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有缘地狱来相会

　　解决完鸟束零太的麻烦之后，时间转到了凌晨。
　　霜间满已经觉得困倦了，她在地狱向来是朝九晚五的上班，作息一向保持良好，除了假日可能会有熬夜通宵外，别的时间都是雷打不动地早睡早起。来了现世后也不曾改变这个习惯，何况上学时间还比她当狱卒时早一个小时，更不能晚睡。
　　不知道六道骸怎么和鸟束零太商量的，最后竟然真的让鸟束同意他的意识留有一部分在自己身上，如果经过他同意的话，甚至可以暂时使用他的身体。
　　当事人都同意了，齐木和霜间满也不再说什么，只是轮流嘱咐了他要小心，有什么异常情况一定要说——霜间满忧心忡忡的样子，一度让鸟束产生了她是不是对自己有好感的错觉。
　　但是这个错觉有归有，他有贼心没贼胆，就狱卒小姐偶尔表现出的战斗力来看，他还是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放弃为好。

　　霜间满回到店里的时候，店里的灯已经关了不少，就留了玄关一处的灯还亮着。原本她以为是四月一日或者侑子小姐给她留了个门，进门换鞋的时候却看到出流趴在玄关的台阶上，已经睡着了。
　　该不会是他在等她吧？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霜间满又听到一声‘喵~ ’。
　　一只有点小胖的猫从楼梯转角口慢悠悠地踱步过来，看见霜间满的时候忽然几步小跑，肉垫踩在木地板上悄无声息，跑到她脚边蹭了蹭，然后乖顺地蹲在她脚下，又是一声喵叫。
　　霜间满摸着下巴观察这只猫，总觉得在哪见过它。
　　出流动了动耳朵，迷迷瞪瞪地睁开了眼睛，轻轻耸了耸鼻子：“你回来了啊。”
　　霜间满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猫，蹲下来伸手抬着出流的两条前腿把他轻轻提起来，让他后腿着地：“我还以为你不会醒呢，平时一睡就睡死过去了。”
　　出流大概还没从睡意中清醒过来，对她这么抬着自己并没有反抗，打了个哈欠说：“今天白天睡了一天，不太困。而且我不喜欢猫。”
　　“你不喜欢猫？那这只猫从哪来的。”霜间满把出流放下，伸手去抱那只看起来乖巧的猫。
　　“四月一日在路上捡的。”出流又趴了回去，语气里尽是懒洋洋的感觉，“他今天去拿成绩，回来的时候看见这只猫蹲在附近的街上，就把它带回来了。侑子说这猫是什么喜马拉雅猫，一般不是流浪猫，应该有主，让四月一日和你明天去附近找找它的饲主。”
　　“这猫养的挺好的，看着就不像流浪猫，主人对它肯定很不错。我抱着都觉得有点重。”霜间满抱着猫掂了两下，兀自点头评价道。
　　“喵！”
　　这一声不如刚才那样软绵绵的，出流听到这个叫声，突然坐了起来，盯着这只猫瞧了起来。
　　霜间满追问：“你怎么了？”
　　柯基脸上的表情很古怪：“如果我刚才没听错的话，它说它不胖。”
　　霜间满：“……哈？”
　　“真的。”

　　“所以你是说，你听得懂猫话？”霜间满懵逼，这是什么操作，她没见过啊。
　　“反正刚才它那一声我听懂了。”
　　霜间满突然想起黑子家的二号：“那上次你遇到二号的时候，听得懂它的话吗？”
　　“你说那个小傻子？听不懂，话说回来它没怎么出声啊。”出流不禁翻了个白眼，上次被追得跑圈的记忆瞬间又涌上心头。
　　“也是。不如等明天问问侑子小姐吧。”霜间满说着，往自己房间的方向走，“你也回你的窝里去睡觉吧，趴在门口真亏你能睡得着。”
　　出流低声嘀咕：“切，你以为是谁害的啊，回来的这么晚。”
　　然而霜间满还没走两步，怀里的猫突然又一阵剧烈挣扎，跳到地板上，喵喵地叫了起来。
　　它这么一挣脱，似曾相识的记忆瞬间被霜间满回忆了起来，恍然大悟：“原来是你啊！”
　　出流没听明白：“你在说什么？”
　　霜间满解释：“是我刚来现世的那天，侑子小姐让我去买菜，回来的路上救了这只猫，它差点被卡车碾到。”
　　“我就说它怎么这么黏着你，四月一日带它回来以后它就缩在楼梯口，侑子摸它也没什么反应，”出流嗤笑一声，他原本以为是霜间满天生招猫，没想到另有原因，“它该不会是来找你报恩的吧？”
　　“不会吧，我就举手之劳而已。”

