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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帮忙
领头的矮个男犹豫了一下，摆了摆手，让其余的人让出了一条路，连惜带着苏奶奶走了出去。
“你准备给多少钱？”那男的在她的对面坐下。
“不着急，我先给你先看看伤口，不一定还有救呢。”连枝不紧不慢的说道。
她把钱包放回去，又看了眼门口，只见看热闹的人已经都挤了进来，有的还拿出了手机拍摄。
“你又不是医生，给你看有啥用啊？”男人不情愿的说道，但还是把手臂放在了桌子上。
连枝凑过去看了一会儿：“你这个肉烂的不一般，是不是把百草枯抹上去了？这东西皮肤上沾一点儿都得死，你可别为了讹人，把自己的命都搭上。”
说着又招呼和他一起来的那些人：“快送他去医院，别死我这儿了。”
“这……”那些人也有点儿犹豫了，迟疑的看着那男人。
“别听她胡说，我能连这点儿常识都没有吗？我抹的是……”
那男人往地上啐了一口，刚想说什么，却猛的停住了，朝着连枝吼道：“你耍我？！”
“是，耍你又怎么样，你别以为你那些偷鸡摸狗的小心思我不知道，不就是看见最近医闹的新闻多，眼红了，想讹点钱么？”
连枝冷笑道：“只是你这成本也下的太少了吧？弄一个破伤口吓唬谁呢？有本事拿块砖头，给自己脑袋狠狠地来上十来下，整成个痴呆过来，我们不光赔钱，还保证把你伺候到死，你要是有孩子的话，顺便免费给他介绍个脑子正常的后爸。”
你男人气的都跳了起来，指着她的手指都在哆嗦：“骂谁痴呆呢？你要给谁介绍后爸？看老子不打死你！”
“骂你痴呆，给你的孩子介绍后爸。”连枝靠在椅子上，有点儿懒洋洋的：“有种过来打，没种立刻就走，反正就这两种选择。”
“打就打，老子会怕你？！”那矮个男看起来真是被气的够呛，一脚就踹翻了她面前的桌子。
连枝动作很快，立刻就躲到了一旁，两个人一个打，一个闪，周旋了好几圈，诊所的几个椅子都让踢坏了，花瓶也碎了一个。
看着也差不多了，她就有意识的往门口那边退，后脖领子却忽然叫人拽住了，回头一看，是辜恪。
“先去后面。”男人一把把她拎到身后，伸手挡住追过来的矮个男。
与此同时，连惜也领着几个警察走了进来。
“这些人是专门过来讹钱的，还毁了东西。”连枝从辜恪背后出来，找了个刚才拍过视频的人：“证据就在他手机里头。”
矮个男领过来的人都怂了，纷纷摆手：“和我们没关系啊，我们只是被雇来撑场面的。”
矮个男气的叫了起来：“刚刚一个个畏手畏脚的躲在后面，现在倒来劲了是吧？钱都白拿了！”
早有几个警察上来，沉着脸带走了他。
…
“你怎么来了？”诊所就剩两个人的时候，连枝在椅子上坐下，问辜恪。
“不放心你，知道一定有事，就跟过来了。”
他语气严肃，像批评小孩子一样，用长长的手指戳了一下她的额头。
“一点儿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脚腕才好，今天就又要闯祸，不让人省心。”
连枝往后躲了躲：“那你说能怎么办，这种人一看就是长期干这个，以讹人为生的。你跟他讲道理没用，报警吧，又只能调解，难道真的就乖乖给钱？”
“所以你就只能想出这些方法？那么多身强力壮的男人，你说有危险没？”男人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恨铁不成钢的痛心。
连枝挑眉道：“我当我傻吗？做决定之前，这些问题我都是仔细考虑过的，首先外头围观的人很多，都是乡里乡亲的，如果他们打人，一定会有人帮忙，而且你不是也听见了吗，那些人是雇来的，摇旗呐喊可以，不会真上来打。”
“凡事都有个万一。”他顿了一下，似乎很不愿意做这个假设：“万一你真的被伤到呢？我只希望你理智一点，以后不要再这么做。”
连枝并不乐意他过于干涉她的事情，哼了一声说道：“你智商高，你有别的办法，让我这个不理智的人，提前演示一下你的方法。”
说着掏出了手机，也不拨号，装作他的样子放在了耳边：“喂，秦秘书啊，有个事儿需要你办一下……”
没等说完，辜恪就拉着她的胳膊把她拽了起来：“走吧，别在这儿磨蹭了。”
“干什么去？”她急忙挣了一下。
