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恋心抄番外·繁花系列 之三
内容标签: 都市 情有独钟 正剧

搜索关键字:主角:紫苏,七园羽 ┃ 配角:绪方秀喜,奥莲德,梁 ┃ 其它:vr,乐队

一句话简介:繁花系列 之三

立意:立意待补充

  总点击数: 887   总书评数:0 当前被收藏数:3 文章积分:353,456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类型: 原创-纯爱-幻想未来-爱情
  • 作品视角: 主受
  • 所属系列: 恋心抄
    之 3
  • 文章进度:完结
  • 全文字数:7566字
  • 版权转化: 尚未出版(联系出版
  • 签约状态: 未签约
  • 作品荣誉: 尚无任何作品简评
本文包含小众情感等元素,建议18岁以上读者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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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心抄·Iris

作者:vaga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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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繁花系列之三恋心抄 Iris


      繁花系列之三恋心抄 Iris

      蝶花与鸢尾,听上去酷似并行不悖的一面之词。
      然而只一点相同。
      它们,都是紫。
      紫苏的紫。

      在他满十八岁次夜,我们推开那扇清漆木门,沉重木纹勾缠得漩涡错落,莫名光滑。鼻翼钉有金珠的印度少女斜坐在铸铁楼梯俯视,黑黝黝洞测的眼神藏匿于象牙色披纱,懒洋洋说:“身份证,有无麻醉剂过敏史。还有,如果是为感情纪念,我建议你不要纹。”
      我噗一声忍不住笑。紫苏闷闷地说:“朋友介绍我来。”
      她点头,“我是露西珐。”
      好名字。
      她走下来,披纱剩在楼梯上如单薄干枯艳丽尸骨,于手边幽微萤红灯光里细看我与紫苏,叹一口气,“我替你去叫北筑。”
      我轻咳一声,“北筑?”
      露西珐笑,“是老板。老板喜欢制造艺术品。”她补一句,“你们。你们两个都是艺术品。”
      紫苏忽然说不出话,我有点可怜他,拉过来悄声说:“我们走吧。”
      他头摆得似拨浪鼓,连连说我不,赌气一般。
      拉扯间老板已下楼来,看我们这样倒先一怔。我打量他一下,看起来蛮正常。衬衫袖子卷起,卡其裤,天然黑发不染不烫,戴一副无边眼镜,活似大学里每班都有那么一两个略微木讷的优等生。这样一个男子,却是涩谷最著名纹身师。
      他不言不语打开电脑教我们挑图案。
      我再次说:“我们回去吧。”
      紫苏瞪我一眼,“不要。”
      我摊摊手。北筑饶有兴味地看,忽然问,“是乐手?”
      我吓一跳。
      “没什么好瞒人。”他指指壁上许多放大照片,不乏各类艺能界名人。
      我苦笑,是要瞒,只是谁稀罕瞒他们,单不肯给长辈知道。紫苏的来历我一早清楚。青葳与雪蕤的独子,Enenra和Miyabi的谊侄,天晓得他背后还有多少神仙撑腰。他是被一群传奇人物养大的,犹如物语里的天人。虽然做着地下乐队,家里一样管教甚严,何况他身体状况并非寻常。擅自纹身,若给长辈晓得,不是小事。
      紫苏指一指某个图案打断我思绪,“阿七,我要这个。”
      我看一眼,“纹哪里?”
      他卡壳。
      图案是妖艳紫蓝燕尾蝶,乍一看酷似鸢尾花瓣。北筑看一眼说:“很适合你,颜色可以调深些。”他看着紫苏那双漂亮的眼睛,“那样会很配。”
      紫苏耸耸肩,求救地看我。我随口说:“哪里不易被发觉?”
      北筑怔一怔,这问题显然触伤他职业自尊,于是悻悻答,“看时间、地点、对象。”
      我笑起来。北筑也笑,暧昧地扫过一眼,“如果习惯散着长发,何不放在后颈。”
      我皱一下眉,“会不会很痛。”
      北筑笑,“怕痛何必来。”
      我看看紫苏,“我们回去吧。”
      他气恼地说:“我咬你哦。”
      我叹气,“你不要害我。”
      他立刻扭住我,眼睛晶亮,“阿七,阿七。”那样叫了两声,我甩开手,北筑看得十分有趣,轻轻说:“我会尽量轻些。”
      我瞪他,“你只缺这一桩生意?”
      北筑笑得露出闪亮星白犬齿,笑容过分愉悦,“我喜欢你们两个的皮肤。这样细致好皮肤的男孩子,并不多。”
      我打个寒战,拖起紫苏,“走走走,我们走。”
      北筑并不留,倚在墙上抚摸着一张彩绘假面笑看我们,“改变主意再回来。春荫馆的店门随时为你们而敞开。”
      他的店原来叫春荫馆。

