      “这里适合。”他突然说。
      “啊?”银河没反应过来:“适合什么?”
      陈星弋转了个身,面对银河,银河不敢转身,依旧对着花台,听见他说:“适合叙旧。”
      “你有话要和我说。”陈星弋在短暂的沉默后抬头看星星,星星的光映在他眼睛里,看起来就好像是双眼里有光亮。
      是“你有话要和我说”而不是“你可能有话要对我说”,也不是“大概或许”这类词语,而是肯定的,银河有话对他说。
      银河抬头看他,几分钟前想好的解释道歉和一堆狗屁不通的废话都全数作废。
      他们互相了解,他不会想听这些,银河知道。
      她忽然下定决心似的转过身看他的侧脸,说:“这次换我。”
      “换你?换你什么?”陈星弋与她对视。
      “换我追你。”
      “追我?”陈星弋露出了今晚第一个笑容,他眼神里透露着愉悦:“你要怎么追?”
      银河不知道,她的感情史除了陈星弋和苏亿一片空白,就连这两个,也都没有倒追或者在一起过。
      良久陈星弋又说:“好,那我等你来追我。”
      银河点点头:“以后再联系。”
      陈星弋满意地跟着点点头:“就送到这儿吧。”
      银河借着月光看了眼手表,不早了,也是时候把苏亿送回去了。
      她抬脚要走,身后的人却突然抓住她的手轻轻一拉。银河重心不稳,抓着抓住自己的手才没有摔倒。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一睁眼就看到他穿的黑色T恤,人已经在他的怀里。
      这是一个拥抱。
      陈星弋两只手环着她,下巴搁在她肩上,几秒之后就放开了她。
      松开手后才拍拍她的肩,示意她往下走。
      银河一路飞奔下了楼梯,坐在车里,怎么也控制不住心跳。
      陈星弋看着车开远了,摸摸口袋里她的车钥匙,向她离开的方向笑了笑,才慢悠悠地垮了几个台阶,开门进去。

      苏亿没有陈星弋的电话。银河找他打听陈星弋电话的时候,他愣了一下,才说:“好。”
      银河有次喝醉了,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红着眼睛,抱着酒瓶,嘴里还在喃喃着什么。他那时候还是她的未婚夫,见她这样也只是微微叹了口气,走过去想要抱她进房间,却在听到她口中的话时静止了,眼睛里翻滚着猝不及防的喜悦。
      “阿yi,我好喜欢你啊,对不起……”,她说。
      苏亿那时候虽是联姻才和银河订婚,但从小就喜欢她。
      他一直以来都克制住的自己的感情和谦谦有礼的绅士相貌也因她话语里的柔软撕开了一角。理智告诉他不可以,眼前的女人会生气,但还是抑制不住地轻轻吻了她。
      第二天天还没亮,苏亿就接到了银河的电话。
      她记性向来很好,即使醉了酒也依然记得昨晚发生的事。
      电话里传来的银河的声音清冽,语气坚定:“苏亿,取消婚约吧,当初答应也是以为我们之间没有那种感情,以后分开也更简单些,但是没想到你对我……”她止住了话头没再继续说下去。
      他们其实都懂,如果能在一起,不会等到现在这样,成为双方的将就和妥协。
      “阿弋不是你。”银河那时候心思还不及现在的八面玲珑,只是不想让双方留下负担,却没想到这句话成为了苏亿对她的感情里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可以不在乎你是否爱我,因为我爱你就足够了。但我不能不在乎你爱上了别人,你对他的所有的一心一意婉转温柔,到最后都会化为我身上无尽的伤口。
      后来他们就取消了婚约。苏亿眼睁睁看着她向父母证明“即使不联姻也可以救回企业”,看她从天真善良的姑娘变成了运筹帷幄的女王。
      心疼,但不能插手。
      爱,而不得。
      不知道有谁说过这么一句话:时间会冲淡一切伤痕,所有好的坏的都会过去。
      这么几年,足够让他对她的感情回到原点。

      银河让苏亿去打听陈星弋电话的时候才刚醒。
      前一天发生了太多事,她睡得很不安稳,一直想着要问陈星弋的电话,交代完苏亿之后才好好睡了个回笼觉。
      一觉睡到十一点,微信和苏亿的对话框里安静地躺着一串电话号码。
      银河翻了个身,默念了几遍,记住了,才惴惴地打了个电话出去。
      手机里传来“嘟嘟”的声音,一下一下的,银河心里的鼓也打得更快了。
      “你好。”陈星弋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翻看着户型介绍图册,看了眼来电提醒,接起了电话,就好像早已预料到来自谁。
      “你什么时候有空,能请你吃饭吗?”银河的手不自觉绕着头发,全没发觉自己的声音透露着一点小撒娇的鼻音。
      陈星弋看了眼时间,问:“才醒?”
