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在左,流年在右

作者:九世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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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cizmyli(2)


      第二十八章 scizmyli(2)
      苏辰将碗盘收了,拿了过去,店主接过,他们在说着什么,苏辰朝她招了招手,她赶紧背上包走了过去。
      那女子看着他们笑,说:“以后常来玩。”
      他们点头称好,刚走到门口,那女子又说着一口方言便追了上来,说“对了,上次你放的吉他,什么时候来拿?我同你讲,我家那混世魔王快把它拆了。”
      唐睿一时想起苏辰是当地人,她听见苏辰同样说着方言,竟觉得十分好听,苏辰说:“阿姨,没事,让他玩,我现在也不常用。”
      那女子笑了起来,说:“随时过来,阿姨一直把你当自己的孩子。”
      苏辰点头,半响又说:“阿姨,我现在去拿行不行?今天想练练手。”
      那女子立马说:“可以的,刚好在酒楼厢房,你去拿吧。”
      苏辰转过头,对她说:“我拿个东西,你等我会。”
      唐睿不喜店主探究的眼神,说:“我和你一起去。”
      苏辰眉开眼笑,说:“害羞?”
      唐睿恼怒地瞪他,他又说:“跟我来。”
      拿了吉他下来,店主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们,又和苏辰说了几句,他们才走出了酒楼。
      唐睿不免好奇,说:“苏辰,那个阿姨和你们家很熟么?”
      苏辰顿了下,看着前方,说:“我妈在的时候,她们关系很好。”
      唐睿一时不解深意,暗想“在的时候”是什么意思,苏辰笑了起来,说:“现在去哪?”
      唐睿一时没有想法,说:“我也不知道。”
      苏辰揶揄道:“承包我走一天路?”
      唐睿禁不住红了脸,她看了看苏辰手里的吉他,说:“你会弹吉他?”
      苏辰点头,说:“嗯,想学么?”
      唐睿忙点头,说:“想,之前初中班上有一个男生很喜欢周杰伦,他买了把吉他,我还跟着学了点,就会弹小星星。”
      苏辰脸色不悦,说:“那你找别人继续教你。”
      唐睿很是不解,苏辰变脸变得也太快了,便说:“不教算了。”
      他们走了一路,都没再开口说话,唐睿想起今天是他生日,便主动求和,说:“我想听《七里香》,你会么?”
      苏辰还是冷着脸,说:“找别人弹给你听。”
      唐睿恼怒道:“死苏辰,到底弹不弹,不弹我就取消承包合同了。”
      苏辰终于笑了,说:“合同不能取消,走了,为你服务。”
      他们找了一个公园,坐在了凉亭里,苏辰拿出吉他,将手机递给她,说:“帮我找找乐谱。”
      唐睿接过,很快在网上找到了,放在他桌前,他看了看,试着拨了拨琴弦,说:“要先调音,等会。”
      唐睿手撑着脑袋,静静地看着他摆弄,说:“苏辰,你以前学过音乐?”
      苏辰低着头,手里不断调试着,说:“小时候被逼着去少年宫学了一学期的钢琴,后来死活不肯去,还被我爸揍了一顿。”
      唐睿忍不住笑了起来,说:“熊孩子,我小时候可想去学了,家里没条件。”
      苏辰抬头看着她,说:“现在我教你,一样的。”
      唐睿心里化开了蜜,又想起苏辰补习时身上的伤,便说:“苏辰,你爸小时候经常打你么?”
      苏辰的笑容竟有些苦涩,说:“没有,他经常不在家,没时间打我。”
      唐睿懊恼自己口不择言,试图调节气氛,说:“你受虐狂啊?没时间打你还不好,我弟小时候可挨了不少打,老痛了。”
      苏辰看着曲谱,说:“你呢?有没有挨打过?”
      唐睿想了想,却只想起了那个被挂在树上的夜晚,她抬头见苏辰正看着自己,便说:“没有。”
      苏辰盯着她看了会,没再追问,低下头继续看曲谱。
      不一会,他拿着吉他摆好了姿势,说:“刚开始可能不流畅,你先将就听着,我回家练一练。”
      唐睿双手撑着脑袋,点头说:“没事。”
      苏辰低下头专注地弹了起来,有时会卡顿,也会错音,但唐睿丝毫不在意,她只觉得此刻时光静好,苏辰的侧颜很是迷人。
      唐睿近乎痴迷地看着苏辰,以至于苏辰一曲完毕,她还在神游,苏辰叫了叫她,她回过神却发现苏辰红了脸,思及方才不免也脸红了,别扭地看向别处。
      唐睿转过头见他还在低头看曲谱,便说:“真好听。”
      苏辰抬起头笑了,说:“要不要教你?”
