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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已捉虫】
楼若棠最后精神不济昏睡过去的，等她在床榻上醒来，季晔已经办好阿宝的后事了。得到消息的她心中胀痛，怅然若失，却无法用言语表达，发泄出来，就只能这么闷着。
之后店小二上来告诉她，这间房已经不续租了，楼若棠愣着离开了客栈，之后，却再也没见过季晔。
仿佛是梦一般。
*
半月时间又匆匆流逝，楼若棠在德王府辅助德王处理难民和修理图纸，此外时间就是看花……看花……以及看花。
德王府花是真的多，大多很少重样，每日都有不一样的花绽放。如此美景，却无佳人。德王已经成年，却一点女眷也没有，清心寡欲的。
德王没有问那几日去干了什么，他约莫是知道的，因为在她回来之后，阿宝那些兄弟姐妹们很快被安顿好了，还给了正经的活干。
德王也没有问她决定好没有，反正她现在和德王差不多是一战线的，德王一落水，她不落水也得湿。
楼若棠落下子，长叹一口气，这般闲适的日子都要将她养废了。
刚踏入房门的德王就见到这番场景，窗外百花盛开，蝴蝶翩飞；美人倚窗微叹，血眸注视着棋盘，柔荑纤白执着黑子；香炉的熏烟潺潺绕在她裙边，似欲化风归去……刘靖心脏微动，藏在袖中的双手忍不住握紧。
“怎么了？”
楼若棠微抬眸看他，蝶翅般长睫投下几分影，映得红眸更深，柳叶眉弯弯，柔和了她冰冷的气质，“无事，殿下。”
刘靖坐下，手执白子，一步便破了她的局。
楼若棠从子匣又取一黑子，下子，刘靖也在这残棋上与她博弈起来。
“那日男子可是你熟人？”
楼若棠面色未变，眼却转了几分，“过客。”
刘靖扬起了嘴角，又落一子，将她白子围杀在这黑子内。
日渐渐西沉，这残棋也到了最后决胜负时候。
德王依旧微微笑着，面上虽善，可他下的棋可是别样的凶狠。步步狠招，如林中狼王，将人拆骨入腹。
他忽而说：“父皇设宴，招本王入宫。”
楼若棠一怔，手微颤，没握住子。圆润白子啪嗒滚落到地，咕噜咕噜转去很远。刘靖起身捡回白子，将白子放入她手中，面带微笑地说：“明日便随本王入宫吧。”
楼若棠却觉得这子有些烫手，她转头欲落子，却发现胜负已分，“殿下，好棋。”
刘靖看看她，转身就走了。
*
翌日清晨
被养废了的楼若棠此时还在暖和的被褥里睡得正香，就被丫鬟们抓起开始着重打扮。
将不长的发绾成髻，楼若棠惊叹丫鬟们的手艺；一开始她还觉得新奇很安分地坐着，直到头上的极具分量的头饰越来越多，她开始不安分了，“能不能少带点？很重……”
丫鬟们一脸不解地看着她，仿佛她在说什么傻话。
楼若棠：“真的很重……”
丫鬟们面面相觑，最后给她取下两支金钗，她正要再三苦求开口，就被丫鬟打断：“这是殿下吩咐的，不能再少了。”楼若棠只好老实放弃，哪怕取下两支金钗她也没感受到分量有丝毫减少啊！
眉描黛、唇着红，换上华丽的衣袍，上了挂有权势的马车，此去，不知是狼窝虎穴。
德王的马车是可以驶入宫内的，这可让楼若棠好受不少，至少她还可以蹭着德王坐一乘。但是到了玄华门，无论是谁都得下来，不过德王是有步撵的，但是楼若棠是没有的，她只能跟着步撵后面，不知是德王体谅她还是怎的，速度到是不快。到了正华门，门后就是大殿了，平日里是皇帝和朝臣办公的地方，德王也下了步撵，楼若棠再他身后跟着。
德王一下步撵，就有许多朝臣往这边靠拢，官高的已经出声打招呼，官低的跟着官高的身后附和，楼若棠她自知什么都不是，微微退了几步，让出空间。德王瞥了一眼她，并无多言。
德王带了女人进宫这个消息在人群中疯传，不少女子碎了心，也有不少女子不放弃；而大小官员们不断推测德王这是几番意思，而且这女子瞧着像庆国人，但是她那双血玉般的眸子让人忍不住遐想连篇。人人都对她的身份好奇不已，不过德王却为对她做一分说明。
“今日本王眼皮直跳，于是与友人打赌，今日必见一绝世美人，不曾想，竟在此瞧见了。”一男子摇着扇出现在楼若棠身旁，围绕着身边的还有似女人的淡淡雅香。
楼若棠瞥了他一眼，看着他和德王相似的衣物和自称本王，便明了：“殿下。”
男人长得和德王并不像，他长得极为艳丽，生得女相，言语极为轻佻，却不让人心生厌恶，见他又问：“姑娘是哪位大人府里的小姐？”
楼若棠回：“并无，一介草民。”
这回刘飒吃惊了，还想再问什么，就被打断了。
“楼姑娘。”
刘靖一直用余光注视着她，瞧见刘飒与她搭讪聊得的开心，便匆匆告别那些官员，往这边走来。
楼若棠也瞧见了他，向他迈出一步回：“殿下。”
刘靖见此，心里的不爽也消散了几分，“皇弟。”
“皇兄。”刘飒瞧瞧楼若棠，又瞧瞧他，终于知晓在女眷中疯传的德王身旁的女子是谁了，心叹一声可惜。