      银河小奇怪:“你怎么知道?”
      陈星弋轻轻笑了声,每次她刚醒就会有不自觉的沙沙的声音,磁性而富有魅力。继而又回答她的上一个问题:“下周五我搬家,过来帮我收拾东西?”
      “啊?”银河没懂具体要干嘛:“收拾东西?”
      “嗯。”
      电话两头都一时无言,好像没什么好说的,又好像有很多可以说。
      “陈星弋,”银河突然叫了陈星弋的名字,:“我没有多少感情经历,也没有追过别人。如果我做的不好,或者方向错误,一定要告诉我,不要一下子就把我枪毙。”
      陈星弋没想到她会一本正经地说这些话,心里五味杂陈,很久才温柔地回应:“好。”
      一桩心事总算有了些眉头,银河挂了电话,拍拍脸,起身。
      “和风”只是她的投资之一。年初的时候银河好不容易从企业高层脱身,原本是想净身出户,被父亲拦住,为了时刻了解自己的近况,下放到了非管理层挂个名头。
      虽然是挂个名头,但是每天上班还是要的。
      知道她身份的人不多,所以银河还是因为迟到被扣了一大笔工资,外带主管办公室的喝茶聊天。
      主管猜到她有些来头,姑奶奶也不是第一次犯了,说了几句就放人了。
      刚从办公室被放出来没多久,银河又被叫进去。
      主管又用那种“呵呵我就知道你有问题”的表情看着她,语气颇酸:“你这是踩了狗屎了?和启中的项目上面分给了你。”
      银河从他手上接过文件夹,随意翻了翻:“我会好好准备的。”
      主管没再接话,挥了挥手让她出去了。
      银河带着团队的成员熬了好几个通宵才做好了方案,和对方约在周三见面。
      银河才恍惚想到,好像没几天就得去帮陈星弋搬家。
      双方都不是能匀出大把时间谈感情的人,所以银河近期只是停留在了给他发短信的阶段。
      比如“明天降温多穿点衣服”或者是“记得吃晚饭,没吃我可以帮你订”。偶尔银河会打电话给他,但是没说几句就得挂断。有时候真的忙到没时间了,只有每天一句“早安”或者“晚安”的问候。
      陈星弋的回答也向来简单,一般都是单音节的一个字,或者干脆不回短信。
      银河终于能明白陈星弋那时候追她时的感受了。
      期待着什么却又不敢期待,患得患失。
      更何况她还不敢确定陈星弋对她还有没有感情。
      就像是水上的一叶扁舟,被水底的人拴住了,明明现在风平浪静小舟安然无恙,但生怕什么时候绳子被拉扯住,沉了船。
      周五,银河请了假,算好了陈星弋醒着的时间,给他打了个电话。
      陈星弋刚到公司,就有下属围上来打招呼。电话响了,陈星弋空出一只手来,没有避讳地接了电话。
      “怎么?”
