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在左,流年在右

作者:九世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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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苏辰


      最近公司忙着一个大工程,他已经连续加班了好几个星期,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他赶紧收拾一番回了家。
      平常工作日,他都会住在唐睿的套房里,唐睿早上总是赖床,他不忍让唐睿从他的住处早早赶去公司。
      周末,他们便会去他的房子住上几天,那里靠近市中心,便于他们四处出行游玩。
      今天是周五,唐睿应该已经在家等他。
      苏辰将车停好,便看到自家楼上亮着灯,他倍感温暖,不管多晚,家里总有唐睿为他留着灯。
      客厅还放着电视,唐睿已经躺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他走过去将唐睿抱了起来,唐睿却醒了,趴在他肩上,说:“今天回来有点晚,忙完了么?”
      苏辰将她放在床上,说:“嗯,最近有点忙,你早点休息,不要一直等我。”
      唐睿却搂着他不放,说:“我不要一个人睡。”
      苏辰笑了起来,摸着她的头,说:“那我以后尽量早点,把剩下的工作拿回来做。”
      唐睿心满意足地笑着,拉过他躺下,问道:“吃晚饭了吗?”
      苏辰想了想,说:“忘了,没事,我不饿。”
      唐睿推了推他,说:“快去洗洗。”
      苏辰去了浴室,出来却不见唐睿,他走到客厅发现唐睿在厨房,便走了进去,一股蛋炒饭的香味弥漫在厨房。
      唐睿转头看到了他,端着碗走出去,说:“去拿双筷子。”
      唐睿坐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他则在一旁狼吞虎咽,唐睿恼怒道:“加班也不知道自己去吃饭,真是不省心。”
      苏辰嘴里包着饭,含糊不清地说:“想吃你做的蛋炒饭,好久没吃了。”
      唐睿站起来给他倒了杯水,笑着说:“慢点吃。”
      苏辰去厨房洗了碗,唐睿在一旁杯泡了两杯牛奶,他们依偎在沙发上,喝着牛奶看电视,苏辰困意袭来,说:“睿睿,我们睡吧,我累了。”
      他们洗漱了番,便躺下了,苏辰抱着她,眯着眼说:“明天我们去看看我妈好吗?好久没去了。”
      唐睿细细地应下,抬起头吻了吻他的嘴角,说:“好,晚安。”
      唐睿第一次给他做蛋炒饭的时候,他红了眼,想起了母亲曾给他做过的蛋炒饭,他母亲是名门闺秀,嫁给苏定均后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只有保姆不在的时候才会亲自下厨给他做饭,当然,她也只会做蛋炒饭。
      他也没吃过几次,母亲便去了,后来,他经常独自在家,便只能自己学着做饭,记忆中的味道也渐渐忘了,只有唐睿每每都能让他得以抚慰。
      第二天一早,他们买了些水果,糕点,便去了墓园。
      他每次看完母亲,心情都会低落不少,母亲的墓碑比前两年整洁些,想是苏定均常来清扫。苏定均这么多年也没有续弦的意思,他旁敲侧击过,但苏定均一直没有表示。
      这些年,他和苏定均也不常联系,倒是唐睿时不时约上他们一起吃上一顿饭,聚一聚。苏定均很少给他打电话,倒是不时和唐睿通话,苏辰不知道他们聊了些什么,唐睿每次挂了电话都会过来抱着他,久久不放开。
      他早已经不再责怪苏定均,只是不知如何和苏定均相处,其实,他们很是相似,倔强气傲,见面也常有不快,好在有唐睿从中周旋。
      他很是感动,唐睿这些年为他们搭建桥梁,但他又不知如何表示,便只能带着唐睿多去探望唐国强和沈秀。他们已经不再工作,苏辰给他们在家里买了一层套房,也还算过的舒适,只是经常念叨他们膝下无子,总不是办法,唐睿每每听到这里都会沉默下来,他便推辞道工作忙。
