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有缘地狱来相会

　　七月已至。
　　期末考试结束，齐木楠雄心里没什么感觉，一如往常地把自己的成绩保持在中游，写错误答案也是很辛苦的。
　　不管怎么说，令人心情愉悦的暑假就要来了，齐木楠雄心情还不错。他的这份好心情一直维持到了隔壁班的鸟束零太隔着十万八千里看到他的背影也要打招呼。
　　“齐木同学！”
　　“……”就不能让我愉快过三秒吗？
　　心里吐槽着，齐木楠雄还是回头看向他，这一眼倒是把他看呆了。
　　不知道鸟束零太受到了什么摧残，眼睛下一片青黑，眼皮浮肿，面色苍白中透着诡异的暗黄，嘴唇干裂得好像多说一句话都能裂出血，一副像是被人吸干了精气的样子，比干尸好看不了多少。
　　齐木楠雄震惊到甚至主动询问他：“你这是怎么弄的？遇到妖怪了？”
　　鸟束零太没精打采道：“我没遇到妖怪，但是比遇到妖怪好不了多少。”
　　“怎么回事？”
　　“唉，齐木同学，你还记得之前的试胆游戏吗？”他叹了口气，语气和神情都极其沉重，“自从那以后，我就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恐怕是被什么恶灵之类的缠上了。最近几天我更是睡不好，老是梦到些很吓人的东西，有时候还能感觉到自己不受控制。我见鬼了这么多年，就这次觉得最恐怖，我居然连缠上我的东西是什么都看不到。”
　　“你不知道被什么缠上了？”齐木楠雄诧异，鸟束零太的灵能力只能看见幽灵，没有任何除灵能力，但是他能看见的就是全部的幽灵了，竟然还会有他看不到的情况？
　　“是啊是啊，我只能大概感觉得到肯定有什么存在，但是具体的我就清楚了。”鸟束零太烦躁地挠了挠头，“而且我感觉这家伙的怨气还不小，我已经好几次梦见一个没有开灯的研究所里到处都是尸体和血，血流成河你知道吧？真的血流成河！”

　　齐木楠雄思索了一下，又问：“除了这个，你还梦到过别的吗？”
　　“再就是我感觉自己被人绑在了手术台上，有几个戴口罩的医生用手术刀什么的在我脸上划来划去的，我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眼球被人取出来的感觉。”说到这里，鸟束零太不禁打了个冷颤，要说刚才的梦境内容只是让他受到惊吓，那么这个梦简直就是切身实地体验了一把任人宰割的感觉，这种感觉真实的让他暂时对医院产生了恐惧情绪。
　　“……你确定不是自己看到的灵异现象太多了吧？”鸟束零太所说的内容确实已经不符合单纯的做噩梦了，而且在通灵这件事上鸟束零太比他更有话语权。以防万一，齐木楠雄还是再确认了一下。
　　鸟束零太飞快地摇头：“肯定不是啊，我都见鬼这么久了，什么灵异现象没见过啊？早就适应了，不可能因为这个做噩梦的。我胆子很大的好吧，齐木同学。”
　　齐木楠雄瞥他一眼：“是吗？我记得某人上次建什么灵异社团的时候，就关了个灯直接被吓出了吊桥效应。”
　　“齐木同学我们还是来谈谈我这个恶灵缠身的事吧！”

　　齐木楠雄两手一摊，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之前我就说过了吧，我不会除灵，没办法帮你。”
　　“可是你会那么多超能力啊，总归有一个能起作用吧？”鸟束零太急道，要是齐木都不帮他，他还能找谁帮忙啊？“对了，你之前不是可以暂时灵魂出窍吗？灵魂出窍以后你能碰到幽灵，可以帮我揍这个恶灵一顿吧。”
　　齐木楠雄为他科普：“首先，我这个能力只能灵魂出窍四十四秒，否则我就一命呜呼了；其次，就算我可以碰到幽灵，但是缠上你的这个不是连你都看不见吗？那就是说它可能没有作为幽灵的存在状态，而且我也不知道你们俩灵魂有没有接触，万一我把你们俩的都弄出来了……揍它一顿有没有用我不知道，我觉得就算有用，可能挨揍的也是你。”
　　鸟束零太听完，在觉得无话反驳的同时，心里一片悲凉：“难道我就要一直被它缠着吗？”
　　“不尽然。”齐木楠雄安慰他，“没准儿哪天这个恶灵就把你从你身体里挤出来，然后取而代之了呢？”
　　鸟束零太：“齐木同学我求求你别往我身上插旗了……”
　　“咳，开个玩笑。”

