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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花阿胶粥
“你不是还要去买东西?那我先走了。”宣珩打了招呼,就准备走人。
“等等……”姚蜜忽然觉得很奇怪,她印象中的宣珩是个好人没错,但总觉得他今天好的尤为奇怪,就好像在在为什么事情转移注意力一样。
“你去哪?”
宣珩抬脚往小区门口走的步子只能停下来,“就是随便转转。”
“一起吧。”刚冲动的脱口而出,姚蜜就后悔了,按平常她肯定不管不问,随别人干什么去,与她什么相干。
“不顺路。”
随便转转还有什么顺不顺路?
姚蜜看他神态虽然轻松,但直觉他有心事,大概是出来散步解闷的?
宣珩清爽的短发被风吹起几缕,似乎意图遮盖他的表情里透露的想法。
姚蜜脑子里突然一个激灵,想起一件事。
他……不会是在为那件事烦恼吧?
“……是不是最近总有人打电话骚扰你?”姚蜜为自己难得的心思缜密赞叹不已,但嘴快问出口之后,又是一脸蜜汁尴尬。
宣珩终于正脸朝向她,硬挺的脸部轮廓冰雕似的寒气森森。
“你怎么知道?”
姚蜜耸肩,一脸无奈,“微博上有个人把你号码塞给了我……真的是你爷爷?”
有这么坑的爷爷吗?
扛过枪的也不能这么横吧?
宣珩脸上的表情有一瞬的崩塌,“确实是。我爷爷,比较性急。”
“……我当时发现是你的号码还吃惊了很久,医生你如果是因为被骚扰了不高兴,其实大可不必。”姚蜜想着要不要先劝劝他,这事搁谁身上谁都得生气。
“不是这件事。”
“嗯?”不是?
“小姚?”
听到熟悉的声音,姚蜜闻声看去,果见住楼下的罗奶奶拎着两袋子东西刚从小区门口进来,就转过身。
“奶奶好,去买什么呐?”姚蜜笑着打了招呼,在长辈面前,礼仪是格式化的。
罗奶奶一头银发在太阳下耀着金光,个子不高精神却好,手里拎着的透明袋子里明晃晃的是一瓶药,另一个袋子里则是一些水果,“我这几天睡不好,买了安眠药试试。”
“奶奶多注意身体,药也不能乱吃。”姚蜜的眼珠子定定的盯了一会药瓶,突然想起身边身为医生的宣珩。
“奶奶知道,这是你朋友吧?”罗奶奶的笑容亲切和善。
“奶奶您好。”宣珩打过招呼,就说:“您睡不着的话,我有一些安神的香料,晚上放在床头就行,比安眠药好,您需要的话,我给您回去拿?”
“哎,好孩子,哪用那么麻烦!”
姚蜜往宣珩身上扫了一眼,这人应该就是长辈最喜欢的那种了。
“您不知道,他是中医,对这方面在行,对了,正好让他给您儿子看一看?”
宣珩诧异地看着自作主张的姚蜜,半晌才收回目光,轻声问她,“就是你跟我说过的要带来看病的朋友?”
“对。”姚蜜想起之前确实发短信知会了他一声,回答道。
好好的医生在这,当然得人尽其才,如果有希望能治好,她请他吃顿饭不就行了?
罗奶奶听他俩嘀嘀咕咕,没来由地垂下眼皮,叹了口气。
“康成的病,就算有的治,也没那么多钱……”况且都四十多岁了,说话都不利索,脑子也浑,好了能干什么呢?还不是赖着,还平添了一个人的痛苦。
“去看看吧,能减轻点痛苦也是好的。”姚蜜伸手搀扶着罗奶奶,安慰道。
“嗯。”
罗奶奶家里家具很少,都是木质的,简洁朴实,电视机上盖着的防尘罩还是绣大红牡丹双栖鸳鸯的。
卧室里,一个身形扭曲的男子躺在床上,还有点打鼾。
这是姚蜜第二次看到丁康成,第一次是帮罗奶奶拿东西误入了这间卧室,但毋庸置疑的是,两次都印象深刻。
床上睡着的男子脖子奇怪的扭着,整个头似乎着不上力偏到一边,看着很不协调,走近细看还有点眼歪嘴斜。
“他最近病情好像加重了,又开始嚷着头疼,一疼起来就直叫唤,昨晚哄好久才睡着。”罗奶奶叹着气。
宣珩听了,走到床边细细查看,认真把过脉以后,眉头锁起,“有些严重。”
罗奶奶低头,嘴角苦涩的低垂,“看过好多医院,都说难治,吊着命,一时死不了而已。哎,还请医生尽力帮他瞧瞧吧,如果能有什么缓解疼痛的药也行。”
姚蜜瞅着她眼角的皱纹,心里也揪起来,为什么,总有一些人这么可怜呢?
