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之首富的女儿

　　时至腊月，陈永涵觉得自己和沈浪已经是朋友了，便开口相邀：“你要么和我一起去镇江吧，我和你说，我们漕……家人多，过年可热闹了。”

　　沈浪摇头谢过对方的好意。

　　陈永涵邀了两次没成，顿时有种好心喂了驴肝肺的感觉，也就不勉强了，离开开封的时候甚至还有点儿生沈浪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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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小倩瞪大眼睛：“沈大侠，你想让七七邀请你儿子一起过年？”虽然我是个女鬼并不太讲规矩，但是这恐怕不合适吧？小倩拿眼神去瞧朱夫人，生怕朱夫人对沈大侠生出些许不快。幸好，朱夫人好像并不太在意这些，也许是因为上个月马场里的母马难产之事把她吓到了吧，反正朱夫人大哭一场之后安静了许多，再也没各种阻拦七七出门做事了。小倩想：也许朱夫人终于、终于认识到，七七这样好强的性格，旁人所说一切都只是建议，哪怕是长辈，她也不会盲从的。

　　沈天君也看向朱夫人，有些尴尬地摆手解释：“不是不是，沈某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说岳儿一人在过年或许太过冷清了，想让朱姑娘帮着安排一下。”

　　七七笑笑：“便是沈大侠不说我也考虑到这点了，您放心，沈少侠在开封必定会过一个热闹非凡的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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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连兄，这是什么？”沈浪端详着手里拿着的雕功精美、中央镶嵌银色福字的桃木牌。

　　李祁连有些自得地给沈浪介绍：“沈兄有所不知，这是咱们朱府除夕晚会的入场凭证，也是开封府内千金难求的好东西。”

　　“除夕晚会？”

　　“是啊，除夕晚会是少东家和东家提议举办的，今年已经是第五个年头了，是一年比一年热闹，有各种好吃的，还可以看表演。前几年，我都是拿着我爹的家属票进去的，今年我和我爹一样拿的是正票。”虽然位置不如之前的好（之前他拿的毕竟是朱家□□管事之一的亲属票，位置靠前，而今年按照商行中的资历和贡献排下来，他位置只能在中间了），但是李祁连觉得，这意义是不同的！

　　“这么说来，这是我的凭证？”

　　“是啊。对了沈兄，你要去买身新衣裳么？新年新气象呀。如果你觉得成衣铺子的衣裳太普通，可以找咱们布行绣楼定制，那里有市面上最齐全的料子，哦，只不过现在绣娘们轮批都去培训学习了，定制的款式做得比较慢，要是赶着过年穿新衣，你得送去青莲别院插个队才行。沈兄要是觉得麻烦——今天青松过来，你可以直接同他说。”

　　沈浪愣了一下，然后灿然一笑：“我想做的衣裳款式有些复杂，还是布行看看吧。这个……谢了。”他晃一晃手里的镶银桃木牌，然后潇潇洒洒地迈步出门。

　　“不、不客气。”李祁连挠了挠头，觉得是不是有些不对：款式复杂了还要去布行看？布行肯定没有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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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浪出门之后直奔开封最大的布行，也就是朱家布行，一进门就看到了他想要的料子。

　　伙计距他一步远介绍着：“客官好眼光，您现在看的是雪缎，是今年朱家布行新织的素色缎，虽然不如贡缎名气大，但是也是极好的料子，经纬细密、光泽度也好，不过因为太素了，所以若是买给家中的女眷，都会搭配各色彩纱，又仙又美；如果是客人您这样的英俊少年郎，那么可裁剪之后着人绣上浅青、淡蓝、银灰等颜色的花纹或者您自己写的诗词，雅致又别致，包管是独一份。”

　　“这雪缎作价几何？”

　　“回客官的话，十两银子一尺。”

　　眼见客人面有为难之色，伙计跟进：“您若是不喜欢，还可以看看旁边这种，这是蜀锦四方连续、色泽艳丽，倒是也很适合做新衣。”

　　沈浪看着挂在蜀锦上五两银一尺的价标，心道：这朱家布行的伙计还挺会说话。

　　“不用了，就帮我裁一身雪缎吧。你说这能做独一份的成衣？”

　　伙计原以为客人觉得雪缎贵，才给委婉地推荐旁边的料子，没想到这个看起来穿着普通的青年居然出手这么阔绰，即将成交一个大单子并且拿到提成的伙计压抑着喜悦，依旧不卑不亢地说：“是的，您去隔壁绣楼，找他们接待伙计说清楚你的要求，根据难易程度三到五天不等就可以取成衣了。”

　　沈浪付了钱——幸好从九月开始他吃住都是朱家全包的，中秋兑的赏银还有盈余——拿着伙计包好的衣料子，出了布行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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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夕当天，沈浪果然换了一身新衣，李祁连拍着他的肩膀哈哈笑：“我就知道，今年除夕不少人会穿骑装！”

　　沈浪状似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祁连兄，咱们是否可以出门了？”

　　除夕晚会摆在朱家新建的学院里，李祁连为沈浪叹了一句可惜：“前几年都是在府里的前院的呢，院子里的花可好看了，都是暖房里栽的，到了除夕这天傍晚再挪出来供人欣赏。”

　　沈浪心道：烧了暖房养出来的鲜花就为了这一天傍晚拿出来博一句好看，这还真是朱门酒肉臭……后半句就不说了，毕竟自己还拿着朱家的报酬呢。

　　“摆在前院，不会不太方便吗？”

　　李祁连瞬间就意会了沈浪的疑惑，小声说：“不会，东家府里前院和后院之间的院墙足有三丈高，每一道门都是铸铁门加连环锁。而且东家请那么多看家护院的，总不能吃白饭吧？”

　　【巨富商贾，堪比城墙的院墙，不逊于私兵的护卫……朱家，真当是不简单。】

　　除夕晚会歌舞杂耍口技说书等等一切都很美妙，戌时宣放烟花九十九架，乐声四起，烛影纵横，夜幕中万紫千红，更有药发傀儡在夜空中炸出戏曲人物的面容。

　　沈浪周游各地，不得不承认，这是他自家变之后度过的最热闹的一个年，也不得不承认，开封府因为有一个朱家而富庶安稳远超别处。

　　戌时一刻，烟花散尽，宴会已了，众人有序离开。

　　沈浪回到住处，廊柱旁的气死风灯依旧燃着，会烧到天明，谓之长明灯，与命同音，寓意祈祷家中老小长命不熄。

　　此时整个院子只有沈浪，负责洒扫的仆役也被他劝说回家过年去了，他举着灯笼，拿出白日里买的香烛纸钱并一个包袱，走到院门之外小巷的转角避风处，焚香祭拜先人。

　　白烛莹莹，元宝开路召鬼神，沈浪打开包袱，里头是两套雪缎做的衣裳，看样式一套男装一套女装。

　　“爹、娘，孩儿不孝……”他小声说了说今年一整年的经历，在雪缎化为灰烬之后焚黄表纸‘关门’，静待蜡烛燃尽才回院子。

　　跟着他一整天的沈天君见此，自是心酸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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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大侠的意思是，您想再试一试？”

　　沈天君惭愧无比：“是的，只是又要害得朱姑娘受伤了。”

　　“这倒不妨事，那就现在吧，免得过了子时——大年初一不宜动刀。”七七原本不是迷信的人，但是自己本身就是科学无法解释的现象，于是也变得有些宁可信其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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