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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第四章
“燕子，你说如果一个人有把柄留在另外一个人手里，怎么才能封住这个人的口？”
周燕立马察觉到什么：“怎么了，欢欢，你有把柄在谁的手里？？”
“不是我，我是说假设”沈易欢强调。
“你别骗我了，一般你说的假设就是你自己，快说快说，你有什么把柄，在谁的手里？”
沈易欢呵呵：“告诉你不就是等于多一个人知道啦？你到底有没有办法啊？”
“小气鬼，有秘密都不告诉我。”
周燕话这么说，却还是认真替她出谋划策：“这事还不简单，你先揍他一顿，威胁他敢说出来就暴揍他，他肯定不敢说。”
这方法沈易欢早想过了，小学时候她就敢把男同学的头敲出血，可暴力这种方式沈易欢觉得对顾惜根本没有用。
因为顾惜跟她之前遇到的那些人都不同。
到家后，沈母打麻将还没回来，桌上摆着的还是中午她吃了一半的饭菜，偶尔还有两只苍蝇飞过。
弄堂里的老年人多，爱打麻将的也多，中午稍微去迟一点就会赶不上麻将场子。
因此沈母经常饭吃到一半，看到有牌友从自家门口经过去麻将场子，立马丢下碗筷就要跟着人家一块儿去。
今天估计又是这种情况。
晚饭一般吃中午的剩菜，沈易欢盛了半碗米饭，用白开水泡了一下，中午沈母只炒了两个蔬菜，沈易欢早已经习惯，她一边吃饭一边还在想周燕所谓的战术。
饭快要吃完时，沈母回来了，大概是输了钱，她脸色看起来不怎么好，再看到中午的碗筷还摆在之前的位置，连她碗里剩下的菜和饭都没动，沈母更是来了一肚子火。
“你是死人吗？只顾着自己吃，不知道把桌子收拾一下？”
沈易欢反驳：“桌子乱又不是我弄的，为什么要我来收拾？”
“我养你干什么的，没良心的白眼狼，你看看人家小翠是怎么帮她妈干活的，人家比你小还比你懂事。”
沈易欢放下手里的碗：“你真的觉得你养过我吗？”
沈易欢记得，在她上小学的时候，有一次学校要换新校服，每个人必须要交32块钱的校服费，她回家要了三天都没有要到。
最后全班就剩她一个人钱没交。
她在学校本身就不受老师和同学们的喜欢，这更成了同学们笑话她的点，小学生说话根本不知道轻重。
因此，那时候班级流传了一个故事，就是沈易欢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她没有人要。
这让她一度非常厌恶上学校。
后来在沈母不给她钱之前，沈易欢真的不上学校了，她坐在门口乘凉，看到有小贩过来咨询卖树的。
正好她家门口有两颗大树，沈易欢心想如果把树卖掉，奶奶是不是就有钱给她买新校服了。
她把小贩喊过来说自己家要卖树。
小贩问她家里大人在哪里，这事得要跟大人商量。
沈母正在院子里晾衣服，一听到沈易欢要卖树，她当即冷笑了几声：“不卖，不卖，沈易欢你做什么梦呢？这家里有什么东西是你的吗？这些都是要留给我大孙子的，将来你是别人家的人，这些跟你都没关系。”
那一年，正好沈易欢的继母生了一个儿子，虽然沈母没有机会亲自照顾她孙子，但在她心里，孙子才是她家的人，沈易欢从来都是外人。
之后除了必须要交的学费外，沈易欢很少再主动跟沈母伸手要钱，她记得很清楚，这个家不是自己的家。
她跟沈母几乎天天吵架，沈易欢也不是个任人欺负的人，即使这人是她奶奶也不行，她不止一次把沈母气得跳脚，声称要和她断绝关系。
有时候沈易欢想，沈母不喜欢她，大概跟她自己性格也有关系，沈易欢从来不软，别人对她强硬，她就要加倍回馈过去，更强硬。
又是一场争吵过后。
沈易欢把自己这几年攒的钱拿出来数了数，远远不够，如果她真想一毕业后就去打工，这些钱恐怕连路费都解决不了。
所以她还得要去兼职。
之前她在学校附近一家娱乐游戏室里兼职做收钱的，工资少得可怜，老板会用她原本也是贪图她长得不错，又是童工可以省员工费。
但有钱赚总比没有好。
不过，那一片学校都没了，游戏室肯定也搬地方了，新地址她还没过去，不知道离家远不远。
沈易欢还没想好怎么找顾惜麻烦，他到主动找上来了。
第三节课是体育课，因此二节课下就有很多人直接去操场玩了，以前沈易欢就不会上这种课，她宁愿趴在桌上睡觉。
班级里人越来越少，也越来越安静，沈易欢趴了一会儿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
她是被一阵敲桌子声吵醒的。
“你怎么不去上体育课？”
沈易欢抬起头，看到是顾惜的脸。
他这个班长果然做得很称职。
她的谎言都是随口就来：“大姨妈来了，身体不舒服。”
“那你应该跟老师说一下，不然上课缺一位同学，老师也不会放心。”
沈易欢烦得不行，她就不爱别人管他，陈日东整天来找她麻烦，这个班长现在也要来插一脚？
但她没有忘记正紧事情，趁着班级里没有其他人，必须要把之前事情问清楚。
她咳咳声，故意装作很老成样子：“顾惜是吧？听说你成绩不错，那你有没有听过我庭北霸王花的称号？”
顾惜仿佛没听懂她在说些什么，指了指她的左半边脸。
沈易欢莫名其妙：“怎么了？”
“应该是笔芯不小心画上去了，等下可以去卫生间洗掉。”
爱美的沈易欢是有镜子的，她赶紧拿出自己的小镜子照照，瞬间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因为不仅她左脸不知道怎么沾上了笔芯，头发也比较乱七八糟，甚至有一小块还压在她额头边上。
根本不符合她刚刚所说的霸王花人设，也让沈易欢得底气显得特别不足。
偏偏顾惜还继续扯上刚才的话题：“你以前是霸王花吗？”
呵呵……
她不能输！
沈易欢重新振作起来：“对！你跟以前的庭北学生打听打听，我这个霸王花名号不是白来的，所以不管你听过什么，或者看见过什么，我劝你都当不知道。”
“如果我偏要说知道呢？”
那晚的人果然是他啊，如果不是，他问得应该是什么事情，这下子沈易欢终于敢百分之百确定。
可事情似乎跟她想得又不太一样，原本她以为顾惜不会乱说，他刚刚那态度却又不像那么一回事儿。
人果然都是有两面，也许顾惜这种优质生的表现只是在老师面前伪装的，其实私下里他的也是个魔鬼。
就在沈易欢眯着眼胡思乱想，顾惜已经跳过刚才的话题，手里拿了上节课她刚交的告家长安全书。
“这一栏应该签家长姓名，你怎么写你自己的？”
组长收这个的时候，沈易欢正好在睡觉，她翻出来随便签了个名字，没想到竟然是写得她自己。
沈易欢接过他手上的纸，当着顾惜的面把自己名字划掉，又在旁边签了沈国栋。
“这样可以了吗？”
“让家长签的字，你怎么自己签了？”
“我是孤儿，无父无母，班长你笔迹比我好，要不你帮我签。”
顾惜当然不相信沈易欢的话，他收回纸：“既然你身体不太舒服，就好好休息吧，多喝热水，我帮你向老师请假。”
他又恢复起好学生模样，可沈易欢已经不相信，她顺便还为自己点了个赞，自己真的太机智了，一眼就能看清楚这个人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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