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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不会离开你
时值中午,客栈的几人愈发忙碌起来。
由于是病患,南宫雨曦被安排坐在院子里指挥协调工作。
说白了,就是在三坊一照壁的院子里,忧心忡忡地晒太阳,因为根本就没有需要她协调的地方。
南宫雨曦怔怔地望着大门出神,期盼着下一秒,吴玦会奇迹般地站在那里对着她笑。
可惜,事与愿违,直到外面鞭炮声络绎不绝地响起时,依旧不见那人的影子。
“吴玦,你怎么还不回来?”南宫雨曦喃喃自语。
只要你待在我身边,别说是再杀我一次,就是反反复复杀我千万次,也随你高兴。
不知何时起,南宫雨曦已经坦然接受了,吴玦曾经误杀她的‘事实’。
“老姐,饭好了,还等姐夫吗?”南宫闵低声问她。
扫了眼空荡荡的大门,南宫雨曦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地掩下眼中失落,“不用等,我们吃我们的。”
闻言,南宫闵松了口气,他生怕他老姐一个牛脾气上来,傻傻等着吴玦,不肯吃饭。
两人刚转身,忽听后面传来轻唤。
“阿雨。”
南宫雨曦脚下一僵,却没有回头,她以为自己相思成疾,出现了幻觉。
“老姐?”南宫闵疑惑地瞅着她。
“没事,走吧。”
见她抬腿便走,南宫闵急道:“不是,姐夫叫你呢。”
南宫雨曦怔住,片刻后,猛地扭头望去。
是他……
真的是他……
他真的回来了!
南宫雨曦瞬间热泪盈眶,扑进吴玦怀里,紧紧抱着他,激动地说不出话。
“阿雨,对不起。”吴玦拍着她的背安慰。
南宫雨曦对他的紧张程度,显然超出他的预期太多。
“看看,看看,把人家担心成什么样了,美人是要用来疼的。”竹夕侧着身子,大大方方地从旁边进去,毫不客气地准备留下吃饭。
南宫雨曦乍觉失态,埋在吴玦怀里调整好情绪,悄悄擦去泪痕,淡笑着拉开两人的距离。
“竹先生,今天实在太麻烦你了,不介意的话,一起吃个便饭吧。”
“不介意,不介意。”竹夕挑眉看向吴玦,慢吞吞地回答。
“走走走,饭都上桌了,还站这瞎聊什么,一会进去再说。”南宫闵自来熟地拉着竹夕往里走,嘴里接着念叨,“姐夫你也真是的,床头打架床尾都能和,吵几句算个屁,一大老爷们玩失踪……”
“南宫闵。”
被南宫雨曦轻飘飘地声音吓得一哆嗦,他脚底抹油,拽着竹夕跑地忒快。
.
绚丽的烟花在空中绽放,点缀着夜色。
流光溢彩映在吴玦脸上,透着莫名的冷艳,南宫雨曦痴痴地看着他,仿佛眼中的人比焰火更加璀璨夺目。
吴玦忽然偏过头,四目相对,南宫雨曦温婉地笑了笑。
“阿雨不去玩么?”
“对我来说,你的吸引力,可不是区区烟花能够企及的。”南宫雨曦换了副轻佻的表情,扬眉瞧着他。
“我不会离家出走了。”吴玦憋着笑,意有所指地说。
“谁让你不吭一声就消失的,我总不能跟他们讲,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失踪吧。”南宫雨曦手肘撑在摇椅上,正大光明地盯着吴玦看,脸上带着大写的惊艳。
“以后不会了。”吴玦低着头,有些内疚。
“吴玦,我想再问你一次,最后一次,你会离我而去吗?”南宫雨曦顿了顿,补充道,“你认真回答我,如果会,你就直接告诉我,到了那一天,我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吴玦看向她,眸光忽明忽暗。
半响,方开口问道:“倘若知道我们的结局,就是没有结局,你还会爱我吗?”
“爱。”南宫雨曦脱口而出回答。
她站起身,走向吴玦,“即便知道以后没有结局,即便晓得你终究要离开,我也会爱到失去你的那一刻。”
然后……
“不会。”牵过她递来的手,吴玦起身拥住她,“我不会离开你。”
“那你可得记住了,若有朝一日你消失,我南宫雨曦就算上穷碧落下黄泉,也定要将你绑回我身边。”
她郑重其事的宣言,像警告,更像承诺。眸中熠熠生辉,清晰地映照出吴玦的容颜,深深地刻在骨头上。
心间划过阵阵暖流,吴玦忍不住低头吻上她的唇。
彼时,烟花盛放,在两人上空开出一朵朵姹紫嫣红的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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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雨曦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付宇晨派来照顾叶幽的四个保镖中,有一个的右边脸颊上,突兀的带着三条血痕。
一开始,她还以为是意外造成的。
但越想越不对劲,且不说他们个个身手不凡,单就时间上来讲,也没有受伤的机会。
她接着病了几天,除了找吴玦,叶幽连门都没出过,据其回忆,当时只有两个保镖跟着,没有被毁容的那个,再者,当时也没有出现任何事故。
看着看着,南宫雨曦倏然惊觉,那是猫爪抓过的印记。
和阳台木头上的一模一样。
怪道眼熟!
