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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剑斩缘
“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竟然叫我表妹夫?他竟然有脸叫我妹夫?”红叶在心里暗骂,“那女人不知和他……”一想到那种事情,想到和别人共用那处,他就有说不出的恶心,恶心到想吐,恨不得跳进大江大河里去把自己的身躯里里外外的洗个千千万万遍,洗得干干净净。
他不仅恶心,还极其悲痛和愤怒,就像有一团火焰在烧灼着他,立马就要爆炸一样。
他真想上去把石云松乱剑杀了,可是他不敢。风清扬至今还没有一点影子,万一石云松对风清扬藏在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那该如何是好?
“想要孩子,请到华山来。”
“如果你在论剑大会上当众说出我不择手段的算计你,你的孩子可能会小命不保。”
石云松说过的话一句句在他脑子里回荡,就像一把刀一样时时刻刻在提醒着他:你不要乱来。
他愤怒的火焰在慢慢平息。
他转而双手握拳,握得非常紧,骨节在咯咯咯咯咯的响,本来压下去的怒气又从心底冲到喉咙,冲直头顶,又想立刻冲上去把石云松的头一挙打爆。
可是他又忍住了,怒火再次被压下,唯有一双看穿石云松的眼睛射在石云松的身上,似乎已看透石云松那卑鄙龌龊无耻下流下作奸邪的小人心思。
“哈哈哈……天下第一是我,我说过我会打败你,我要让你身败名裂,哈哈哈……”
“哈哈哈……花兰是我的,你知道吗?他说过我那方面比你强。”
“你不是想要风清扬吗?你只要打败我,我就把他还给你。”
红叶闭眼,用力摇了摇头,甩掉这些恶心的声音和肮脏的画面。
“你……”台上的风舟子听石云松奚落于他,又是一怒,原本他败在红叶剑下这件事,绝对没有第三人在场,绝对不会有人知道的。这么多年了,江湖上也没有一点议论的风声,他绝对相信红叶不是那种求名而到处说道的人。好在红叶经冥岳一战,名声渐起,输在他手上,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风舟子心念一转,道:“是了,他们是表亲关系,他知道也就不足为奇了。”
石云松右手对着风舟子平举下压,道:“道长,消消气,消消气啊。”
“我说的不止是你。”
“我说的是在坐的各位,你们都是我表妹夫的手下败将。”
“所以这天下第一你们就别想了。”
他此话一出,惊动四座。
洪方一直脸色不好,只是坐在座位上观战,此时听石云松一说,也忍不住侧头对谢王孙道:“谢庄主,你也败在红叶的剑下?”
谢王孙脸一红,道:“惭愧,输了半招。”
曹炎,风舟子,慕容正,洪方,谢王孙,青松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道:“原来大家都曾输在红叶的手上。”
“看来,这天下第一非红叶莫属了。”
他们又都在心里想,和红叶比剑,都是许多年前的事了,难道自己的剑术就没有一点长进?再和红叶比试,未必就输给他,但又转换想法,红叶和这么多人比剑都未曾败过,对各家剑术都有研究,剑术的造诣恐怕已是登峰造极,他的剑术或许比以前更加精进了。
咦,再来比过,恐怕也只是自取其辱罢。
燕十三,夏侯重山没有与红叶斗过剑,但自认没有能力尽败在场的诸位,只好隐忍不言。
闵书省等人则带着一道奇异的光芒看向红叶,就像在大雄宝殿里拜望佛祖一样,严肃,膜拜,虔诚,只差没五体投地的跪拜下去轻吻红叶的脚了。
红叶与天下英雄比剑一事,至此方广为个人知。
风舟子一听,怒容渐消,这么多人都输在红叶手上,我输了又有什么好丢人的?遂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在下输在红叶手上,那是输得心服口服,已经没必要再和红叶比了,这天下第一嘛……”
他灵台一亮,看着石云松道:“阁下既然上了台,莫非也要和令妹夫比划比划,争个天下第一?”
