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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化(修)
天刚蒙蒙亮,四周万籁俱静,远处的山林还笼罩着似有若无的薄雾,呼吸着凉凉的空气,时杨做完简单的暖身运动后,正要开始每天的晨练。
一侧头,忽然发现西间客房竟然亮了灯,隐约间还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
时杨一惊,犹豫了几秒钟,放弃晨练打算去瞧个清楚。
涉及到家人的安全,小心些总是应该的,就算是眼花看错了,也不差这两分钟。
时杨放轻脚步,随手抄起靠在墙边的铁锹,压低身量向那间客房走去。
他贴着墙角慢慢靠近,很快听到里面传出很小的声响:“呼,呼,怎么这么重?累死我了!”
时杨不禁一愣,这不是时柳的声音吗?
他下意识的抬头看看天色,没错啊,东方刚露出一片鱼白,才五点钟左右的样子。
所以说,时柳破天荒起了个大早?
但她来这里干什么?
时杨又上前几步,伸长脑袋从半开的门口往里望,果然看见时柳双手掐腰,倚在窗沿上大喘气。
他眨眨眼,还是有点不敢置信,说实话,时柳在家住了快半个月了,除了最开始几天是七、八点起床外,后来那是越来越晚,九点都算是早的了。
今天是怎么了?不会是在梦游吧?!
时杨略发愁的推开门,一看之下,突然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连铁锹从手里滑落都没注意。
“你,这是在干什么?!”只见原本干净整洁的客房,就像被台风扫尾了似的,被子枕头床单等都被抖到了地上,衣柜抽屉大开着,所有的家具都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连垃圾桶都被踢翻在地。
“我的老天!你在找什么东西吗?”时杨伸手扶额,觉得自己今天又有额外的工作了:“为什么要把房间搞成这样?”
“咦?你来的正好,快想想这屋里有没有什么暗道暗格之类的东西,十万火急!”看到突然闯进来的时杨,时柳反倒没那么急躁了,招呼他进来帮忙。
两个人想办法总比一个人更能打开思路。
“不,先等等,你是不是先告诉我到底在找什么东西?”时杨把面前洁白的,但被踩了好几个黑鞋印的的床单捡起来,抖了抖想放起来,左右找找却没有合适的地方,只好又随手扔到桌子上。
“还不是那个苏珊娜!”时柳几步走到屋子中央,不耐烦地抓了抓头发:“我昨天十二点就睡了,睡得正熟的时候,不知怎么感到一种玄之又玄的境界。”
她垂眸回想当时的感觉:“所有的巫力倾泻而出,周围的一切都在我的感知之内,那感觉妙不可言。”一皱眉头:“但是,当巫力漫延到这里的时候,我忽然感受到一股浓重的血气,还伴随着强烈的邪恶气息。”
时柳睁开眼,神情流露出一丝厌恶:“那气息一下就把我惊醒了。我睡不着,翻来覆去的心里很不安稳,干脆起来看看到底是什么。”
“结果,找了半天什么都没发现。好像我只是做了个梦一样。”时柳摊摊手,神情很无奈。
“这样啊,咱家客房是没有暗道暗格的。”时杨沉吟了一会儿说道:“而且,这间是罗恩的屋子,你为什么说那东西是苏珊娜的。”
“这就是她的聪明之处了。如果放在她自己的房间,我之前几次检查迟早能发现,但罗恩这里却一直被我忽略了。”
时柳抬头扫视着天花板,表情异常严肃:“何况,那么庞大的气息我却一直感觉不到,肯定是被苏珊娜封印了,罗恩可没这个能力。只是不知道她到底把东西藏到哪去了,该死!”
时杨也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帮着时柳把屋里又仔细翻找了一遍,然而还是一无所获。
眼看天光大亮,时柳不得不停下,擦了擦头上的汗叹息道:“算了,看来这么找是不行的,还是我平静一下心情,用巫力查找吧。”
耽误了时杨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任何发现,也就不必再浪费时间了。
“我确实是帮不上什么忙了。”事实如此时杨也不再坚持:“不过,可以告诉爷爷,看他有没有知道什么我们不知道的。”
时柳点点头:“嗯,走吧。”
两人身上蹭了不少灰尘,便先回房间洗漱换衣服。
吃饭的时候,时柳把这件事告诉了时青山,时青山嘶了一声说道:“若真是这样,这可是个不小的麻烦!”
苏珊娜是个女巫,那东西却邪气又充满血气,肯定不是她自己的,又被她藏得那么严实,还不知道是从哪儿偷来的呢!
可她已经死了,唯一可能知道线索的罗恩也跑了,而且,找到之后又该怎么处理?失主找上门又该如何是好?
