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死鬼弟弟

作者:诗人麦乐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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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赫拉克利特说过: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
      鲁迅也曾说过:人如果犯了同样的错误就要食屎。
      当我醒来的时候,天刚蒙蒙亮。天花板上的吊灯落着厚厚的灰,桌子摆在窗前,上面放着一个黄皮的笔记本。我伸出手去够床头柜上的手机,手机屏幕的光亮的刺眼。我连忙眯起了眼,但还是刺的眼睛疼,刚想揉揉眼睛,却发现另一只胳膊被睡在我旁边的死鬼紧紧的搂着。想抽抽不出来,只好盯着天花板让眼睛适应一下。
      我看着天花板上的灯,怎么看怎么不对劲。我猛的坐起来,牵动了像一条蛇一样缠在我右半边身上的死鬼。
      “你是我奶奶吗?怎么起这么早!”死鬼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一头毛乱的像鸡窝。他的胳膊侧撑着身子斜坐起来。
      “你这么大了还跟你奶奶睡觉?”我偏过头来看着在那揉眼睛的死鬼,他已经松开我的胳膊了,但是腿却还死死的圈着我的右腿。我试着动了动,妈的好麻。
      我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是早上差十分五点。我又四顾看了看屋里的摆设,连忙点开了日历。哦草,是我去见主编的第二天。
      死鬼看我在摆弄手机,于是又要往床上躺。
      “你真是大早上起来就玩手机,瞎折腾什么?”他躺在床上,裸露出大半拉胸膛,“操,你知道我多久没在床上躺过了吗?除了上次……”
      他一只胳膊遮在眼睛上,只露出下半张脸。
      我没心思去听死鬼到底在那嘟囔些什么,只顾震惊于我又穿回来了!家里的摆设都是两年之后的样子,跟我那天去见完主编回来没有任何不一样的地方。
      这是怎么个操作!我确实是回去过一阵啊!难道只要跟死鬼上床就能来回穿越?要不是我做了一个有关一年前的梦?
      “喂喂喂,你看看!现在是哪年!”我一个转身扑在死鬼身上,用手去扒开他的胳膊,拿着手机就在他面前晃,“你记不记得本来我们是在一年前的!咱俩昨天刚做完,我就回到一年前了!在我原来单位醒来的,然后我就回家来找你!”
      死鬼皱着眉,眯着眼,被手机晃的不行。他没去看手机,反倒试图扒开我的手。
      “好了好了,我知道,我记得。昨天咱们回到一年前了。是真的,你没做梦,我记得的。”他一脸不耐烦,好像对这些丝毫不在意一般,“我都死的透透的了,然后还能看见你。不就是穿越了么?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我不光能看见你,还能跟你上床。这都能发生了,别的事还有什么可奇怪的?”
      我没想到他居然对刚刚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事情一点都不在意,而是把我们打过炮这件事放在比穿越更重要的位置上。果然,对于男人来说性才是头等大事。这不禁让我想起前几天看过的一个段子,说是在板球运动中第一个□□防护板出现在1874年,而第一个头盔则出现在1974年。让男人认识到脑子也很重要这件事,用了整整100年!
      我不想再跟他说话了,于是从他身上起来,背对着他,躺在了床上。
      他可能是意识到我非常在意刚刚发生的那段无法用任何科学解释的事情。于是他探过身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嗯,现在我们又穿越回来了。”他捋着我的头发,想看清我的表情,“不是你在做梦,我也记得呢。昨天我们那啥了,然后就一起穿到了一年前,那时候屋里没有狗,桌子摆在床边而不是窗户边上。我在楼下看到你了,然后我们一起上楼,那啥完以后咱们又回到现在了。是真的发生了。不是你出现幻觉了。”
      他在叙述整件事情的时候就离不开那啥了,一会一个那啥一会一个那啥。我还是有些生气,尽管他已经帮我证明了这一切不是我的臆想而是真实的发生了,但是我还是不高兴。
      他见我没有反应,顿了顿又说:“比起这些,其实我更在意昨天你出去以后到底发生什么了?你看着真的很不开心。”
      听了他的话,我该怎么形容我的心情呢?就好像一股暖流流进了心里,眼睛有些酸酸的。我从不记得有人这么关心过我的生活。
      “没事,就是有点不高兴罢了。”我不想跟他多解释,因为我觉得这不是一个好兆头,我可能已经有些依赖死鬼了。按照我往常的经验来看,过分依赖一个人,离别的时候是会很痛苦的。
      死鬼见我不想多说,也就没有再问。后来他又说起了一些关于他对“穿越”这件事的看法,最终我们一致将□□这件事作为我们穿越的诱因。虽然还不是很确定,但是有点头绪总比一点都没有要好。