      银河开车到了上次停车的地方:“我在你家楼下,你要下来吗?”
      陈星弋的周围一片安静:“我今天上班。”
      银河愣了愣:“你不是今天搬家?”
      陈星弋答:“是啊。”
      “我一个人收拾?”
      陈星弋走几步就跨进了电梯,边等电梯外的人进来边说:“有助理在楼上等你,你直接去把我收拾好的行李运到新家,钥匙和地址他都会给你。”
      银河大概懂了他的意思,又问:“要我进去?帮你把东西收拾好?”
      陈星弋看看表:“一个半小时后会有家政阿姨和搬家工人到新家。”
      他又顿了顿,说:“至于布置,就像在西班牙那样,你自成一派的风格我很喜欢。”
      电梯“叮”地一声到了,电梯里的职员们都慢慢走了出去,天知道他们刚刚听见了什么!
      陈星弋没看到其他人的脸色,继续对着电话说:“晚上等我回去,可以一起吃饭。”
      Woc!!!!!
      更劲爆了!!
      高岭之花陈总疑似有对象!!
      银河应下声来,挂了电话。
      整理完所有的东西已经是傍晚六点,银河问清了陈星弋下班的时间,想了想时间还早,眨了眨眼,拿着钥匙去了附近的大型超市。
      两个人吃三菜一汤就够了,银河很快买好食材。
      青椒牛柳,炒青菜,麻婆豆腐和一个简单的西红柿蛋汤。
      银河解了围裙出来,看了眼钟,距离他说的下班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小时,正想着要不要打个电话,就听见钥匙转动的声音。
      她很快盛了两碗饭出来。
      陈星弋在门口换好鞋子,在门口扫视了一圈没有看到人,闻着香进了偏厅,就看到银河坐在桌边,转过头笑着对自己说:“回来了?要不要尝尝我的手艺?”
      不知怎么地,陈星弋想到了“家”这个字。
      开门进去灯是亮的,能闻到饭菜的香味,有个女人笑着在等自己,让他觉得很温暖,或者说,温馨,藏在记忆里的属于家的温馨。
      陈星弋脱了外套挽了袖子走过去:“之前你还不会做饭,每次都是我做给你吃。”
      银河笑:“我是在学你啊。”
      他追她的时候也是这样,偶尔给她做做饭,送一点小礼物,每天都联系她,在她需要的时候义不容辞。
      此刻就像是互换了角色,银河走陈星弋来时的路,一点点地,想要靠近他。
      陈星弋的心突然软了一角。
      银河吃饭的时候不喜欢说话,两个人沉默着吃完了饭。
      银河把碗筷收进碗槽里,走出偏厅就看见陈星弋从行李箱里拿了个盒子出来。
      盒子很熟悉,是她以前用来装薄荷糖的。
      他不吃薄荷糖,她却最爱这个味道。
      “过来。”陈星弋懒懒地靠在沙发上。银河抽了张纸巾擦手,听话地坐到他身边。
      陈星弋打开盒子,薄荷的香味从内散发出来,他拿了一颗糖,剥开糖纸扔进嘴巴里:“上次在酒吧里就想和你说了。你走了之后我就开始试着吃薄荷糖。一开始很排斥,但想到那是你喜欢的味道,就不那么讨厌了。后来每次想你的时候,就习惯性吃一颗薄荷糖,久而久之就有些……上瘾。”
      银河不知道该回应什么,她觉得自己没资格去回应,当初和他暧昧甚至要在一起的是她,不告而别的,也是她。
      那时候他们双方都明白,对方就是爱情,但还来不及等谁戳破,银河就走了。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回国?”陈星弋把玩着一颗糖,迟迟没拆开。
      银河沉默。
      “或者说,回国之后为什么不回到自己的城市,反而选择来这里。”陈星弋是邻市人,祖辈的根基都在那里。
      银河顺着他的话,问:“你为什么来这里?”