刘靖介绍道：“这是我二皇弟，恭王。这位是楼姑娘。”
楼若棠对刘飒做了一个福礼：“恭王殿下。”
刘飒摇了摇扇，“不知姑娘身份，望楼姑娘原谅刚才的失礼。”
刘靖看了眼她，无言，楼若棠摇头：“无事。”
刘靖却听得心里有些舒爽，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没有出声，解开这个误会，“皇弟，本王先去与宋大人打声招呼。”
刘飒自然点头答应，看着楼若棠跟在刘靖身后离开，而他自己，又去寻觅美人了。
刘靖领着楼若棠到了宋辉面前，宋辉旁站了两人，其中一人是她见过的宋源，另一人正值壮年，约莫是宋源的父亲。
三人齐开声喊了句“殿下”，刘靖也回了句。之后便是宋辉和宋源的父亲宋茂拉着刘靖聊，宋源见插不进嘴，只好和楼若棠聊着，却是越聊越兴起。他没想到，楼若棠比自己预想的还知道的多。
宋辉和宋茂时不时朝她扫来打量的目光，楼若棠是知晓的，但是也只能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他们五人组成了小团体，一副和乐融融的场景，让不少想前来搭讪的官员们都止步。
时匆匆流逝，宋源只觉寻得一知己，聊得尚未尽兴，便有宦官上前让他们入座，只好停了话，跟随入座。
宋家一家人自然是有自己座位的，德王更别说，只有楼若棠是尴尬的，她虽是德王带来的，却又不是女眷，无法去女眷那边入座，又无官职，也不好跟着德王在这边入座。
刘靖入了座后，却让宦官添了一座，安插在他旁边，他开口说：“坐吧。”
楼若棠心有犹豫，但是她在宫内只能依靠德王，纠结几分还是入座了。百官们都偷偷注意着这边，德王带了女人进宫，这就算了，现在还把位置放在他旁边，这是几分意思？？？
刘飒坐在刘靖对面，他身旁女人环绕，几乎要把他埋在花里，此时他抿一口浓酒，脸上带上了绯红，那张艳丽的脸比他身边的女人更美，刘飒一手握着三脚青铜酒樽，一手环抱美人，长眉轻挑，脸上带着笑意看着对面。
刘靖突然问：“楼姑娘酒量如何？”
周围有些嘈杂，德王说得很小声，楼若棠不得不凑过去，“嗯？”
刘靖那双深沉的眸子沾染上了喜悦，也凑过去在她耳旁道：“楼姑娘酒量如何？”
楼若棠不知德王为何问这般问题，但也老实的回答了：“尚可。”
得到答案刘靖忽而退了，坐直了身子，只不过视线时不时扫向她。
楼若棠猜不透德王想干嘛，但是自知得小心行事，也只好坐直了身子，将视线聚焦于面前的桌上，不乱视不乱语。
而时时刻刻关注德王的百官们可是看了一番郎才女貌耳鬓厮磨的景象，一边心中的惊讶更甚几分，一边把德王的资料暗自加上新的情报。
刘飒也瞧见了，叹一声：“可惜可惜。”他身旁的女人满头雾水，“恭王殿下说什么可惜呢？”
刘飒眼带笑意看着女人，“本王可惜如此好看的美人只能本王独享。”女人被夸得小鹿乱撞，娇媚的脸上染上的绯红连胭脂都盖不住，她微微嗔道：“殿下说什么呢！”刘飒却哈哈大笑一声，搂紧了女人，女人也一脸幸福地往他怀里钻。
“太子到——”
所有人都被宦官这一声吸引住注意力，朝殿门望去。
楼若棠也悄悄抬了眼瞥见一眼，太子到是和德王有三分像，却没有德王有气势，脚步有些漂浮，瞧着是心高气傲的。
太子，自然是心高气傲的。
她不敢多瞅，看着百官开始做福礼，也跟着做，喊着：“拜见太子。”
太子摆了摆手，众人这才起身，太子先走到德王身边，他喊到：“皇兄，今日来的甚早。”
刘靖面无表情回了：“哪里。”太子再无言语，倒是瞥了眼楼若棠，之后走到恭王身边。
“皇弟还是老样子啊。”
刘飒举了举酒樽，笑回：“皇兄来一口吗？美人美酒，便是仙界。”
太子也笑着看他：“孤与你不一样，不能沉迷这物。”
刘飒将酒樽里的酒一口饮尽，点头道：“也是，皇兄与本王不一样。”
太子哈哈笑一声，入了座。
“皇帝陛下到——皇后娘娘到——”
随着宦官高呼，众人皆知，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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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QAQQQQQQQQ和我留言版聊啊
真的好冷，吱个声别让我以为我在单机咯qaqqqqq暴风雨式哭泣
prpr刘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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