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之雪舞

作者:雨山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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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欢吃糖果是因为心里苦



      俩人找了回家路上的一家还没打烊的小店,里面竟然还挺热闹,与门外夜色的寂静完全不搭配。点了几样特色小吃,在等待过程中,店主给他们赠送了一壶烧酒,说是正好赶上小店10周年店庆,他们是今晚的第10对客人,所以就免费赠酒,以表示“十全十美”。

      “哈哈,还真是意外之‘财’呢,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老板。”浦原喜助欣然接受。

      “本来是吃夜宵,现在连酒都喝上了嘛。没见过你喝酒哦?”

      “当然了,因为我总是喝茶呦~”

      “我其实也一直很纳闷,为什么有人那么喜欢喝酒。尤其像春水队长这样嗜酒如命的,虽然不至于喝到酩酊大醉,但是每天都馋酒,实在是难以理解。恶趣味的爱好……”

      “可是麦依也挺喜欢喝酒的,哈哈,你现在已经知道了吧?以前她可是总和乱菊他们出去小酌。酒量不大,两杯就醉,然后就睡觉~”

      “你也跟着去啦?要不怎么知道这么清楚!”幼憩本来没在意,现在搜索一下头脑深处的记忆,好像确实麦依去喝过两次酒。

      “我可没有哦,都是平子和京乐队长给我讲的。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她酒品还不错,没耍酒疯丢人哦~好啦,给你倒一杯,尝尝这个让人欢喜让人忧的液体吧!”

      连喝酒都说的这么科学,真不愧是浦原喜助。幼憩拿起酒和喜助碰杯,然后喝了一小口,热辣的感觉顺着嗓子流进胃部。竟然有人喜欢这种东西!不过配上食物,就没有那么让人痛苦了。才喝了一小杯,她就感觉头脑飘飘忽忽的,这种不真实的感觉,才是人们喜欢的吧。把真实的一切抛弃,让潜意识发挥作用,理智的弦被松开,不需要在乎那么多了,人们因此才会因为酒又哭又笑……然而本性里没有的东西,就算是喝酒也不会凭空乱造出来,幼憩明显已经醉了,还是在被浦原搀扶着离开小店的时候,把小包间的门轻轻的关好,礼貌地和老板告别。

      但是到了马路上,她却都没法好好走路了。“明明只喝了一杯,怎么连酒量都下降了呢……可能是因为都没吃什么东西,要是中午可能就不会这么严重了。而且都醉了还依然那么懂事,真是拿她没办法。”浦原喜助只能自己跟自己吐槽。看搀扶她实在难以前进,浦原干脆把她抱起来,她也很配合地把手绕在他的脖子上,躺在他怀里竟然就睡着了。

      “这是对我有多放心啊!”他心里暗想。肯定不能把她带回浦原商店,他们都在那睡着呢。那就送回她家吧,开锁这种小事也难不倒他。但这是他第一次去她的房间,自从她来了之后,他从未进来过,因为他知道要避嫌,都是幼憩跑去浦原商店找他。进门开灯,把熟睡的幼憩轻轻放在床上,他环顾四周,看看她住的地方。很温馨的小屋,能看见她生活的痕迹,不过重要的是屋子里的人。她正熟睡着,浦原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次他见她如此安静的样子了。他回想起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那时候怎么也想不到,会和她有这样的缘分。

      她均匀的呼吸和起伏的胸脯都表明这个女孩现在睡的正香。浦原坐在她身边,好想抒发一下自己隐藏的心。

      “你这个傻丫头……完全都看不出来呢。之前浮竹队长对你的心意你看不出来,把自己折磨那么久;我对你的感情你也一样迟钝。你对谁都那么好,所以才看不出来谁对你是特别的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从你经常来做我的‘试验品’吗?还是从你和我在双极之下的秘密时光?还是你说祝我生日快乐的时候?还是从你第一次对我生气?我对你的喜欢……超越了友情,却在爱情的门前止步。我甚至都分不清楚幼憩和麦依,你们这两个女人,哪个是友情哪个是爱情。因为你们其实是如此的一样啊……内心善良、性格坚强、又聪明又智慧。而且你总是一次一次刷新我对你的好感,做人对事都是让我无可挑剔,实在是我心目中最完美的女人了……”

      “可是呢,就算我能发明出崩玉、发明出灵压增幅器,还有一切我想要的东西,可是我得不到的,却是我最想要的你。果然是因为我做了太多不好的事情嘛……就算不是我亲手做的,也是我种下的恶果。我搞不明白的就是这个了,人为什么会有这种最无私却又最自私的感情……啊,为什么呢?我为什么会爱上你呢……因为咱们扯不断的因缘吗?”