      陈星弋坐起身,拉过她的手捏在手里,摊平她的手掌,把刚刚那颗一直没剥开的糖放在她手心,包裹着她的手,合上了拳头。
      然后才定定地看着她,眼神深沉,笑了。
      “大概,是想见你。”
      他说。
      像她所希望的那样,陈星弋对她的靠近做出了回答,并且是她所希望的回答。
      他希望她能靠近自己,同时也在私心上,偷偷向她挪了一点。

      搬完家后的第二天,陈星弋就因公去国外出差,两个人再见面,已经隔了一个多月。
      银河手上和启中的案子也已经到了最后环节。签字仪式结束后双方是惯例的最后一次聚餐。
      双方负责人总共有二十多个,银河开了一个两桌的包厢。
      银河作为银光企业的负责人本应和启中的负责人方总坐在一起,但方总半路上接了个电话,特地留了个心眼,和银河坐得有些距离但又并不远。
      偶尔有人来敬酒,银河推辞不去喝了几杯,前一晚没休息好,有些微醺,看见陈星弋推门进来的时候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直到方经理站起身,让服务员在自己身边加了张凳子,向大家介绍:“各位,这是我们公司的总经理陈总,我们这一块都是陈总负责监管的。”
      众人都站起身,陈星弋看见银河右边空着的位置,坐了过去,把手里的车钥匙随意放在桌上。
      两边的员工们都已经坐下,但仍有些女员工悄咪咪隔着杯子或低着头往陈星弋这边看。
      毕竟这位陈总仪表堂堂,家世显赫,普通又平凡的女人们少有不心动的。
      银河见到他才意识到自己有多想念他,此刻又见到那些暗送秋波的“情敌”们,有一丝丝的小情绪,但理智让她很快冷静下来。她笑着抬起头,和陈星弋打招呼:“陈总好。”
      陈星弋看她面前的杯子是空的,还留着酒渍,微微靠近,耳语:“喝酒了?”
      银河点点头,伸出手去勾钥匙:“我的车?”
      钥匙被勾到了,银河的手却被另一只手掌压住。她顺着手看上去,陈星弋单手倒了一杯水,没看她,笑着说:“再借我开两天。”
      两个人的动作很小,只有两三个人假装自己在吃菜,用余光关注着这边。
      银河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小职员,这么大的案子交给她自然是有人眼红的,她若是和启中的陈总扯上些什么,八卦才更有看头。
      启中有三两个人过来向方经理和陈星弋敬酒。
      陈星弋看了眼银河,见她缩回自己的手,才淡淡拒绝:“等会还要开车,不方便喝酒,我就以茶代酒吧。”
      银河这才有些反应过来自己与陈星弋表现得过去亲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试图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众人在陈星弋来前就已经吃得差不多了,但boss不走他们哪有提前离开的道理,便凑在一起吃吃餐后甜点聊聊天。
      陈星弋是真的饿了,要了一碗饭自己吃着,没再和银河搭话。
      没过多久就有一个白色的小盏从陈星弋左边推过来,他看看银河,挑眉。
      银河解释:“我帮你把鱼刺挑出来了,你可以吃一点。”
      灯光下她的眼睛反射着亮,像是精灵。
      陈星弋三两下扫完了鱼,叹了口气,悠悠的说:“最近在国外,都没怎么好好吃饭。”
      陈星弋说完故意顿了一下,才凑近她耳朵,嘴唇若有若无地刮过她的耳廓,说:“这一顿也没怎么吃饱。”
      银河被撩拨得不敢看他,僵着头,感受来自房间各个角落的探究眼光,又能清晰感觉到他下巴靠在自己肩上的温度和触感,听见他的轻轻哑哑的声音:“想吃你做的饭了。”
      这样的动作也只维持了几秒钟,陈星弋很快直起身。
      几秒后左边的人扯扯自己的一角,他顺着她的手指看向手机。
      “要走吗?”一条来自她的短信。
      陈星弋转着手机思考,回:“想走了?”
