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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梦方醒
实在很难想象,玉蝶衣和唐端……
不过邬先生显然沉稳多了,我们处在震惊之中,他就已经淡定地手起了那柄小弯刀,只留下那个木碗。
“你果然还是偷懒用了最简单的方法,不过这样对我也简单,不错。”邬先生云淡风轻地来了这么一句。
虽说江湖中人不拘小节,即使知道了玉蝶衣和唐端有这么一段过往,我们也不会多说什么,可到底玉蝶衣是他徒弟呀。自己的徒弟和别的男人……邬先生不管一下吗……
不过,“偷懒用了最简单的方法”?我突然意识到邬先生的这句话。
还有什么更复杂的方法吗?我突然发现,我竟然对苗疆的异术有些好奇了。听说各种蛊毒都有着不同寻常的效果,不知道有没有那种让人动心的蛊呢?
嗯……我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幸亏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邬先生那里,没有发现已经有些神游的我。
玉蝶衣说完了那一句,就站在一边不再出声。她垂着头,就像二宝犯了错被我训斥了一样,安静地站着。
此时的她,同我一开始见到的她,着实不同。我也没有想到,玉蝶衣竟然也有这么乖巧听话的一面。
果然这世上的东西都是相生相克的,玉蝶衣到底还是怕她师父一些。
而顾师妹这时已在邬先生的指挥下,扎进了第一根银针。
唐端有些痛苦,他此时坐在床上,闭着眼睛,面上的表情让人看了便有些心疼。
“噬心噬心,便是要侵吞你的心脉。下蛊容易,解蛊却不简单。你若觉得身体疼痛难忍,”
邬先生说到这里,停了一下,我以为他要说点什么缓解的办法,没想到他接着就道:
“那就强行忍着,总归解了就好了。”
嗯……强行忍着,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邬先生一边指挥着顾师妹下针,一边以手点在唐端身体的不同地方,他每触及一处,唐端面上的纠结之色就更浓一些。
我都有些看不下去了,邬先生却还是面不改色。
我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只记得那天一直等到日暮时分,天色都晦暗下来,唐端才突然吐了一口血出来。
邬先生很及时地将木碗支到他嘴边,他那一口血便被完完整整地接了下来。
“让我瞧瞧你用的什么蛊。”邬先生一边说着,一边将那木碗凑近了自己。
“到底是个学艺不精的,我还当是什么厉害的,原来只是个假把式。”邬先生很随意地说了一句,便将那木碗好生收好。
“听说你这里来了位长歌们的姑娘,也会些医术,可以烦请她来调养调养,恢复得快些。”
邬先生这话便是在交代我了,我赶忙上前应了是。心里还想着方才邬先生说这蛊不过是个“假把式”。
让唐端那般痛苦的蛊毒,却好像在邬先生这里不值一提,可知那苗疆深处的门派,到底也是不容窥探的。
“我走了。”邬先生说着,拿起他的东西,才说完,又指了指玉蝶衣:“她我先带走了。”
邬先生这话是看着我说的,不过我觉得他也并没有想征求我的意见。
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原先我以为邬先生只会治病救人,不过今天我已经领略了,邬先生的武功,怕是连大师兄都比不过,那我也不用多想了,自然前辈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今日辛苦前辈了,晚辈先代唐兄弟谢过前辈的救命之恩。”
邬先生原本已踏出门去,听我如此说,又扭回身来:“你代他谢什么,等他好了,让他来找我。”
邬先生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玉蝶衣跟在他身后,扭头看了我一眼,眼里似乎有些,委屈?
目今的形势我越发看不懂了,邬先生带走了玉蝶衣,却让唐端好了之后再去找他?这是什么个情况?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邬先生一走,郁小酒就冲了进去。这姑娘我也管不住,我还是先去请温蕴姑娘来吧。
草药铺的小院住了这么多人,比从前还热闹许多。唐端还是很少说话,但是郁小酒在时,他会坐在院子的石桌旁,看着她和二宝两人“斗法”。
温姑娘会每日都为他诊脉并着调养一番,顾师妹偶尔也会来,一开始是扎上几针,后来便会煎了草药给他喝。
我也恢复了隔几日就出去采药的生活,城门口的茶摊老板照样会赶我出来,不过他不再是满脸嫌弃地朝我摆手,而是满脸嫌弃地给我随意地倒一杯水让我赶紧“滚开”。
总归是往好的方面发展嘛,幸而我也不是什么挑剔的人。
不过杨拾却好像更忙了。他有时会很晚才回来,有时要第二日早晨才能回来。他原本就是个读书人,酒量大概还不如我,有时却会喝得酩酊大醉。
我不知道他们长歌门在太原的这些人有什么事要做,我只是隐隐觉得所有的事情大概都和秦四爷有关。
只是玉蝶衣被带走之后,我的线索又断了,一切也只好停滞下来,只等唐端好了,去找邬先生,再解开谜底吧。
只是没想到,这一等就等了一个月,等到十月秋凉,树叶落了满地,唐端的身子才彻底好了起来。
那时齐珮她们的队伍已经又回到了太原,果然如祁应所说,他们的队伍伤亡惨重。齐珮也受了伤,一处伤在了胳膊上,一处伤在了腰间。
我是出门途经东城时才再见到这位故友的。这位征战沙场的姑娘一如既往的坚定。
即使洛阳陷落、长安陷落,她也从未放弃这个大唐,而像她一样的千千万万的战士们,仍会抗争到底,守住这个繁华盛世。
“裴先生!”
很久不见,齐珮的声音还是那么好辨认。她的声音穿透太原城的晨光,让我这原本还有些困倦的人,都跟着精神起来。
“早听说你们回来了,一直都没见。怎么样?可还好?”
“不好不坏,也就那样。裴先生也知道,打仗嘛,有些牺牲那都是寻常的。”
齐珮说这话的时候,面上大无畏得很,可我知道,她的话里还是藏着悲伤。
曾经并肩作战的兄弟姐妹,再不能一起回到太原来,即便出发时就料想到了这个结局,可真正接受时,还是让人内心钝痛。
“裴先生可是要出城采药去?”
我朝她点点头:“去东边的山上看看。”
“裴先生可注意安全,听说这边狼牙兵又多了。”
“不妨事,我就近处瞧瞧。不过,有个事倒想问问你。”
我突然想起昨天唐端就去找邬先生了,可是今日却还什么信都没有。
“你可有瞧见一个唐门弟子往你们营里去寻邬先生了?”
“唐门弟子?”齐珮挑眉,“没有。”她很肯定地摇了摇头。
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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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太晚了,白天会补上今天的二更,再更新的一章,感谢大家的支持(づ ̄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