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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洛西洲刚想关掉，却看到一个仙女似的小姑娘上了台。
他见过的，这个小姑娘。
第一次是在酒吧，第二次……是在楼下。
视线落到直播间的名字上——
树乌文学网十周年晚会
嗬，还是个写书的小姑娘。
“谢谢树乌给了我这么好的平台，谢谢编辑夏夏的帮助和爱护，当然，还要感谢我的粉丝们，要不是你们催更，我可能永远也写不出来这么多文字。”她在上面说得冠冕堂皇，弹幕却已经炸了。
【不感谢男神，拉黑了】
【男神is watching you】
当然还有比较现实的——
【我不信这是我的大大，我的大大不可能这么好看！】
男神？
他皱了眉，端起杯子慢慢喝了一口水。
吉吉凑上来蹭，洛西洲放下杯子，温柔地撸了撸吉吉的狗头，然后果断地关掉了这个错误的直播间。
晚会结束已经是10点多，本来赵晚星和夏夏准备两个人吃麻辣小龙虾，可是她们俩讨论在哪吃的时候，正巧被□□肆听到了……
于是场面变成了现在这样——
赵晚星看着占领了整家夜宵店的编辑和作者们，觉得老板有必要给自己结一下广告费。
*
秋天都还没有过完，就猝然迎来了冬天，赵晚星回锦市时还穿着之前的薄呢子衣，刚回家就被冻感冒了，养了好些时日才勉强好了一点。
余天阳到她家送东西，顺便慰问病号，可刚进门就看到她光着脚站在地板上。
“我下次来你还没穿鞋，我就……”余天阳威胁到。
“嗯？你就干嘛？”
“我就抱你。”说着，作势要拦腰一把把她抱起。
赵晚星岿然不动，好像根本不信余天阳敢对她怎么样。
“你就不能有一点女孩子的娇羞？”余天阳很有挫败感。
“不能。”她翻着白眼，还是乖乖穿上了拖鞋。
余天阳前几天回老家，拖了一后备箱的特产回来，奶奶还特地叫他多带些回来给晚星吃。
他们家人倒都把赵晚星当他媳妇养，只有她，还跟傻子一样。
余天阳轻叹了一口气，赵晚星疑惑地回头，却只看到他吊儿郎当的样子。
应该是幻觉吧，余天阳这人怎么会叹气。
赵晚星暗自嘲笑自己。
“你看看你这家里，哪里像个女孩子。”余天阳看到电脑桌上装满了烟灰的烟灰缸，差点没骂出声，可看她大病初愈的样子，还是不忍心了。
“咱俩半斤八两，谁也别嘲笑谁。”她切了声，莫名觉得有些冷，赶紧回房间添了件衣服。
回来的时候烟灰缸已经被清干净了，桌上的烟也不见了。
“还要命吗？”余天阳看她还是吊儿郎当，没有半点愧疚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难得对她说了重话。
赵晚星不说话了。
她从门口提了老家特产进厨房，可怜巴巴地瞥一眼余天阳，林黛玉似的，然后默默做饭去了。
这个人，怎么让人提不起一点脾气呢。余天阳一开始气她，现在纯粹气自己。
赵晚星很久没出门了，正好余天阳回家，她送他下楼，顺便去一趟超市。
两人互相贫着嘴，电梯下到17楼，停下了。
“你说你是不是有毛病，鹿溪那么好的女孩子，你干嘛拒绝她？”赵晚星听说鹿溪跟他表白被拒，简直想给余天阳一拳。
“我怎么拒绝她你不知道啊？”
“我知道个锤……”赵晚星的声音戛然而止。
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进了电梯，还牵着一只大狗。
吉吉一看到赵晚星，就亲昵地蹭了上去，下一秒，电梯里响起一声尖叫——
“啊！”
赵晚星忍住自己跳到余天阳身上去的冲动，差点没哭出来。
“吉吉。”洛西洲拉了拉狗绳，把吉吉牵到角落。
可赵晚星不知道有什么吸引力，惹得吉吉不住地往她那边蹭。
“呜呜呜。”赵晚星躲在余天阳身后，第一次这么柔弱。
她从小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狗，更别提阿拉斯加这种大型犬。
“不好意思。”洛西洲一抿唇，按了最近了一层，准备先出去，重新等下一趟电梯。
他本来嘴角就微微向下，现在抿唇显得更加不开心了，赵晚星小心翼翼地开口：“没事，它看上去……很乖。”
话虽这么说，但还是不愿意从余天阳身后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洛西洲突然就想到那天直播上的弹幕。
男神，就是这个人吗？
