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生漫漫

作者:彼交匪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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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9 章


      其实很早,她就想到了应对之策,当下不急不躁,拿了一粒,用自己的血练的药丸给木家主。
      这个孩子的身份,注定没有办法承欢膝下,想来木家是心里有数的,宛和也就实话实说了。
      “安安的情况,会随着年龄的增长愈加严重,到了后期,鬼气剧增。喝我的血,只怕会养成依耐,助长了邪气,肯定不是长久之计。她必从现在开始踏上修仙之路,借助渡劫剔除鬼骨,借助修心以免化鬼。”
      宛和的意思,大家都懂。
      应娘生下安安后,体内的鬼气锐减,几乎都传到了安安身上,如果不发怒,和正常女子无疑。
      但是继续把安安养在身边,应娘的情况就难说了。
      而且对于安安,不仅会为她招来祸事,木家也无法保全她,宛和的建议是最好的办法。
      送安安去修仙门派是必然之选,但是谁敢收鬼徒弟。宛和是仙人,又喜欢安安,还有什么办法,是比让安安拜宛和为师更好的?
      木家主当即抱着安安,给宛和行拜师礼。“求仙子收安安为徒。”
      木夫人和应娘也求着宛和,宛和也不扭捏,干脆的答应了。
      其实,她一早就是这样想的,又担心木家会对她心存芥蒂,才没有直接开口。
      安安拜了师,便是仙门之人,不久就得离开木家。
      应娘从木家主怀里,接过睡熟的安安,热泪盈眶,亲了亲,用自己的脸贴着安安的脸,祈求着宛和,“仙子,能让我再陪安安一段时间吗,一个月,一个月就好。”
      “不急,先在府上养着。”宛和打着哈欠,有些困了。
      应娘满眼欢喜,大家见宛和累了,不再多打扰。
      宛和喊住应娘,“应娘,你放心,以后每年中秋,我都会带安安回来。”
      三人又是谢了一轮才离开。
      宛和就这样光明正大的住在了木府。
      她每日忙的不可开交,给一大一小炼药,还要指导应娘修炼,毕竟应娘的心魔也不是个小问题。
      中途紫缘来过一次,宛和死乞白奈地求着,才成功让紫缘去看了一眼安安。
      紫缘看完直说麻烦,压制鬼气他会,但要彻底消除他做不到。还说那种消除鬼气的药,地府多的是,让她自己去找阎君。
      宛和无奈,她可能拜了个假师父吧。
      去地府找阎君,宛和根本不敢。只能找着机会,让师父去地府要一下药方,自己炼。
      炼药还没开始呢,宛和又忙了起来,木家主请她去收妖。
      最近,万明山出了一只厉害的牡丹花妖,有上千年的修行,已经杀人无数,连木家主都不敌,还带着伤回的木家。
      万明山的事情接踵而来,简直没有一天安生的日子。
      安安交给木夫人看着,宛和又踏上了收妖的路。
      虽是入了江湖,好在没有落下修炼,经过几番折腾,宛和成功的拿下牡丹花妖。
      宛和拿锁妖葫芦装了花妖,送去道观或者庙里超度。
      半路上葫芦里传来哭声,宛和觉得这花妖不安生,摇了几下葫芦,没曾想花妖哭的更加厉害。
      宛和不耐烦了,盘坐在地,把葫芦放在眼前戳了几下,叫花妖老实一点。
      花妖收了哭声,说自己罪孽深重,愿以死待罪,但求不要放过元凶。
      还有元凶?宛和来了兴致,不管真假,先听听再说,反正花妖在葫芦里也翻不了天,就当是故事来消遣消遣。
      花妖说自己本是生在山野,吸食日月精华,如此八百年后,也开了灵智。
      忽有一天,被一猎户发现,把她移植到花盆,送给当地的县令,换了一个看押犯人的小官职。
