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甜，撒点盐

　　看甄慕慕上台的架势，陈有水有些担心，“老方你行吗？”

　　“试试吧。”

　　方郁森跃不上去，稳稳当当从台阶走上拳台，还给自己找补了句：“习武之人要低调，这台阶不是给你走的啊？”

　　甄慕慕望着他笑，“你还真是输面不输嘴。”

　　四方台顶明亮的灯光下，甄慕慕脱去外衣，戴好拳套，蹦蹦跳跳活动着身手，扎起的马尾左右一摆一摆。黑色紧致的打底衣贴在身上，曲线顺着峰翘起伏，像一笔勾成般顺滑流畅、凹凸有致。

　　方郁森看得发呆，甄慕慕眯着眼睛用藐视地笑挑衅着他：“过来啊，我让你三手。”

　　方郁森把她扑倒的欲望异常强烈，他捏着双拳开始围着慕慕蹦跳，“我可使全力了！”

　　“观众朋友们，观众朋友们，你们正在收看的是黄城市拳王争霸现场直播赛。”陈有水在台下做着解说：“现在是男女混打赛，大家可以看到，女方男方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目测女方一米六六，五十五公斤。男方一米八零，六十五公斤，真不要脸啊，欺负人家妹子。”

　　孩子们哄堂大笑，初莲也被他逗得失笑。

　　“快看，不要脸的男方先出手了，好！好一记左勾拳，打得非常标准，可惜被女方完美躲过。好，又一个直拳，哈哈，同样被女方躲过。现在大家可以看到，女方处于防守阶段，没有出击的意图。男方出腿了，出腿了----女方一个漂亮侧身又躲了过去。”

　　“看起来男方很着急，完全找不到女方的破绽。大家能猜出来男方下一步要做什么吗？看！他又出腿了，侧踢！不好！被女方抱住了大腿！坏了坏了，男方失去了重心，要倒了要到了，老方坚持住......呃，男方倒地，女方还击了，选择这时候还击绝对是个好时机，她压了上去，压......了上去。”

　　陈有水矮下身子低头去瞅，两人身体紧密贴在一起，我操老方，散打还有这个好处？

　　“男方在干什么？他，他抱住了女方，他们在翻滚？有这个招数吗？”

　　“女方使出了‘四方固’，这是典型的柔道招式，我操......六九式，女方锁住了男方，用经典的六......九式，她把头埋在了他的肚子上，男方把头......男方的头被压在女方胯......下......”

　　初莲重重拍了陈有水一巴掌，处于兴奋状态中的陈有水一个激灵，“怎么了，解说的不够生动？”

　　“你胡解说什么！”

　　方郁森还是打不过甄慕慕，他此时被甄慕慕牢牢锁在身下，挣不开。教练还没教到“四方固”的解法。或是热的、或是羞的，方郁森脸色彤红。

　　不是因为打不过她而害羞，而是这个锁人的动作。慕慕小腹紧紧压在他脸上，胸部贴着胸部，头部抵住他的小腹，行成一条直线。方郁森向来没和任何一个女孩这么亲密接触过，尽管这时是在比武，止不住心跳如锤。

　　慕慕见他挣不开，“不会解？”

　　“不会。”

　　“你学过解什么招式？”

　　“骑/乘式。”

　　“好！”甄慕慕刚刚松手，不等他爬起来，很快又骑在他的身上，用“骑/乘式”再次固定住方郁森。

　　“不解了不解了，你快起来！”方郁森脸憋得涨红，这一番折腾他已经受不住，控了几下没能控制住。而慕慕心思单纯，还沉寂于较技的乐趣中，全没发觉。

　　“还解不开？”甄慕慕问他。

　　“解不开我服了、服了！你快起来！”方郁森额头生了一层密密的汗珠，他怕她察觉，连声催促她起身。

　　“你都不试试怎么知道解不开？”她不起身，反而又用了力。

　　很快，慕慕感到他的膨胀。她愣了下明白过来，根本没经过思考，一记右钩拳打到方郁森脸上。

　　“疼——”方郁森叫了出来。

　　陈有水在台下笑得不行，他早看出来倪端，捂着肚子笑蹲在地上。

　　初莲也大概猜了出来，踢了他一脚，陈有水笑得说不出一句完整话：“老方小......小童......男，哈哈......肯定是没摟住。”

　　慕慕从方郁森身上站了起来，看陈有水在台下笑不成声，用拳套砸了下去，“没一个好东西！”

　　甄慕慕羞怒，气呼呼走了，初莲追了出去。

　　方郁森坐在台上好久不起身。陈有水笑够了，爬起来看他还在地上坐着，侧着脑袋瞅他身子，又笑：“方兄胯/下何以如此浮夸？”