刚生出这个想法，又在心里嘲笑自己多管闲事，是不是男神关他什么事。
洛西洲安抚地摸了摸吉吉的毛，吉吉似乎也知道这个小姐姐不喜欢自己，呜咽一声，乖乖蹲在角落不动了。
面前的男人没有表情，赵晚星从来没有这样庆幸过余天阳的神经大条，不然被他发现这个人就是那晚自己去要过微信号的男人，真的要被笑死。
在煎熬中到达一楼，电梯“叮”地一声响，赵晚星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吉吉跟在后面追了几步，可狗绳牵住了，它只能看着人跑走。
“汪汪汪。”吉吉叫了几声，抬头看了眼洛西洲。
人类真奇怪，不准我蹭她，自己却在看她。
*
这段时间男神似乎很忙，好久没有更新过九宫格，连视频也很少发了。
赵晚星每天重复听他的歌单，刷最近的几条新微博，跑跑步写写更新，偶尔在家里打打沙袋，还算舒服。
只是烟戒了又抽，抽了又戒。
余天阳前几天过来，干脆把她的烟灰缸都带走了，好像以为她不会再买一个似的。
可神奇的是，她的确没有再买，偶尔跟他们去酒吧，看着别人抽烟都生不出抽烟的心思。
只是，好久没见着自己的邻居了。
卡座上，赵晚星照例只喝扎啤，坐在角落，像黑夜里走出的精灵。
她真喜欢酒吧啊，灯红酒绿，光是看着那些形形色色的男女，都觉得灵感迸发。
12月，小区健身房终于装修好，重新开张了。
以前办的会员卡还有几个月，她找了个阳光灿烂的日子，带上自己一身装备去了健身房。
于是洛西洲到健身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赵晚星刚换完衣服出来的样子。
她不高，160的样子，但身材很好，是非常健康的那种好，运动内衣下隐约可以看到两条马甲线蔓延到小腹，她头发长长了，扎成一个马尾束在脑后，十分有活力的样子。
因为新开业的缘故，健身房人很多，赵晚星一出来就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
有艳羡的，也有垂涎的。
她健身这么多年，早已经习惯了这些，做完基本的热身，就上了器械。
教练还是以前的教练，和她已经很熟了，赵晚星踩了一下动感单车，觉得无聊，跟教练打了声招呼，去了里面练拳的房间。
比起健身房，洛西洲更喜欢爬山和徒步之类的运动，但白真先是开会，后来又突然有一场跨省追捕的案件，吉吉一直寄养在他这里，他没法出远门，只好来了健身房。
拳击房是新开的，和其他区域一样，装的是透明玻璃，外面可以直接看见里面。
里面挂了许多垂下来的沙袋，赵晚星已经戴上拳击手套，看上去和娇小的身躯有些违和感。
不知道为什么，洛西洲第一次觉得这个小姑娘还挺有意思的。
穿着运动内衣，露出一截雪白的腰肢，发带束在额前，身材好得……不像话。
她练拳不是力量型的，但很有技巧，每一拳挥在沙袋上，看上去都冲击力十足。
不知道是不知因为美女和拳击的搭配太过吸引人，有几个来健身的男人也跟教练打了声招呼，去了练拳的房间。
“诶，这个很危险的，你们要和教练一起啊。”教练善意提醒，但有没有人听就另当别论了。
不出半小时，本来空荡的拳击房里已经有了七八个人。
洛西洲在跑步机上慢跑，看到这一幕，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些说不出的别扭和……难受。
——大概是觉得这些人破坏了小姑娘独自一人练拳时的美感吧。
他将一切归结于此。
拳击房里不知发生了什么，小姑娘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挑衅？
洛西洲眸色一沉。
那边的赵晚星并没看到他，她两拳相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她还不会走路就会挥拳头了，虽然后来一直埋怨爸爸，说要不是他让自己练拳，她可能还能长高点，可这人都找到自家门口了，哪有不陪他玩玩的道理？
虽然没有成为拳击运动员，但她至少，比普通人强得多。
这人却出言不逊，说想和她练练？
是想练练还是想占便宜，试了才知道。
“那就来啊。”她看着眼前满脸横肉的男人，下巴一抬，嘴角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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