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樱落三世羽

作者:独孤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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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不是你所希望的


      “你不回答我也知道。”他眨了眨眼睛,在她耳边说,“你是想我了吧。”
      流樱还是没有说话,却觉得耳根微微发红,强忍着盯着前方。
      “怎么不说话啊?”他挨着她,她往旁边靠,他又贴过去,“刚刚在那个人妖面前你还和我说了这么多,嘻嘻,你这么担心我。” 那个时候他也想知道,对她来说,自己到底重不重要。因此故意在冰里面下他,看到她眼底的担忧和那拼了命的试图撞开冰时,他心里明白了。
      “哼,你不说,我也知道。” 早料到她会沉默对他,他依然笑嘻嘻的完全不伤心她的冷漠。
      他越是笑得这么坦然,流樱就越难受,就越不知所措。那天在房顶上,她给了他一剑,暗自在心里建了一道防墙,阻止一切关于他的东西进入自己的生活。可他偏偏像甩不掉的牛皮糖沾着不放,偏生自己还燃烧成活,将她内心的那道冰墙暗自融化。可是这么美好东西,她又不敢接受,因为怕被自己亲手毁掉。
      那白嫣若用自己两世的轮回却只换了一个诅咒。
      “疯子。”流樱暗自骂了一句白嫣若和她那一样变态的父亲。
      “你骂我么?”耳边传来一个委屈的声音,流樱气恼之上,想也没想回了一句,“没有。”
      刚回完话,夜槿羽就兴奋的贴了上来,挽着流樱的手臂,“樱儿,你终于和我说话了。”
      流樱垂着头,强忍着将手抽回来,夜槿羽亦收回手,笑嘻嘻的道,“急不得,急不得。”
      前几天,长安个青楼都在流行爱情宝典,上面第一句就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樱儿,你刚刚是不是生我气?”
      “没有。”
      夜槿羽倒抽一口凉气,因为爱情宝典里面说,如果一个女人对你说:没有啊,没事啊,就真的没事。如果她说:没有,没事,那你完蛋了。
      看着走远几步的女子,夜槿羽飞快的跟上,凑过去邀功,“樱儿,你有没有发觉,我又救了你一命啊。”
      “嗯。”她可还记得,夜槿羽说你要死在舒池手里,我有些丢脸哦。不过,这倒让流樱想起了一个问题,“你是怎么破了舒池冰的?”
      夜槿羽颇为得意的指了指头上的月亮,“因为我是月神之子。”
      流樱憋了憋嘴,很显然不是满意他的答案,不过突然想起,月神之子这个称呼似乎也不无道理,因为夜槿羽只有在新月的时候才会出现虚弱。
      这个问题流樱猜对一半,夜槿羽自然也不敢告诉她,之所以能破了舒池是因为他如今体内的魔性彻底苏醒,只要有月光的存在,他就能召唤出碧火 和红莲业火。好在,魔性尚在他控制范围。
      许久,快靠近睿亲王府了,流樱放慢了步子,低声道:“大人,下次不要开这种玩笑了。”
      她毁掉冷色遗物放才从歌绾颜的媚术中,将他救了回来,他却这么不爱惜,甚至拿生命开玩笑。
      听出了她话中隐含怒意,夜槿羽乖巧的垂下头,脸上却笑得跟一枝花似的。
      爱情宝典三十五条说:一个女人如果告诉你她生气的原因,那说明她原谅你了。宝典提示:切记态度端正。
      夜槿羽忙收起笑容,抬起头,碧色的双眸噙着一层氤氲的薄雾,望着流樱轻声道:“我错了,你不要生气了。”
      正巧流樱抬起头,刚好对上那雾蒙蒙的漂亮双眸,如扇的睫羽如受了惊吓的蝴蝶,在凄艳的脸上轻颤,贝齿委屈轻咬红唇……
      流樱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只觉得暖流倒涌上笔筒,整个人有点晕眩。
      “咦,樱儿,你流鼻血了。”
      流樱忙放下尚秋水的尸体,弯腰捂住鼻子,暗道:最近碰那曼陀罗太多,自己都上火了?
