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每天都在被直播

　　“你说你遇到过类似的情况，是怎么回事？”
　　摩根如此问道，他其实心里非常疑惑。
　　他们BAU也是有黑客的——虽然在FBI内部得称为信息技术分析员，加西亚的信息排查技术是一流的。
　　如果有类似的案件发生，她不可能遗漏。
　　但现在格蕾丝却说她遇到过类似的情况？
　　“并不是案件，”格蕾丝对摩根摇头，“我是在以前出任务的时候看到过。”
　　她心里对摩根非常抱歉，这已经是她第二次骗他了。
　　虽然说上次是谎报了军情，不能完全算是骗人，但这次确实真的撒谎了。

　　这一群侧写师的能力太强了，格蕾丝可不敢小看他们。
　　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这个案子从BAU的手里拿走，不然的话她的行动将一直都在这群人的视线之下，太容易看出不对劲的地方了。
　　而现在，她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任务？你是说战场上吗？”摩根轻皱了一下眉头，问道。
　　“差不多，是我在一次营救任务里遇到的，”格蕾丝说话半真半假，“有人被这样杀了。”
　　“如果这件事真的和你有关，那这个Unsub就是在针对你。”
　　黑色的中长发，差不多的身高和体型，蓝色的眼睛。
　　除去职业上的不同，这些受害者和格蕾丝是一个类型的。
　　而为什么职业会不同，可能完全是因为能在海豹突击队留下来的女性实在是太少了。
　　算上格蕾丝，女性海豹突击队队员到现在都屈指可数。

　　“你对当时的情况记得还清楚吗？”摩根垂目猜测，“或许是因为那次任务，你招惹到了Unsub。”
　　他并没有对格蕾丝的话有什么怀疑。
　　像他们这样的职业，本来就容易招恨。
　　更加别提格蕾丝面对过太多恐怖分子，背后有人惦记一点都不让人吃惊。
　　“那只是一次普通的营救任务，其中有人不幸受伤，”格蕾丝沉声说道，“就和这些受害者一样，他也没能撑下来。”
　　摩根听完思考了片刻说道：“只要unsub没找到你，他就会继续杀戮下去，你也同样有危险。”
　　“需要我们派探员来保护你吗？”他迟疑着问了一个没什么用处的问题。
　　“当然不，”格蕾丝冷笑，“我倒是巴不得他来找我。”

　　摩根想到了格蕾丝那单枪匹马就上的性格，顿时有些紧张。
　　“你不会想要一个人找过去吧？”他这句话差不多快说成肯定句了。
　　格蕾丝却抬头对他笑了笑，说道：“不会，况且我也不知道人在哪里。”
　　“我想我这次可以帮你们忙，不过我得给我父亲打个电话，今天得晚回去了。”格蕾丝拿出手机晃了晃。
　　摩根对她点了点头，示意这没什么问题。

　　格蕾丝走到角落里，先给伊凡打了个电话。
　　她没把事情完全说给伊凡听，只是说这案子和她以前的任务有关系，BAU请她去帮忙。
　　伊凡还是和平时一样，唠叨了她一番，让她务必要小心之类的。
　　格蕾丝挂了电话之后心中就忍不住叹气，她现在还真是又瞒这边又瞒那边。
　　太不像她了。
　　她将手机塞回了口袋，又取出了通讯器。
　　格蕾丝握着通讯器，开始犹豫起来。
　　要在现在联系布鲁斯吗？
　　自从她上次隐瞒了消息之后，格蕾丝心里就总有那么一些心虚。
　　她突然回了华盛顿，会不会让布鲁斯觉得奇怪呢？
　　格蕾丝对于布鲁斯的洞察力永远不会有怀疑。
　　但她答应过他，如果有什么事情发生，要及时联系。
　　她纠结了半天，轻吐了一口气，正了正面色。
　　发现就发现吧，正事要紧。

　　打开通讯器之后没多久，耳机那边就传来了布鲁斯的声音。
　　“怎么了？”一如既往的沉稳声线。
　　“布鲁斯，”格蕾丝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华盛顿的心伤杀手事件你有看到吗？”
　　“我知道。”布鲁斯的声音中没有疑惑，似乎对格蕾丝会提到这个案件并不意外的样子。
　　格蕾丝组织了一下语言，将事情前前后后和他解释了一遍。
　　“FBI的BAU小队吗……”布鲁斯思考了片刻，“你觉得你能多久不暴露？”
　　“难说，”格蕾丝看着不远处闪烁着红色灯光的警车，摩根似乎还在和DCPD交换什么情报，“只要他们的信息技术员调查一下当时的情况，我很快就会暴露。”
　　“说实话，我并不想误导他们的办案，”她叹了口气，“他们是群很认真的人。”
　　“你想办法再撑一段时间，”布鲁斯说道，“如果能从那边获得一些情报更好，至于其他的我来解决。”
　　“了解，那我先挂了。”
　　格蕾丝挂掉了通讯，吐了口气。
　　接下来才是一场恶仗要打。
　　还是她非常不愿意，且极度不擅长的恶仗。