      回家路上他问我,“真的会很痛么?”
      我没好气地答,“我怎么知道,我又没有做过。”
      他呃了一声,扭头去看车窗外灯火飞驰。到站我扭扭他,“下车。”
      他发了一会儿呆,跳下巴士时又问我,“阿七想做的事,是一定会去做的吧?”
      我随口说:“不然难道等下辈子再做?”
      他一把拉我过去重重抱住,撞得彼此胸口生疼。用力箍紧我,他说:“阿七不要说这种话。”
      我笑,我可是认真的,鬼知道自己能活多久,时不我待,总好过生不逢时。
      第二天我们又去练习,次日是周末,下午我去超市补充冰箱,叫他一起,他少有地摇了头,说:“要等一个电话。”
      我了然地看着他,这他妈的是说谎。
      他被我看得不自在,眼神闪闪烁烁躲了几步,无处可藏,我不再逼他,笑一笑抢先出门。
      好,很好,天才乖宝宝终于学会了玩花样。
      只怕他还不晓得什么叫欲盖弥彰。
      果然我回来时他已不在,冰箱上夹一张便笺条,出奇秀气字迹工工整整竖行写着:我出去一下,大概一个钟头就回来。
      我把水果蔬菜牛奶放进冰箱,打开电视,给自己开了一瓶红酒,躺在沙发上看钟。
      一个钟头整的时候我跳起来,穿外套,出门。