      从山野到县令的后花园,花妖都坦然接受,照样吸食日月精华,勤于修炼,希望有朝一日得道飞升。
      当地的县令都换了几任,花妖始终在花园修炼,安静度过两百多年后,花妖终于修成人形。
      花妖喜欢读书,能化形后,总爱隐去身形去书房。
      去岁新年里,花妖在书房读书。县令带了一个客人也到了书房,她听见县令称呼他为道一大师。
      那个道一大师修为很高,一眼就看出花妖的所在,花妖佩服,想请他指导自己修习,没想到,变成了噩梦的开始。
      那个道一表里不一,妄称大师,用焕神丹假称神丹妙药,骗她服下。
      从此,她涣散了神思,变成行尸走肉,被道一控制。
      之后道一吸食她的妖气,让她为他杀人修炼。
      今年五月,道一担心她杀气过重,不好控制。
      他有一个徒弟,告诉他说,醉翁内丹,和独狼内丹可加强控制的力量。道一用了歪门邪道的办法,到处搜寻大量的内丹,炼制强效的焕神丹。
      却不知道为何,道一这次外出,就再也没有回去。
      没了焕神丹,她也就失去控制,更加变本加厉的杀人,直到被宛和收进锁妖葫芦,才清醒过来。
      知道自己满手鲜血,花妖悔不当初,求宛和不要放过那个道貌岸然的道一。
      又是道一,作恶多端,死不足惜,只可恨让他死的太轻松。
      宛和摇了一下葫芦,告诉花妖,道一已经死了,让她当下执念。
      自己不会杀她,会把她送去超度,让她在佛祖面前虔心忏悔。
      花妖自然是对宛和万般感激,花妖的事就算是告一段落。
      忙过这件事后,宛和想起,该去找师父说说药方的事。
      招来丫鬟一问,结果她出去收妖的时候,师父就又去了地府。
      师父大人,最近迷上了忘川水酿的烈酒,日日厚着脸皮往地府跑,要不就干脆宿在地府。
      外间都盛传紫缘和孟婆有一腿,此事不论真假,反正他老人家肯定是无心药方的了。
      既然如此,宛和也没必要打扰师父的雅兴。
      地府嘛,她就去走一趟吧。
      不知道师父每次是怎么去地府的,总是能来去自如,她可能本事不到家吧,必须等到子时,鬼门关大开,走鬼道去地府了。
      时辰还早,宛和用了晚饭,提前出门,找到万明山至阴之地,坐等子时到来。
      宛和有个毛病,饭后容易犯困,到了地方,就睡了过去。
      可想而知,至阴之地,子时一到,鬼怪出没,阴气寒冷都能透骨,宛和这一觉睡得不太踏实。
      突然,有一只手,拍了拍宛和的肩膀,“喂,快醒来,鬼门关要关了,你再不过去,小心变成孤魂野鬼。”
      宛和艰难的睁开眼睛,伸着懒腰,“时辰到啦?”
      拍了屁股往鬼门关走去,哦,忘记跟刚才提醒自己的鬼道谢了。
      宛和回头,那声谢谢硬是堵在嗓子里,说不出来,转化成了惊吓。
      面前的这只鬼,生前一定是上吊死的吧,腥红的舌头一直拖到地上,披散着头发。这模样,又是大半夜的,别说人了,鬼都害怕。
      宛和咽着口水,定了一下心神,继续往前走。
      “我一看,就知道你是个懒鬼,进地府去投胎都不积极。”吊死鬼跟上来,嘲笑着宛和。
      宛和翻着白眼,她寿与天齐,才不需要投胎呢。“我去找阎君的。”
      “怎么,难道你也有冤情?你也是被害死的?巧了,我也要找阎君,我俩能一道。”
      吊死鬼开始自顾自说起故事来,说自己倒霉,早上醒来,就被相公和妾室吊死在柴房里。一会儿见着了阎君,一定要申冤,让那对狗男女不得好死。
      这种八卦,不听白不听,宛和听得津津有味,偶尔还附和一两句。
      一仙一鬼的,相处的甚是融洽。
      听着吊死鬼讲故事,不经意间,过了鬼门关,途径十里黄泉路,渡了忘川水。
      忘川河边,有阴司拿着功德簿,区分要投胎的小鬼,是打入畜生道,还是投进大富大贵之家。
      宛和听着吊死鬼的故事,正听的入神,就被阴司拦下。
      “小鬼,你生前是哪个县的,为何功德簿上没有你的名字?”
