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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翻地覆
刘清逢拧眉深思,那时虽说他有所防备,终究百密一疏,疏于那种可行可不行的姿态。倘若拼劲全力,是否会有所不同,他不可得知。他只知,接下来但凡有一丝可能,他都会拼尽全力。
他看着眼前的小师叔,这个众人眼里最冰冷的男子,其实也曾有过炽烈之心。即使小师叔心头满目疮痍,却依旧有温暖的回忆取暖疗伤。倘若重蹈覆辙,有这样一个啼笑皆非的结局,于他,也未尝不是一个好的结果。他细思及此,心中豁然开朗。
“师叔,我与灵熹围困此地,一直找不到出口,现在却又如常,是何缘由?”刘清逢心中萦绕这一个诡异的疑问,不得纾解。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此地有迷离阵法。踏入此地逾半个时辰,方向感便会缺失,以为自己走了很久,却也只是原地盘旋而已。”北山牧朔皱眉,此秘术失传许久,是北棱国为逮捕林中野兽,以玄术道术奇门遁甲之术融合起来的一种秘术。此等秘术对人类依旧有效,这是他的意外发现:“此地是否有可疑之人?”
“一位年长老妪,方才去世。”刘清逢陡然响起,老妪的尸首还无人照应,得赶紧解决此等大事,早早让老妪,入土为安。
“老妪?是何模样?”北山牧朔心中一惊,此秘术需殒命破除,果然验证他心中猜想。
“与一般老妪雷同,只是她时常留有银针于发间,时而矫健,时而病喘,令人匪夷所思。”刘清逢细细回忆。
“可是……时常用银针吓唬人?”北山牧朔目不转睛,等待着刘清逢的回答。
“是。”刘清逢回。
北山牧朔心中焦急非常,又纠结万分:“快领我去……看看罢。”
三步并作两步,北山牧朔眼见那口棺材,心中顿时了然。
那口棺材,鲜红夺目,如指尖蔻丹。里面躺着的人,是他生母的乳母啊,那个嗜“红”如命,时常为她母亲准备好大红衣衫的人,那个自他孩提之时,便与母亲一起消失的乳母,居然会被他再度遇见。即使他晚来了一步,也觉心安,这乳母可以送回北山国安葬,那么母亲呢?他的母亲,是否安在?乳母为何围困与此地,那个施行秘术之人,难道是南焱国的走狗?他母亲的失踪与南焱哟书何等的关系?
其中来龙去脉,一一理清,尚需时日啊。
未待他找寻人手,将乳娘遗体送回北山,一行前来将遗体运走的差使打乱了他的计划。为了探听母亲消息,他便只好装聋作哑,当做与老妪并不相识。
这南焱宫城,其中潜藏迷云,可见一斑。
——
即使灵熹脚步匆忙,小宝跑的比她快很多,可总是一步三回头,待她跟上脚步,它又往前跑得欢快。可能是餐食不继,感知小腹有些隐隐的痛感,待她放慢脚步,这种痛感便逐渐消失。
回到那处宫院,四下寂静无人,只能听见隐隐的啜泣声,她循声望去,低低喊叫:“佩蓉?”
佩蓉闻声惊叫,急忙上前:“小主,你回来啦?身体没有大碍吧?”
“没有,大公子呢?”灵熹四处张望,焦急问着。
“大公子他近半月,每每都是顶着一身酒气深夜归来,第二天大早便不见人影。听左正言语,大公子今日好似讨伐西铭三王子去了罢。”佩蓉应着,不时用手帕拭泪。
“你可知这三王子所居何处?”灵熹皱眉。
“左正知晓罢,方才他前去探听消息,应当马上就回来了。”佩蓉眼神扫视灵熹,以确保她安然无虞,眼角余光瞥见一旁动静,她轻喊着:“他回来了,回来了。”
只见左正眉头紧锁,只顾向前走着,直到被佩蓉叫住,这才回过神来。望着灵熹,满是不可思议:“小主你在此地?”