      其实,一开始,唐国强和沈秀并不接受他。沈秀一听苏辰的名字顿时想起了唐睿小学的事,会考不顺只当是苏辰影响了她,后来高考又不顺便猜想是苏辰的原因。沈秀无比恼怒唐睿的自作主张,竟然不经商量便私自结婚。唐睿从小唯命是从,偏偏遇到苏辰便开始忤逆不顺起来,他们更是不快,深觉养了多年的女儿,竟瞬间变了样。
      唐睿第一次带他回家,沈秀和唐国强便只开了他,让他去买些年货回来。
      苏辰回来便听到了他们激烈的争吵声,那天是腊月二十九,他本想出去避避,不想却听到了唐睿的声音,唐睿明显带着哭腔,说:“不关他的事,是我自己不努力,你们把怒气撒在他身上干嘛,人家第一次过来,你们就摆脸色,那是苏辰脾气好,不然哪里任你们差遣,我已经嫁给他了,你们要是继续为难他,我就带他回去好了。”
      唐国强气的不轻,怒道:“你回哪里去?这里才是你家,你为了他家都不回了是吧?我都听你妈说了,就是因为他,是吧?这么多年,我们也没多管过你的学习,不想逼你,你倒好,瞒着我们和他在一起多久了?”
      唐睿的声音有些急切,说:“真的不关他的事,高中的时候他还让我好好学习,是我自己不思进取。”
      唐国强声音更急了,说:“果然高中就在一起了是不是?”
      沈秀又柔声说道:“睿睿,过去的事我们都不说了。你现在把工作辞了,回来工作,一个女孩子跑到男方那里去,总会受委屈的。我们也不在,到时候谁替你出头?想想妈妈心里就着急啊,你当时怎么也不听劝,我们只当你看中了那个工作,没想到是为了他,我想想都心疼。现在两年了,也没见你在那有所发展,你回来,我们一定能给你找个好单位,女孩子要靠自己,以后才不会被男方厌弃,我们都是为你好。至于苏辰,你们已经结婚了,我们也不至于让你离婚,我们这也有中建,你让他调过来就是了。”
      唐睿平心静气,说:“妈妈,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但是,我工作没有发展,这和人家苏辰有什么关系?而且,我挺喜欢现在的工作的,不想换,你们就让我自己决定好吗?我长这么大什么都听你们的,你们就不能给我一次自主权?如果我真的以后会受委屈,那也是我选择的,我不后悔。”
      唐国强和沈秀沉默了很久,最后只说:“你大了,我们也管不了了,不懂为人父母的心,等你以后有了孩子,就会知道了,算了,算了,苏辰该回来了,不说了。”
      苏辰不想让他们发现,便又提着买的物品走了出去,将虚掩的门轻轻关上,在外面敲了敲。
      唐睿出来给他开了门,笑着说:“这么快就回来了?你在哪买的?找了很久吗?”
      苏辰有些心酸,又心疼,他忍住情绪,说:“就在附近。”末了,低下头在唐睿耳边轻轻说道:“担心什么?你老公我这么聪明,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唐睿白了他一眼,看了看房间,便推开他,低声说道:“苏辰,你真聪明。”
      苏辰摸了摸她的头,拿着购物袋便走进了房间,说:“爸妈,我回来了。”
      唐国强在床上躺着,见他进来也没有反应,沈秀赶紧走过去,接了过来,说:“辛苦你了,你去休息一下。”
      苏辰陪着笑,说:“应该的,有什么事就叫我。”
      唐睿走过去拉着他进了房间,他们躺在床上,没有说话。
      良久,苏辰转过去抱着唐睿,说:“睿睿,对不起,我好像只讨你的喜欢,也不会讨长辈欢心。”
      唐睿伸手抚着他的脸,说:“不关你的事,让你受委屈了,你忍着点,我爸脾气不太好,实在不行,我们就回自己家。”
      苏辰紧紧搂着她,说:“我没事,就是你要为难了。”
      唐睿笑了,凑上去吻住了他,末了,说:“苏辰,你真好。”
      沈秀在外面敲了敲门,说:“白天待在房间做什么,出来洗菜,要做晚饭了。”
      他们赶紧整理了下衣着,开了门,沈秀忙说:“睿睿,你去接下你弟,苏辰帮我洗就好了。”
      唐睿忙说:“他那么大个人了,又不是找不到家,接什么?”
