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女古代养娃

作者:鹿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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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卖女


      “你……你个贱……”李三都蹲在地上一通狂呕,手指头对着喉咙好一通抠搜,想把不慎吞进喉咙里的鸟粪给抠出来。
      一旁李二奎两口子站一旁,都看着他,胃口也禁不住就是一阵翻腾,险些也给恶心吐了。

      杨氏急忙到了跟前,拿手拍打着李三都的后背,念叨着,“好没?怎样了?哎呦呦,你说,你说那些浑话干啥啊?这会子吃亏了吧?”
      “你……你给老子闭嘴……”

      李三都低吼一声,原本抠出嗓子眼里的污物,又不慎咽下去了,气得他扬手就给了杨氏一个嘴巴,“滚!”
      杨氏这个委屈啊,心说,你吃鸟屎,怪我吗?你打我?好,你还是吃鸟屎吃得少了,吃多了,你光顾着抠去了,哪儿还有心思打我!

      索性也退到一旁,光看着李三都在那里穷折腾,不言语了。
      “哎呀,三都,你这是咋啦?”

      旁边有同村的也来翻地,跟李家的地是临边的,见着李三都在哪儿吐得抠心挖胆的样儿,很诧异,问。
      李三都也不搭理他,也没法搭理。

      倒是李二奎应了一声,“三叔,您也来翻地啊?”
      这人叫李家祥,也姓李,是李家本家的一个远房的表叔,本来李二奎也不想搭理他,但他跟族长李茂林关系非常好,俩人打小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村里人都知道,求族长办事儿,先求李家祥也有门儿。

      “嗯,是!二奎啊,我看你们家这日子越过越好了呢!”李家祥说道。
      “额?叔,您这话从何说起啊?”李二奎不解。

      “我刚才啊,看见宋妈子到你们家去了,这宋妈子是干啥的,谁不知道?想必是你爹娘想要给你们家买使唤丫鬟了!这在李子耩村能用得起使唤丫鬟的人家可眼望着就你们家了!”李家祥说着,就到了自己个儿地里,他的地跟李家的地是临边,地块也都是一样的土质,他论起镐头来挖了一镐头,蹦蹦硬,不禁就嘟囔道,“二奎,你们兄弟俩命好啊,这很快家里雇人了,你们就都是大少爷二少爷了,这刨地的活儿就不用你们来干了……”

      他在那里兀自说着,这边李二奎的媳妇王氏嘴巴都要撇上天去了。“哼,还雇下人呢,弄那么几个闲人在家里吃闲饭,估计这顿吃了,下顿还有没有,都是回事儿呢!雇使唤丫鬟,雇屁啊!”
      “不过,这宋妈子到家里去干啥?”
      李二奎看着王氏。

      王氏摇头,“对啊,这宋妈子可是人牙子,没事儿,她可不会到咱们家串门子!”

      一旁杜芳苓听了,心里咯噔一下,按照目前老李家的经济情况,买下人真是没可能!那人牙子上门是干啥的?不能买,那会不会是卖?

      她猛然想起今天吃饭的时候孙翠花的反常举动,她什么时候会关心云隼吃没吃饱啊?李淑娟的表现也很不正常,往常别说是抱抱云隼了,就是靠近孩子,她都嫌乎,说什么太脏了,怎么今儿个她就一把把云隼给抱上炕了?

      吃完饭,她要把云隼抱下来,孙翠花还不让,说是要亲自看着。
      不好!
      杜芳苓撂下镐头,撒腿就往村里跑。

      身后李二奎喊,“喂,你……你干啥去?不翻地了啊?都撂给我们,我们……”
      有了李三都吃亏的德性在前,李二奎也不敢在话茬上说不中听的,喊了几嗓子,杜芳苓连头都没回,径直下山直奔村里。

      “这个贱人又犯什么疯癫啊?怎么回事?”
      见她跑出去老远了,王氏才骂骂咧咧起来,“这个贱人把三弟给折腾的一溜够,这会儿又把镐头撂下,人跑了,敢情这地里的活儿都得咱们几个干了呗?这可不成,回去得跟婆婆说,让婆婆给她立规矩,要不就分开,这块地分成三份,咱们三家一家一份,谁先干完了拉倒!”

