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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6 章
“《童星》之后他的确是没再拍过什么深刻的作品。”至于那些卖座的电影即使想要表达什么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导演昏迷不醒，拍摄也停止了，工作人员议论纷纷，不知何去何从。
就在有人准备散伙的时候方启蒙连夜赶到，还带来了知名导演徐志恒。
如同见到了救命稻草，对于朝星请来徐志恒救场许多人都不敢相信。
众所周知，徐志恒十分固执，甚至可以说偏执了。
现在什么艺术片商业片分的没那么清楚，许多象牙塔中的导演演员也都接商业片，美其名曰接地气嘛！
可徐志恒不是，都知道他拍那些看不懂的电影拍的要砸锅卖铁了，可还是把那些投资商往外轰。
有人说他这叫对艺术的坚持，有人说这就是自以为是。
商业片怎么了？难道有票房就代表烂？你那看不懂的就是好的？
反正这行什么人都有，都一样了也就没意思了，大家对徐志恒还是看重的，捧得高高的，当大师供着。
大师来救场？朝星威武啊！
谁知道方启蒙召开的紧急会议上第一个就否定了这种说法。
“徐导不是来接导演的，他只是顾问，接下来的戏他会以顾问的形式帮助替班导演完成。”
那谁是替班导演呢？顿时又人心惶惶。
方启蒙向来是最靠谱值得信赖的，这次不知怎么了，也疯起来，这么重要的事他跟过家家似的，说：“现场选一个吧！”
什么？！
大家面面相觑，然后把目光投向副导演，副导演知道这是个机会，但不敢接，他说是副导演，可就一助理，邱远航什么都亲力亲为，叫他突然接万一砸手里怎么办？
见他推辞，方启蒙也没在意，似乎根本也没想给他。
方启蒙道：“邱导之前给了我一封信，里面交代了如果他出现意外接下来的工作安排，由申屠邢和云尽代替他完成整剧的拍摄。”
申屠邢怔了下，似乎还有点合理性。
云尽则是傻了，刚才是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吗？
田小劳在后面拍着他肩膀小声的恭喜起来，觉得兄弟要发达了。
“疯子。”申屠邢骂道。
“可不就是疯了，不然也不用这么麻烦，都没意见了吧？”方启蒙道似乎这事就这么定了。
云尽站起来，很认真的说：“我应该不行。”
徐志恒笑了，道：“你肯定不行，所以才有我这个顾问。”
所以这算是安慰还是打击啊？这些大导演说话都这么损吗？
云尽一直有意的离父亲的朋友很远，但徐志恒是刘金标的徒弟，多少还是接触过，也得叫声徐叔叔。
之前刘金标介绍云尽去演他的新剧，没想到被云尽给拒绝了，徐志恒只当年轻人想当偶像也没强求，没想到这次合作上了。
相较下方启蒙比徐志恒人性化多了，道：“放心，我看了下没多少戏了，出了什么问题我只找徐导，你们年轻人就当是锻炼了！再说这也是邱导的意思，咱们也要尊重。”
云尽无力反驳老老实实的又坐下了，而申屠邢还在生闷气，对于方启蒙他似乎比云尽还无能为力。
都说申屠邢混世魔王，在朝星横着走，但他到底是方启蒙的“亲儿子”，最乖的那个。
这么大的事就这样草率的定下了，散了会申屠邢马上去找方启蒙算账。
方启蒙也是有备而来，解释道：“邱导最开始把我也骗了，我合约真的签的《罪可罚》我当时听说换剧本都要气死了！谁知道他竟然就是神刀王，当时签约的时候还弄了个假的蒙我，你说我是不是可以告他？”
申屠邢瞪了他一眼，说：“那你就这么算了？”
“当然没有，我不在乎别人还不在乎你和怀恩吗？不过他的条件真的不错，无偿将《罪可恕》的版权送给朝星，后来还补了新合同，两个作品所有出版改编权都给了朝星，你说我能不动心吗？”
操，说了半天还是把我卖了，申屠邢气冲冲的瞪着方启蒙。
方启蒙掏出烟盒给他递上了一支，亲自帮他点上，道：“申屠，你方哥我也不是只为了利，还为了你，邱远航说这部戏是为你拍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就用心完成他，也算是了了他的一桩心事。”
