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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已捉虫】
说完,苏萋萋才发现原来父亲也在,顿时脸色羞红。
苏夫人摸了摸她的脸:“乖女儿,你爹正在和我商量这件事呢。”
苏衣问:“你看上了谁?”
苏萋萋双手紧紧握着手帕,眼神竟不敢直视父亲的目光。“今天回来,马失控了……”
苏夫人叫:“天啦,你有没有受伤?!”连忙绕着苏萋萋转了两圈,看她身上有没有伤痕。
苏萋萋拉着苏夫人,“娘,没有。得多谢一位公子相救,要不然我也……”
苏衣突然开口说:“所以你看上了他?”他太了解自己的女儿了,她定然是一见钟情了。可是,这个人是不是抱有目的来的,谁也不知道!
苏萋萋害羞地往苏夫人身边凑,然后点了点头。“嗯。”
苏夫人心中大喜,“这可是好事!”
苏衣反驳:“好事什么!萋萋,你告诉爹,你知道那公子的名字吗?住址呢?家族什么情况吗?”
苏萋萋顿时被泼了冷水,支吾着说不出话。
苏夫人也发现了不对劲,“乖女儿,你告诉爹爹呀!”
苏衣心里冒着火,“她呀!什么都不知道!就说要嫁给那个公子!萋萋!你这不是胡闹吗!我是这么教你的吗!”
苏萋萋红着眼看他,“爹……”
苏衣看见女儿这番样子,也不好再对她发怒,只是一个人气鼓鼓地生自己的气。
若是他了解这些信息,确认那孩子没问题,只要女儿喜欢,他定然是支持的。哪怕,要和宋府撕破了脸!可就可怜在这里,萋萋什么都不知道!
苏衣:“他连名字都没有给你,首先,他的确是个不求回报的好孩子,但是另一种意义上,也是他不想再与你有其他瓜葛。只是露水相逢而已,萋萋,你懂吗?”
苏萋萋似乎不愿接受事实,红着眼看苏衣。事实上她心里也明白,她一开始也是想要爹娘去查查他。她现在才回过神,这样太失礼了。等苏衣的话一说出来,什么都挑明了,她更不可能再去请求爹娘帮忙了。
苏夫人也清楚是什么情况了,这回她可不再护着苏萋萋,她是站在苏衣这边的。
苏衣长长叹了口气,“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今天,宋大人给你说媒了。”
苏夫人惊讶地看他:“你之前就是想和我说这件事?”
苏衣点头。【jinjiang晋江首发,拒绝任何转载!】
苏萋萋脑子转得极快,她回想宋府,宋府……只有一个宋源和她年纪相近啊。“宋源?”可她对宋源没有任何情爱上的感觉啊,虽然他的才赋让她敬佩。
苏衣摇头,道出两个字:“德、王。”
苏夫人惊呼:“德王?!”
苏萋萋带着茫然:“德……王?”
苏衣肯定地回答:“是德王。”
苏萋萋带着一肚子的心事回了闺房,就连她喜欢的画本今日也不想看了。
丫鬟给她梳发,“小姐今日不开心?”
苏萋萋转头看她:“你知道德王吗?”
丫鬟:“德王殿下?”说罢脸上露出仰慕的神色,“德王殿下可是个优秀的人哦。尤其是他当太子的时候,非常出色!为人谦逊温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听说竟然比宋公子还要好呢!只不过后来……不过小姐应该见过的吧?德王殿下十岁诞辰的时候,夫人带着你去祝贺过。”
苏萋萋一愣,她回想起那是她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去皇宫。她有些害怕,只能怯怯的跟在母亲身边。就连祝贺的时候也只是看到了皇后的裙角,随后匆匆瞥见一个成熟的男孩子。明明还很稚嫩,和自己差不多高,却镇定自若地站在那里,一点也不像自己。
皇后身边的那个孩子?那个早熟到不行的孩子?是德王?
丫鬟露出了然的笑容,“哦,我知道了!是不是夫人又给你介绍人了?”
苏萋萋努力回想那个孩子的面容,却突然发现,那个年幼的德王竟然和今日相见的公子十分相似……她还记得她看到了公子的手,双手修长,有微微薄茧。
但那并不像干活造成的,反而像练剑?
苏萋萋倒吸一口凉气,她似乎发现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情!她匆匆套上外套,朝爹娘的房间跑去。徒留丫鬟一个人在这里纳闷。
她敲了敲门,“娘,您睡了吗?”
“萋萋?”
“是我。”【拒绝盗文、盗文贩卖,请支持正版!】
随后她听见脚步声。苏夫人给她开了门,“萋萋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苏萋萋刚刚是小跑来的,呼吸还不平稳,喘着气,脸上带着薄红,“娘,你可以给我一份德王的画像吗?”