      银河低头,在手机上打字:“你不是说想吃我做的饭了?”
      陈星弋笑了:“所以你就要在大半夜主动邀请我去你家,或者主动提出去一个男人家里?”
      银河眨眼:“怎么?”
      “我不吃素。”陈星弋回了她的短信后站起身:“抱歉各位,我接下来有事,先走一步。”
      没有人敢留他,陈星弋很快脱身,又暗示银河出来。
      组里有一个和平时和银河关系就不怎么好又眼红的女人这才酸溜溜开口道:“银组长,你和陈总认识啊?”
      这话当然不止想问出最表面的答案。银河嗤笑一声,用那种“我知道你洗那个知道什么但我就是不告诉你”的眼神看着她,懒洋洋地回了一个音:“嗯。”
      “你们…很熟吗?”女人暗想,还不是那样的关系。
      银河放下筷子,看着她,笑了,声音不大不小:“抱歉各位,我去个洗手间。”
      说完就慢悠悠地拐出了房间。
      银河在厕所里对着镜子洗手,听见高跟鞋“嗒嗒嗒”的声音,她抬头看,来人盯着她气势汹汹地走过来。
      好像是启中的一个策划,长得挺漂亮的,银河不和她直接接触,没多少印象。
      女人在她身边站定,对着镜子补妆,轻蔑道:“有些人就是麻雀,妄想飞上枝头做凤凰,也不怕摔死自己。”
      银河淡淡“嗯”了一声,抬脚准备走,她还没忘记陈星弋在等着她。
      “喂!”女人伸手拦住她:“你给我听清楚,离陈星弋远点儿,他不是你这种货色能配得上的。”
      银河有些好笑:“我哪种货色?”
      “要家世没家世,要品味没品味,一心想要攀上他嫁入豪门的野鸡呗。”
      银河被她这么一说,想起来,面前的女人好像还是哪个小企业主的独生女,怪不得只有她敢做出头鸟。
      “你不也是?”银河看了眼她拿在手里的包,嗤笑:“还真以为高仿和正品没区别?”
      她话锋一转,面色沉下来:“世界上有两种人是我最讨厌的,一种人践踏人心,另一种人轻视感情。”
      她一步步靠近女人,压迫地她不得不连连后退直到墙角:“与我而言,陈星弋和我是平等的,我喜欢他我爱他我追他都是我们之间的事情,和你——”银河用同样轻蔑的语气回敬女人“和你这种明明是发情的孔雀还非把自己当凤凰的女人有什么干系?”
      女人软在墙角,手扶着墙,身体微微发抖。
      银河直起身,又返回去洗了一次手,从镜子里看神态不复之前的女人,吐气如兰:“真抱歉,把你比作孔雀,还真是。”
      “——玷污了孔雀。”她扫视女人一眼,走了出去。
      陈星弋原本在打算在停车场等银河,下了电梯发现车钥匙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落下了,拿了车钥匙顺便问了银河在哪,才走到洗手间旁边等她。
      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墙角,他摁灭了在这里点的第三根烟。
      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点了烟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后来想到银河不喜欢烟味,就只是点着。
      操,控制不住。
      欣喜、紧张又难以置信的情绪在心里大范围蔓延,似要吞噬他所有的理智。
      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带,走向电梯,直接下了负一层。
      银河想了想还是不甘心,踏出洗手间一步的脚生生收了回来。她轻笑一声,转过头去:“还有,你刚刚说我是麻雀?”
      银河顿了顿:“你知道为什么银光企业会叫这个名字吗?因为它的主人姓银。”
      说完她自己就咯咯笑了:“不巧,我的父亲也姓银。”
      “你说——他们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银河回到包厢又磨了几分钟才得以脱身,下了电梯小跑几着上了车。
      陈星弋开了车里的等,银河看他,问:“我们去超市吗?”