      沈秀有些不悦,说:“你还怕我把苏辰吃了?快去。”
      苏辰忙将她推出了门,说:“没事,你去吧。”
      苏辰和沈秀在厨房有些面面相觑,苏辰忙拿过菜洗了起来,说:“我听唐睿说在家经常帮您洗菜切菜,现在我来帮您,你还是掌厨就好了。”
      沈秀站在一旁看着他,说:“你和睿睿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苏辰没有抬头,如实说:“今年8月份。”
      沈秀忙说:“那时候睿睿不是打电话来说结婚?你们不是一直就在一起吗?”
      苏辰顿了顿,说:“之前我是喜欢她,但是我们一直没有在一起,一直到今年才在一起的。”
      沈秀语气有些不快,说:“我记得高考完你还来过我们家,你别隐瞒我,那个时候,我就看出了猫腻,就是没说出来,想着你们大了,又从小关系好,就没阻止。真像你说的8月份在一起,那你们不到一个月就结婚了?”
      苏辰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直面着沈秀,说:“请您相信,之前我们一直是朋友的关系,至于结婚,我觉得只要认定了彼此,时间不是问题,而且我们互相喜欢,这么多年的感情是真的。”
      沈秀一直盯着他,他也没有退却,沈秀又说:“你继续洗,我就是和你聊聊天。”
      苏辰只好转过身继续洗着,沈秀问道:“你们互相喜欢,为什么不在一起?而且,我记得唐睿在大学好像有过一个对象,只是一直没带回来。”
      苏辰想了想,说:“当初她是有过一个,后来大四分开了,两年前我知道她去了肇庆,所以也调去了那里,一直到今年年初找到她,之后才在一起的。”
      沈秀走过来,语气急切,说:“你之前不在肇庆?我以为她是为了你才去的。”
      苏辰回道:“我之前在广州,至于她是不是为我去的,我不想隐瞒您,虽然她没说过,但是我觉得她是。”
      沈秀听了便拿过一旁的青菜折了起来,柔声说道:“放弃了好的地方就为了去找她?”
      苏辰笑了,说:“是的,我真的很喜欢唐睿。”
      沈秀笑了起来,说:“你们年轻人的爱情,我也不懂,我这傻女儿对你也是一片痴心,睿睿从小乖巧懂事,都很少和我们顶嘴,刚刚你不在,她还跟我们闹了脾气,我们都吓到了。”
      苏辰一阵心颤,说:“因为我她才和你们闹,我很过意不去,她脾气是有点倔,您不要和她置气。”
      沈秀摇了摇头,说:“自己的女儿有什么置气的,倒是你,我们也不在她身边,你好好对她,想到这,我就心疼。”说完,眼眶湿了起来。
      苏辰忙说:“妈,我一定会好好对她,我保证,如果你们还是不放心,我可以调到这里来工作。”
      沈秀顿时喜笑颜开,说:“你真的愿意?”
      他点头,沈秀又低落起来,说:“我那傻女儿肯定不同意。”
      苏辰安慰道:“我来和她说,您放心。”
      晚上,他们坐在一起吃跨年饭,唐天见了他,嬉笑道:“苏辰哥,你真成我姐夫了?”
