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有缘地狱来相会

　　黄濑凉太的那句‘胜负很难说’在青峰大辉到场以后变成了‘不难说’。
　　即使是霜间满这个对篮球一窍不通的人，都能感觉到什么叫无可挽回的败势，哪怕诚凛的每一个人都奋战到了最后，没有一个人放弃，没有一个人不尽人事。
　　比赛结束，桐皇学院对诚凛高校，比分112：55，诚凛输了。
　　绿间几乎实在看到结果出来的时候就转身走了，反倒是黄濑还留了一会儿。
　　绿间走的时候，跟黄濑留了一句临别赠言：“你倒是先担心一下黑子比较好。”
　　“我当然担心小黑子了，但是现在……”黄濑喃喃自语，这一场输的意义颇有些沉重，是黑子的篮球最直接地被青峰否定了，他这个时候就算担心也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
　　“唉……”最终黄濑凉太只能长叹了口气，忧心忡忡地和霜间满道别，也离开了比赛场馆。
　　散场的时候，出口附近的人较为密集，霜间满在目送黄濑离开以后也赶紧走了。她现在比黄濑更纠结，对方能够看完比赛全身而退，她却还要去赴约。这个时候去见黑子，时机真的是糟糕透顶了。

　　再糟糕也要迎难而上。
　　霜间满看过场馆地图，很快就找到了诚凛的休息室，走到门口的时候恰逢火神大我脸色阴沉地从里面出来。
　　火神大我见到她，皱了皱眉，点点头算是问好，然后便径直离开了。
　　果然心情不好啊，那黑子也不会好的哪里去了。
　　她抬手轻轻敲了敲门，听到一声带着疑惑的‘请进’时推开了门。休息室内一片空荡荡的，只剩了黑子哲也一个人坐在椅子上，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霜间满总感觉他的表情隐藏着一点难过。
　　她想有可能是她先入为主了。
　　“霜间小姐。”黑子哲也招呼了一声，又兀自陷入了沉思中。
　　……好吧，不是她想得太多了，输了比赛就是很难过啊。
　　霜间满轻轻倚靠在门上，说：“你还记得和我的约定吗？”
　　黑子哲也：“记得。”
　　他回答完又没有下文了，霜间满明白他一时半会儿是缓不过来了，自顾自地点点头：“好吧，我知道了，那么我们下次有机会再说吧。对了，你手机号是多少，我存一下。”
　　黑子哲也机械般地报完了自己的号码，霜间满存好后也不再多言，拉开门准备离开。
　　“对不起，霜间小姐。”背后传来黑子的道歉，他不是诚心想失约的，只是现在他真的心情不好，想一个人呆着。
　　“别道歉啊，我没有责怪你，这算不上是你的错吧？”霜间满停步，回头看他，“比赛也是，又不是因为你一个人才会输的，所以不要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我觉得你的队友未必会觉得你这么做让他们松一口气。这不是团体比赛吗？团队就应该共进退吧。”

　　关于和黑子仍旧没有实现的约定，在这天以后被霜间满暂时往后放了放，因为紧接着就是这学期的期末考试了。
　　彼时霜间满已经转学到私立PK学园有一个多月了，时间一晃就要到七月了，七月对于学生党来说是两个月的暑假开端，对霜间满来说也是个解放——终于不用每天去学校感受什么叫‘入目皆活人’了。
　　一个多月的强制治疗下来，霜间满的活人恐惧症似乎是有所好转，她似乎已经看到了有朝一日重返地狱的希望。
　　但是在重返地狱的愿望实现之前，她得先度过这场考试大劫。

　　“……所以说，是套这个公式进去啦！这道题已经出现在你面前第三次了，第三次了啊霜间，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四月一日有气无力地用笔点了点笔记本上的一行数学公式，他已经快要被霜间满弄崩溃了。
　　霜间满被他一通念叨，仍旧心平气和地依言计算：“意味着什么？”
　　四月一日：“意味着连出流都学会了！”
　　霜间满放下笔给他倒了杯茶，今天的下午茶是大麦茶，清热解毒，除热止渴，是常见的消暑饮品：“你这话说的，到底是在骂我还是在骂出流。”
　　“这是一个比喻！”四月一日没好气地说，“你鬼不如狗啊，你好意思吗？”