      “很早很早之前,咱们就被命运的线扯在一起了,你知道吗?你一定不知道……我也不敢让你知道,让你生活变得一团糟的,我是罪魁祸首啊。可是没有那剪不断的因缘,我还会认识你吗?我始终觉得认识你、了解你、爱上你是我生活中最美好的事情了。我打从心底里觉得你可爱,觉得爱你,好想对你许下永远的承诺,可是对于你来说,我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呢?果然只是个好朋友吧。我哪里有资格说这样的话呢……我也是普通人,我有时候会想,要是没有浮竹的话,你会不会就会爱上我了。可是我也厌恶那样的自己……如果我能更早陪着你,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呢……”

      不知是情到浓时,还是微醺的影响,他感觉有点按耐不住的烦躁。幼憩身上散发的气息,混合着干净的味道和淡淡的酒气。身着洁白裙装的她此刻在浦原喜助眼里,就是天使。他不自觉地俯下身,想要接触那张脸,想要占有那双唇。

      两个人肌肤即将遇见的前一秒,浦原停下了自己的动作。他倏地直起身体,让自己的头脑清醒了一下。“浦原喜助,你这是在干什么!趁人之危吗?”他质问自己。“果然还是想要保护你,比起满足自己的欲望,保护你才是我的责任。”他给幼憩盖上了被子,自己则坐在床边地板上,十分沮丧。为了防止她半夜醒来有什么意外,他就这样坐在地上靠着床睡着了。直到第二天。

      幼憩先醒过来。她隐约记得昨天做了什么梦,一个男人在她耳边说了好多话,之后她在梦中就一遍一遍重复着这段话。但醒过来以后她还是记不太清楚了。“爱情”、“完美”、“因缘”之类的,她仅仅回忆起了些关键词。是梦到了浮竹吗?在梦里都和自己表白,果然是太想他了嘛……让他抽空来看她吧~她误会了自己梦境的意思。

      昨天好像是喝多了,都不太记得发生了什么,现在看来自己是在家了。一定是喜助送她回来的。她推开被子,伸了懒腰,才发现自己还穿着昨天的白裙子。而床边似乎有什么?她揉了揉眼睛,大吃一惊,竟然是喜助!他一晚上就在地板上坐着睡的吗?是因为她醉酒才担心没有离开吗?想到这里,幼憩突然觉得很内疚。都怪自己没有酒量还要喝,就会给他添麻烦……

      她悄悄的起身,想给他盖上被子,可是又觉得让他继续睡在地上会不会生病,所以又想把他叫醒。手正伸向他,他就醒了。

      “把你吵醒了吧?昨天睡在这会不会很冷啊,上床上休息一会吧?”她带着歉意地说。

      “啊……没事,我穿着义骸呢,而且身体强壮着呢。倒是你,有没有宿醉啊?”

      “嘿嘿,还好,没有头疼什么的,看来昨天睡的很好~谢谢你啦,把我送回来!”她又恢复了傻傻的笑容。

      “啊,睡得好就好。”没有听到他的话就行了。否则要是朋友都没得做怎么办。

      “走吧,回店里吧,吃早饭去,平子他们也在那住了,估计也没吃饭呢。”

      “好。”

      幼憩换回了平时的轻便服装,便和浦原一起去商店了。果然,那几个人生活都不能自理,大眼瞪小眼的在客厅坐着。“喂,浦原喜助,你这家伙跑哪里去了,现在才回来!把我们就扔在这了嘛!”日世里一记飞踢,正中浦原的脸。

      他依旧微笑着回应:“抱歉抱歉,这不是带救星了吗?你们以后都得靠她了~”

      “彻夜未归,你们俩干嘛去了?幼憩还换了身衣服。浦原喜助你这家伙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吧?”平子真子故意调动他的神经。

      “没有啦,喜助昨天照顾我来着。虽然他是奸商,可你们也得相信他的人品吧!你们想吃什么?”幼憩开了个玩笑就把话题转移了。

      周末很快就过去了。晚上幼憩鼓起勇气和浦原说了一件难以启齿的事,尤其是对他说。可是她觉得和其他人说更不合适,而且还会被嘲笑。而他不会。“喜助,那个……能请你帮个忙吗?”

      “怎么了?真难得,你可是头一次主动要麻烦我啊!”

      “那个……呃……能帮我联系浮竹吗?问问他什么时候能再来现世……”实在不好说啊。

      原来如此。早该猜到的。表面上他依旧不动声色,“没问题啊,放心交给我吧!”

      幼憩真的放心了,浦原做的任何事她都有种无以言说的信任。接着她就回家了。

      立刻,浦原就联系上了尸魂界。拖延有什么意义呢,本来浮竹也快按耐不住了吧。收到那边传过来的消息时,已经是第二天,幼憩去上课了。浦原在晚上她回来吃饭的时候传达了浮竹要来的时间。“再等三天吧,他这周五就过来了。据说还有些事情离不开,要不然他今天就来了。”

      好不容易等到了周五。幼憩昨天就已经没心情上课了,结果周五一早上她到了教室以后,就被乱菊“劝退”了,乱菊和老师报告说幼憩不舒服,要回家休息,老师也给了这个班级里最乖的学生痛快的准了假。还在关心她有没有事情,要好好养病的时候,错把她的局促和紧张当成了身体不适。

      走在回家路上,还是上午,哪里都见不到穿着校服的学生。她在琢磨要去哪里,回家还是去浦原商店呢?需要回去先换一下衣服吗?虽然说浮竹今天来,可是没说是几点啊……她决定还是不要太着急,要不然被人看出来多害羞。打开浦原商店的门,冲着里面叫了一句“我回来了!”,就专心换鞋了,也没注意里面是谁走出来。毕竟浦原商店里现在生活的人太多。“欢迎回来~”这个熟悉的声音想起,她惊喜的抬头看,确实是浮竹。

      可是这里有人,也不能表现的太激动。“什么时候来的?”

