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公卿议更立皇后,皆心仪霍将军女,亦未有言。上乃诏求微时故剑,大臣知其指,自立许婕妤为皇后。”——《汉书·外戚传上》
  南园遗爱,故剑情深。有多少人能体会到其中的一路坎坷,与君共白头的誓言岂是那华美虚无的赏赐与恩宠能够代表的。贫贱不相离,富贵亦相知。故剑情深,知道这个典故的人也许并不了解隐藏在这背后的这么多的恩怨与阴谋以及关于权利欲望中的挣扎。至于承诺,那道最浪漫的诏书,见证的是一位贫女与一位帝王最平和温情也是最旷古绝今的爱与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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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索关键字:主角:许平君、刘病己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我看到的故剑情深。

立意:立意待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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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类型: 随笔
  • 作品视角:
  • 所属系列: 无从属系列
  • 文章进度:完结
  • 全文字数:3635字
  • 版权转化: 尚未出版(联系出版
  • 签约状态: 未签约
  • 作品荣誉: 尚无任何作品简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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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剑何以情深久

作者: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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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剑何以情深旧


      公元前七十九年。
      汉昭帝元凤二年正月。
      冬日的长安,北风呼啸,夹杂这冰冷的霜雪,在天地间肆虐。虽然已经是晌午,天色却仍是灰蒙蒙的一片,寒气逼人。
      但毕竟是帝都,即使阳光穿不透风雪,走不到大地,富贵人家也满不在意,早早的命人备好了火红的灯笼,高高的挂在屋檐走廊。暖黄的烛火投过火红的灯笼将重楼殿阙照得胧胧暖暖的,年味儿十足。
      而在远处,在灯光照不到的偏远而繁杂的长安城边,拥挤的平民小屋外表破败,杂乱的排在一起,虽然门上一派冷冷清清,没有富贵人家的繁华,一墙之隔的屋内,却有不少是笑闹声一片,好不热闹。
      只除了两处小地,里外俱是一片冷清。
      “吱呀——”许平君轻推木门,刚开了一个缝,寒风便“呜呜——”地向里挤,本就清冷的屋子,更是被这寒风吹散了屋里仅有的温暖。
      许平君一个哆嗦,赶紧关好了门,双手环着自己,搓着手臂,好一会儿才缓了过来。她闻到从邻居家里传来的饭拜的香味,虽是乡野粗食,比不得那些山珍海味,于她而言,却诱人的很。许平君摸摸肚子,轻声叹息。
      自从去年上官桀谋反一事,她的父亲因搜捕不力被判了刑,家里的条件便一日不如一日了。
      她理了理身上宽大的袍子,这本是她母亲的。想起母亲将袍子交给她时那一脸的愧疚,许平君更是不忍,所以只有佯装淡然的接过来。年仅九岁的她已经明白了生活的不易,更何况……难过的又何止她这一家。
      紧了紧衣袍,她背上箩筐,坚定的迈出了门,身子刚露在外面,就感受到冰冷彻骨的寒气将自己团团围住。
      她不由自主的抖了抖,转头,目光留在了某处,不过一瞬,回头就向树林走去。
      寒冬腊月,柴火也更难找了。许平君在小树林里寻了许久,箩筐才装满。她找出几块粗大的,抱在怀里,轻轻地放在了同样冷清的房门前。
      “吱唔”,本是紧闭的房门却突然开了,一只手迅速的把她拉进屋里,许平君来不及惊呼,她那满是冻疮的手就被一双稍大的手裹住了,放在那人的怀里,暖暖的。许平君看着裹住自己双手的那双比她更白皙娇嫩的双手,感受着手背上传来的温暖,抿抿唇,低下了头。
      手的主人开始责备她:“这么寒的天,怎么还出去,多危险呐!”是个稚嫩的男声,约摸十二岁的清俊少年。
      她低头不语,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包裹住自己的手上,好暖,裹着冻疮痒痒难耐,却因贪恋那一份温暖,不愿抽离。
      他却不知道她正处在矛盾的心思里,将裹在手里柔软的的小手更紧了两分,轻声问道:“你长大后,我娶你好不好?”