      唐国强明显不悦道:“吃饭哪那么多话,你去房间拿瓶五粮液过来。”
      唐睿给他使了个眼色,苏辰在桌下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他主动拿过唐天手里的酒打开,给自己倒上,说:“爸,我喝这个,你喝啤酒,我听唐睿说你胃不好。”
      唐国强大手一挥,说:“倒上,今天必须喝。”
      沈秀在一旁拉了拉唐国强,但他很是坚决。
      苏辰只得给他倒上,他们俩也不说话,就一人一杯喝着,一瓶很快见底,唐国强脸涨得通红,示意唐天再去拿一瓶过来,苏辰倒看起来还算正常,唐睿和沈秀只能面面相觑,又不敢加以劝阻。
      苏辰脱了外套,唐睿急忙接过,说:“吃点东西垫垫再喝。”
      苏辰柔声道:“没事。”
      唐国强见唐睿担忧,不免恼怒起来,说:“哪这么娇气,喝点酒都不放心。”
      苏辰忙给他倒上,说:“没有,唐睿是担心您胃不好。”
      唐国强听了才缓下脸色,最后,两瓶喝完,苏辰和唐国强已经开始谈笑风生了。唐睿目瞪口呆,暗叹喝酒果然能增进感情,不然,怎么说生意都是酒桌上的谋略。
      他们从国家形势,说到国家发展,又到国民经济,最后终于双双倒在了桌上,唐国强最后说了句:“好好对我女儿。”
      苏辰一听,总算放下心来,倒了过去。
      唐天把唐国强扶去了房间,又来帮唐睿将苏辰扶了进去,说:“姐,你说老爸干嘛为难姐夫?两个人喝成这样。”
      唐睿将他赶了出去,说:“小孩子家家,不要问太多。”
      唐天戏谑道:“姐,那次你喂的小狗就是姐夫吧?我一看就知道。”
      唐睿赶紧关上了门,暗自笑了起来,可不是这只小狗。
      苏辰在床上难受地翻了翻,唐睿赶紧去打了盆水进来,帮他擦拭了下脸和手。
      苏辰一把拉过唐睿,抱在怀里,说:“睿睿,我们终于得到认可了。”
      唐睿很是心疼,她静静躺着,说:“难为你了,回去补偿你。”
      苏辰的手慢慢松了下去,唐睿从他身上起来,帮他盖好了被子,便出去洗漱了。
      出来的时候,沈秀坐在客厅,唐睿过去坐在一旁,沈秀拉着她的手,说:“现在都算解决了,以后和苏辰好好的,我看这孩子人不错,对你也好,我们也放心了,其他的事,你们自己看着办,我们也就不插手了,省得你又说不回家了,你爸那边就交给我。”
      唐睿见沈秀说着丧气话,忙说:“妈妈,我错了,我不该乱说话,不管我在哪里,这里都是我的家。”
      沈秀听了安慰不少,说:“早点休息,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我们去买年货。”
      唐睿心情大好,走进去躺在苏辰身边,苏辰下意识地抱过唐睿,又睡了过去。
      半夜,苏辰头痛欲裂,醒了过来,他口干舌燥,便抽出手来想去倒水喝。
      唐睿醒了过来,问道:“是不是很难受?我去给你倒杯水。”
      苏辰将她拉过来抱住,说:“等会去,让我抱一下。”
      唐睿在胸前帮他顺了顺气,说:“我去给你买点解酒药,这样好受些。”
      苏辰嗤笑起来,说:“笨蛋,这个点哪里有卖。”
      唐睿挣扎着爬起来,说:“我知道有一个24小时营业的药店。”
      苏辰忙说:“不用,我喝点水就好了。”
      唐睿赶紧去兑了些温水,拿进来给他,苏辰喝了,胸前火烧般的感觉舒缓不少,他张开双臂,说:“来,睡觉。”
      苏辰将她拉近了一步,几番考虑,犹豫道:“睿睿,我们来这边工作好么?”
