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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只有你不知道我喜欢你
喝了点小酒，四个人都有些微醺。
心情好的时候，就连起了风的夜色，也变得格外赏心悦目。
从烤肉店出来，四人一列，并不急着回学校，悠然漫步在寒风萧瑟的街边。
扣上帽子，手缩进袖口，缩着脖子。
实在是太冷了，萧倩发现哈出的气都是白色的。
夜深了，只有三两路人，皆是行色匆匆。
整条街更显萧条了些。
“有孔明灯！”
萧倩眼尖，在角落里发现了一个小小的摊位，像是深夜为路人特意准备的惊喜。
卖孔明灯的是一对头发有些花白的老夫妻，两人穿的虽然厚实，耐不住严冬的深夜，缩在角落依偎在一起冻的瑟瑟发抖。
“奶奶，这个孔明灯怎么卖？”
萧倩俯下身，随手拿起一只白色的孔明灯。
这灯做的很精致，白色的面上画着一只灵动的兔子，不由赞叹了句：“这兔子好可爱。”
奶奶咧嘴笑了，露出早已稀疏的门牙，像是在推荐宝物一般：“这可是我老伴一笔一画画出来的，绝版的。小姑娘你要是喜欢，二十块给你。”
老爷爷在旁边乐呵呵的笑起来：“也就你把它当个宝。”
萧倩一下被这对老夫妻的笑容暖了心窝。
“我们要四个。”秦绍烨蹲了下来，也挑了只兔子图案的孔明灯，递了张一百给老人：“爷爷，不用找了，太晚了，早点回去吧。”
在超市买了个打火机，萧倩顺手买了支笔带上。
找了块空地。
秦绍烨把孔明灯拿出来，刚想展开。
“等一下。”萧倩拦住秦绍烨手上的动作，拿出兜里的笔：“愿望！写愿望！据说孔明灯能把我们的愿望带到天上，神明如果看到会帮我们实现的。”
赵卿宇：“你哪里学来的这些？”
“电视剧里。”
秦绍烨揉了揉萧倩的脑袋，满脸宠溺：“怪不得你和陈欢能成朋友了，我算是明白了。”
陈欢挽上萧倩的胳膊表示力挺：“电视剧怎么了？要取其精华，你们男生懂什么。”
“就是就是。”萧倩做了个鬼脸：“你们懂什么。”
“那就写吧。”秦绍烨把孔明灯平铺在地上，风有些大，用手压住上下两端：“萧倩你先。”
萧倩拿着笔想了一下，很郑重的落笔。
“希望妈妈能去一个很好的地方。”陈欢一个字一个字跟着读出来：“这什么意思？”
秦绍烨暗暗朝陈欢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问。
陈欢捂了捂嘴，心领神会，有些心疼的看向萧倩。
“就是字面意思。”萧倩起身，冲陈欢笑了一下：“陈欢来，换你写。”
陈欢拿着笔，毫不犹豫的落笔：“希望萧倩的妈妈能去一个很好地方。”
赵卿宇也跟着写了一样的内容。
“希望我有足够的能力一直保护她。”秦绍烨在落笔写下这段话后，陈欢和赵卿宇难得没有起哄。
“好了，放灯吧！”
四盏孔明灯徐徐升上夜空，四张稚气未脱的脸仰着，目光追逐着渐行渐远的孔明灯。
陈欢朝着变成小点的孔明灯喊了一嗓子：“平安夜快乐！”
萧倩学着她的样子，对着那排小亮点大声的：“妈妈，平安夜快乐！”
“平安夜快乐！”
四个不同的声音，在那块空地上，起起伏伏……
风越来越大，树都被压的变了形，有雨滴落在萧倩仰起的脸上。
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脖子：“下雨了！”
“在下大之前先找个地方避一下。”秦绍烨用手遮在萧倩头上挡雨，环顾四周：“那边有个公交站台，我们先去那里躲一下。”
四人刚跑到公交站台下，雨就噼里啪啦下大了。
陈欢一脸愁容：“这么大的雨怎么回去啊？离学校已经很远了。”
四人走走聊聊，离学校越走越远也没意识到。
“要不打车吧。”萧倩伸手够了够外头的雨滴：“步行肯定是不行了。”
赵卿宇有些发急：“完了完了，我突然想起来，今天平安夜学校怕我们太闹腾，据说各班班导半夜会抽查宿舍，我们两个宿舍都没人打掩护。”
有一辆小三轮在他们身边停住：“同学，去哪儿？”
陈欢往车里看了看：“这车太小，坐不下我们这么多人。”
“要不先回去两个，先把眼前的危机过了再说。”萧倩拍了拍陈欢：“陈欢你先回去。”
“赵卿宇，记得帮我打掩护。”
“没问题。”赵卿宇一溜钻进车里，返身拉了陈欢一把，摆摆手：“就放心交给我们吧！”
萧倩嘱咐开车的师傅：“叔叔，麻烦开慢点，注意安全。”
目送着小三轮走远了，萧倩搓着手，在站台下跳来跳去取暖，等着下一辆能路过这里的车。