      许平君一怔,眼前忽似有繁华盛开,姹紫嫣红,美不可言。
      半晌,她含笑点头。
      春去春又来,寒去暑来往。
      许平君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眉眼含笑,要嫁给他了呢,时间好像过得好快。
      敛了敛神,许平君拿起桌上的工具,仔仔细细的开始给自己梳妆。今天是她的大喜之日,她要漂漂亮亮的嫁给病己哥哥。
      芊芊玉手被生活盖上了一层薄茧,抚上自己光滑的脸颊时,许平君微微的愣了一下,她想起三日前开面的疼痛和婶娘笑意满满的祝福,她真的要成婚了啊!
      家中贫瘠,虽是结婚这样的大喜日子,却没什么宾客,院子里还是冷冷清清的,到门上窗上却工工整整的贴好了大红囍字,平添了几分喜庆。
      刘病己满是喜色的牵着许平君往里走。
      一拜天地,感恩姻缘,从此夫妻一体,命运相依。
      二拜高堂,叩谢父母恩情,从此成家立业。
      夫妻对拜,愿将此生交予眼前人,从此永结同心,同甘共苦,共筑家邸楼阙,执手白头。
      公元前七十四年,昭帝崩。
      元平元年十一月,又是一个冬天,只是许平君已不用再感受饥寒。
      她的丈夫刘病己已经改名刘询,是汉室的第十任皇帝。
      刘病己本是汉武帝时废太子刘据的孙子,当年巫蛊之祸,刘据被杀,襁褓中的刘病已逃过一劫,被收系郡邸狱。后元二年(前87年)遭赦,被祖母史家抚养。
      先皇昭帝刘弗陵驾崩时年仅21岁,无子,于是霍光从民间寻到刘病己拥他为皇。
      “娘娘!娘娘!”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宫女奔过来。
      “怎么了?”许平君停下手中的动作,淡笑着问道。
      小宫女喘着气,小脸儿满是激动的喜色,“娘娘,前边儿刚传来消息,陛下已经下了圣旨,娘娘就要封后了!”
      许平君闻言呆了呆,而后扯出一丝笑容:“是吗?”不激动,不欣喜,反而含了几分苦涩。
      小宫女丝毫没有察觉许平君的异样,仍是开心道:“是啊,前些日子陛下下诏求‘微时故剑’,今日大臣们就都请立您为后呢!大家都知道陛下‘故剑情深’!陛下真是好呢,这样说不定小皇子也会被立为太子呢!”
      许平君沉默,低头看向摇篮里孩子,这是她和病己哥哥的孩子,刘奭。才出生几个月的孩子尚还不会说话,但他似乎是感受到了小宫女的喜悦,小手儿向上摇啊摇,抓啊抓的,嘴里“呀呀”的叫着,笑得无忧无虑。
      小宫女看到刘奭的模样也笑:“娘娘您看,小皇子也在高兴呢!”
      许平君笑笑,垂头敛了眉目,心不在焉地逗着小刘奭。
      窗外的冬风呼呼地吹着,一如多年前,一朵梅花因风而逝,恍若泪滴。
      本始三年正月,椒房殿,夜深。
      小宫女一进殿就看见许平君端坐在席子上发呆,身前的矮桌上放着一碗药,热死氤氲,药香满屋,静默而悲伤。
      小宫女在心里叹叹气,她不明白,霍家女儿霍成君进宫时,娘娘没有不高兴,现在小公主平平安安地出生了,娘娘却整天整天地沉默,不知在想些什么。但是她能感觉到,娘娘似乎有些伤心……
      小宫女自幼入宫,也知后宫这些事儿,她心中泛起一丝心疼:娘娘不过才19,在民间正是风华正茂的大好年纪,而娘娘……
      小宫女走近,轻声问安:“娘娘。”
      许平君“嗯”了声,清冷的声音在空大的宫殿响起,微微苍凉:“你先下去吧。”
      小宫女俯身:“诺。”
      轻轻地脚步声远去,另一阵熟悉而陌生的脚步声进来了。
      许平君看着药碗没有抬头,她知道他来了。
      玄色龙袍拂过地面,在她面前站定,半响,来人曲腿坐下,温声问到:“怎么不喝药,是太苦了么?朕让人备些蜜饯——”
      “你希望我喝吗?”许平君打断他的话,直直的看着他。
      这是她的病己哥哥,他的样子和记忆里的那个替她暖手的少年,穿着红装迎她入洞房的少年明明那么像,怎么感觉却不一样了呢?