      “最近歌绾颜用曼陀罗,有些厉害。”干脆把七舞的假脸皮带上,方能遮住脸上的尴尬,流樱深吸了一口气,指着地上的夜槿羽,“我先回去了,”说着,急匆匆的就走了,头都不敢抬。
      还未曾见过流樱这么换慌乱的样子,夜槿羽微微蹙眉,从怀里掏出一本爱情宝典之女追男:如果一个男人,面对女子慌不知所措的逃跑,那说明他心动了。
      夜槿羽啪的一声合上书,看着流樱的背影大喊,“慕流樱,我就是知道你喜欢我。”
      抗着白嫣若尸的流樱的差点栽倒在地,跟见鬼似的跑开,又听夜槿羽吼,“我会等你说喜欢我。”
      睿亲王府
      子时的风比先前更加的寒冷,冰渣卷着风窜入了大殿内,雕花台柱上的灯烛不停闪动,似随时都会熄。身穿蓝色绣流云的俊美男子坐在高位上,深邃俊逸的面容在忽闪忽灭的光线中,也显得晦暗不明。
      男子的下方,清冷的点钟放着一句盖着黑色单衣的尸体,那尸体面容血肉模糊,早就僵死了过去。尸体旁边,站着一个提醒消瘦却浑身透着冷意的女子。
      魂一隐在暗处,目光落在那尸体上,然后看向身穿男色袍子的齐月霖。
      一个时辰前,流樱扮作的七舞带着白嫣若的尸体回到了睿亲王府,对方早就死去,胸腔被人用匕首扎成了筛子。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将尸体放在大殿中,而齐月霖到现在,没有说一句话。虽不言,却都知道是谁下的手。
      “你下去休息吧。”许久,齐月霖疲惫的声音传来,那一刻,魂一眼底露出了失望和不平之色。
      王,不打算处置歌绾颜,难道是因为歌绾颜的贤妃身份?然而,今晚闹得这么厉害,歌绾颜毫无妇德,根本无资格再任贤妃一职责,更何况,流樱呈上来的证据,已经很明确的指明了当初的歌绾颜和舒池有关系。也正是因为怀疑歌绾颜,王才连夜询问白嫣若。可如今,他竟然放任歌绾颜。魂一十分的不解,却又不敢开口。
      流樱只是垂着头,什么也没有说的转身离开。虽然意料之中,但是,她还是微微有些失望,齐月霖竟然纵容歌绾颜到了这个地步。
      “你等等。”齐月霖突然起身,随即目光扫过暗处的魂一。
      魂一躬身退下。
      “王,还有什么吩咐?”流樱立在门口,身形在风中,格外的消瘦,因为逆光,看不清她容颜,可越是这样,位上的齐月霖却越发觉得门口的女子像宫中那位。那一份骨子里的冷漠和孤傲,那一分处变不惊,那一份……他恋恋不忘的身形。
      他艰难开口,似梦呓般的问,“你是不是在怪我?”
      你是不是怪我?说出这句话,他微觉头晕目眩。多年前的事情,他全都忘记了,一点都不想记起,因为害怕。可两次都看到她吐血倒在他眼前,而自己无能为力,甚至逃避似的不敢入宫去探望她,舞樱,你怪我吗?
      “卑职没有资格。”她声音冰冷,语气却不吭不卑,若非卑职两个字,齐月霖真的以为那就是她了。
      似卑职两个字提醒了他,他再度坐在位置上,目光落在其他地方,“孤,自有处理。”
      流樱眼底泛起冷嘲,“但愿白嫣若死有所值,让我们这些为玄天门赴汤蹈火的人明白,原来誓死效忠睿亲王是无尚荣耀。”
      齐月霖震惊的看着门口的女子,她说话太大胆了,根本就是在质问他为何不处理歌绾颜,甚至暗示,若不给一个合理交代,所有知道此事的人,必然心生凉意。暗自抽了一口凉气,低头,摊开手心,那是一串古铜色的铃铛手串,鼻息间间似乎又有曼陀罗的香气,他无力的垂下头,是啊,他离不开歌绾颜。他声音带着无尽的疲倦,他未抬头,“你下去吧。”
      流樱抬步离开,看到离月如鬼魅般站在转角,灰色的眼睛看着自己。
      “哟,大人是来确认白嫣若死没死的么?”他脖子上还有一道伤痕,是她为夺走白嫣若留下的。她既然当时出手,就已经做好了和歌绾颜彻底决裂的准备。
      他看着她,轻声道:“难道不是你所希望的?”