      露西珐看见我只摆摆手,漠然对卡在秋褐色长假发里的金色小耳麦说:“老板,你输我三万块。”
      女孩涂了银色唇膏,姣好唇形翕动如人鱼鳞。她引我做好清洁准备,进到内室,房间里燃了香,幽幽的甜。我抬眼看了看,一手掀翻精致景泰蓝珐琅玉莲花小香炉,“拿出去!”
      露西珐尖叫,“发什么疯!这香很贵的!”
      如不看她是好心,我会抽她。雏乃羽御七夜没有不打女人的规矩。
      北筑停了手看我,笑起来,“生什么气。那东西止痛很有效。”
      我干脆回答他,“去你妈的。”
      他愣一愣,用指尖摸摸紫苏头发,我握紧拳头,他说:“宝贝,你的监护人来了。”
      紫苏伏在他手下的身体动一动,没力气抬头。我瞪着他。这王八蛋,这傻小子,这自虐狂,这,这蠢到家的小美人。他穿着乳白衬衫,领口解开几枚纽扣,拉开来露出一整片柔丝色后颈。长发梳了斜斜的马尾垂在一边。发根一层湿漉漉的细汗,北筑随手拿了医用纱布替他印印,他低低地□□。
      我脸上忽然发热,这房间通风良好,清洁怡人,可我只觉潮湿又闷热。走过去,我托起紫苏的脸,桃绒般柔软细嫩皮肤,耳廓和脖颈上沁了汗,泛一层薄薄的柔光,精致轮廓在我掌心里颤抖。我埋下头在他耳边咬牙切齿地说:“你想害死我。”
      他偏一下头,扯动后颈伤口,又痛得小小地呜哩一声,水汪汪地看我,叫,“阿七。”
      我叹气。
      “痛。”
      我想揍他。
      北筑可惜地说:“还差一点点。”
      我冷冷横他一眼,这会子难道还能不准他做完。紫苏探出一只手来抓我,我让他抓住。他拉过我手指,忽然放进嘴里,咬一咬,孩子一样吮住。
      北筑噗嗤笑出声来。
      我闷头坐下来,不说话。一刻钟之后北筑停下机器,满意端详,“好了。”
      我告诉他,“你是个变态白痴。”
      他笑,“胡说,我是个艺术家。艺术,家。”
      紫苏爬起来扑到我身上,有点没力气,软软地蹭,我抓住他的头发小心不要碰到后颈纹身。他一身的汗,环着我的腰,软绵湿热地贴住我,忽然在我侧颈咬了一口。我哎哟一声。
      北筑惋惜地看我,“你也来一个,我请客。图案随便。”
      我简洁有力地告诉他,“滚。”
      他不生气,摇头晃脑,“多好的皮肤,多好的颜色。”他指着紫苏,“他是珍珠瓷,你是贝瓷。”
      我冷笑。是呵,贝瓷,多么细洁清净颜色。
      清净得让人想要雕刻描画弄脏打破。
      北筑无趣地看了我一会儿,又看紫苏,重新提起兴致,细细讲护理注意事项,最后半真半假表扬他,“宝贝,你的坚强超出我的想象。”
      是个人都听得出这话没半点诚意,可恨紫苏这笨蛋偏偏还在傻笑。
      我点头,算是明白这变态纹身师怎么逗弄这傻孩子上钩。
      不忍耐就得不到,不足够坚强就不配要。其实他也未必就全信,不至于单纯到那地步。多半也有我那一句话的关系。
      “阿七想做的事,就一定会去做的吧。”
      我突然有点冷,推推怀里的人,“穿衣服,着凉我可不管。”
      他抱着我不放,“痛。”
      北筑问,“为什么不用那香?我很多顾客点名要那个。效果很好。”
      我不作声。以紫苏身体状况,我不确定他闻久了那东西会出什么事。再昂贵有效也是麻醉剂,毒品何尝不贵。
      我把紫苏的头发绾上去,扯着他叫车回家,扔进卧室叫他乖乖在床上趴着,我去做饭。
      一边轻声骂街一边做饭,荷包蛋居然仍煎得黄澄澄,我开始佩服自己。生鲹鱼片,炖茄块、莼菜汤、玉蕈饭、黄萝卜干咸菜切细,均匀沾一层芝麻。我边拿盘子边想:可恨纹身不用忌口,不然我要叫外卖,最好是烤肉套餐。馋死他。
      也就是想想。
      他坐在餐桌上,要哭出来似的看着我,双手合十,“阿七,我好饿。”
      我想说饿死你,话在唇边打一个转,“饿了就快吃。”
      吃完不多一会儿他就困了,大概体力消耗太多。他眯着眼睛迷惑地问我,“阿七,不能洗澡了么?”
      我瞪着他,“你说呢。”
      他扁扁嘴,溜回卧室。我过去时发现他趴在枕头上发呆,听RAIJUU的初张专辑,我把他的耳机拿下来,他可怜巴巴地看着我,说:“今天流了好多汗。”
      到底我守着他泡了个澡,怕他不慎弄湿伤口。他像个手脚细长的天鹅绒娃娃,乖乖坐在浴缸里,不时扭头想看我。我把毛巾轻轻放在他肩上,那么漂亮干净的线条。纹身四周的皮肤有一点红肿,我小心避开。他突然把大头放到我膝盖上,默默地蹭一蹭,吓我一跳。
      “我要像阿七一样。”
      像阿七一样就好了。他说。
      我的手僵住。“像我有什么好?”
      他继续蹭,“像阿七一样,我就会懂得阿七在想什么了吧。”
      他抬起头,我相信他是无意的,可那双眼睛,自上而下俯视下去,瞳孔又变成了妖艳琉璃碧色,我的手有点发抖,他毫无所觉地笑,“那样,阿七就不会不开心了吧。”
      我把手指插进他顺滑柔软的头发里,用一点力把他按下去,他驯服地伏在我膝头,鼻尖从磨白牛仔裤割破的粗糙切口探进去,摩挲着,暖热呼吸一直吹进髌骨的骨节里。
      不要说话,不要动,让这一切凝冻成形。无人倾听无人偷窥无人懂。这世界给我剩下的东西并不多,可是仅剩一个一无所知单纯混沌的他却在孜孜以求创造,纵然他手扒脚刨毫无形象路数混乱创造出来的,只是人鱼尸骨,温柔泡沫。
      可是为什么,这么温柔。
      这么的,温柔。
      沉默一会儿之后,我没事人儿似的问他,“泡够了吧。”
      把浴巾丢给他,我起身去拿北筑送的专业护理药膏,薄薄涂一层在纹身上,回到卧室替他吹头发。被无数女孩子羡慕不已的长长黑发,不染不烫,拈在手里最舒服不过。
      他嗤嗤笑起来,把吹到半干的发梢在我手臂上轻轻扫过去。我们夏天时常玩的游戏。厚密轻纱般清凉干爽的发丝,柔软地扫过去,一下一下,像驯熟的某种珍奇动物,有柔细昂贵的毛皮。
      我们闹了一会儿,然后睡觉。