　　鸟束零太幽幽地说：“我现在这状态你跟我开玩笑就有点过分了吧。”
　　齐木楠雄嘴上说着爱莫能助，但也不可能真的看着鸟束零太被恶灵摧残，真要出了人命他愧疚也来不及了。刚才在调侃对方的时候，他已经想到了一个有希望的解决方案。
　　“我对这种灵异现象没什么了解，不过有一个人应该有办法。”
　　“谁啊？”
　　“嗯，或许说，有一个鬼比较准确。”
　　鸟束零太的表情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由迷茫变为惊讶再转化为惊恐，在这么憔悴的脸上出现这么强烈的情绪变化，让齐木楠雄产生了这个人其实什么事都没有的错觉。
　　“齐木同学，你还在跟我开玩笑吗？”
　　“这次没有。”
　　“你认真的吗？！”鸟束零太抱头，就差痛哭一场了，“你居然让我去找一个女鬼帮忙？！”
　　齐木楠雄歪了歪头：“有什么不好吗？反正你平时也经常让幽灵帮你的忙啊。而且在这一方面，她应该是专业的吧。”
　　“问题是她和我平常接触的幽灵不一样吧，她可是地狱来的啊！上次大叔也说了她是狱卒，我落在她手里……”他又打了个冷颤，“她肯定会把我折磨的不成人形的，肯定。”
　　“……”齐木楠雄翻了个白眼，“你想得太多了吧，霜间不是只给死人施刑吗？你现在一个大活人她不会对你怎么样吧，话说你现在就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了，伸头一刀缩头一刀，不如找她试一试。”
　　鸟束零太：“……好吧，死马当活马医了。不过齐木同学你得陪我去，要是我被她灭口了你也是个知情人。”
　　齐木楠雄挑眉：“然后她就把我也灭口了。”
　　“怎么会嘛你可是无所不能的超能力者大人啊！对付区区一个女鬼肯定不在话下啦！”

　　两个人话赶话地商量到了这里，事不宜迟，马上就去找了霜间满。
　　对于齐木楠雄来说，找个人并不太困难，找个鬼就有点难度了，他发现自己又捕捉不到霜间满的心声了。难不成对她用这个能力还是个时好时坏的雷达吗？
　　最后还是鸟束零太用了普通人的办法：问。
　　而且他这一问就刚好问到了，因为他问的不是别人，是同样很关注霜间满的森堇。
　　“诶？霜间同学啊，她去教学楼后面的花圃了，我请她帮忙去浇水。”
　　“谢谢森同学！”
　　鸟束零太得到回答后，拉着齐木楠雄去了花圃。
　　森堇看着他们俩离开的背影，思考着鸟束同学是不是又对霜间同学有了新想法。霜间满刚转来的时候，鸟束去搭讪遭到离开的拒绝，森堇都看到了，就是那个时候她对霜间满感兴趣起来的。

　　森堇提供的信息非常准确，霜间满的确在花圃浇花。
　　她浇花浇到一半，看到两个男生从教学楼里出来，径直走向了她，不由得停下动作，往后退了一步。
　　两个男生中的一个她认识，或者说记得——第一个跟她搭讪的人。
　　鸟束零太走到霜间满面前，深呼吸一口气，道：“霜间同学，我们谈谈。”
　　有一瞬间，霜间满以为对方是来找自己表白的。不过表白应该不需要再带一个人过来。
　　……难不成是约架？所以后面那个人是帮手？
　　霜间满也不由得正色，表情严肃：“谈什么？”
　　鸟束零太又深呼吸，终于令自己平静了不少。
　　他用了一个陈述句作为开场：“我知道你不是人。”
　　霜间满：“……”
　　她缓缓地说：“你这是在骂我？”
　　这种缓慢的语速似乎给对方造成了莫大的压力，鸟束零太的平静瞬间破功，疯狂摇头：“不不不！我不是我没有！我就是说字面意思的你不是人！”
　　齐木楠雄甚至想转身就走——他没眼看了。

　　霜间满在听到他说字面意思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可能暴露了，虽然她不知道是怎么暴露的，但是这种时候依旧要继续演，不能乱了阵脚。
　　“你到底想说什么？”她问道。
　　齐木楠雄不得不上前帮忙翻译，他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要用日语翻译日语。
　　“鸟束的意思就是，我们知道你不是活人，你已经死了，是个幽灵，不过你不只是个普通的幽灵，而是从地狱来的。”
　　霜间满心下一沉，沉默了一会儿：“你们怎么知道的？”
　　“他是个灵能力者。”他不打算继续解释，“我想确认一件事，你不会因为我们知道了你的身份而灭口吧？”
　　“……”她在这两个人眼里到底是什么形象？“不会，我可是个正经的地狱狱卒，不会对活人出手的。”
　　“那就好。”齐木楠雄放心了，“具体的事就让鸟束自己跟你说吧，我先走了。”
　　他打定了主意要溜，愣是没让这两人拦住他，直接瞬间移动走了——反正在一个幽灵面前也没必要掩饰自己的超能力。

　　霜间满：“他凭空消失了？！”
　　鸟束零太已经习惯了，毫不惊讶：“齐木同学是个超能力者。话说回来你一个幽灵看到这种事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吗？”
　　“那可是超能力者啊！超能力啊！我第一次看到！难道不值得惊讶一下吗！”沉浸在惊讶中的霜间满甚至连高冷都不维持了，声嘶力竭地喊。
　　鸟束零太开始怀疑自己来找霜间满帮忙是不是个正确的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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