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我想离婚

　　“听说的。”秦北殿望着窗外，远处高楼顶上的大广告牌流光溢彩。

　　未艾咬着嘴唇，想着威思要出售的可信度。

　　“传了一阵，我以为你知道。”

　　她摇头：“公司里没听说过。至少我这个级别及以下的没有听说。今年威思的业绩不错，高层的意思要扩大经营。”

　　秦北殿嘴角噙着个讥讽：“扩大经营？作梦吧。”

　　“你也别这么说，威思怎么在广告界也是排在前十的。”未艾不自觉要为公司辩解。

　　“你真是视企业为家的好员工。”秦北殿转身走进了卧室，随手拉了下门，却没有关上，留了道缝。

　　未艾却只顾着琢磨威思要出售的事了，没去留意。

　　一个公司要出售，对于中高层的影响最大。最底层的员工只要低头做事就好，最上层的既然出售那是拿了钱走人，也没啥可多想的。

　　而上不上、下不下的中高层管理是容易被清洗掉的。毕竟哪个老板都喜欢用自己的人。

　　跟谁打听呢？

　　未艾心里没有谱。

　　想再去问问，站起来走进了卧室，入眼的就是满屋子的凌乱。

　　未艾受不了这个乱，只能动手收拾。

　　秦北殿这个人，自打小就是给人侍候惯的。长到十来岁，送到了国外的寄宿学校，再到大学，算是自立了一段时间。可一等回国，就又原型毕露了。

　　结婚后，家里的清洁有钟点工，可卧室的收拾，未艾却不乐意让钟点工来干了。她曾试着让秦北殿收拾，收拾了还不如不收拾，气得未艾骂他是故意的。

　　最后是未艾来收拾了。

　　秦北殿在边上靠着门，头斜歪着，看着她在叠他的袜子、内裤，嘴角噙着轻笑，眼神暖暖的，像要化了般。

　　她叠着叠着耳根子就热了。

　　床上的秦北殿翻了个身，惊醒了她。

　　以为他会睁开眼，结果依旧是沉睡。想必是累了。也是的，两天内来回地飞，行程这么满能不累。

　　自家的生意，就算用心，也没必要如此。好些事情放手让职业经理去做就好。

　　秦北殿就这样，什么都要掌控。

　　看着手里拿着他的西装，要挂起来，想到了吃晚饭时他放口袋里的湿巾。去内袋里掏没掏到。把整个内袋都翻了过来，也没有。

　　看来是给他扔了。

　　有些失落，似乎那张湿巾应该叠的好好的放在内袋里。

　　在了又能怎么样，还不是要扔了。

　　把西装挂好，见他睡着，问是问不了。说过了今夜要通宵，现在睡进来也不是事。

　　未艾尽量不弄出声来往外走。

　　秦北殿胳膊一动，正好挡在了她前面。

　　去看他，明明是睡着的。这人睡觉真不老实。抓起手臂要放好，却看到手腕上还带着劳力士钻表，想必刚才洗澡也是带着的。

　　这样睡哪里能舒服。

　　轻轻替他褪下钻表。钻表握在手里沉甸甸，也闪眼。

　　亦舒说过，找老公就像买钻石手表，反过来男人找老婆是不是亦如此。她对秦北殿来说，是不是算只卖相还不错的钻石手表呢？

　　怎么说她英语流利，相貌出挑，陪他去应酬，也是得体大方，于他的生意上是有所相助的。秦北殿从不曾夸奖于她，可她还是看出他是对她满意的。

　　未艾的心里有些冷。之前因车祸时他护着她时的那点温存感又退下去了几分。

　　从卧室里出来，未艾真工作了一宿。

　　清晨五点，秦北殿起来，穿着运动衣衫裤，脚下是跑鞋，出去晨跑了。

　　这点未艾就觉得秦北殿厉害，跑步这事风雨无阻，即使出差也会去跑。她是做不到的，睡眠才是第一位的。

　　看床让出来了，她上床去睡觉，一直到中午才起来。那时秦北殿早在飞机上了。

　　到了公司，未艾在想昨夜秦北殿说威思要出售的事。

　　秦北殿的话，她还是相信的。就算这个消息不真，那也是秦北殿得到的消息有问题，而不是秦北殿对她撒谎。

　　如果威思真的出售，那她怎么办？

　　未艾靠在椅背上看天花板，好像那里有答案。

　　文静走过去，经过她时把头昂了起来，胸挺了起来。

　　她想笑，她不是男人，对她的胸没兴趣。未艾并不知道文静做这个动作的意义。

　　两小时后，未艾在给执行创意总监梅西李喊去后，知道文静为什么要这样了。

　　执行创意总监喜欢梅西，英文名就给自己起了梅西。可长相不像梅西，年纪不过四十岁，头顶已经开始露出地中海，肚子那里也套了几个游泳圈。

　　未艾进了梅西的办公室不到两分钟就知道文静为什么会那样了。

　　斯蒂芬妮的事，公司知道了，而且指派给了文静。

　　“未艾，这件case文静来主导，你做为她的上级要配合，资源保障供给。”梅西李坐在老板椅上，挺着肚子，正对着窗享受冬日里的阳光。

　　梅西刘眼睛半闭，肥粗的指头交叉在一起放在肚子上，随着呼吸一动一富力城的。

　　她答应着，心里却不舒服。

　　“未艾，你不会因为比稿里有秦氏广告，比稿上就不多用心里了吧？”执行创意总监说得很含糊，似乎是玩笑。

　　未艾却知道不是。

　　这分明是暗示她不要出卖公司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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