      “嗯,我看这个法子成!”李二奎见三弟还在哪儿蹲着干呕,没一点起来干活的意思,也有点烦,心说,总不能你们几个都不干,这活儿就是我李二奎的吧?那可不成!
      两口子对视了一眼,都打定主意,今晚上回去就跟孙翠花说。

      杜芳苓还没进李家大院,就听到几个孩子的哭声了,云隼哭得声儿最大,沙哑的嗓子喊着,“不要抓我姐姐,不要抓我姐姐,姐,呜呜,娘啊……”

      “你个小混蛋,我今儿个好吃的你都白吃了啊?给老娘闭嘴,不然老娘连你一起发卖了!”这是孙翠花的声音,歇斯底里的。“我掐死你,小兔崽子,看你还敢不敢咬我了!”

      显然,云隼被她拽住,也没闲着,咬了她几口。
      “你放开我姐,不兴抓我姐,我娘回来找你算账!”这是云扬在哭喊。

      “臭小子,我让你喊,再喊不喊了?我打死你……”李淑娟喊着,就把棍子往李云扬身上招呼,李云扬倒在地上,全身无力,只剩下嘴能喊,喊得声儿也不大,渐渐低沉下来,两只小眼睛也是迷迷糊糊的眼见着要睡着了。

      “娟儿,让你多给他吃点药,你不舍得,你这孩子,看看,让他喊那几嗓子,若是把别人给招来就麻烦了!喂喂,老宋,你快,快点把人弄走,别耽搁……”孙翠花一手捂着李云隼的嘴,一手夹着他,防备他跑下去捣乱,这边就命宋妈子赶紧把昏迷不醒的李蓁蓁抱走。

      外头李家门口停着一辆牛车,牛车上有一个筐子,筐子里装了半筐子的稻草,还有一块破毯子。
      宋妈子也是个麻利的,知道这事儿不能见光,等旁边的左邻右舍听到动静赶来她就不好走了,所以忙不迭地把李蓁蓁抱在怀里,快步到了门口,掀开筐子盖儿,就要把蓁蓁丢筐子里……

      正在这会儿,一只手搭在了筐子边儿上,同时一双凌厉的眸子盯着她,“你这是想干嘛?”

      “啊?我……”宋妈子给吓了一跳,讷讷了几声,没说出正文来,再抬头就见一个年纪不大的妇人站在跟前,双目中迸出怒火来,抓着筐子的手,也在用劲儿,眼见着都像是要把筐子给捏散了似的,顿时回过神来,“我……我这是来串门子,主家说,这孩子病了,不省人事,让我把孩子送城里医馆瞧病去!你……你快些让开吧,人命关天,不能耽搁!”

      她是个老江湖,这种危急情况遇上的次数不少,所以,这会儿编起瞎话来,跟吃饭喝水那么简单。

      越说底气越足,脸色也就越不好看,多了些市侩的戾气,还拿手扒拉杜芳苓,“你谁啊?多管闲事,快让开,别让主家出来骂你……”

      她这跟杜芳苓说话,院子里的人都听到了。
      孙翠花跟李淑娟娘俩一瞧,怎么她回来了,心说不好?

      这还没想到要怎么办呢!
      孙翠花夹在胳膊底下的云隼也听出来了,是娘回来了,顿时就大哭起来,“娘,娘,快点拦住她,他们要把姐姐卖了,卖去当丫鬟,呜呜,他们还拿药把哥哥姐姐都闷倒了……”

      “你……你这个小兔崽子,我什么时候拿药给你姐姐吃了?那药不花钱啊?蓁蓁是……是病了,病重,得去城里瞧病去,我这还没跟你娘要银子呢!”孙翠花接了宋妈子的话茬,气急败坏地说着就出来了。

      “你就是想卖了我姐!”云隼一低头,狠劲地咬了孙翠花手臂一口,孙翠花吃疼,哎呦呦一声叫嚷,手下一松,就把云隼给松了,孩子掉在地上,跌个腚墩儿,可是也不顾得喊疼,一瘸一拐地蹬吧着两条小短腿儿就跑出来了,看着杜芳苓,那眼泪哗哗的,“娘,娘,快把姐姐抢过来,他们要卖姐姐……”

      “你这个小东西,可别乱说,我……我哪儿是要卖人啊,我分明是……”宋妈子这会儿脸色都吓白了,辩驳的话没说完,只听啪啪啪几声,她就被杜芳苓给甩了五六记耳光,这脸瞬时就给肿的跟猪头似的,杜芳苓那手劲儿多大啊,又是在盛怒之下,别说是一个老妈子的脸,那就是狗头猪脸也得给打残了。

      宋妈子站那儿鼻口往外喷血,她被吓傻了,哎呀哎呀地叫着,都忘记跑了。
      杜芳苓抱过蓁蓁,孩子周身都是软哒哒的,小脸通红,摸摸额头,火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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