苏夫人诧异,女儿这么晚跑过来只是为了问她要一份德王的画像?“当……当然可以。”想要一份画像,见见容貌,这是理所当然的呀。不过萋萋能开口,这表明她还是有兴趣的!苏夫人慈爱地笑着,萋萋的这番模样,让她想起了曾经年轻的自己呢。
苏夫人回房拿了件大氅给苏萋萋披上,“秋天了,天凉。好了,回去睡吧,画像明天就送到你房里。”
苏萋萋点头,这才乖乖回了房间。心中却有着激动,无法入眠,直到夜深实在困得不行,才一不小心睡着。
次日清晨,朝阳刚刚照进庭院里,苏萋萋就醒了。她朝桌上一望,就看到一卷画轴安静地放在那里。
她穿上鞋,坐到凳上。十分小心翼翼地打开——
苏萋萋如刚刚品尝恋爱甜蜜的少女一样,脸上红得不行,手指眷恋地抚摸着画像。
她想:我找到了你的名字。
*
这是一间女性的房间。梳妆架,青铜镜,还有华丽的装饰——
刘靖就呆呆地坐在床上。他一回府,那些烦心事也就拥上了心头。
这里是他母后的房间,每一件都是遗物,他把她留在皇宫的东西都搬了出来,放在了这儿。
母后曾经也是这样,坐在床榻上,抱着他,教他识字。声音无比温柔,怀抱也无比温暖……
现在他已经是个八尺高的大男人了,不再是那个弱小的孩子了。
刘靖转头就看见梳妆架上的胭脂盒,那个胭脂盒一直就放在这里。在他的记忆里,母后十分爱惜它,偶尔会对着它露出甜甜的笑容,像是回忆起什么美好的东西。
他还记得,他发现楼若棠倒在这里时,他气急了,把她关了起来,还让手下鞭笞她。他听着属下是如何描述这个女人的,称她为“怪物”。但他并不害怕,却还想见见她。
明明伤口深可见骨,转瞬就又长了回来,可真是神奇。她用那双赤红的眸子,瞪着他说:“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刘靖笑了笑,也许那个时候他就发现了不同?但不得不说,那双眸子带着魔力,引诱着人答应她的条件。
刘靖伸手,拿起他抱来的酒壶,又灌一口。这低劣的糙酒,还真是让他上瘾。
“殿下,您在这里吗?”
刘靖朝门外望去,啊啊,她的声音也让自己着迷。
楼若棠顶着骄阳站在院中,阳光为她披上金色的纱。她的美就如高岭之花,不可攀登。
她盛装打扮的时候是什么样呢?又美得多惊心动魄呢?
刘靖总是不自觉地幻想,可试过千百回,也脑补不出来那是怎样的美景。
“殿下,您在这里。”
刘靖依靠在门沿上,怀里抱着酒,仍然不肯放开,“什么事”接着他看到了楼若棠手里的画卷,心中一紧。
他皱着眉,发出危险的气息,不想让她靠近,“你也要像宋源一样?”
楼若棠却像没察觉到他的讯息一样,一步步地朝他踏来。镇定又从容,一步又一步,踏在他的心上,轻而易举地攻破他心中的城防。
楼若棠往梳妆架那边的方向看了一眼,她看见了角落的胭脂盒,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殿下需要一位小姐来为您分担一部分忧愁。您是最年长的皇子。”
她的语调多么冷静,不起波澜。可刘靖心中却是刮起了狂风。
她仍然继续说着:“娶一位对您有利的合格的妻子,然后诞下孩子。”
“那将会是……陛下的第一个孙子。”
刘靖多想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多言。可是他做不到,他只能怔在那里,站着。脚下有脚镣,他踏不出一步,一如他们的关系,兜兜转转依然原地踏步。
楼若棠没有察觉刘靖的异样,她朝刘靖打开那张画卷,说:“这位小姐刚好合适您,无论外貌还是品德。当然,更重要的是她是治栗内史的独女,您可以借此拉拢中立一派。”
刘靖一眼都没看画卷上的女子。她的话字字如利矢,破空而来,“扑哧扑哧”地射中他那颗鲜活的心脏。使得它渐渐没了活力,不再动弹。
刘靖眼都不眨,直直地盯着楼若棠的面容。不想错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这样他才能猜测出她的真实想法。然后欺骗自己。
可事实是多么的残酷啊,她冷静又理智地说出些话,脸上一如既往,没有任何表情。她多么狠心,连一个自我欺骗的机会也不给他。
我喜欢你,你却不喜欢我。这足以让我痛苦万分。
我曾反对,反抗,就是还想着是否有那么一天你会动动那颗冰冷的心。我还想给自己机会,但是你一个机会也不给我。
我所做的一切仿佛都成了笑话,因为你满不在乎,而我还在自我陶醉。
你这般模样,我都无法生气。再大的火,碰上你冷漠的模样,也都尽数全熄了。
那就这样吧,那就这样吧。
你要你的胭脂盒,我要我的皇位。
就此再见,就此对以往都说再见。
刘靖开口,酒香味浓烈地朝楼若棠面上扑来,“好,我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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