　　*****

　　布鲁斯挂掉通讯器，站在那里紧皱着眉头。
　　格蕾丝所不知道的是，他现在就在华盛顿。

　　他已经知道格蕾丝瞒了他些什么，有些失落之余剩下的只有担心了。
　　伊凡是格蕾丝的养父，毫无疑问格蕾丝对他非常敬仰尊重。
　　这样的人如果真的和格蕾丝深恶痛绝的直播者扯上关系，格蕾丝心里必定不会好受。
　　早在格蕾丝和他重逢的时候，他就调查过她的养父。
　　伊凡·路易莎这个人看上去真的是个完美无缺的父亲。
　　救下了濒死的格蕾丝，带着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在美国给她想办法弄来了身份。
　　光是这些事情对于一个普通的医生来说就够呛了。
　　但他不仅这么做了，还想办法让格蕾丝上学，供到了大学毕业，直到格蕾丝去参军。

　　布鲁斯本来以为这是位真正的心善之人。
　　但是如果伊凡对格蕾丝别有所图，这些行为都将变味。
　　他不是格蕾丝，对伊凡不会有什么心软的可能。
　　他知道格蕾丝这次回华盛顿必定是为了问伊凡一些问题，所以他就一起跟过来了。
　　如果……她问不出口的，他会代替她问清楚。

　　只不过，现在暂时没有这个时间了。
　　布鲁斯看着对面亮着灯的别墅，伊凡似乎还在房间里走动，他转身隐入小巷之中。
　　“蝙蝠侠呼叫超人。”他说道。
　　几秒钟过后，超人回复道：“超人回应，怎么了，B？”
　　“华盛顿这里的连环杀手，”布鲁斯利用吊索来到了小巷另一边，往前走，“可能有些问题。”
　　“需要联盟派人过去吗？”超人马上说道。
　　“不，我就在华盛顿……”布鲁斯顿了一下，还是说道，“和格蕾丝有些关系，我需要你和政府协商把案子要过来。”
　　一般和政府交涉等等的工作都是超人在做，理由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完全就是因为超人在群众之中的公信力最高，还有那让人难以忽视的强大。
　　“……我明白了，”超人觉得自己突然懂了些什么，“你不会又和格蕾丝吵架了吧？”
　　“没有，这是她拜托我的。”如果超人就在他面前，布鲁斯可能会拿出氪石扔过去。
　　超人尴尬地笑了笑，回答道：“了解，你们都注意安全。”
　　那边挂了通讯，布鲁斯眯了眯眼睛，下一秒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

　　“那个人就是那个海豹突击队的？”
　　加西亚缩在艾米丽的身边，兴奋地盯着霍奇办公室里的格蕾丝看。
　　“你为什么这么兴奋？”艾米丽有些哭笑不得。
　　因为之前的一次案件，虽然没有摩根那么熟悉，但BAU其他人和格蕾丝都打过照面，只有加西亚一个人因为不出外勤，所以和格蕾丝并不认识。
　　“她可是救过摩根的，”加西亚瞪圆了眼睛，努力压低声音，“在飞机上制服了恐怖分子，这听上去简直就像是拍电影！”
　　艾米丽听见她们的信息技术员在低声喊着太酷了之类的话。

　　而加西亚口中很酷的格蕾丝正在煎熬地面对BAU的主管。
　　“很感谢你能过来帮忙，但是路易莎女士我希望你这次能……遵守规则。”霍奇还是和以前一样，一副异常严肃的表情。
　　格蕾丝上次的所作所为可是给BAU的主管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她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某种意义上来说霍奇和布鲁斯一样难以对付。
　　“上次的事情我很抱歉，”格蕾丝说道，“这次案件也关系到我个人，我会尽全力帮忙的。”
　　霍奇对她点了点头，不再提上次的事情，他是个很务实也追求效率的人，面对现在紧急的案件可不会斤斤计较以前的事情。

　　两人一起离开了办公室，来到了隔壁的会议室，现在已经用来作为案件分析的房间。
　　透明的揭示板上贴满了案件的资料，那里站着一个看上去十分年轻的棕发男人。
　　他听见有人进来，转头看了过来。
　　格蕾丝知道他是谁，BAU的天才博士，据摩根说虽然瑞德枪法过于糟糕搏击太弱，但他就是个行走的百科全书。
　　“你好，格蕾丝·路易莎。”格蕾丝对他轻轻笑了一下。
　　瑞德还是有些拘谨，朝她略点头，回答道：“你好，Dr.Spencer Reid。”