      半夜他一动我就醒了,不是我向来浅眠,是这一次不敢睡太沉。果然他伏在枕上睡不安稳,侧身过来,我替他拉平压在身下的被子时他又要动,我轻轻按住,过一刻他安稳了,我却不敢放手,只小心扶着他背。紧张起来,倒不困了。
      凌晨时他睡得很静,我在厨房里切橙,习惯地吮去指尖上沾染酸甜汁水,想起他也喜欢这样。娇嫩绝俏的嘴唇婴儿般嘬起,娟娟如粉润花蕾,教人不敢拒绝,生怕弄坏了形状。
      吃了两瓣橙,益发清醒,索性打开榨汁机,给他做一杯橘汁,打进蛋黄,放星星一点冰。
      心里一动,回房间去看他,果然又半清醒半迷糊地揉着眼睛,仿佛想爬起来。我伸手按住他,“还早呢。”
      “阿七。”
      “嗯?”
      他笑得很安心,接过蛋黄鲜橘汁喝掉,拉过我手贴住脸颊,呼呼地又睡了。我用另只手给他拉高被子,摇摇头。
      真是小孩子。
      两三天光景纹身开始结痂,他痒起来,皱着脸,表情分外好玩。我指着他,喝令,“不许抓!”
      他小小咧一下嘴,我说,过来,他心虚地回到我身边,伏在我腿上,闷闷地抱怨,“好痒。”
      我把药水涂上去,不打算说什么,全是他自己惹的。自作自受。
      但那蝴蝶真是漂亮。褪尽了血痂和微薄瘀肿之后,花纹是一种奇异的紫蓝色,衬着他的皮肤熠熠有光。北筑的手艺不负盛名,线条清爽,立体感极强。那只蝶在他后颈上若栖若息,鸢尾玲珑欲飞。我几乎忍不住伸手去抚摸。
      秀喜不知道这件事,否则大概会怪罪我带坏了他表弟。我散漫地想。
      这一星期乐队权作休假。紫苏不会说谎,但他给秀喜的理由无可置疑。
      回家去了。他说。
      Enenra和Miyabi的那个家。
      事实上他也确实要回去,新年业已不远。这次他说要带我一起,我耸耸肩,随便。
      反正那两个人——两个妖怪,我都见过不止一次——在屏幕上。活生生的Enenra的话,也不是没打过交道。
      虽然后来我想,我还是低估了紫苏的身家。
      一个星期后紫苏神清气爽地回乐队去,排练间隙被发现纹身,秀喜瞥我一眼,没说什么。我装作不看见。
      关我什么事。那是他自己的皮。
      新年时有车子来接我们,紫苏翻箱倒柜找出那两件一模一样的水色立绒呢连帽大衣,衬里是雪白兔毛,我不喜欢这衣裳,太柔和太女孩子气,连牛角扣都是珍珠色,成什么样子。不过据说是Enenra挑给我俩的,紫苏可怜巴巴地看着我,我叹口气,穿上,自然地把手插进大大的衣袋里,好吧,还是很暖的,至少。
      我俩穿成一对青柠冰淇淋兄弟似的下楼去,司机倒是面不改色,我原以为就在市区见面,结果一直开到箱根。紫苏坐累了,又倒在我身上,我捏他的脸,手感真好。他想起来,忽然把马尾辫散开。
      我看他,他郁闷地说:“惨了。”
      我不明白。
      车子绕过度假别墅群,从湖边穿过,我看了眼窗外,宽阔庭园一径向林间铺开去,车道随山而建,小心地绕开了许多合抱粗的古树。
      外面在下雪,轻扬散漫,美得十分不认真。下车时立刻有人撑伞过来,雪只有纤细一层,落一个脚印便毁坏了洁白。紫苏牵住我的手。我随意地看周围,然后发觉有人在看我们。
      那个人躺在不远处另一座房子的精致檐廊上。一头长发斜斜拢在胸口,裹了几层看上去极柔软的白色衣裳,黑白分明,亮丽不可言,手指上绕着一根银链,末端一只精致小香薰,他捏在手里把玩,那纤细手指仿佛是半透明的。
      坦白说我被他镇住了。那个像装睡的猫一样狡猾而美好地躺在黑貂皮镶边天鹅绒软毯上赏雪的男人。可我连他的模样都没有看见。他用宽大飘垂的衣袖遮住了脸,一双桃花般妩媚的眼睛若隐若现,似笑非笑。