　　四月一日在这个期末到来前，万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给别人补习。他成绩算不上多好，也就是个中等水平，偶有不注意还会挂科，曾经因此遭到侑子小姐和摩可拿的嘲笑二重唱。
　　结果现在他不是店里学习垫底的人了，因为有霜间满——但他高兴不起来好吗！
　　霜间满和四月一日都是高二生，虽然不同校，但是学习的内容也差不了太多。更何况以霜间满的高中知识储备，四月一日就是从头开始教的，知识难度上他是没什么压力，但是这个教授难度嘛……
　　偏偏霜间满还是一副悠悠哉哉的样子，吃了一口和果子继续看题，如果不是最后对答案错漏百出，谁会看得出来这家伙其实成绩不好？
　　霜间满还安慰他：“你别着急啊，我就是理科苦手了点，文科还是不错的，特别是历史。”
　　四月一日眼神死：“废话，你都多少岁了啊？说到这个，你还记得你需要补习一下英语吗？”
　　“……”
　　“我得庆幸你们地狱还有普及英语教育，不然你得从二十六个字母开始学。对了，你理科特别是数学这么差是为什么？地狱不教这个吗？”这就是他觉得特别困惑的地方，其实霜间满刚才说的是实话，她除了理科以外，别的学科都很不错，在国语和历史上甚至能甩四月一日八条街。偏科这回事他明白，但是她这偏的偏差值触目惊心了好吗？
　　霜间满忧愁道：“其实也是教的，狱卒私塾要上很多文化课，毕竟以后入职了也要处理很多工作文件。比如我们众合地狱的主管每年年终就要去阎魔厅交年末调整文件和年终报告，日常工作里也需要会计和出纳。各大地狱刑场相当于地狱总公司的各个部门，和现世的公司没什么本质区别。”
　　她幽幽地叹气：“只可惜我在私塾的时候就很不擅长这个类型的文职工作，所以最后成了负责施刑的狱卒，智商限制了我的工作梦想。最近我有提交调职报告，意向是记录课，希望能徜徉在文字的浩瀚海洋中。”

　　“小满你想去记录课啊，我听说那里很容易掉发。”壹原侑子走进房间，她白天出门了一趟，是为了处理之前一笔生意的善后工作。
　　四月一日问：“为什么说容易掉发？”
　　壹原侑子笑道：“看来四月一日不知道记录课是干嘛的啊。所谓的记录课负责的是记录一个人从生到死一切行动，那里的工作要求近乎苛刻的追求完美，因为要保证记录正确性。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如此大的工作量和如此高的要求需要狱卒手写大量正确文书，手写哦，还不可以犯错。”
　　“……”四月一日沉默，“我知道他们为什么容易脱发了。”
　　霜间满道：“入职的时候我做的测试表明我还蛮适合去记录课工作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被分配去了众合地狱。”
　　“我倒是觉得你蛮适合众合地狱的。”侑子小姐晃了晃手指，“大概鬼灯也是这么认为的吧。”
　　“因为这张脸吗？”四月一日瞥了一眼她的脸，他倒是不否认这个女鬼姿色上乘。
　　霜间满指了指自己，歪头看她：“众合地狱的确很要求颜值，但是这好像不是必要条件。”
　　“这或许也是因素之一。如果想得到准确的答案，你最好还是问问鬼灯。”
　　霜间满骤然想起了鬼灯大人那张不苟言笑的脸，打了个寒颤，下一秒打消了问个究竟的念头。
　　鬼还是不要太好奇比较好。
　　“对了，我今天收到了鬼灯的信，他让你放了暑假回地狱一趟，好像是工作上的事。”
　　“我知道了。”霜间满点了点头，她想应该是鬼灯大人要和她谈谈调职的问题，如果顺利的话她就能去记录课了。

　　壹原侑子看了看摊在桌上的一堆练习册和书本，提议道：“与其让四月一日辅导，不如去找百目鬼君帮帮忙吧？”
　　四月一日皱眉：“哈？不用了吧，还要特地去他家找他，而且那家伙不一定会帮忙啊。”
　　“去吧去吧，我想百目鬼君不会拒绝的。”侑子小姐笑眯眯道，“如果四月一日你好言拜托的话。”
　　“哈？！为什么我要去拜托百目鬼给霜间补习啊！又不是给我补！”
　　侑子小姐露出无辜的表情：“就是让你去拜托百目鬼君，给你们俩一起补习啊。”
　　四月一日：“……”
　　他内心是拒绝的，偏偏霜间满这时还来凑热闹：“我觉得可以有诶，百目鬼君话不多但是每次都能点到重点上，而且脾气也挺好的。”最关键的一点是，她不怎么害怕百目鬼。
　　“那家伙脾气哪里好啦？！”
　　“我从他家井里爬出来的时候，他还想过来扶我，挺好的呀。”霜间满认真地回答，至于心里是不是也这么认真就不知道了，“你看我和你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直接把我吓得落回地狱了，差点摔骨折。”
　　四月一日不屑：“他那是傻大胆，要是你是个贞子怎么办？”
　　“那你应该已经被吓晕过去了。”霜间满一边还嘴，一边把桌上的东西收进书包里，“我们可以走了。”
　　“走什么走啊，我才不去呢。”
　　霜间满瞥他：“你明明每天都有做他那份的点心，双休日的时候不是还会特意去送吗？话说回来今天那份你还没送吧，顺便去呗。”
　　四月一日：“……”
　　“啧啧啧，做人不要这么傲娇嘛。”
　　“……你还不快去换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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