　　现在留在办公室里的人不多，摩根把格蕾丝送到FBI大楼之后就陪罗西去法医那里了。
　　而JJ正在召开记者会，对付那帮子极不靠谱又时常搅局的记者们。
　　其他人也走进了办公室里，加西亚面上带着笑容挪到了格蕾丝的身边。
　　“你好，我叫佩内洛普·加西亚，谢谢你之前救了摩根，也谢谢你这次来帮忙。”
　　加西亚一口气不断将话全都说完了，眼睛发亮地看着她。
　　格蕾丝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热情给震到了，眨了眨眼睛，笑了起来：“你好，加西亚。”
　　加西亚见她的态度这么温和，顿时更加兴奋了，却在刚要开口的时候收到了霍奇锐利的眼刀。
　　“噢对，案子重要。”加西亚顿时摆出了认真的神情。
　　格蕾丝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活泼的探员，更别说加西亚的穿衣风格还如此特别。
　　BAU这只小队可真是非常与众不同。

　　“瑞德，你稍微说明一下现在的情况。”霍奇给了格蕾丝一份案件资料，又对瑞德说道。
　　瑞德点头，站在揭示板前娓娓道来。
　　工作时的瑞德博士没有平时的腼腆，散发出一种由内而外的自信。
　　格蕾丝也从他的话语中对目前的情况有了一定的了解。

　　凶手一般都在天黑了之后才行动，但是并不避开繁华的商业街或者市民较多的住宅区。
　　这说明本质上Unsub非常胆大，根本不害怕被发现。
　　他留纸条对格蕾丝对挑衅行为更是说明了这一点。
　　“你们可以仔细看看这段话的字体，”瑞德说道，“多处笔画都有颤抖，结尾朝上且用力，说明Unsub处于一种非常亢奋的状态，我怀疑他可能嗑药。”
　　Unsub有非常明显的受害者模版，他选择的受害者必定是白人，黑色中长发，身材高挑，蓝色眼睛。
　　“也就是我这样的。”格蕾丝的嘴角挂着笑容，只是看上去有些渗人。
　　“是的。”瑞德点头。
　　艾米丽朝着他递眼神，示意他不要这么直接地肯定，很可惜的是他们的博士根本没有接收到信号，还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艾米丽忍不住扶额，不再看瑞德了。
　　格蕾丝发现了他们的小动作，抿唇忍了忍，没有笑得太明显。
　　这群人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根据法医那边的信息，Unsub所用的刀具应该是一般的匕首，但非常锋利。
　　Unsub的力气足够大，可以用匕首破开心脏之后直接朝着肩膀划去，甚至在骨头上都留下了较深的痕迹。
　　并且这一行为是毫无犹豫的，一刀而成动作没有停顿。
　　“毫无怜悯恻隐之心。”格蕾丝看着揭示板上血腥的照片，仿佛想起了当时的自己。
　　她温柔的搭档露出了从未有过的癫狂神情，举着她给他防身的匕首朝她袭击而来。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匕首已经插进了胸膛，并朝着肩膀的方向移动，破开了她的血肉，甚至露出了里面的骨头。
　　现在想来，肩膀都还仿佛隐隐作痛。
　　到底是多年前的雨夜被殴打致死更痛，还是这一次的刀伤更痛，这真是个令人纠结的好问题。

　　“如果是路易莎以前在战场上遇到的人，那可能是恐怖分子或者士兵，”艾米丽思考过后开口说道，“这样的话，他的身手也可以解释清楚。”
　　霍奇也认同她的说法，点头后转向格蕾丝：“麻烦你和加西亚一起排查有可能性的人。”
　　“没问题。”格蕾丝答应下来。
　　“其他人再整理一下资料，等摩根和罗西回来我们就发布侧写。”

　　*****

　　格蕾丝觉得BAU的信息技术员实在是太与众不同了。
　　加西亚透露出一种特殊的可爱。
　　不仅仅是她的性格和服装，还包括她办公室里的布置。
　　你绝不会在任何一个其他的FBI探员桌子上看到那么多的奇奇怪怪的玩偶或者是摆件。
　　“是不是觉得奇怪？”加西亚很快就注意到了格蕾丝眼神中的几分好奇。
　　对此她已经非常习惯了，因为几乎每个第一次进她办公室的人都会这么想。
　　“你想，我们每天都面对那么多糟糕的案子，”加西亚拿起一只摆件，“我总得看看这些可爱的东西换换心情。”
　　“不然这真的太压抑，全是尸体尸体尸体……还有尸体。”加西亚略微皱眉，像是很苦恼的样子。
　　而她却是对于血腥恐怖的画面特别不在行，即使她在BAU工作了这么久。
　　格蕾丝忍不住笑了，但她心中的愧疚更深。
　　这么一个善良可爱的姑娘，她实在是不忍心欺骗。
　　只能希望布鲁斯那边能快点了，不然她真是煎熬。

