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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9 章
可是他又希望能问到申屠邢。
真是好复杂的情绪啊。
不过没等他纠结多久，午餐时间已过，又要进棚了。
导演不是好当的，没有经验还在其次，云尽遇到的最大问题是这个剧本的安排实在太过黑暗让人不忍拍下去。
该死的都死了，不该死的也死了。
云尽都开始怀疑邱远航是不是真的疯了弄出这么个毫无希望的作品。
拍摄继续，不良少年田小烈一身颜料的死在结冰的江面上后他们搜出一封信，是畏罪自杀，承认之前的命案都是他做的。
刑天想要结案，但被韦元辰阻止，觉得证据不足，两人闹僵。
韦元辰向来不受上头信任，这次的事他自觉占了道理竟然还被教训，一时气急主动辞职，私下调查。
“本来以为刑天会是冲动的那个，想不到是韦元辰。”剧本研讨会上许多人表示对这个转折有点理解不了，看能不能改改。
云尽对此早有准备，说：“这里是有铺垫的，大家回忆下之前一直是韦元辰在执著的调查云凡，还有他表示了对刑天的不满以及羡慕，说明他这个人长期不得志，十分想要表现获得认可。”
“跟怀恩有点像啊……”有人忍不住代入道。
“人家怀恩也是超级流量好不好？粉丝很多的！”
徐志恒拍了拍桌子，道：“争宠找方启蒙去咱们说戏！”
申屠邢知道刚才的议论跟自己也有关系，但他不在乎别人觉得自己压着韦怀恩，直接问韦怀恩：“你觉得呢？用改吗？”
韦怀恩竟然笑了，说：“不用，挺好，也给我提了个醒儿，以后想要赢你就该多努力。”
“呵~你努力也没用！”
两人直白的让旁边的人冒冷汗，大明星撕逼真是撕的坦荡！
云尽咳嗽了声，拉回会议主线，“那还是说下个问题，关于福利院这条线。我觉得在过审上有点问题。”
“这部戏就别想上星了！方启蒙说了网剧！”徐志恒直言道。
云尽也明白，但总是想努力下，虽然网络很发达，可毕竟上了星受众群更大。
申屠邢道：“无所谓，在哪播都一样，该火的注定火。”
“就是，小影帝的电影在国内也没上映，现在还不是……你们叫什么来着？流量担当？”徐志恒笑道，看不出多少讽刺多少真心。
申屠邢挺烦这人，但他能屈能伸给忍了，“其实我觉得福利院这条线最大的问题是到底要表达什么？世间本恶？没一个好人？要不还是改了吧，咱们总得宣扬点正能量的东西是不是？”
申屠邢“正能量”起来让人害怕，说着就要大笔一挥的改戏，但被云尽拦住了。
“我们只是负责将邱导的作品完成，我觉得非必要时不要进行大的改动。”
申屠邢叹了口气，有点失望的说：“你想好了？”
云尽瞄了眼瑶杳，瑶杳微笑着对他点点头，那是他熟悉的瑶杳，淡然自若，是最值得信任的瑶杳。
“想好了。”
申屠邢玩味的看着云尽，侧着身子打量着云尽，笑道：“云尽啊云尽，你说你这么理智的人干嘛做演员呢？”
没等云尽回应他便又转过身子继续下一部分了。
云尽的心就一直七上八下的，他觉得申屠邢对自己很失望，他一定觉得自己是个冷血的人。
他们最近整天都在一起，可是偏偏今天申屠邢一天都没怎么照面，虽然云尽知道申屠邢该是去实地勘景了。
但他就是觉得申屠邢在躲着自己，甚至不是躲着，是讨厌见到自己。
云尽第一次觉得被人形容理智是件很郁闷的事情。
直到晚上云尽才见到申屠邢从外面回来。
“很冷吧？”云尽谨小慎微的从门外迎着申屠邢到了屋里。
“还行。”
申屠邢脱了大衣又看着傻站着的云尽，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就问：“有事儿？”
“是这样的，我想跟你解释下。”
申屠邢看着他，半天也没等到他要解释什么，叹了口气，说：“解释？”
“今天瑶瑶的事。”
“瑶瑶？他怎么了？”
云尽紧张的说：“福利院的事，我不是冷血。”
申屠邢定睛望着他，云尽张着嘴半天没再挤出一句话来，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又有那么点委屈。
申屠邢深深地叹了口气，突然就笑了，从沙发上站起来从冰箱里拿出两瓶酒，扔给云尽一瓶。