左正的讶异一眼见底,灵熹只道是她失踪已久的突然归来,令他有些恍惚。
可瞧见西铭玦暂居宫院的场面,着实有些心惊肉跳。
这处宫院,与她暂居的宫院陈设相同,却又不同。院内空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些鲜血淋漓的尸体,紧跟灵熹脚步的小宝闻见血腥味,疯狂地往那尸体跑去,舔舐着涓涓流出的鲜血,引得她一阵干呕。
“小宝,过来!”灵熹蹙眉喊着。奈何这獒毕竟是个食肉动物,它只回头望了灵熹一眼,继续低着脑袋舔着鲜血,好似这是世上最甜美的甘泉。
死者为大,如此这般对待实属不敬。左正欲阻止这獒的行动,奈何每当他靠近一步,这獒便回头凶神恶煞地盯着他,腹部发出“唔唔”的声响,这种声响是它随时准备进攻的信号。
“左正,你过来,小心它伤了你!”灵熹急忙让左正罢手,此番前来,是要阻挡事态恶化。到时候,弄得赔了夫人又折兵,可就成了讽刺了。
灵熹从院内穿过,已经耗尽了毕生的勇气。这些可都是死人啊,比那老妪死相可怕得多。她紧张异常,一颗心,一直悬着,七上/八下。小宝见灵熹走远,瞅了瞅尸体,立即奔跑着跟上。
她找寻各处,终于在一个小偏院发现了他们,西铭玦气定神闲,君翊手拿匕首情绪紧绷。
西铭玦把玩着手上扳指,语速极慢:“听言,你借醉酒舞剑,将削铁如泥的刀锋直抵南焱帝的喉间。那家伙可是个笑面虎,如此你都敢招惹。至少不看僧面,亦要看一下佛面吧。”
“胆敢打我灵儿的主意,我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君翊仔细瞅了瞅手中的匕首锋刃,冷笑一声:“你说的那‘佛面’,与我有何干系?”
“确信?即使与灵儿有关?你也当置之不理?”西铭玦试探问着。
“西铭三皇子莫不是被院内的血流成河吓坏了脑子?‘灵儿’岂是你可以称呼的?”君翊攥紧刀柄,双目血丝弥补,好似杀红了眼。
“我偏要这般称呼,你能奈我何?”西铭玦嗤笑一声。胆敢如此威胁他的人,这世间,也就他君翊一个罢。
“奈你何?呵!杀了你!”君翊扬起匕首,冷冷问着:“你要说出灵儿踪迹,我暂且饶你一条狗命。”
“你的宝贝灵儿,自己看管不好,跑到我这里撒野寻人,是不是有些可笑呢?”西铭玦依然面色不动,依旧言语挑衅。
“可笑?你布防暗卫留意灵儿动静,院内躺在地上的,可都是那些人,你说我来此处,行为可笑?”君翊表情似笑非笑,紧攥手中匕首,一刻不得松懈。
“哈哈哈,不是我带走她的如何?是我又如何?”西铭玦仿佛被君翊的挑衅逗笑。
“你承认了?”君翊脸色冰冷地彻底,好似这西铭玦一旦回应,这锋利的刀刃便会割断他的喉咙,鲜血四溅。
“好,就是我带走的灵儿。可是啊,是她自己愿意跟我走的,她说她不爱你。你来杀我啊,谅你也不敢真动手!”西铭玦话语至此,好似早有预知,君翊这刀刃,不会这般轻易落下。可眼前场景,着实惊险,如果不是他手脚轻便,反应敏捷,早已成了刀下亡魂。他用指腹擦拭脖颈某处,手指立即染上鲜血,他终于不敢怠慢:“南君翊,你莫不是疯了罢?”
“灵儿在那里?”君翊看着匕首上的隐隐血迹,从袖中掏出手帕,反复擦拭了几遍,待到光亮如新,他又缓缓开口:“早就与你讲,说出来我饶你一条狗命。”
西铭玦见事态不对,立马打了一个响指暗号,可四周毫无动静,他淡定的神色开始慌乱。
“不要白费力气了,你的人,我已经杀得差不多了!”君翊语毕,南征从偏院的厢房中押解这一个人,那个画十两银子跟装扮老妪的灵熹买消息的青年。
“城主,这一个不知是杀是留。”南征等着君翊发号施令。
“这个,还用我替你做决定?”君翊瞥了南征一眼,好似听他说了一句废话。
南征攥紧剑柄,打算手起刀落,利落解决掉这个人,还是在侥幸中,他好不容易活捉的人。可瞧见院外站的人儿,迟迟没有动静。
君翊诧异:“怎么还不动手?”
“二小姐……就在院门处……”南征这剑是如何都不会下手了,人都已经现身了,杀人也没什么用处了。
君翊回头扫视一番,怔怔愣住,又恢复方才神色:“动手!”
“可二小姐回来了。”南征十分为难。
“你不动手,那我来?”君翊走近青年,可那呼喊声让他止住了手中动作。
他听到了她在惊恐地喊着:“哥哥!快住手!你快住手!”
耗尽全力的呼喊后,她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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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热烘烘~刚出炉的新章~等下边吃饭便捉虫~吃完饭继续码码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