      唐睿立马换了位置,坐在他一旁,说:“好。”
      苏辰将吉他放在她手上,说:“你先弹弹,我估摸下水平。”
      唐睿委屈道:“我只会小星星,你不许嫌弃。”
      苏辰笑了起来,说:“保证不嫌弃。”
      唐睿不懂乐理,她学小星星是死记硬背下来的手法,好在记忆深刻,一段下来还算流畅。
      苏辰走过来抓过她的手,调了调姿势,说:“记忆力不错。”
      苏辰将曲谱摆在跟前,说:“只能先背着,以后我再教你怎么看曲谱。”
      唐睿讨好地看着他笑,说:“一言为定。”
      苏辰站在一旁,握着她的手,逐个音教着,她简直想手脚并用,根本按不过来,懊恼不已,苏辰却耐心很好,说:“放松点,慢慢来”。
      三个小时下来,他们断断续续,只学完了第一段。
      唐睿揉了揉手指头,说:“好痛,原来学吉他这么痛苦,以前看别人潇洒的模样很羡慕,现在才知道别人忍受了多大的疼痛。”
      苏辰笑了起来,说:“忍过去,后面就不觉得痛了。”
      唐睿不免好奇,说:“你是怎么忍过去的?”
      苏辰思索了下,说:“不记得了,当时好像也没多辛苦。”
      唐睿撇嘴,说:“早知道音乐课应该学好乐理,现在学起来就容易了。”
      苏辰站了起来,从身后握着她的手,放在琴弦上,说:“现在学也不晚。”
      苏辰的呼吸声就在耳边,唐睿一时不适应他们亲密的姿势,她面红耳赤,心跳加速,便怯怯地说:“苏辰,这样不好。”
      苏辰转头看她,她抬起头鼻尖不小心蹭到了苏辰的脸颊,他们近在咫尺,碰上了彼此的眼神,苏辰顿时也红了脸,放开了她。
      唐睿只得低下头掩藏着情绪,他们各怀心事,都不说话。
      唐睿放下吉他,装进袋子里,说:“下次再学,今天累了。”
      苏辰走过来替她装好,背上吉他,说:“也好,我们在公园逛一逛,然后就可以去吃饭了。”
      唐睿忙说:“好啊,我刚刚看到门口在卖冰糖葫芦,请你吃。”
      他们走到门边,却无功而返,只得作罢,便在公园里随意走着。
      走进公园深处,他们进了一个园林,位置很偏,像是苏式园林的布局,婉约秀美。
      复古式的红灯笼挂在门两旁,暗红色的雕花木门,走廊时而蜿蜒,时而笔直,尽头是一座假山,假山旁的树下有根秋千,唐睿很是兴奋,跑过去坐在上面,说:“想不到这公园竟然暗藏千秋,这里好漂亮,晚上开了灯,肯定更美。”
      苏辰站在假山旁看她来回晃荡,说:“晚上我们再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唐睿看了看周围,角落里刚好有个凉亭,桌椅齐备,她灵光一闪,说:“苏辰,你过生日会吃蛋糕么?”
      苏辰走过来,在身后替她助力推着,说:“小时候吃过,很久没吃了。”
      唐睿一阵惋惜,说:“过生日蛋糕都不吃,我们今晚来这里吃蛋糕好不好?”
      苏辰语调轻快,说:“好。”
      他们又四处逛了逛,并无新意,一致认为比不得方才的园子。
      天已经微微黑了,他们走出公园,一路找了很久却不见蛋糕店,想是地方过于偏僻。
      他们仍旧没有放弃,又走了几个路口,才看到了蛋糕店,喜不自胜。
      买了蛋糕,他们便走回了公园,坐在方才的园子里歇息。
      他们趴在桌上,唐睿奄奄的说:“苏辰,我们也太厉害了,好累。”
      苏辰却笑了,说:“开心就好。”
      唐睿也跟着笑了起来,天已经完全黑了,清亮的月光洒在园子里,加上一旁的红灯笼,也还算明亮。
      唐睿站起来拿出了蛋糕,数了18根蜡烛插上,突然想起没买打火机,她一阵懊恼又坐下,说:“苏辰,我们忘了买打火机。”
      苏辰却笑了,说:“我给你变个魔术。”
      唐睿哪里有心情看他变魔术,说:“快去买,我在这等你。”
      苏辰一脸得意,说:“你闭上眼睛,快点。”
      唐睿看他兴致勃勃,只好顺从下来,她听到了打火机的弹簧按键声音,立马睁开眼睛,苏辰已经在点蜡烛了。
      唐睿很是惊讶,说:“你什么时候买的?”