      “所以,我昨天表现的好不好?”
      没想到他话锋一转,又回到了□□上面。这只猪,果然刚才都是铺垫,就是为了问我这个!满脑子都是什么啊?原来那个青涩的高中生去哪了!
      我非常羞耻于去跟他谈这件事,不仅是因为我们又一次的□□相对了,更是因为居然是我的缘故,导致了一个清纯的男高中生变成了这么一个满脑子都是几把的臭流氓。得亏了他现在不是人,要不我可能会因为引诱未成年发生性关系而被送进监狱。不过应该也不会吧,毕竟现在的小年轻们比过去开放的多了。

      哦,上帝啊,让我去吃屎吧!
      我不好意思跟他继续这个话题,只好蒙着被子装死。可偏偏这个时候,那个死鬼开始动手动脚,好似如果我不给他个答案就要再来一次的架势。我被他弄的愈发烦躁,索性掀开被子下了床。他见我要起身,于是赶忙也从床上跳起来,生怕一个赶不上我的动作,就被透过床去。
      “别在我眼前烦,我要洗澡去。”我故意不去看站在我面前的他,生怕一个不留神又擦抢走了火。
      他没说话,往边上站了站,给我留出空荡出去。
      我想我是不会再有什么羞耻心了,就这么赤裸裸的绕过死鬼,往厕所走去。当我站在镜子面前,不看不要紧,一看就想骂那头死鬼。
      “你他妈是狗吗?你看看你给我啃的!”我隔着门嚷嚷道。
      话音刚落,没招来假狗反倒惹来家里的真狗在门外抓门,然后浴室里就出现了死鬼。我又忘了锁门这件事对死鬼根本造不成任何影响。
      “你他妈出去。”
      “是你叫我的。”死鬼摊了摊手,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样子。
      “别招我啊,我要冷静一下。”我指着他的鼻子说道,“快给我滚。”
      死鬼没有立刻就走,而是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我被他看的有些毛,于是把他推出了厕所。
      “快滚吧你,看什么看。”

      死鬼被我推出了厕所,狗狗可能也被他逗弄走了,一时安静的不得了。
      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浑身没一块好肉。胸口脖子上全是青青红红的,像是受了虐待一般。我深吸了一口气,决定不再看它。开了水,准备洗澡。可这不洗不要紧,一洗吓一跳。大腿根那全是青印子。卧槽,这个死鬼怕不是有暴力倾向吧。为了死鬼不再进来,我只好压抑了自己即将爆发出来的咒骂。
      忍了,为了人鬼界的和平。

      洗完澡出来,并没有在卧室里看见死鬼。于是我自顾自的坐在桌子前面准备吹头发。这时死鬼进了屋,他见我在吹头发,没说什么,而是非常自然的一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一手去拿桌上的手机。我见他这么自觉,不由得一股邪火又涌上心头,伸手去抢他手里的手机。
      “你别动我手机。”吹风机的噪音有些大,死鬼稍微转了转身,把手机拿远了一些,“你听没听见啊?给我。”
      “什么?你大点声。你这吹风机太大声了。”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手机,没有看我。
      “我说,你把手机给我放下!”吹风机是挺大声的,我自己说话都不太听的清楚,不由得加大了嗓门。
      死鬼听我在那嚷嚷,把手机往桌上一扔,抢过我手里的吹风机给关上了。
      “放下就放下,你嚷嚷什么。”死鬼一脸不耐烦,好像是我做错了一样。
      我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没理他,而是接着吹头发。不知道又惹着他那根筋不对付了,跟我这闹什么脾气。好像自从穿越回来了以后,我俩就不知道是怎么了,总是说不上两句话就有要呛呛起来的意思。

      烦人,看来今天的早饭是指望不上这个死鬼了。

      原来早上死鬼会给我摊热乎乎的鸡蛋饼,而现在我看着茶几上前几天做三明治剩下的干面包片,不由得一股悲凉涌上心头。我一边愤愤地撕扯着面包片,一边不停的换着电视频道,强迫自己不去看在阳台上逗狗的死鬼。按理说狗应该是看不见死鬼的,可偏偏我家这只总会跟着死鬼跑,好像死鬼才是他的主人似的。想到这,口中的面包仿佛变成了死鬼身上的一块肉,嚼的我腮帮子直疼。

      吃完面包,我便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这会儿还不到九点,电视里没什么好节目,现在正放着一个很早之前的电视剧。早上起的太早,电视又很无聊。看着看着我的眼皮就开始不受控制的打起了架。
      迷迷瞪瞪的听见死鬼说他要把电视关了。
      我半眯着眼说道:“别关,我还听声呢。”
      说罢,我就彻底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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