      紫苏察觉我走神,然后发现原因,呀了一声,他对那人用力挥挥手。
      那人仿佛真的笑了。一瞬之间,微阴的天色和细碎凌乱雪绒被璀璨花光吹散,忘却人在冬寒。
      那笑意是桃花春水一股悠悠的暖。
      “是Shiva。”紫苏说,“他很漂亮吧?”
      我习惯地又耸耸肩。
      岂止是漂亮,简直是个妖怪。
      后来紫苏很客观地说:Enenra笑起来是花天走地,Shiva笑起来是花谢花飞。
      我觉得这个评语很有趣。但我不大能够懂得Shiva那种异端的美,十分超现实,是大多数人想象不出的幻境,绝大多数人无法经历的梦境,美得濒临绝境。
      说实话他迷人得让我有点怕了。于是为了掩饰这一点,关于紫苏那个不知是否流露一丝炫耀意味的问题,我回答,“他不冷么?”
      紫苏笑得很开心。
      我突然觉得他的美多少带点Shiva的气质,那味道莫名潜隐,无形惑人。
      相比之下Enenra要令人踏实很多。虽然他也会给我一种很奇怪的印象,无论是又瘦又娇的身体抑或艳丽容貌。他艳妆的模样我看过太多遍,在紫苏收藏的那些TENGU和RAIJUU的正版光碟里,但即使不上妆,他也可以看上去像个亮丽女子而非帅气俊男,不过那取决于他的态度,譬如看到紫苏和我时,他显然笑得很温柔,带点不安而明确宠爱的温柔,非常引人遐思。
      这样看他一点都不像个女人。他比女人要美。
      他亲自出来接我们,为了他笑得那样开心,我承认紫苏这次做的很聪明,我们这件清冰颜色的外套实在没有穿错。
      这时天已晚了,Enenra扶着我们的肩带进客厅,里面极暖,矮桌上早早放好食物水果饮料,没有酒,我猜他也不肯给紫苏喝酒。看紫苏一眼,他正在傻笑,当然他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他要守的家规是不满二十一岁不能摆脱处男身份的那种,严格得让人很囧,至少我初次听到时的表情一定很囧。
      有个人正蹲在墙角摆弄什么,听见我们进来便回过身呵呵笑。
      我又耸耸肩,差点脱口而出,“Miyabi!”
      他像是有听到,起身走过来,在离我们三步远的地方坐好。坐姿非常优雅端正,只是歪着头,很可爱地看着我们。
      Enenra抬手给他头顶来了一记,“别发呆了。”
      紫苏脆脆地叫,“雅仔!”
      Miyabi一刹那苦了脸,印度虎一样迷人闪烁的绿眼睛挑起来瞪紫苏,眼角的线条实在妙不可言。
      忽然他又抿起嘴唇,有灼热感的嫣红嘴唇变成一条纤细的笔触。他轻松敏捷地跳起来,走到紫苏身后,把我们同时按着坐下,然后他把手指放在紫苏后颈上。
      我别开头懒得看。那傻瓜说谎不在行,更不懂装相。
      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在二十公分内听到Miyabi本尊原声,他闷闷地说——语调居然就是紫苏撒娇的那一种——“小紫你变贪玩了啊。”
      Enenra眉峰一挑,走过来推开Miyabi,顺手挽起紫苏长发,一眼看到后颈上那枚蝴蝶。
      我稀奇地发现,有那么一瞬间,他脸都白了。虽然很快便恢复正常,抬手就要打下来。
      Miyabi就在身边,当然不会给他机会动作,极潇洒利落地抄住手腕,拦腰抱住,脚下一绊,勾得Enenra身子一斜倒进他怀里。
      紫苏垂头丧气地咕哝,“雅仔,你鼻子灵也不要这样用。”