      “一大早就到了,不过你怎么从学校回来了?”浮竹虽然这么问,不过他倒是很开心能更早见到她。本来他是打算一会儿去学校偷偷看她的。穿着校服的幼憩显得更年轻可爱了,完全不输少女的青春活力。

      “那个,都是乱菊捣乱啦,总之是难得的请假了~进屋吧。”她搀着他的手臂一起进屋,果然他们几个都围坐在一起。

      余下的一天,幼憩都和浮竹粘在一起,和他在一起,即使只是在家待着也觉得开心得不得了。到了第二天,他们在浦原商店一起看店的时候,却听浦原提起了让人不快的话题。

      “幼憩,你这次直接回尸魂界吧。”浦原的发言突如其来,让幼憩手足无措。浮竹也没听他之前提起过这个问题,所以也一脸不解。

      浦原给他们解释。“既然现在蓝染已经知道咱们在现世了,所以他一定也知道你在这里。可是这里即使有这几个驻守的人,要真到了关键时刻,大家都忙着战斗或者减小损失,都无暇顾及你。到时候,要给大家添麻烦吗?”他的话乍一听毫无漏洞。而且准确抓到了幼憩的痛点。她最讨厌给别人添麻烦。

      其实浦原的内心完全不是这么想的。她遇到危险,就算让他舍命去救他也会去。然而真正的原因,却是因为他不知道再如何面对她。她的存在总是让他心情跌宕起伏,而以前能承受的他,在最近醉酒之夜之后,变得更敏感了。说出了憋在心里的话,心里似乎就空了,他总会想用她来填满,他的欲望让他对自己失望。上次差点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虽然无伤大雅,可是他的内心原谅不了自己。所以,他想,如果她远离他,就不会这样让他难办了。而且她在这里也是总想念浮竹,回去就能团圆了。而其实她待在哪边安全都是一样的,因为市丸银的保障。两全其美。

      幼憩觉得很难接受,当初费尽力气把她松开现世,她好不容易喜欢了现在的生活,又要她离开?为什么他不先征求她的意见呢?她看了浮竹一眼,看样子浮竹也不知道。那让浮竹和喜助说一说呢?可是也不合适。浮竹会不会觉得自己不愿意和他走?好难……可是,自己留下会麻烦到大家……原来,是嫌弃她麻烦了。虽然不太相信浦原本意是这样的,但还有什么解释?

      而一旁坐的浮竹,也对浦原这个提议感到纳闷。他说的完全没有道理,“蒙骗”幼憩差不多,可是他却理不清其中的原因。蓝染知不知道她在现世是一回事,就算她回去,也一样是蓝染的目标。但蓝染一直没有出手,说明他或者是放弃了幼憩作为目标,或者是因为银的干扰没有掌握幼憩的所在。无论哪个理由都不是让她如此离开的理由。但是,浦原喜助不是一般人,他的头脑中,总是会比别人多思考一些可能性和提前几步的计划。所以他应该有他的理由。所以即使面对幼憩求助的眼神,他也对浦原队长说不出什么来。他唯一能说的,就是“让幼憩自己决定吧,咱们总不能总是替她做主吧。”即使她回去,他也可以亲自保护她,也是不错的选择。

      沉默中,幼憩开口:“好,我回去。”这简单几个字,说的异常艰难。她虽然回去可以每天见到浮竹,但不知为何,再次与喜助分开,还有和新的朋友们分开,总让她觉得不舒服。

      浦原听了她的决定,却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难过。她明明如了他的愿,为什么他还希望她不要答应呢……

      所以,过了周末,她向众死神转达了她要回去的消息,又把家里的东西收拾了一下,周一的早上,就和浮竹一起等在地下空间里的穿界门前了。

      “浦原队长,那我们就走了。”浮竹牵着幼憩向浦原道别。

      “好,咱们再随时联系。”他知道浮竹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事情。“幼憩,再见啦,你这一走可就没人照顾我了~”

      这种时候还开玩笑!“是没人约束你了吧?想做实验到几点就到几点,想什么时候起床什么时候起床!”她也接下他的话,实际上心里还是挺郁闷的。之前他不告而别,现在又把她赶走。但,还是笑着告别吧,好朋友不就是要不问理由的相信吗?

      穿过门,她径直向前,浮竹在关门前无意中回了一下头,看到了看着门内的浦原喜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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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痛扁自己,又要虐我店长!!!不要着急,会苦尽甘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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