宣珩起身,拍拍手,“好,我回去开点药,下次带过来……”
罗奶奶抬头,“这也行,到时候我再付药费。”
宣珩没有说话,只在走到门口的时候,温声细语地跟她说:“辛苦了。”
这种病人很难照顾,治不好还要吊着命到老,看他痛自己也痛。
丁康成应该是先天性的小儿麻痹症,因为没有及时治疗或治疗不当,不仅没治好还留下了很严重的后遗症。
罗奶奶叹气,摇了摇头。
姚蜜憋着一口气,拉着宣珩离开了。
很多人劝罗奶奶放弃这个儿子,从他出生到现在,偏偏就养到这么大,罗奶奶老伴都没了,全凭着满腔的母爱,独自照顾着不能自理的大儿子。
姚蜜不是心软的人,但也不铁石心肠。
好在她看的也开。
一个人,一辈子,怎么过都是自己的选择,没什么说的。
“其实,他这个病虽然拖了太久,但是,还有救。”宣珩出了门斟酌着跟她说。
姚蜜愣愣地看着他,突然就不动了。
“怎么了?”
姚蜜一笑,“就是突然觉得你认真的样子,挺帅。”
宣珩淡定回了个嘴型。
姚蜜一时没看懂,对方已经扭过头去了。
想了半天,姚蜜觉得他说的应该是“一直”,一直都很帅。
宣医生原来还是个自恋的人……
“怎么救?”姚蜜在心里吐槽完,追上去问。
宣珩按了电梯,站等着,“针灸,我外公有救治过这类病人,通过针灸耳□□位成功治好了。我自己还没有这方面的实战经验,得先回去取取经。”
电梯滴的一声打开,宣珩走进去,转身按了楼层正准备跟姚蜜告别。
身姿灵活的姚蜜一钻进来就对上宣珩的眼神,看奇葩的眼神。
“不用送我。”
“……”姚蜜忍不住咧嘴,“我还没买东西呢医生。”
宣珩:……
两人在电梯里相对无言,等到眼前的门刺啦一下打开,姚蜜才问话,“那不能请你外公来给他治吗?”这么大的事,交给有经验的老中医怎么显得靠谱的多。
“他不在了,但还留了一些笔记,我回去找找看。”宣珩解释。
“中医世家呀。”姚蜜忍不住道,她记得他妈妈也是中医来着。
宣珩长长的眼睫翘上去,眼睛琉璃似的漂亮,看了她一眼,“……你要去买什么?”
“食材,但现在都不早了,不打算做菜了。”姚蜜打定主意。
“那你吃什么?”
“下馆子去,走走走,一起,我请客。”姚蜜豪迈地催着他。
“我俩很熟吗?”宣珩定下来问。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你帮我给人看了病呢,还要麻烦你回去翻外公的笔记,不请吃顿饭怎么行?就当是付挂号费了……”
推脱不得,宣珩眼神死的跟着姚蜜到了一家餐厅,说是这家的小炒特别香。
倒不是宣珩不擅长拒绝别人,实在是姚蜜毕竟当过老大,总是有些后遗症,请求都能说出威胁的味道,没几个人敢不应的。
姚蜜对着菜单大手一挥,问过宣珩有无忌口,就等着上菜了。
宣珩第一次遇到这种半绑架的事情,虽然临危不乱,但当看到十分钟后桌子上两道硬菜三道小炒一道凉拌一盅汤,外还有一小瓶白酒,还是深深地皱了眉。
“我吃不了这些,你点这么多浪费。”
姚蜜不以为意,“我吃的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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