没有遮挡的地方，下了雨更冷。
秦绍烨抓住萧倩两只来回搓揉的小手，把萧倩拉进怀里。
“干嘛？”萧倩想往后缩，可是力气太小拗不过。
“取暖啊。”秦绍烨把萧倩的手揣进自己的口袋里：“又不是第一次了。”
温热的温度很快从掌心传递过来，两人距离很近，几乎都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萧倩仰着脸盯着秦绍烨看了一阵：“秦绍烨。”
“干嘛？”被盯着看久了，秦绍烨倒是有点被看害羞了。
“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秦绍烨回看向她：“你说呢？”
“我知道就不会问你了。”
“你是真傻还是装傻？”秦绍烨用头轻轻顶了她一下：“那我问你，你说有喜欢的人，那人是谁？”
“那人……”萧倩装傻：“是陈欢啊。”
“真的？”
“嗯！比珍珠还真！”
“那我也告诉你，我也有喜欢的人，你猜那人是谁？”
“是……赵卿宇？”
“傻瓜。”秦绍烨眼底都是笑意，俯身凑到萧倩耳边：“只有你不知道我喜欢你。”
雨声滴答，轻扣心门。
雨水像断了线的珠子，在空中肆意缠绵，义无反顾的扑向大地，润进泥里……
我想我也喜欢你。
萧倩在心里默默回应。
校长办公室，四个人一字排开，准备接受校长的批评洗礼。
没料到班导没去查宿舍，而是在宿舍楼下蹲点，四个人一个不漏，全部落网。
校长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你看看你们啊！一个个的像什么样子？”
陈欢悄悄凑近萧倩耳边：“我就知道他开口就是这句，接下来肯定是：我就没见过像你们这样的学生！没创意。”
“还交头接耳！”校长拍了拍桌子：“现在的学生，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我就没见过像你们这样的学生。”
被陈欢逗了一下，萧倩没忍住，噗呲一下笑出声。
“笑什么？你才转来多久就敢犯事？还半夜溜出学校喝酒？你们才多大就敢喝酒？在校期间出了事怎么办？谁负责？你们是想被开除吗？我说你们……”
“老师！”秦绍烨打断校长喋喋不休唾沫横飞的批评演说：“老师，我要坦白，让他们先出去，我单独跟您说。”
“秦绍烨同学的态度起码还是很端正的。”校长对着秦绍烨明显换了副嘴脸：“你们先去外头呆着，不叫你们不许进来。”
萧倩抬头不安的看了眼秦绍烨，秦绍烨对着她比了个“没事”的口型。
“秦绍烨不会真的自己一个人扛吧？”萧倩才刚迈出校长室的门，就又想返身回去：“不行，我不能让他一个人担着。”
陈欢一把拉住萧倩：“你别去，秦绍烨可不是一般人，他肯定有办法。”
“他能有什么办法？无非就是一力承担。”萧倩努力想挣脱开：“不行，我得去和他一起分担，我不会拉你们下水的，到时候就说都是我俩唆使的。”
“这怎么行！”赵卿宇：“躲在女人后面算什么男人，这事都有责任，要去一起去。”
陈欢：“说的是，要去就一起去！”
校长室门哐当一下被推开，三个人一脸正义的往里走。
操场上，秦绍烨拽着都快跑断气的萧倩，回头看看后面同样快跑断气的两位，语气里满是无奈：“不是我说你们，这事我都解决了，你们没事进来自什么首，害我还要跟你们跑步受罚。”
“我说你还真没良心，我们不就是想着跟你一起……一起分担下嘛！”赵卿宇跑的岔了气：“这叫什么你懂不懂？这就叫……江湖道义！”
陈欢拉着赵卿宇的袖子，一副快断气的表情：“秦……秦绍烨，你究竟……用什么办法解决的？真……真的不用记过吗？”
“山人自有妙计，过几天你们就知道了。”秦绍烨冲萧倩笑了一下：“再加把劲，我看你们一个个的都缺乏锻炼。”
没过几天，学校正门口被抬进一个一比一打造的校长金身铜像。
铜像底座镌刻了不少夸赞的言辞，被摆放在正对学校大门的地方。
校长应该是很满意这个铜像，春风满面的亲自出门迎接，据说为了迎接铜像，还特地沐浴更衣，挑了个良辰吉日，一番敲敲打打办了个什么校庆活动。
秦绍烨站在教学楼阳台上，叼着根棒棒糖笑的痞痞的，冲着铜像的方向指了指：“那个就是山人的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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