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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
吴安心脏极速跳动,浑身抖得连手机都抓不住,一滑,手机掉到地上,机身散开,屏幕挣扎亮了几下骤然熄灭。
黑暗中,吴安错乱的喘息无限被放大,响亮而清楚。喘息声戛然而止,紧接着是□□着地的闷声。
众人开始擦觉不对,不安得叫唤,“吴安?”
几声过后,不见回音,只有老徐轻得发飘的声音,“吴安?”。
“啊——”
又是一声尖叫,是老徐的。
“老徐,开灯!”
“该死,这都怎么了。”
黑暗中,朝开关方向摸索的秃子好似踩到什么,不过急着开灯也没在意。
摸到了。
突来的明亮使众人眯了眼适应了会,而秃子早就做好准备,一眼就看到往后倒去的吴安。
好在他身下是老徐,坐在地上抱着吴安上半身。
吴安黑色的裤子上还有一个灰色的脚印,想必是刚才秃子踩的。
“吴安。”
一群人将吴安和老徐围了起来。
“老徐。”
或者是他人的声音唤醒了楞住的老徐,他再次一声怪叫,推开自己身上的人。
还好边上的人眼疾手快抓住吴安,没让他再次摔到地上。
“老徐你干什么呢!”
“死了……死了……。”
老徐不停搓着刚刚抱住吴安的双手,双手搓得艳红艳红的。
“你才死了。”
那人条件反射骂了回去,反手探吴安鼻息,没有鼻息,这才傻了眼。“真……死了?”慌乱把手上的人丢开。
这一次没人敢扶。
人群中走出一个戴眼镜的人,对被人避之的吴安检查一番,从瞳孔和死装,他推推眼镜判断,“吓死了。”
众人哗然。
“吓死?”
“被什么吓死的?”
“老徐,你看到吴安是被什么吓死了么?”
“老徐。”
“老徐,问你话呢!”
“徐家辉!”雷励一把抓住老徐的手,“别搓了!”
瞧着老徐迷茫的模样,雷励软了声音,“你有没有看到什么!”
老徐愣愣抬头望着抓住自己手的人,仿佛再次看到了那把纸伞,“谁,谁……在后面?”
“是他……他……在你后面……”指着雷励后面。
“他来找你了!”
雷励浑身寒毛竖起,缓缓回头。
什么人都没有。
雷励松了一口气再问,这次口气更凶了,“说什么胡话,正经问你呢。”
“他回来了……回来了……”
“我们都得死……”
“死……”
“他疯了?”皱着眉头雷励看向从医的王大明。
“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一时精神错乱,短时间是……”
虽然没说完,在场的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加上小刘一共二十一个人,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有一人被吓死了,还有那疯了的嘴里不断念叨着,“他回来了。”这让在场所有人毛骨悚然,都不想在待在这鬼地方。
“总之,我们先离开这个房间。”
“难道要各回各的么?”
“出了这个事,我可不敢一个人住!”
“就是。”
“要不大伙都呆一起吧。”
“除了这里,哪个房间能容下!”
众人把目光指向小刘。
小刘害怕得小声嘀咕,“有是有一间,是招待贵客,你们不能......”在众人注视下声音越来越小,“我知道了。”
“可钥匙不在我这,在我爹房里。”
“我一个人不敢去拿。”
“那还不简单,我们出个人陪你。”熊守道,可其他人却在小刘的眼神下缩头缩脑。
“呸,一群胆小鬼。”
“秃头,你这么说话的,你不怕你去啊!”
还不等秃头喷他,雷励老好人的走出来,“我去,我去,秃子你们别吵了。”
这下没人说话了,雷励和小刘去老刘那取钥匙。
等他俩一离开,熊守拍拍秃头肩膀,“多谢配合。”
秃头一掌怕掉对方的手,“人走了,我们好好聊下接下来的事。”
“什么事?这都死人了。”
“对啊,反正都死人了,干脆杀了雷励,到时候我们统一下口径,谁知道。”
“可已经报警了,再杀人,不会……”
“怕什么,我可不想下半生再受他掌控。
对了,最后把那女人也作了,那就是我们怎么说都是事实。
不过是把二十年前的事再来一遍,放心,我会收拾好一切痕迹,更何况,我们这里还有一个法医。”秃头看向王大明。
面对十几双眼睛,王大明淡定推推眼镜点了点头。
正在众人表示赞同时,传来一个声音,“原来,你们打着这个把戏!”雷励带着吓白了脸的小刘走了进来。
“既然被你发现了,一不做二不休。”
他们将这对男女围起来,以防逃跑。
“既然敢走出来戳破你们,我会没所准备?”雷励淡定自若的站在目露凶光的人群中。
了解雷励的阴狠,他们不再缩小包围圈。
“要是我死了,当年的事就会有人公布出来,包括你们多年来提供给我的便利。”
在他的目光下,没有一个人敢于其对视,雷励不紧不慢说:“或许你们有的人不在意。”他看了眼秃头,“但是熊守你们不敢吧。”