      晚上八点,还来得及给他做几个炒菜填填肚子。
      陈星弋腮帮子鼓鼓的,出口是一股清凉的薄荷味:“送你回家。”
      银河坐在车上,一会儿觉得他似乎挺高兴的,一会儿又觉得他不大高兴,整个回程都不敢说话。
      又一边想着,自己是不是让他等太久了,再怎么说现在被追的也是他,怎么好让他等呢?银河有些后悔自己在包厢里多待了一会儿。
      银河就这样一路都有心事,陈星弋也有点收不住的情绪,两个人一路无话。
      车开到停车场,银河刚解开安全带,就听见陈星弋把车门锁上的声音。
      她转头,陈星弋靠在座椅上,双眼目视前方,把薄荷糖咬得“咯咯”作响,有些口齿不清地说:“陪我坐会儿。”
      几分钟后陈星弋解开安全带,又解开车的锁,拔下车钥匙,说:“我送你上去。”
      银河直觉他心情不太好,跟在他身边一步步回到了家。
      陈星弋了看着银河掏出钥匙,开了锁,打开灯走进去,才转身要走。门却突然被里面的人推开,银河轻轻扯住他的袖子,说:“阿弋,你先不要回头。”
      陈星弋听出她的声音带着颤抖。
      她说:“阿弋,我们是不是相爱着的?”
      陈星弋没有回答,感觉到衣袖被放开。他的脑子很乱,全身细胞都只有一个要命的指令在叫嚣。他深吸一口气,转头走进她家,又在同一时间按灭了她身边的等,关上了门,把她拥在怀里。
      窗外有灯照进银河的家,照在地上的光反射在各个角落。
      陈星弋看见她的眉眼,和眼角的泪滴。看见她的鼻子和一直在诱惑着他的她的双唇。
      他把银河往上提了提,银河像是有什么预感,紧紧环住了他。
      十、九、八、七……三、二、一。
      理智的弦终于绷断,他闭上眼,对着她的唇,重重地压了上去。
      吻她,他的心说,他的每一个能思考的细胞说。
      他的唇瓣在她的上面摩挲,轻含着她的双唇,一点点伸出舌头,侵入她的牙关,勾着她的舌尖,到处肆虐,搅得天翻地覆。
      银河挽紧他,主动回应他,允让他的毫不犹豫的侵犯,任由他攻城略地。
      等到银河喘不过气,轻捏他的鼻子,靠在他的怀里呼吸,才听见他“呵”地轻笑了一声,他的胸膛随着他的声音微微震动。
      “我们是不是相爱,你说呢?千里迢迢来到你身边,靠近你,同意你追我,给你我家的钥匙,让你为它装饰,两周不见就想你想得发疯,刚下飞机就马不停蹄地赶往并不需要我出现的饭局只为早点见到你,见到你就控制不住地想吻你,你说,我们是不是相爱,嗯?”
      银河又红了眼睛:“那你刚刚还对我冷暴力。”
      陈星弋笑了,抵在她的肩胛骨上咬了一口:“我怕我控制不住。”
      “啊?”
      “忘了?我说过的,我不吃素。”他放下她,松开手。
      银河很快反应过来,捏住他的手,深吸一口气,说“其实……您可以控制不住的。”
      你可以控制不住,因为早在三年前,或者更早一点,在你爱着我的时候,我已经心动,并且爱上你。
      陈星弋在黑暗里托住她,吻上了她有些红肿的唇,像他无数次想的那样。
      爱上她的时候,逗她笑的时候,她离开的时候,再见的时候,说要追他的时候,睡醒了和他低声说话的时候,为他做饭的时候,说……爱他的时候。
      分分秒秒,你在我身边,我都想拥有你,给你我的所有,向你索取一切。

      因为你是银河,所以我会成为你的宇宙。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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