      苏辰却没说话。
      唐睿一时想起他身上的烟草味,便问:“苏辰,你随身带打火机干嘛?”
      苏辰继续点着蜡烛,说:“问题真多。”
      唐睿只好不再多问,蜡烛点好后,周边顿时明亮不少,烛光映射在他们脸庞,一派安详。
      唐睿欣欣然,说:“苏辰,祝你生日快乐,快许愿。”
      苏辰顿了下,说:“我没有愿望,送给你。”
      唐睿没有拒绝,闭上眼睛,双手合十,说:“我希望苏辰一生平安,幸福。”
      睁开眼,却见苏辰眼睛微红,她揶揄道:“看来真感动了。”
      苏辰戳了下她的额头,说:“废话多,吹蜡烛。”
      他们一起吹灭了蜡烛,苏辰切了蛋糕,递给她,她便快意吃了起来,香香甜甜的奶油口感极好,她不由赞叹道:“好吃。”
      苏辰笑脸盈盈地看着她,不时吃上一口,她放下蛋糕,说:“还忘了买水。”
      苏辰低下腰,在一旁的凳子上拿出一瓶橙汁递给她,她止不住的惊讶,说:“你真会变魔术?”
      苏辰一脸认真,说:“是的。”
      唐睿也不在意,拿过便喝了起来,说:“好撑,吃多了,剩下的给你了。”
      苏辰一脸拒绝,说:“不要。”
      唐睿刚想逼他就范,不想却听到了匆忙的脚步声,他们一同看去,却见走廊的角落里一对情侣正在热吻。
      她赶紧捂住眼睛,红了脸,低声说:“怎么办?我们要不要走?”
      苏辰没有回话,她睁开眼睛,用一只手挡住走廊的方向,却见苏辰正带着戏谑的笑,眼神尽是耐人寻味,直直地盯着她,她顿时面红耳赤,躲闪着苏辰的目光,说:“我们走吧,不要打扰别人。”
      说完,她便站了起来,苏辰站起来,一步步走近她,她手足无措便想走,苏辰拉过她的手臂,将她拉近一步,伸出手擦了擦她的嘴角,说:“别动,你嘴角有奶油。”
      说完,却见唐睿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苏辰笑了起来,又说:“你在想什么呢?”
      唐睿顿时窘迫难当,她咽了咽口水,说:“没什么。”
      她意识到此刻分明半靠在苏辰怀里,赶紧推开苏辰,看了看走廊,却不知那对情侣何时走了,便走过去坐下,说:“还要吃么?”
      苏辰若无其事地坐下,说:“吃。”
      说完,苏辰真的大口吃了起来,唐睿心跳还在加速,方才竟是自己想多了,不免有些羞愧难当。
      很快,蛋糕便见底,苏辰自然地拿过她的橙汁,一股脑喝了,唐睿思及方才的窘境也不好再说什么,便将桌上的残羹收拾了番,静静地坐着。
      唐睿见一旁的包上沾了奶油便拿过来拍了拍,想了想,又拿出包里的木盒,推过去,说:“生日礼物。”
      苏辰打开木盒,拿出来看了看,说:“这是什么?”
      唐睿解释道:“巴黎圣母院,你不是说修很多房子么?每天看看这个建筑模型能激励你。”
      苏辰打量了番,说:“你拼的?”
      唐睿点头,苏辰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说:“这个右下角的字母是什么意思?没见过这个单词。”
      唐睿故作镇定,说:“你倒过来看看。”
      苏辰却会错了意,将整个模型倒了过来,说:“这样?还是没懂。”
      唐睿看着一旁的秋千,不经意说道:“明年毕业告诉你。”
      苏辰抬头看着她,良久,只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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