      唐睿心一惊,抬起头,问道:“是不是我妈说了什么?苏辰,你看着我,我很认真地告诉你,我很喜欢现在的工作,不是因为你,是我自己真的喜欢,我也喜欢E市,我不想一辈子待在父母的羽翼下,也不想一辈子任由他们主宰,我想为自己活一次,你能理解我吗?”
      苏辰将她重新抱在怀里,思索良久,说:“好,我知道了,我是怕你爸妈不放心,但是如果你坚持的话,我支持你。”
      唐睿顺从地躺下,说:“苏辰,你真好。”
      苏辰很是欣喜,亲了亲她的额头,一同睡了。
      第二天,他们起了大早,全体出动去买了很多菜和零食回来,唐国强虽然不太和苏辰说话,但也还算和颜悦色,唐睿见了,放宽了心。
      回到家,他们很是疲惫,躺在床上歇息着。唐睿见苏辰闭着眼,眼下青黑,便知他昨晚没睡好,一早又被奴役,她不免一阵心疼,便凑过去抱着他。
      苏辰顺手搂过她,说:“累么?”
      唐睿抬起头,帮他揉着太阳穴,说:“不累,你休息下,我去帮我妈做饭。”
      苏辰将她的手拉下来,复又搂住她,说:“一起去,再躺一会。”
      唐睿静静躺着,也不再说话。
      他们吃了午饭,便回了房间午休,苏辰很快睡了过去,唐睿却有些难眠,她又怕吵醒苏辰,只好拿着床上的《小王子》看了起来。
      她看累了便轻轻往苏辰怀里缩了缩,渐渐睡了过去。
      她睡梦中感觉到了熟悉的触感,睁开眼便看见了苏辰,他在亲吻着自己,唐睿轻轻回应着他,他睁开眼笑着说:“夫人满意我的叫醒服务么?”
      唐睿脸一红,躲在他怀里,说:“不满意又不能换人。”
      苏辰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含笑道:“你想换谁?”
      唐睿哭笑不得,拉过他抱住,说:“你一个就够麻烦的了,我懒得换。”
      苏辰低低笑着,窝在她颈部,轻轻咬了她一下,说:“好香。”
      唐睿深感不妙,忙推开他,说:“别闹,待会你自己难受我可不管。”
      苏辰躺在一旁,一脸委屈地看着她,唐睿很是无奈,过去啄了啄他,然后赶紧走下床,说:“起来帮我整理下房间,待会我妈见了又要唠叨。”
      苏辰立马爬了起来,帮她把床上的衣服收进了衣柜,说:“你可以每天拖地,为什么就不爱收拾?”
      唐睿将桌上的物品一股脑塞进了抽屉里,说:“洁癖和懒不矛盾。”
      苏辰走过来将抽屉里的东西又一一拿出来,归类放在不同抽屉,说:“嗯,所以每次找东西家里就是灾难现场。”
      唐睿笑不可遏,又将书柜里的书拿了出来,说:“你这强迫症不知道对我的书有没有兴趣?”
      苏辰看见了他送的《红楼梦》,便拿了过来,说:“你还留着?”
      唐睿点头,将书柜里没用的废纸丢弃掉,说:“嗯,这本书是我大学最喜欢的书。”
      苏辰将它擦拭了番,说:“都翻烂了,怎么不再买一本?”
      唐睿抬头看着他,说:“我从没想过买第二本,有它就够了。”
      苏辰内心一暖,低下头帮她把书按作者分类好,不想却在一本书下翻出了很多年前那道物理题,他拿了出来,说:“这个惊喜你看懂了么?”
      唐睿将它拿了过去,说:“没有,现在都还不知道。”
      苏辰嫌弃不已,说:“你那高考数学是瞎蒙的吧?”