      流樱微微一愣,又听到他说:“贤妃急火攻心,这两日怕是醒不来了。”说完,转身离去。
      急火攻心?流樱蹙眉,疑惑的看着离月的背影。她之所以如初顺利的挑拨了歌绾颜和白嫣若,就是因为对歌绾颜了解之深,可正是因为如此,有一点她想不明白了,那歌绾颜虽然冲动,可是,明知道齐月霖才刚开始袒护白嫣若,那么按照她的性格,不应该背着被休掉的危险而再去折磨白嫣若。歌绾颜扭曲的样子浮现在落舞樱脑海里,她怎么想来,都有点不正常,那完全是一个疯子。
      离月端着手里的燕窝,慢慢推门而入,往昔装潢奢侈的殿此时看上去格外的冷清,而一个歌绾颜正披头散发的把那些名贵的黄纱帐子一条条的撕得粉碎。
      齐月霖虽然没有处置歌绾颜,却是关了她禁闭,不许她踏出北苑一步。
      看到离月进来,歌绾颜像疯妇一样扑上来,抓着他的衣袖,“王呢?王在哪里?”
      “别闹。”他轻言哄道:,“将燕窝喝了。”
      “不喝,我要见王,他为什么要关我,明明是白嫣若那贱人的错。”歌绾颜伸手打向那碗,离月风侧身避开,“她已经死了。”
      “死了……”歌绾颜片刻的恍惚,双手捂住头,似乎有些难受,“她怎么就死了?”
      “你忘记了,你把她扎死的。”
      “对。那贱人该死。”歌绾颜突然醒过来,杏眼里要有未燃尽的怒意,“我早就想杀她了,她和落舞樱一样该死。但是王为什么要生气?你个刚刚去请他了么?”
      “王没有见我。”
      歌绾颜难过的后退几步,手腕上的铃铛叮叮作响,她举起手腕,那铃铛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芒,她咯咯笑了起来,“他会需要我的。他离不开我。”
      “是啊,王需要你。”离月看到那铃铛手串,有些恍惚出神,后又抿了一口燕窝,“既是知道王需要你,那就将燕窝喝了。”
      歌绾颜莹莹一笑,伸手接过,突然发现自己受伤的伤疤,“这白嫣若咬的,能好么?”
      离月深深一笑,“会。”
      天刹级别以上的杀手,出门时,已经没有暗鬼跟随,更何况,暗鬼如今全头听命于流樱,因此,她去哪里,除了齐月霖无人再敢过问。
      白嫣若一死,流樱扮作的七舞身份在玄天门地位无人可以撼动。
      歌绾颜虽然没有处死,却是关了禁闭,哪怕齐月霖不说,众人都对最近光芒四射的‘七舞’当成了门主,完全听命于她。
      而流樱,已经开始着手釜底抽薪。
      “哟,这不是七舞么?”
      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流樱抬头,看到风澈正坐在房顶上,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在自己身上打转儿。
      头皮渐渐发麻,流樱目光扫视一下周围,忙后退几步,暗叫:怎么又来到这里了。
      “七舞你要打算走么?”风尽那眼睛跟个火眼金睛似的,流樱尴尬的立在原地,又听到他在头顶道,“你主子慕流樱可在这儿呢?”
      七舞?七舞怎么在这儿?
      流樱蹙眉,那风澈竟从房顶上跳了下来,凑过来在流身上深深的嗅了嗅,“一身的血腥味,看样子,七舞又杀了人吧。这味道可真浓啊。”
      流樱不等风澈说完,已经化成一道风冲了进去。
      “在正院二楼哦。”风澈声音轻悠悠传来,流樱飞快来到二楼,便听到七舞的声音传来,“你还会叠什么?”