除了秃头,其他人都有家庭有事业,根本逃不出自己手掌心,雷励从心底藐视这群人。
如他所料,除秃头外所有人收起手,尴尬的笑了笑,“开个玩笑嘛。”
“小刘,找到钥匙了么?”熊守一脸笑容,好似之前什么都没发生。
但小刘明显还记恨着他们打算把自己也解决的事,不想理他。
“这里比较不安全,我们总不能坏了你们这店的名声吧。”
“你们都死光光的好。”小刘低声咒骂一声,十分勉强得拿出一串钥匙。
熊守听不到,也知道这小姑娘嘴里不会是什么好话,也不放在心上,不过是个黄毛丫头。
这一群人就换了阵地,所有人在一间房里打地铺。雷励倒是不怕半夜有人要做掉他,但小刘怕,她靠近雷励边上睡下了。
小刘还没睡够就被人摇醒了,来人是那群人里不怎么说话,瘸着一只腿的罗晋。
罗晋告诉她昨天大伙只吃了一顿,今天早早醒了,就等她起来做饭。
果然,越过他,明显可以看到那群人已经穿戴整齐站在一旁,雷励不在其中。
想起昨天的话,小刘慌乱往雷励的位置看去,见到凸起她松了一口气,伸手放在雷励肩膀上摇了摇,小声告诉他自己去做饭了,让他自己小心点。
等她人走后,众人发出意味不明的笑声。
对此,雷励眼里闪过不明情绪,他弹去肩膀上的空气,笑骂道,“不过是个黄毛丫头,姿色平平。”剩下的手摩挲淡紫色烟盒,却不抽。
一群人像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和气团团的坐在一起聊了会天,谈论着老刘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真是成年人的虚伪。
不一会而小刘就端着几道当地小菜上来,用彩红盘子装着。她让雷励帮自己端粥,也是同套碗碟。
人多粥也多,她一人搬不过来。
雷励也没想太多,去帮她搬了两大炉。
昨天一天只吃了晚上一顿的他们,如今肚子早就饿得不行,在加上小刘手艺的确不错,大部分人都吃了不少。
比起他人狼吞虎咽喝了一碗粥时,熊守,王大明,纪时三人慢吞吞开动,矜持喝了几口粥,就尝了雷励小刘下筷的几个素菜。
还有刘玲,她最近在减肥,找了个苹果就解决了。
而秃子,北方大汉,粥填不饱肚子,早早去厨房找了点隔夜饭下肚。
还有疯疯癫癫的老徐啥都没吃,就在地上画圈圈。
苏桃看粥,意味不明的笑了。
无论何时,脑子灵活的人总是更谨慎一点,活的也越长。
而其他人就没如此好运了。
正当瘸腿的罗晋刚从外面进来,一阵阵碗碟破碎声伴着□□倒地的闷哼声。
罗晋傻眼,喃喃自语,“我就出去抽了支烟,走得慢点,这是怎么了?”他转身出去,再走了进来,看着口吐白沫的人,自己回档一次的罗晋彻底傻住了。
瞧见不对,王大明张大嘴巴,手指深进去,面目狰狞,使劲抠喉咙。
其他人纷纷学他都在催吐。
吐出来一些后,他拿了些房间里包装好的瓶装水,又大口大口灌水,再扣喉咙,直到吐出胃液后他才放了心。
而没有吃的刘玲,秃子,罗晋三人围住没有事的小刘和雷励。
小刘胆小得躲在雷励背后,两手抓住雷励袖子探出脑袋道:“先下手为强。”
雷励阴沉着脸甩开小刘的手解释着,“不是我下的手,你们仔细想想,我没这个必要,说句难听的,你们都是我的摇钱树,一定小刘受人指使,从中作梗。”
“死了十来个人,警察这几天就到。”
刘玲精致的脸早已扭曲,“无论是我们中那个,只要被抓,恐怕都不会让剩下的人好过。”
“我的后半生都被你毁了!”刘玲疯婆子一样上去抓挠着雷励,“要不是你,我也不会来!”
坐在地上疯疯癫癫的老徐突然清醒了,他对宛如一场闹剧了老同学大笑道:“善恶到头终有报,远走高飞也难逃。”一头撞到墙上,断气。
老徐的死让秃头意识到了什么,他从身上摸出自己从不离身的刀子,面无表情往好不容易将刘玲踹开的雷励走去。
其他人看秃头这把式,都纷纷退了几步。
“秃子,你想干什么,我们可是几十年的好兄弟啊。”好不容易脱离刘玲的胡搅蛮缠,有点狼狈的雷励惊恐看着拿刀子的秃头。
“兄弟?”秃头龇牙咧嘴的笑了,配着他那光头,真是狰狞极了。
“兄弟会在生产队时靠着关系顶替我上学的名额?”
“兄弟会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推我一把,让我去混黑的?”
“兄弟会拿着二十年前我们一起犯下的事让我给你处理脏事?”
“你可真是好兄弟啊。”冲上去和雷励扭打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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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就可以结束这个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