时柳三人坐在餐桌旁面面相觑,最后决定还是先把那东西找出来再说。
时柳回房间静心冥想,好一会儿才找到感觉进入昨晚的状态,她有意识的引领巫力往外扩散,慢慢延伸到罗恩的房间。
她的巫力铺满了地面,笼罩住桌椅、床柜,渐渐地向上渗透进天花板,时间越来越长,长时间在这种状态下,时柳的意识开始恍惚。
她记不清自己到底要干什么了,但非常喜欢巫力延伸的感觉,延伸不了了她就努力往上长。
长啊长,长啊长……
突然“……醒醒!时柳,你快醒醒!”
时柳感觉自己被人猛推了一下,她一晃悠迷茫的睁开眼,时杨和时青山正神情关切的看着自己。
“你们怎么了?”时柳迟疑的问道。
“我们没事,是你怎么了才对。”见时柳说话条理还算正常,时杨松了一口气:“午饭都做好了也不见你出来,我在门外喊你你都不应声,还以为出事了呢。”
结果过来一看,时柳正好端端的盘腿坐着,时杨不由纳闷:那怎么也不答应一声呢?
他有点不高兴,上前拍了她一把,却没想到这么轻轻一拍,竟然把她拍倒了!
时杨吓了一大跳,马上大着嗓门把时青山喊了过来。
可时青山也没办法啊,两人又是拍脸又是掐人中,时杨甚至晃了她好几下,最后也不知道是哪样起作用了,时柳眼珠子一转,醒了过来。
时柳坐起来:“嘶!哦好痛!我这是怎么了?”
她从床头抽屉里翻出镜子,一眼就看见自己那狠命被掐出血的人中,把镜子一扣,时柳怀疑的眼神在时青山和时杨身上转来转去。
到底姜还是老的辣,两人一个掐人中一个晃身体,时青山只转了一下眼球,时杨却尴尬的低下了头。
嘴里嘟囔的解释道:“害怕你走火入魔了,所以……”
还不如不解释呢!时柳翻了个白眼,若真是走火入魔,被他们这么一弄肯定已经气绝身亡了,哪还能睁得开眼。
不过,鉴于他们是真的担心自己,时柳决定就不再追究责任了,她心情甚好的说起自己的发现:“我已经知道那东西在哪儿了,你们稍等会,我去拿过来。”
不等两人回应,时柳穿上鞋快速跑出了门。
时青山想了想说了一句:“咱们俩不是巫师,看也看不出什么名堂,就在这等等也挺好的。”
“爷爷不用专门解释,我都懂的。”时杨笑出两排大白牙:“正向进化液这么重要的东西,她说拿就拿出来了,如果我还生出不知满足的小人之心,那也太对不起爷爷的教养之恩了。”
他虽然不是聪明绝顶的人,但谁对自己好谁对自己不好还是能够分辨的,时柳不让他们跟去,不一定就是防备他们,也有可能是是保护他们啊。
苏珊娜毕竟是个中级女巫,谁知道她设置了什么陷阱在里面。
时青山听完很欣慰,祖孙两个相视笑笑。
不大一会儿,时柳抱着一个不足半米长的木盒子,表情难看的走了进来。
时青山皱着眉头:“怎么?”
时杨则干脆迎过去,想替时柳拿盒子。
时柳侧身躲过,摇摇头说道:“小心,有点邪门你们不要碰它。”
时青山站起来,看着她把木盒放到桌上:“很严重吗?盒子能不能打开?”
“……能的吧,你们俩先后退。”时柳轻吐一口气,把巫力附着在双手上,伸手轻轻地打开盖子。
盒子里是一把全长一尺的短剑,没有剑鞘。
它的样式十分精巧,整体呈现亮白色,剑身宽约一寸,正反两面都刻有暗纹,和巫师的咒语图很是相像。
被三双眼睛紧盯着的短剑,在盒子打开的一瞬间闪过一道暗红色的光芒。
时青山时杨伸长脖子,轻轻上前,看来看去只觉得这剑挺漂亮的。
时柳却仿佛听见了一声亲切的呼唤,她慢慢的伸手,试探着去握它的剑柄,指尖刚轻轻一摸,短剑就唰的一下,割破了她的手掌心。
“小心!”时杨一把扯着时柳的胳膊向后退:“时柳,你怎么样?”
“我……我刚刚好像被它迷惑了。”时柳左手拂过右手心的伤口,伤口眨眼间消失不见。
她看向那把短剑,剑身洁白光亮,她的血已经被吸收了。
只见它剑尖朝上剑柄朝下,滴溜溜的在半空自传,每转一圈短剑的血气就消散一些,直到血气完全消失后,才重新晃晃悠悠的躺回了木盒。
时柳失神的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那把短剑:“净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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