悄悄拍了照,她鬼使神差地将两张照片放在一起比对,竟真被拼合成了一幅图。
爪痕从保镖的脸上一直抓到木头上。
南宫雨曦一边艰难地消化着真相,一边拿着打火机将两张照片彻底毁尸灭迹。
敢和猫妖过招,这家伙简直要逆天了!
直到几日后,她才恍然大悟,哪里是要逆天的节奏,那家伙活生生就是猫妖的克星,真人版的犬夜叉!
话说,二月的天气逐渐转温,处在半冬眠状态的南宫雨曦也跟着缓缓苏醒,起得一天比一天早,心情一天比一天好,脑袋一天比一天灵光。
尝到甜头的她,计划着继续往热带地方走,西双版纳成了最佳选择。
季舒和柳悦诗你侬我侬,成天面朝大海谈恋爱,自然不愿跟着他们折腾。
叶幽没去过版纳,听了她的提议,乐呵呵地收拾东西催几人着上路。
“沿途风景不错,阿雨想自驾游吗?”吴玦问。
不等南宫雨曦回答,南宫闵高呼:“姐夫万岁。”
“你已经去过了?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南宫雨曦说。
眯着眼睛在摇椅上晒太阳的竹夕,突然出声:“对他来讲,去哪都是一样。”
南宫雨曦怔了一秒,迅速抬头对着吴玦笑道:“是啊,只要喜欢的人陪在身边,去哪都一样。”
竹夕直起身子,看怪物一样看着南宫雨曦,深觉无言以对。
果然,热恋中的女人不是疯子,就是傻子!
吴玦不动声色地挡住竹夕的视线,亲昵地揉了揉南宫雨曦的长发说:“我上去收拾收拾,吃过午饭就走。”
“我跟你一块去吧。”
吴玦柔声说:“不用,你和小悦四处逛逛,瞧瞧有什么要买的。”
说完,他转身推着竹夕往楼上走,摇椅险些侧翻,所用力道可见一斑。
南宫雨曦暗道,竹夕真不是个东西,还好太阳够大,她反应够快。
柳悦诗同她一样,被迫享受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待遇,无所事事的两人,不得不满大街瞎晃悠。
“雨曦,你干嘛?”柳悦诗好奇地问看着水面出神的南宫雨曦。
“没什么。”南宫雨曦收回目光,说道,“只是觉得你生性温润如水,早该住在这种与世无争的世外桃源了。”
而我,自打爱上吴玦的那一刻起,已经注定了和平凡分道扬镳。
虽然现下看似波澜不惊,但她就是有种预感,在不久的将来,一切都都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你若喜欢,客栈的大门永远为你而开。”柳悦诗说着说着,眼中有泪光闪现。
“好啦,好啦,这么大的人还哭鼻子,多愁善感最是伤身。”
南宫雨曦低下头,从包里拿出纸巾准备帮她擦拭。
熟料,一抬头,柳悦诗不见了,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安静得可怕。
下意识退后两步,她低头打量着洱海,先前便觉着里面有东西一直跟着他们,没想到真不是幻觉。
当然,令她更没想到的是,那东西并非在水里,而是在树上,水里的仅仅是倒影罢了。
“喵!”
一声尖利的猫叫响起,南宫雨曦没看见猫,甚至没有察觉任何异样,等晓得痛时,胳膊上已经多了三道流着血的伤口。
爪子抓伤的,和保镖右脸的一样。
“喵!”
她锁骨处一凉,伸手摸去,又是带血的抓痕。
南宫雨曦站在原地不动,反复数次,她发现猫妖就是在恶趣味地捉弄她,被抓伤的地方很疼,但不致命。
每次动手前,猫妖皆会喵地先叫上一声,仿佛故意等着看她惊慌失措的样子。
南宫雨曦走至石凳上坐下,边擦着血迹边道:“想干嘛,大大方方出来说。”
“喵!”
南宫雨曦镇定地擦着新添的伤口,“我和你一猫妖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至于么?”
对方终于不再用叫声回答她,瞥了眼从树上跳下的年轻男子,南宫雨曦继续擦着不断冒出的鲜血。
《妖典》上说得没错,人不怕天道轮回、因果报应,可妖怕。
当然,肯定会存在几个丧心病狂不要命的奇葩。
但很显然,她面前这只不是。
白发少年停在离她三四步远的地方,刚想开口,却被一个须臾间多出来的人,一掌拍出老远撞在树干上,带着点点绿意的枝桠稀里哗啦掉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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