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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中生有
花兰问道:“你说有剑谱,那剑谱在哪里?”
“剑谱就在……”红叶想说,剑谱就在你那里,但他已不必说,就算说,这个女人也绝不会承认。他突然发现自己就像砧板上的鱼肉,铁锅里的饭菜,花兰想怎么剁就怎么剁,想加什么佐料就加什么佐料,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
他顿住,没说。
华少坤见红叶没有出言辩驳,便转眼看了看红叶,脸上露出惊疑的神色,忍不住问道:“叶兄,剑谱在哪儿?”
不待红叶说话,花兰就抢先说道:“你说你在无量山学来的,那我表哥怎么会使?难道说我表哥是你的徒弟?”
红叶嗫嚅道:“我……”又再次愣住。
“他当然是从我这里偷学的。”这句话红叶也没有说出口,他知道说了也没有。
华少坤转而对着红叶道:“叶兄,是你教他?”
红叶摇头,答道:“没……没有,我没有教他。”
华少坤好奇道:“那他怎么会你的剑术?”
红叶忽地着急了起来,道:“华兄,这件事一时三刻根本说不清楚。”
石云松盯着红叶说道:“他当然说不清楚,因为他在说谎,这套剑法是我舅舅亲自教我的。”
“我舅舅根本就没有教过他这套剑法。”
红叶只觉如鲠在喉,嘴角干涩,舌生苦水,一股无名业火蓦然从脚底燃烧至头顶,怒斥道:“一派胡言,这本来就是我在无量山中学来的‘秋水剑法’,是被你偷学的。”刚说完话,就在心里想,我花了两年的时间才将这套剑法练纯熟,石云松只用几个月的时间便练到如斯地步,真是难以置信。
石云松冷笑道:“可笑可笑,真是可笑,问你师父是谁你不说,问你剑谱在哪儿你也不说,你说这话何以服众?”脸上黑气一生,怒道:“你竟然还敢说谎说这是什么‘秋水剑法’,还冤枉我偷学,真是可恶至极。”
“我……”红叶立时气得满脸通红。
石云松立马又道:“你知道花兰为什么突然离开你来找我吗?”
为什么离开?
红叶乍听此言,一双眼睁得如鸡蛋样大,你们干的苟且之事,还用问我?还用我说?
不过他真的说不出口,这种丢人的事,他宁愿死也不愿说出口。
“因为她发现了你从舅舅那里偷来的剑谱,知道你是杀舅舅的凶手,特来告诉我,让我为舅舅报仇。”
红叶急道:“剑谱?对,剑谱,剑谱在哪儿?你把剑谱拿出来,我自会证明自己的清白。”心想,只要见到剑谱,就可以为自己洗脱嫌疑。
花兰道:“当然在我这儿,这是你杀我爹的证据,我怎么会放到别处呢。”
红叶要求道:“好好好,你把剑谱拿出来,拿出来让大家看看,让诸位证明我所说的不假。”
石云松不反对,对华少坤道:“华大侠,你是用剑高手,你是否记得刚才我和红叶剑的剑法?”
华少坤顿了顿,道:“有点印象。”
石云松又道:“为了证明这并不是他所说的‘秋水剑法’,我想让三位剑术高手不鉴别鉴别一下。”
华少坤点头,道:“这主意不错。”
石云松道:“华山派以剑闻名于天下,我想请华大侠你一同鉴别。”
华少坤点头。
石云松看着谢王孙,道:“神剑山庄享誉武林几百年,更曾有天下第一的称号,我想请谢庄主略费慧眼。”
谢王孙神色忧郁,但还是恍恍惚惚的点头。
“武当剑法,刚柔相济,被天下人认为是剑术之宗,我想请青松道长来辨别一二。”
青松和谢王孙对望一眼,一同点头,一同起身,一同上了比武台。
比武台,一时之间成了众人注目之的,只待结果出来。
红叶拖着双手,挺直腰杆子等着。
石云松对花兰道:“表妹,把剑谱给三位看看。”
花兰点头,摸出了一张发黄的纸卷,缓缓摊开,呈现在华少坤,谢王孙及青松的面前。
这剑谱示人,当然是机密,三位眼睛一览,记了个大概,就立马移开,不敢多看。三位眉头一皱,又彼此望了一眼。
石云松问道:“华大侠,谢庄主,青松道长,这套剑法是不是刚才我和红叶使的剑法?”
他们点头,齐道:“是的。”
石云松道:“可是红叶说的‘秋水剑法’?”
他们摇头,道:“不是。”
红叶着急了,拖着的手竟然突然有了力量,急向花兰抓去,花兰大惊,不过剑谱已被红叶抢了过去。
他虽然手被废,但脚还有力量。
红叶立马摊开一看。
剑谱?
秋水剑法?
逍遥派?
无崖子?
秋水妹?
这些原本就在剑谱上能证明这就是‘秋水剑法’的字眼,一个都没有,一个都不在,有的只是一些招式,还有:“北冥剑法”几个字。
红叶睁大眼睛,想多看出几个字来,可惜一个都看不出来。
他的眼睛开始布满血丝,肢体开始僵硬,胸膛起伏不定。
华少坤喃喃的道:“华兄,这套剑法真的是你偷来的?”
红叶无助的道:“华兄怀疑我?”
华少坤为难的道:“不是我怀疑你,而是你不能为自己辩白。”
谢王孙插话道:“叶兄,只要你能为自己辩白,我们就相信你。”
红叶急道:“我……”一时语塞,转而对石云松和花兰道:“对了,誊录,这一定是他们把我的剑谱偷去誊录,然后再拿来给你们看的。”
这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他们又一同看着石云松和花兰。
花兰叱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但是有一点你是无论如何也赖不掉的。”
红叶疑云丛生,道:“什么?”
花兰道:“就是你把剑谱藏在永远都不会离身的貂皮腰带里,我正是在你的腰带里发现剑谱的,不信你让大家看看,你腰带上是不是有一个新鲜的口子?”
红叶果然拉开了腰带,为了证明自己,他故意让大家都看着,腰带上果然有一个口子,并且里面还是中空的。
他怔住,蹬蹬蹬的后退两步。
三个证人看着他摇头,摇头就是不相信。
花兰追问道:“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红叶无话可说。这根腰带是妻子缝制的,裁多宽,缝成何种式样,妻子当然知道的一清二楚。
阴谋?
一定是阴谋。
他们为了对付自己,竟然早已算计好。
——“没错,了解你,了解你的衣食住行,了解你的武功,了解你的内心需求”
这是石云松对他说的话。
他们真的了解了他,了解得一清二楚,包括说话方式,生活习惯,反驳时的心里,就连他会向花兰抢剑谱都被他们算计好了。
忽地,一阵寒意从背脊凉透全身,寒毛倒立。
内心被敌人了解,真的很可怕,因为你所有的弱点都被别人看得清清楚楚,随时随地可以制你于死地。
——“你给我的耻辱,我要当着天下人的面还给你。”
这也是石云松对他说过的话。
杀人?
凶手?
杀人偿命。
石云松要的恐怕不是当着天下英雄还他以羞辱,而是……杀了他。
只有他死了,这对狗男女的阴谋才不会有人知道。
他怒视着石云松,石云松眼中还有杀意。
红叶可以不要名声,但他绝不能顶无中生有的罪,绝对不可以。
他又看着花兰,花兰悲痛,就像死了亲爹一样的悲痛。
突地,他又不知从哪里来了力量,双手再次举起,像一只发狂的野兽一下子向花兰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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