      唐睿一脸得意,说:“蒙也比你多一分。”
      苏辰哭笑不得,想起她高考失意,也不想挑起她的回忆,便不再说话。
      唐睿拿着纸凑过来搂住他,说:“快说,不许打岔。”
      苏辰对她毫无抵抗力,抱住她,说:“笨蛋,看球的坐标轴。”
      唐睿低头看了看,像是在计算,说:“应该是x5y2z0,520,没错。”
      苏辰提醒道:“再念一遍。”
      唐睿顺从地念了一遍,欣喜若狂扑在他身上,说:“苏辰,你告白能直接点么?这方式也只有你自己看得懂。”
      苏辰哭笑不得,说:“我以为你看懂了,在医院才主动抱了我。”
      唐睿推开他,说:“你想多了,当时我只是想安慰你。”
      苏辰一阵失落,拿起书继续整理,说:“原来如此。”
      唐睿又凑近他,嬉皮笑脸,说:“苏辰,你这个样子好可爱,原来你早就心怀鬼胎。”
      苏辰笑了笑,说:“嗯,十年磨一剑。”
      唐睿过来抱住他,说:“因为是你,我才会那样安慰人。虽然我那时不知道你的心思,但我对你的心思在更早,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苏辰轻轻说道:“具体时间点不清楚,慢慢的,可能是潜移默化,而且我不是告诉过你,放烟花那年我就告白了,只是你没听到。”
      唐睿不满道:“那么吵怎么能听见?你就是故意的。”
      苏辰笑了起来,说:“本来想和你去一个地方上大学,再告诉你我喜欢你,毕业我们就能结婚,然后找一个喜欢的城市生活,努力在那个城市建上很多我设计的房子,带你去看告诉你等我有钱了就去买回来,让你坐着收租,一辈子可能就那么过了。那时候你说让我分一半梦想给你,这就是我的梦想,你还傻愣愣地非得帮我实现,我当时又不敢告诉你,怕你不愿意。”
      唐睿回忆起那些时光不免惋惜,说:“人生竟然少了高三的铁血拼搏。”
      苏辰笑着说:“没必要,你开心就好,其他交给我,我会给你制造更适宜草履虫的生态系统。”
      “还好,我们正在实现梦想的道路上。”唐睿说完便凑上来吻住了他,他欣然品尝着独属于他的甜美芬芳。
      他从不过分逼迫唐睿学习,因为他记得唐睿说过自己胸无大志,只想要平淡的生活,所以,他愿意独自担下所有压力,让她有一个轻松的高三,当然,还有今后。
      虽然路途曲折,好在总算步入正轨,他们的梦想依旧如初。
      晚上,吃了年夜晚,苏辰去买了烟花,带着唐睿和唐天一道找了个空地。
      漫天的烟花,苏辰似乎回到了当年的那个夜晚,他趁唐天在另一边,对着唐睿喊道:“我喜欢你。”
      这次,唐睿听到了,她回道:“我也是。”
      苏辰听了,喜笑颜开,烟火下的唐睿明眸皓齿,很是迷人。
      唐天走过来,嬉笑道:“姐夫,那天晚上,我就听到了你说喜欢我姐,我没告诉她,没想到,你真的成了我姐夫,我姐是不是很懒?还很难伺候?我跟你说,她在家里成天欺负我。”
      苏辰忍俊不禁,拍了下他的头,说:“不许说出去,还有不许说你姐坏话。”
      唐睿走过来,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唐天抢先说:“在说你很懒,还欺负我。”
      唐睿看了眼苏辰似笑非笑的模样,顿时红了脸,说:“唐天,你敢乱说话,你就完了。”
      说完便去追着唐天打闹,唐天边跑边喊道:“姐夫,救我……”
      苏辰走过去抱住了唐睿,说:“好了,别闹了。”
      唐睿推开苏辰,说:“唐天还在,不要带坏小孩子。”
      唐天赶紧往家里走去,说:“姐夫,我走了,你们随意。”
      苏辰又抱了过去,说:“现在走了。”
      漫天的烟火在天空绽放,绚烂明亮,苏辰忍不住吻住了唐睿,完成了当年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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