“这戏有问题，他想把所有人逼疯！”申屠邢狠狠地抽了一口烟说。
方启蒙摇摇头，辩解道：“不会！邱远航跟我说他想弥补当年《童星》时候犯下的错，申屠。还是那句话，都是要死的人了，把这当成他人生最重要的事，他不会害你！”
申屠邢和方启蒙的关系很难用经纪人和艺人，或者父亲儿子，朋友之类的单一关系来表达清楚，申屠邢对方启蒙有讨厌的时候，但又无比的信任，知道他利用自己，也知道对方对自己的好。
总之方启蒙的话申屠邢是听到进去的，虽然不是很情愿，他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这门差事。
云尽那边就更没人权了，徐志恒根本就不跟他谈直接把人带去了邱远航的房间，“剧本都写完了，研究吧。”
云尽偶尔怼天怼地，大多数时候还是怂的，逆来顺受的就接过了剧本，的确是没多少戏了，可是把剧本看完后他整个人有点方。
本能的抵触演下去，云尽第一次觉得自己演不了了。
徐志恒在屋子里乱翻一通找出了邱远航的工作笔记丢给云尽，“剧本未必是最重要的，导演的心思都在日常的记录中。研究透了，别跑偏！”
云尽还未从刚才的错愕中恢复过来只好心烦意乱的打开笔记做样子给徐志恒看，本以为就是些草稿，没想到这里的东西更让他震惊。
瑶杳说的对，邱远航调查了他们，真是太可怕了。
两个小导演分别和家长“谈过心”后无精打采的聚到了一起，像是两个倒霉蛋。
云尽将工作笔记交给申屠邢，道：“我知道为什么选我了，邱导查了我的底细觉得我起码跟着刘金标学习过，多少会一点，还有他看了全程的《无罪使者》。”
“亏他看得进去。”申屠邢还有心情吐槽看来想开了，云尽就放心了不少。
申屠邢翻看着笔记，脸色越来越凝重，最后他深深地吸了口气，问：“这个违法了吧？”
“邱导应该也不在乎坐牢。”
是啊，都要死的人了，还怕什么，也没人会去追究。
“瑶杳……”申屠邢皱着眉头刚才看到的信息实在有点触目惊心。
“难怪那天他会崩溃。我过去只知道瑶杳少年时应该发生了什么事，现在看他真是太可怜了。”
申屠邢叹了口气，点头道：“相比之下我都觉得自己有点矫情了。邱远航够狠的，这是把人往死里逼。”
“或许也是拯救。”云尽又拿出剧本来，“有罪可罚，无罪可恕。他想帮我们，也是帮他自己。虽然我不太确定我们是否能完成他的意愿。”
“呵~我想起件事儿。”申屠邢突然轻松的说：“明天年三十！”
申屠邢边看剧本边说，心中五味杂陈。
云尽怔了怔，是啊，今年的年来的晚，之前田小劳还张罗要在剧组包饺子呢，这几天发生了太多事，都忘了……
云尽想了想，笑道：“作为导演我打算下达第一个工作安排。”
申屠邢好奇的望着他，云尽笑道：“明天休息，过年！”
“你不是真听田小劳的要包饺子吧？”
“嗯。”
“我不会。”
“学。”
“当了导演是牛了啊！”申屠邢抓了把云尽的头，然后嫌弃的擦了擦手，“多长时间没洗了？”
云尽自己摸了摸，委屈的说：“不油啊……”
然后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越来越开心，没心没肺的笑起来。
“云导多指教了！”
“申屠导演您也是！”
***
云尽下达的一个导演指令，全剧组表示支持，田小劳更是白天回了趟家没说带点年货回去倒是把家里的擀面杖撬了出来，弄得他老爸老妈差点没追到剧组来揍人。
然后就是大家亲眼目睹了一次无道德无底线的炒作和熊大人带熊孩子的一幕。
方启蒙没急着走，这事他处理的好像没什么大不了的，其实是件挺麻烦的事。
对剧组所有人来说受到的惊吓和压力都不小。
方启蒙作为负责人这个时候必须要风雨同舟，所以也就留下来过了个年，团结下人心。
然后就见他拿着手机让申屠邢和韦怀恩这两个连吃饺子都嫌累的开始装腔作势的包饺子。
虽然有点奇形怪状总算是各完成了一个，就见朝星大神方启蒙换了好几个角度拍了一堆照片，然后就理所应当的对两人说：“这些日子辛苦了，歇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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