　　“滚！”

　　“老方，这么长时间不消，够持久啊！”

　　方郁森用刚才甄慕慕瞪自己的眼神，瞪了眼陈有水，“去给我弄瓶凉水。”

　　陈有水给他扔了瓶矿泉水，方郁森扭开瓶盖咚咚咚灌了几口，往胯间看了一眼，又等了会儿才站了起来，还隐隐约约看见小帐篷。

　　初莲回来了，方郁森有意无意地用拳套挡了下，问：“慕慕呢？”

　　“跑了，特生气！”

　　“你们练吧，我歇会儿。”方郁森找了个角落，怏怏坐了过去，恨自己没出息。可那一刻他很用力克制过，只是失败了。

　　陈有水坏笑着对初莲说：“咱俩上去也试试骑/乘式、四方固？”

　　“你看我这两天给你好脸了是吧？”

　　“......”

　　方郁森瘫坐在角落，又喝了几口凉水，努力使自己冷静。可脑子里不自觉浮现的都是刚才的场景，还有和慕慕紧紧相挨、身体几无缝隙时，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忽然变得浓烈一般，钻进鼻孔，在全身流淌。

　　那是种语言和文字都难以描述的兴奋，刚刚踏实的下来的身体再次蓬勃。

　　没有刻意动过欲.念，这是一种本能。他掏出手机给慕慕发了微信，【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她该怎么想自己？肮脏？下流？无耻？

　　到晚上睡觉时，甄慕慕也没有回复。他不知道还能怎么说，觉得不管怎么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

　　【晚安，慕慕。】

　　甄慕慕寒假回来，就在散打馆和方郁森见过这一面，之后一直躲着。方郁森再约她，慕慕也不出来见他。

　　每天都会按时收到他的微信，【早安】、【晚安】、【我到公司了】、【我准备下班了】，或者是各种约她出来的理由，诸如哪里又开了家饭店，一起去尝尝吧？今天上映什么电影，一起去看看吧？

　　慕慕都没回复。渐渐，看他的信息成了习惯，成了生活中的一部分。

　　直到这天该收到他下班的信息却没收到，她想问问，编辑好了正要发过去，方郁森的信息来了。慕慕笑出了声，方郁森你太点笨了，晚一秒钟我就回复你了。

　　这个信息挺长，看得甄慕慕心中有些难过。

　　【这两天忙，今天去南阳拜望公司的老客户。南阳独山玉挺有名的，常来独山，原来看着那些玉石没什么感觉。今天下午闲着没事，客户陪我去玉石店转了转，有个玉坠很好看，名字也好听，叫“于卿石”，一动心就买了下来。】

　　【现在准备回家了，在等高铁。突然想起个好笑的事情，早上过来去客户家里时，打的遇见个很不友好的司机，欺负我不是本地人，故意绕路。本来想拆穿他，后来想想算了，大家都不容易，毕竟他愿意和我在一起多呆一会，哈。】

　　年三十，初莲要回家过年了，陈有水本要开车送她回去，被拒绝。他俩认识时间不长，初莲还不想带他回家。

　　一早陈有水和方郁森送她去车站，在站台上，方郁森心不在焉四处瞅着。初莲知道他在找甄慕慕。

　　甄慕慕确实也来送初莲了，但远远看见方郁森就躲了起来。她偷偷给初莲发了微信，【初莲姐，我看见你了，方郁森在我就不过去了，一路顺风。】

　　初莲看到她的信息，目光在人群中扫了扫，没找到，不知甄慕慕躲在哪个角落。

　　【还生气呢？】

　　【就是不想见他。】

　　【看得出来他这两天挺着急的，你瞧，他今天来送我就是算准了你也会来。】

　　【姐，觉得见他好尴尬啊！】

　　看来甄慕慕还是对那晚的事情耿耿于怀，莫初莲替方郁森说了话，【这种事情，有的时候不是他自己想控制就能控制住的。那天晚上你那么压着他，他再无动于衷，那肯定是有病！相信姐，郁森不是你想得那么脏。】

　　【我没觉得他脏，就是觉得尴尬。以后……怎么见面？】

　　陈有水给初莲买了很多年货，加上初莲公司里发的，大包小包一大堆。他和方郁森把这些归置好了，大巴也快要发车了。

　　陈有水过来拥抱着初莲，“你到家给我打个电话。”

　　初莲趴在他肩头，还在给甄慕慕发微信，没理他。

　　“怎么不说话？”

　　“知道了知道了。”初莲推开陈有水，对方郁森说：“慕慕就在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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