　　“就让我们来把这次可恶的坏蛋揪出来！”
　　加西亚一副气呼呼的样子，坐在了电脑前。
　　格蕾丝坐在了她的旁边，看着她的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游走着。
　　“给我一点信息，甜心……啊。”加西亚习惯性用语马上就跑了出来，但她很快反应过来坐在她身边的不是她朝夕相处的队友们。
　　她小心翼翼地扭头，又小心翼翼地道歉：“习惯了，不好意思。”
　　“没事， ”格蕾丝对她笑了笑，“我们开始吧。”
　　“好！”加西亚的眼神很快又亮了回来。

　　两人坐在电脑前，格蕾丝给了加西亚一个时间段，让她开始排查当时有在活动的恐怖组织人员以及有任务在外的士兵们。
　　格蕾丝本以为这会非常慢，但加西亚居然花了短短二十分钟就已经列出了好几页的名单。
　　“OK，现在就方便了，”加西亚得意地笑了笑，“先排除现在不在华盛顿的人。”
　　名单顿时消去了一大半。
　　“再减去在牢里面的或者是在战争中受伤行动不便的。”
　　名单又消失了一大半，最后剩下得只有十几个人了。
　　“这样就能一一辨认了，格蕾丝你来看看！”加西亚转头对格蕾丝笑，却发觉她的神情并称不上高兴。
　　加西亚有些忐忑，问道：“Um……是不是我叫你名字不太好？”
　　毕竟她们两个可不是什么很熟的关系。
　　“当然不是，这样喊我就好，”格蕾丝很快反应了过来，换上了正常的表情，“开始吧，我来看看这些人。”
　　加西亚顿时松了口气，开始继续操作电脑。
　　她把那些人的个人信息资料一个个念给格蕾丝听，并调出了一些图片资料。

　　然而，格蕾丝现在心里却不够轻松。
　　她知道这群人里面不会有他们要找的人，更要命的是，加西亚业务如此熟练，很可能会歪打正着查到雷纳德的身上。
　　只能硬着头皮先排除这些人了。

　　十几个人的资料很快就都被格蕾丝否决了，看着加西亚有些失望的神情，格蕾丝于心不忍。
　　但是没有其他办法，她必须要保守秘密。
　　得去问一下布鲁斯进度了，她得知道自己还得撑多久。
　　“你要咖啡吗？我去给你倒一杯吧，也挺吃力的。”格蕾丝突然开口问道。
　　加西亚觉得有些奇怪，但是还是没多想，很快点了点头：“要双份糖双份奶，谢谢。”
　　“好。”格蕾丝微笑着答应下来，离开了加西亚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又变得和往常一样，只有加西亚一个人了。
　　她有些不甘心没找到那个该死的犯人。
　　格蕾丝看上去又帅气又温柔，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想害她呢？
　　一向善良单纯的加西亚已经开始为了今天刚刚认识的格蕾丝打包不平了。
　　她坐在电脑前，思考了一会儿，又开始搜索起来。
　　如果以前的年份里没有这样的人的话，她就往再后面的年份搜索，把今年都包含进去。
　　她之前从没查过军方的资料库，格蕾丝说出任务的时候有人受伤了？
　　说不定可以从那个受伤的人里找出点新的线索。

　　加西亚觉得自己的思路真是清晰极了，马上将关键信息输入到了电脑里。
　　电脑很快开始删选信息，最后一页不短也不长的名单出现在了加西亚的面前。
　　加西亚以为自己眼花了，但她眨了眨眼睛再看，名单上依旧有着格蕾丝·路易莎这个名字。
　　也对，格蕾丝是海豹突击队队员，受过重伤也是难免的。
　　加西亚告诉自己不要多想，不要好奇，不要去偷看别人的隐私。
　　但是长期与侧写师们待在一起，让她也或多或少拥有了一些不一样的第六感。

　　她最后一闭眼一咬牙，还是点开了格蕾丝的医疗报告。
　　白色的医疗报告出现在了屏幕上，加西亚一目十行，心脏剧烈地跳动了起来。
　　怎么回事，这……
　　她紧咬着嘴唇，根据医疗报告的时间开始往回找。
　　最后她终于找到了一份被封存的报告。
　　加西亚深呼吸了一下，迅速将报告解封，看到了里面的内容。
　　她的眼睛顿时瞪大了。

　　“怎么了？”格蕾丝的声音出现在了身后。
　　加西亚吓得顿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她转身看向格蕾丝，面上的神情略带惊恐。
　　格蕾丝顿时明白了些什么，闭眼叹了口气。

　　“加西亚，你看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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