　　猫跳到地板上，见霜间满还想往房间走，上前用自己的身体贴着她的脚，又伸出肉垫爪推了推她的小腿。
　　霜间满迟疑地问：“你是要我别去睡觉？”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测，她转身又正面朝向门口，作出要出门的样子。
　　猫见她领会了自己的意思，又轻柔地叫了一声，然后小跑到玄关的台阶下蹲身看着她。
　　出流在一旁看着，也猜测了起来：“这家伙好像是想让你跟它出门。”
　　霜间满走向门口，边走边说：“你给翻译翻译，问问它想干嘛啊。”
　　“你自己跟这猫玩去吧，我回去睡觉了。”出流并不接茬，一扭屁股就想走，霜间满见状一把把它抱到怀里，单手穿好了鞋。
　　“我看你现在也不困嘛，睡了一个白天你也该出门溜达溜达了。”霜间满站起身，又掂了掂它，“你这也挺胖的嘛，看上去和它差不多大，怎么比它还重，果然平常不是吃了睡就是睡了吃。难怪侑子小姐每天让我遛狗。”
　　“喵~ ”
　　出流大怒：“你才胖！还有你这只蠢猫笑什么笑！”这声猫叫在他听来是一声控制不住的喷笑声，当即点燃了他。

　　天狗怒归怒，霜间满抱着他出门的时候他也没怎么挣扎，习惯性地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就乖乖不动了，嘴上有一句没一句地抱怨霜间满大晚上不睡觉不知道折腾什么东西。
　　霜间满回来的时候，早已夜深人静，在店里耽误了一下又出门，街上愈发安静了，偶有一两个晃晃悠悠的醉鬼，还没靠近霜间满就被出流一阵狂吠吓得酒醒了一半。
　　这只喜马拉雅猫认路的本事似乎很不错，领着霜间满在街上走了一会儿，最后拐进了一个小巷子里。霜间满在巷口站了一会儿，等眼睛适应里面的黑暗以后才继续跟着猫往前走。这条小巷子不算太长，她感觉走了有几十米后，看到了前方隐约有点灯光，朝着光的方向直接就走了出来。借着不远处的灯光，她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一个不大不小的开放式公园，那灯光的来源是立在公园里的电灯，霜间满甚至能模糊地看到电灯泡下有几只飞蛾扑棱着翅膀。他们从小巷子里钻出来的位置，刚好对着公园里的绿化带，这个方向没有半人高的绿化隔离阻挡，能轻松进入绿化带中。
　　出流用爪子拍了拍霜间满，皱着一张脸：“我闻到了很奇怪的味道。”
　　霜间满腾出一只手捏住鼻子：“我也闻到了。”
　　这个奇怪的气味，他们俩都心照不宣。
　　是腐败的气味，非常特殊地只有尸体才可能有的腐败气味。
　　“我很久没闻到过这种味道了。”霜间满一边说一边慢慢跟着猫在绿化带里移动，“上一次是几十年前了。”
　　她常年呆在地狱里和亡者接触，亡者身上虽然也有死的气息，但是没有腐败的气味，这两者的区别很大，或许只有在地狱呆过才能心领神会地区分开。
　　“几十年前？哦，是战后的事吧，那是最近的一次大规模战争了。我也很久没闻到过了，上一次一百多年前幕末的时候。”出流也想起来了，但他在那以后几乎不下山，所以比霜间满的记忆更久远一些。
　　但是有些关于有些东西的记忆，不管时间再久远，再一次体会到的时候，总是能瞬间想起来。

　　在绿化带里没走几步，一鬼一狗就看到了气味的来源。
　　一只通体黑色的猫一动不动地倒在了一棵树下，看样子已经死去了一段时间，有几片树叶落在了它的身上。它的毛色太纯粹了，如果不是有路灯的光照过来，连霜间满都很难一眼看到它。
　　那只喜马拉雅猫就蹲在黑猫旁边，轻轻叫了几声。
　　出流又听懂了它的话：“喂，它让你过去。”
　　霜间满依言走了过去，其实不用走得太近也能发现这只黑猫已经死去多时了，在夏季的炎热气温作用下，腐败得更快了一些。
　　“她是你的朋友吗？”
　　“不算是，是我拜托卡鲁宾来找你帮忙的，你是狱卒的事这附近的动物都知道。”
　　一个温婉的女声从霜间满头顶上传来，她抬头一看，树上正团着一团黑色，只有一双琥珀金色的猫瞳一眨一眨的。这只黑猫长得和树下死去的那只一模一样，霜间满下意识就问她：“你该不会是成了地缚灵了吧。”
　　黑猫发出一声极短促的笑声，说：“如果你不帮我的忙的话，说不定我就真的会成为地缚灵。人类对黑猫的想象力也不完全是空穴来风啊，你知道的。”
　　出流看着她们俩：“你找霜间有什么事我不关心，我就一个问题——霜间为什么你现在能听得懂猫说话了？你刚才在驴我吗？”
　　霜间满：“……”
　　天狗的关注点为什么总是这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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