      许平君看了半响,端起药碗:“罢了,我喝。”
      许平君目光清明而坚定,直直的看着刘询的目光却有几分不舍。
      刘询不再平静,震惊地看着她,伸手想夺碗,却不及她迅速。
      药碗转瞬即空。刘询看着碗,有些呆:“你……”而后确实蓦地站起来向外喊到:“来人!传太医!快给朕传太医!”
      他向殿外走去,却被一只手拉住广袖。
      刘询低头看,那手冷而苍白。
      他脑中突然闪过一景,景里,他和她都还年少,他带她去踏青,春景极美,她很开心,眸中像盛满了星光,比春景还美。她一路欢欣地笑着,犹豫着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地拉着他的袖子,澄澈的眼睛望着他。
      “病己哥哥。”
      “病己哥哥。”她微红了小脸轻声唤道。
      两景重合,刘询心中早已是千疮百孔的防线轰然倒塌。
      他转身跪下,焦急地、颤抖着地抱住许平君,慌张道:“不会的,不会的,平君,太医马上就来了,平君,平君,太医马上就来了,不会的……”
      许平君慢慢地回抱住他,感受着刘询怀抱里的温暖,多像以前啊!
      她贪恋着那熟悉的温暖,笑了笑,将头慢慢地枕在了刘询的肩上,问:“霍家母女给我下毒,你都知道的,对不对?”
      刘询闻言,将人抱得更紧了,颤抖着声音说:“我错了,平君,我错了,你都知道,为什么还要喝?你不该喝的平君……”
      “不,你没错。”许平君轻轻地摇了摇头,手轻抚着刘询的背,感受到这玄色龙袍下微微颤抖着的身躯,病己哥哥好像瘦了,她有些心疼:“你没错,你是帝王,必须先考虑天下。霍家权力太大,霍光虽然忠心,但他的儿子们却都想着造反,觊觎着汉室江山。我知道,你需要一个霍家的把柄。”
      她闭上眼,头有些晕,她知道,她的时间不多了。顿了顿,继续说:“平君都明白的,你的苦楚,平君都明白的。我也不希望再有战乱,当年上官桀谋反,太惨了,所以平君不后悔。只是,我还是有些伤心……”
      许平君吃力地抬起头,看着刘询,双手抚上刘询的脸,“病己哥哥,以后就只有你一个人了……”
      音落,双手无力地垂下,轻合上的眼从溢出一滴泪,凝在眼角,再不动了。
      刘询僵住,不敢动,像是一动就会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
      “平君,平君,——”
      他声声地唤着,却在无人应他。
      他死死地抱紧了怀中人,像是这样怀中人就不会走。
      本始三年,许后诞下公主,身体虚弱,血崩而亡。帝悲,号为恭哀皇后。
      地节二年,霍光逝,宣帝亲政。
      地节三年,立皇长子奭为太子。
      地节四年,帝闻许后死因,乃霍夫人显与医女淳于衍下药毒害,帝震怒,废霍后。霍家反,败,族灭。
      五凤四年,废霍后自缢身亡。
      刘询呆呆的看着他的江山,却清醒地意识到,他败了,那个温暖了他年少时光的走了。
      她走了,永远的走了;她没有了,再也没有了。
      他的眼眶慢慢的变得湿润,继而,眼泪从里面汹涌的滚出,他想叫,想嘶吼,他大张着嘴,确实无声而泣。
      他无数次的踏进椒房殿,想着会有一个人笑着叫他“病己哥哥”,但是没有了,再也没有了。
      他一遍遍地回想着他和平君在一起的时候,想着她的笑,她的闹……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平君,你在哪儿?
      平君,你想我吗?
      或者,怨我?若非我,你不该如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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