      “千纸鹤和满天星。”
      流樱立在门口,悄悄的探头进去,看到一张软榻上,七舞一脸好奇的盯着夜槿羽手里的纸被叠成各种花样儿。中间放着小炭炉,七舞小心的放了一块炭进去,然后又旁边盒子里取出一块香,放在旁边。
      “这是什么香?”夜槿羽低着头,随口问道。
      “这是荷香。”
      “倒也清香。”说着,夜槿羽抬起一只手放在一个千纸鹤上,声音十分的温柔。
      七舞垂下眼眸,看见旁边的橘子,拿起小心的剥开,然后撕掉上面的经络,放在小碟子上,双手递给夜槿羽。
      “大人,你喜欢吃的橘子。”七舞穿着白色貂领披风,望着夜槿羽的眉眼处虽然有一丝胆怯,可衣着素雅看起来十分养眼,两人围着炭火,夜槿羽一脸笑容,怎么看,都像是夫妻。
      流樱闷闷的转身往走廊尽头走。
      炉子里的炭发出噼啪一声响,七舞举着的手开始颤抖,那夜槿羽依旧未抬头,低头叠纸鹤,似根本没有听到她声音。
      她睫毛轻颤,最终还是收回盘子,只是低头观察着这个容颜倾世,冷酷无情的男子。
      是的,今日花墨清瑶嚷着要和她一起来看夜槿羽,不然她怎么有机会再见到他。怎么能以‘皇贵妃’的身份坐在他对面,怎么能如此近距离的凝望着宛若天神却形似魔鬼的男子。
      她在这里坐了两个时辰,他从未曾抬头看她一眼,哪怕是目光扫过也不曾。但是,七舞知道,他今天心情应该很好。
      “你可以下去了。”冷冽的声音带着一丝厌烦,七舞慌忙跪下,不敢再看夜槿羽,却是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夜槿羽竟然赶她走。
      房间里静悄悄的,流樱从水里面钻出来,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在一个的热水桶边旁边放着一身干净的衣服。她看着叠得整整齐齐的衣衫,只觉得水滚烫发热,水雾弥漫在眼眶,凝聚在睫毛上似要落下来,她进来的时候不曾带衣服。
      想到这里,一种莫名的不安涌了上来,流樱抓起丝绢忙浇了了一把水到脸上,可手却僵在半空,漆黑的双瞳涌起震惊,惶恐,不安随即又是惊喜。
      那是……那是夜槿羽当日留下的那方丝绢,绣着莲花的一角被齐月霖撕掉,而自己也补得乱七八糟。后面因为醉酒将它丢失,没想到,此时竟然在自己手心,而那绣了一半的莲花已经有人用针线细心的填补上,甚至,在那多莲花旁边,还补上了一个字,樱。
      微微颔首,雾气凝结从的水珠儿从她睫毛上滑落,她将那方丝绢放在心口,似又听到他说:樱儿,我会等着你说喜欢我。
      槿羽啊…… 流樱换好衣服,从内间走了出来,看到夜槿羽靠在小榻上,那素白的手里多出一个金灿灿的橘子。他手指修长白皙秀美,生得比女子的还美了几分,一手托着橘子,一手捻着皮一点点的撕下来。
      “快来坐。”
      流樱走过去,有些不安的坐在他身边。
      刚坐下,他已经将橘子上的那些筋络都撕得干干净净,递给了流樱。
      殿下亲自剥桔子,哪有不敢吃之命?
      流樱硬着头皮接过,“你喜欢吃橘子么?”
      夜槿羽碧色眼眸闪过一丝了然,“那你先尝尝味道如何,本宫再告诉你。”
      橘子入口,流樱当即惊呼,“酸?”
      “酸?”
      男人没有一个不好色的,女人有时比男人还色,那带着诱人香气的双唇并没有如期而至,过了许久,流樱睁开眼,却看得到夜槿羽不知怎的,竟然坐在了对面的位置上,正一脸闲情逸致的看着自己。而他那双眼眸,似一汪清澈的碧水,却是没有一丝涟漪,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樱儿,你怎么了?”他询问的声音传来。
      “没,没有……”流樱的声音暗自颤抖。
      “是么?”他淡淡的答了一声,随即垂眸认真的叠着纸鹤。他声线慵懒,与生带着一股华丽,流樱只觉得自己的神经被他撩拨得一塌糊涂,胸腔也是慌张的不知所以。
      偏这时,他突然抬头,那双漂亮的眼睛严肃而认真的看着她,“樱儿,我问你一个问题呢?”
      “您说。”
      “听说女人期待被一个男人吻的时候,都会闭上眼睛,是不是真的?”
      爱情宝典之女追男篇:欲迎还拒,反客为主。
      流樱如被闪电劈中坐在位置上,气血倒涌,下意识的捂住鼻子,不行,这一次真要流鼻血了,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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