      宛和从故事里回过神来,瞪着阴司,“你怎么这么没眼力见,我可是神仙,专门来找你们阎君的,怎么就不被你当做小鬼了。”
      阴司仔细一看,此人仙气袅绕,可不就是神仙么。
      又听说是来见阎君的,以为是天庭派来视察地府的,不胜惶恐。对着宛和点头哈腰,只差没跪下求宛和原谅。
      宛和笑起来,她只当前面的吊死鬼是个幽默的,没想到阴司也是能说会道,地府真是有趣的地方。
      阴司看见宛和笑了,没有怪罪自己,自告奋勇,要带宛和去森罗殿见阎君。
      地府第一次来,也不认识路,宛和也就点头同意了,跟着阴司往森罗殿去。
      阴司热情地介绍着地府建筑,宛和莞尔,地府风景再好,还不是阴森黑暗的。
      走出好一段路了,宛和来了兴致,问道:“刚才和我一起来的那个吊死鬼,投胎去了哪?”
      阴司翻了功德簿,查询过后回答道:“那个吊死鬼名叫翠英,生前碌碌一生,虽是被害死,却没有留下任何功德,所以投生去了清贫之家。”
      宛和点头示意,不再多问。
      阴司带着宛和绕回黄泉路的尽头,森罗殿就那里了。
      三丈高的拱形大门,高脊建瓴,翘檐飞角,朱漆大门,门上挂着铜锣大的吊环。
      正殿之上,有四个鎏金大字,上书“森罗宝殿”,威严又气魄。
      待到走到门下之时,吊环晃动,拱形的大门“咯吱”响了两声,向里打开。
      走进正殿,灯火辉煌,格外温暖,殿前一只三角香炉,袅袅的香烟升腾。殿中一扇精美的山水屏风,屏风下设有高案,放着香茶,应该是阎君办公之所在。
      要不是,偶尔有鞭挞小鬼的声音传来,宛和无论如如何,也不会相信这里是地府。
      宛和在高案上,并未寻到阎君。
      阎君一手执酒,一手枕着脑袋,半卧于榻上。
      可能常年待在地府,没有见过阳光的原因,皮肤很白。半眯着桃花眼,邪肆风流。
      他的长发,以一根白色的缎带,随意束于脑后,又随意地垂落在地。一身深紫色的缎面长衫,松松垮垮地拢在身上。
      阴风之下,衣带和发微微飘拂。
      这番随意慵懒之下,却异常醉人。
      阎君听到有人进门的声音,有点不耐烦,翻了个身,用屁股对着宛和。“今日休沐,本君不伸冤。”
      “……”什么态度,什么眼神,怎么一个两个的,都当她是小鬼。
      阴司的脸色百转千回,想说是天庭来人了,可是看着宛和想吃人的眼神,愣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悻悻然地从大殿侧门溜了出去。
      宛和指着阴司的背影,想开口叫他回来,却忘了问他叫什么名字。无奈啊,无奈。
      “你们地府都是这么有趣的么?”
      宛和也不管阎君是否乐意,走过去,拿了他的酒壶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就开始胡诌,“紫缘仙君派我来,向阎君讨要消除鬼气的丹药。”
      师父常来地府,这名号,阎君应该不陌生吧。
      “你认识紫缘?”
      有戏,阎君坐了起来。宛和面带喜色,点着头说道:“何止认识,我可是他的关门弟子。”宛和说完还一脸的骄傲。
      关门弟子?阎君来了精神,将手中的酒一口饮尽。
      “哼,那个小老儿,我还没找他算账呢,还敢来讨要丹药。我逮不住他,逮住你这个关门弟子也是一样。”
      阎君勾着嘴角,笑的猖狂又邪气。
      什么情况,宛和有种不要的预感,都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你……他……”
      不知道师父大人,在地府都干了些,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惹得阎君要拿自己开刀了。
      各种心情变化,全都一一展现出来,宛和的脸色甚是精彩,逗笑了阎君。
      “你们家老头子,这些天偷喝我几十坛子的酒,这也就罢了。前些天,还拐跑了孟婆,投胎的人从奈何桥,排到了鬼门关,幸得被判官追了回来,才没有出大乱子。”
      宛和认真的听着,喝了杯中的酒,吐了一下舌头,“你们地府的酒够烈啊!”又自行倒了一杯茶漱漱口。
      不对啊,阎君刚才说什么,宛和反应慢了半拍,“我师父拐走了孟婆?所以说外间的传闻是确有其事,他们真的关系匪浅?”
      “咳!咳!”阎君放肆地开怀大笑,没想到紫缘一个老酒鬼,却收了个有趣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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