石云松道:“在下既然上台,那肯定是来争天下第一的,自然而然要挑战红叶了。”听语气,大有你这不是在说废话之意。
他说完话,转身看着红叶,一幅极具挑衅的眼神。
衡山派掌门惊讶的说道:“哦,他要挑战红叶?”
嵩山派掌门奇道:“红叶败尽天下英雄,不知他有何能耐?竟要挑战红叶。”
泰山派掌门道:“为了这天下第一,看来这对表亲大战一场了。”
洪方道:“这石云松到底是什么人?有何来历?”
慕容正道:“这石云松在徽州小有名气,已出道十五年,做的事也颇有侠义道,只是不知他的师从何人。”
苏州离黄山并不远,石云松的名声,慕容正当然是听说过的。
谢王孙道:“但行正义事,这天下第一他争得。”
“他只要打败红叶,那这天下第一也就是他的了。”
他举目瞧着红叶,他知道红叶剑术了得,只要上台比试,那赢的肯定是红叶。
可是他又想到另一个关节,万一……红叶败了,那自己和妹妹的心血岂不是白费了?石云松既然敢指名道姓的挑战红叶,说不定还真有两下子。
此时已有无数双眼睛看着红叶。
他享受着万丈荣光。
而在这目光之下,也暗藏着一层意思,那就是想看看这位败尽天下英雄的红叶,到底剑术如何的了得?现在有人出言挑战他,他应该要上去应战,那接下来就可以看到他惊人的剑术了。
红叶已动,他不得不上台。
为了男人的尊严,也为了儿子。
他要用剑去讨回尊严,用剑去斩断孽缘,用剑去了断这一切。
不管是赢是输。
一切都将在今日有个结果。
至于她……呵呵,该去何处就去何处罢。
他又转眼看着那个曾经心爱的女人,那个女人也在看着他。
四目相视,犹如四道熊熊燃烧的火焰,互相用眼睛煮着对方。
谁能把谁放下?
他将要放下。
她呢?
他不知道。
或许她心里压根儿就没有过他,她和他结合,一切只不过是他们设好的局,一切都只是为了打败他。
既然如此,那就来吧,今日过后一战,如你们所愿。
他起身,提剑,踱步走出。
走吧走吧走吧。
是缘?
孽缘?
缘缘难辨。
一剑斩断,白云飘飘,一了百了。
他一步一步走到会场上。
众人的目光也随着他的身子移动,最终落在比武台上。
风舟子上台就被石云松言语讥讽一番,要下台也不是,要继续战斗,石云松又指名道姓的挑战红叶,以致把他凉在台上,好不尴尬,此时红叶上台,他便找到了一个台阶下,退了出去。
石云松笑道:“你来了?”
红叶道:“我已带着剑,洗净脖子站在你面前?”
“我希望你记住你说的话!”
石云松道:“当然!”
他对红叶道:“请吧。”
红叶道:“请。”
他们拔剑在手,映着日光,反射出一道光芒。
日已高悬。
阳光灿烂。
两柄剑在日光的照耀下,犹如一柄发光的光剑。
地上,已没有人的影子。
石云松挺出长剑,一脚踏地,凌空跃起,划出一个半弧之后,长剑才朝红叶当头劈落。
红叶没有接招,而是脚尖微微点地,接着身子向后飘出。
石云松一剑劈空,当的砍在了地上,立时显出一道裂痕,而剑刃上也顿时迸出寒星。
这是一式“力劈黄山”,是他在黄山上,观紫电惊雷而悟出的剑式,犹如万钧之力,剑势极其凌励,只要有人横剑格挡,绝对很难挡得住他这一剑。
可惜的是,红叶没有格挡,而是向后飘出,饶是如此,凌空劈下的长剑带着无形剑气,直向红叶脑门中央逼来,他斜身一侧,方才险险的避开,一缕青丝从右边断落,向后飘去。
石云松见红叶不接招,便站着冷哼一声,道:“不接招么?我看你能避开多少招。”刹那间,眼中射出一道寒光。
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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