      我懒得问他怎么回事。反正有的是机会。后来我知道,就算纹身伤口早已愈合,可吸血鬼对血味有多敏感,不是我能够想象。瞒得过Enenra也瞒不过他。
      Enenra挣扎起来,骂搂紧他不放的男人,“你讨打是不是!”
      Miyabi表情可怜兮兮,却忽然在他耳朵上咬了一口,“纹都纹了你还想怎么样……”
      Enenra回手给他一巴掌,“都是你惯的!”
      Miyabi咧咧嘴,“可是我没有教他在锁骨上纹啊。”
      我赞同地点点头。Enenra的表情像是要背过气去。
      说实话我觉得他们这很像打情骂俏。
      Enenra用一根手指指着紫苏,“你到底想干嘛?!”
      想是看出形势无大碍,那傻小子有一点理直气壮,“……我喜欢啊。”
      Enenra看看我,忽然不说话了。
      门口有人风风凉凉地说:“喜欢就去做咯。难得喜欢。”
      那声音甜蜜如掬一捧樱华夜春月光。
      Enenra头也不回地吼,“滚。”
      我回头,只来得及看到一角衣摆,织有折枝花的洁白锦缎长袍,自绯红丝绒包面匣子上沙沙地拖过去。匣子放在门口,他不进来,声音从遥远地方悠悠地飘过来,“给小孩子们的,见面礼。”
      Miyabi放开Enenra,在地上打了个滚,“别骂了,这会儿他都回去了。”说着示意紫苏,“打开看看,Shiva送的东西是拿得出手的。”
      紫苏看着Enenra,只敢傻笑,不敢动。Enenra叹口气,放松下来,悻悻地说:“等我替你拿么?”
      紫苏这才爬去拖过匣子,打开来我吓一跳,一对很酷的银质蝰蛇臂环,蛇眼冰凉,各镶了一对绝色的白燕钻。我想起紫苏那对未经琢磨的蓝宝石耳针。他家里人行事都很夸张。
      紫苏立刻拿一只往我手上套,我挣开。
      Miyabi有趣地看着我们,我抬头看他,坦白说他也有那种让人怕的美妙气质,但奇怪的是,我并不怕他。
      这让他很高兴。Enenra带我们到地下隔音的练习室,有很漂亮的鼓,紫苏立刻乐颠颠地缠上Enenra。Miyabi聪明地看着我,忽然说:“你是小紫的吉他。”
      我纠正他,“我是个吉他手。”
      我不理解的是,这个回答让他立刻变得更高兴了。
      “我可不会说什么‘小紫就拜托你了’”他微微笑着说,“给你添麻烦了,那个笨小孩。”
      我点点头,“这意思是我可以要求补偿么?”
      这次他真的开心得不得了,忽然跳过来双手捏我的脸,“好可爱啊,雏乃羽御七夜。居然这么可爱。”
      他的语调酷似紫苏。不,是紫苏完全像他。
      “你喜欢的吧。那只蝴蝶。”
      我抬起眼睛,“什么?”
      Miyabi大笑,不再回答我。过了半晌他才随意地拿起一把贝司,指尖抹了抹,并没有弹。
      “他喜欢的,和你喜欢的,没有什么分别咯。”
      我不语。无话可说。
      “那样,就很开心了吧。”
      紫苏的声音在不远的地方,“阿七,阿七。”也不知为什么,开心得像个孩子。
      我抬头对他笑,“傻瓜。”

      ——像你一样,就会懂得你在想什么了吧。
      ——那样,你就不会不开心了吧。
      ——也许,也许吧。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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