“给你解决后患，省的那男的太快出来，继续找麻烦。”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到了外边，看热闹的人还没有散尽，有几个还在意犹未尽的盯着这边。
辜恪拉着她过去，逮住个人就问：“刚才闹事儿的人认识吗？他叫什么，住在哪儿？”
一开始都不知道，又问了五六个，终于有人说道：“那个人啊？他叫朱光贸，就住在旁边的那个镇子，离这里不远的。”
连枝稀里糊涂的坐上了摩托车，脑袋上被扣上了头盔，她抬手摸了摸，问道：“我们去哪儿啊？”
“去朱光贸住的镇上。”辜恪发动了车子：“抱紧我，小心掉下去。”
他的背脊宽阔而结实，车子有点颠簸，连枝犹豫了一下，觉得还是命要紧，双臂便环了上去，侧头看着两边大片的田地，金灿灿的谷物中间，依稀有忙碌的农民。
有连枝帮忙指着路，二十分钟就到了，路边一群老人围在一起正打牌呢，辜恪把头盔递给连枝，走上去询问，这次问的内容是：“知道朱光贸吗？他这个人怎么样，有没有跟他有仇的人？”
几乎所有老人都认识这个姓朱的，说的话也都差不多，这个人是远近闻名的无赖货色，每天游手好闲，什么事儿都干，几乎人人都讨厌他。
至于仇人，人们就不大清楚了，最后还是旁边的路人插话：“仇不仇的咱也不知道，就是听说他前几天刚和住在前头街上的老李家儿子打了一架，还闹到派出所了呢。”
辜恪听了很满意，问清楚这个老李家儿子的住址，道了谢，又带着连枝上了车。
连枝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头卖的什么药，只好乖乖的跟着，到了那家门口，他停好了车，却不让她进去，摸了一下她的头发，说道：“好好给我看着车。”
自己走过去敲门。
连枝站在外头百无聊赖，瞥见旁边有个小卖部，进去买了两根奶油冰棍，坐在台阶上啃。
一个流鼻涕的小屁孩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前头，羡慕的盯着她手上的冰棍。
连枝招招手叫她过来：“你会玩儿什么游戏啊？陪姐姐玩儿一会儿，姐姐就给你吃冰棍。”
同时晃了晃另一只手上没拆封的冰棍。
小屁孩眼睛一亮：“那我们玩儿跳格子吧。”
捡了快石头在地上画了起来。
很简单的小游戏，连枝小时候也玩过，她把冰棍放在台阶上，站起身来跟那孩子跳了一会儿，出了一身汗，有点儿累了，又坐回去歇着。
小屁孩眼睛亮闪闪的看着她的冰棍。
“孩子。”连枝看了她一眼：“你知不知道陌生人的东西不能随便吃？万一里头有毒，你吃了就再也见不到爸爸妈妈啦。”
说着拆开包装，把那根已经化得黏糊糊的冰棍塞在嘴里。
孩子眼里噙着泪，跑掉了。
…
辜恪出来的时候，连枝正瞪着手里的两根木棍发呆。
“你到底干什么去了？这么长时间。”她抬起头看他，神情沮丧：“我等的太无聊，居然吃完了两根冰棍。”
“明天你就知道了。”辜恪把她拉起来：“这么瘦，还怕胖？”
指了指她的后面：“全是土，拍一拍。”
连枝摇头：“不是，我不能吃凉的，吃多了鼻炎会犯。”
“那你还吃？”辜恪等了一会儿，见她完全没有动作，就亲自伸手给她拍灰。
连枝要躲，被他强拉着不让动：“早干什么什么去了？站好。”
“疼！”
“疼怎么了？谁让你自己不注意，这么脏的地方也乱坐。”男人边说边继续拍，完全把她当小孩子照顾。
…
回程的路上天色已经渐晚，连枝环着他的腰连打了好多个喷嚏，整个人一蹦一蹦的。
“你这一路上，少说也打了五十多个喷嚏吧？”把她送到了门口，辜恪停下车，一条腿撑着地，回头说道。
连枝下来，站在地上，吸了吸鼻子，转移话题：“你家里的碗，我还没有洗完。”
“不用了。”他随手把她的拉链拉到最顶上：“你赶快回去泡个热水澡。”
“嗯。”她答应了一声，转身要走，却又被拉着帽子拽了回来。
“你在这儿要住几天？”他问道。
她想了想，说：“大概，大后天走吧。”
这时院子里忽然传出了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不一会儿院门就嘎吱一下开了条缝，昏黄的灯光透出来，在地上画了一条斜斜的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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