“你猜我是什么时候开始注意你的？”申屠邢一反常态的认真。
云尽摇摇头。
申屠邢笑道：“第一场戏，我发现你入戏快出戏也快，很羡慕你，我就没这么专业，所以我很怕全情投入，怕出不来。你够理理性，很适合做导演，我就做不来。”
云尽听得似懂非懂，他觉得申屠邢有时候说话真的很深奥，和他平时开玩笑的时候判若两人。
但他能听出来申屠邢的情绪不是很好，或许就像是他说的，他一般不走心，一旦走心了就会受到影响。
《罪可恕》到了这个地步，申屠邢想不走心也不行，他一定很难受。
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帮不上。
“对不起。”云尽很难过的说。
申屠邢愣了愣，笑道：“你对不起什么？”
“你心情不好。”
申屠邢伸过手去想要抓他的头发却停下来拍了拍他的肩，笑着问：“哎~你入戏快出戏也快那你对人呢？”
“啊？”云尽怔住了，申屠邢似乎有点后悔问才要说算了。
云尽这次终于反应及时，说：“不一样！我对人……投入了就出不来！我会一直对他很好的！”
“哦，那就好，我还以为你不在乎瑶瑶的感受呢！人家对你可不错。”
嗯？是这个意思？
云尽刚才差点就以为自己告白成功了，原来还是在说剧本啊。
云尽有点失望又有点侥幸，说好了等自己事业有成了再说的，刚怎么冲动了呢？
想想也是自己多心了，申屠邢怎么会往那方面想。
拍摄进入尾声，刑天和韦元辰联手破案，一件件真相也浮出水面。
这是一片“黑暗之地”
富二代遥无期（瑶杳饰）总是在这个时间在大街上游荡，漫无目的的，然后捡几个流浪的孩子回福利院。
总是有这样的孩子，年纪不大因为种种原因，或拐卖，或家庭不幸，可能也只是贪玩，成为了流浪儿。
遥无期有个被人羡慕的家庭，他的钱可以让他活在阳光下，但他偏偏游走在最阴暗的泥泞之中。
“小朋友迷路了吗？”他墙角看到一个漂亮的孩子，十一二的模样，背着一个崭新的书包，穿的也跟平时他捡回去那些孩子不同，应该只是迷路了，而不是流浪。
“我叫闵言。”
孩子很开朗，一把拉住了遥无期的手。
遥无期笑笑，亲切的说：“我送你回家。”
原来闵言是知道回家的路的，遥无期有点奇怪，那为什么他不回家呢？
闵言用自己的钥匙打开了房门，遥无期走进去，“小朋友你家里没有人吗？平时经常这样吗？”
他站在客厅并没有久留的打算，然后让他惊呆的一幕发生了，闵言竟然一件件的脱下自己的衣服……
遥无期转身想走，却听到闵言苦苦的哀求：“赚不到钱，妈妈会骂。”
“孩子你告诉叔叔，你妈妈让你做什么？你之前这样做过？”遥无期抓住闵言激动地问。
小孩子无辜茫然的望着他，似乎懂又像是很麻木。
“叔叔带你去探长局！”
遥无期正要带闵言走卧室里竟然走出一个穿着睡袍一头乱发手中还拿着烟的女人。
“没拿钱就想走？”女人恬不知耻的说。
“你是他母亲？”
眼前的女人在遥无期眼中简直是魔鬼，后来的事就像是一场噩梦。
女人和遥无期厮打起来，她胳膊上的针孔刺痛遥无期的眼，这的确是一个魔鬼，他不小心将她推倒在地，她的头砸向桌角。
他可以带着闵言跑的，但幼时的阴影使他丧失了理智（亲生父母吸毒致死），他用烟灰缸狠狠地砸向她的头，直到血肉模糊。
等着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身旁又多了一个人——记者云凡（云尽饰）。
“你走吧，我来处理。”云凡淡淡的笑着，让他放心。
遥无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他只知道跑，跌跌撞撞的跑出了闵言的家。
接下来的几日他都处在极度的惶恐之中，等待着探长临门。
探长并没有找来，而是云凡送来了闵言，“这孩子以后就交给你们福利院了，拜托了。”
“你？”遥无期记得这张脸，可是对方却像是不认识自己。
难道自己当时太害怕记错了？遥无期并没有追问。
闵言见到他很开心，扑到了他的怀里，“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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