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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滕斯睿送她到楼上就走了，念熙娴在阳台晾衣服，看到他的车从停车库出来，很快消失在外面的车流里。
琳姐终于打了电话过来了，那边有时差，估计是刚睡醒，问了下她今天上班的体验，念熙娴只说挺好，没说其他的，琳姐也没多问，毕竟是工作，涉及到些隐私也不好。
念熙娴坐在房间飘窗，将刚收拾好的毯子垫着，拿着平板，看着窗外，楼层高，能看到上海市中心的夜景，她觉得跟广州很像。
上海有明珠，广州也有广州塔，晚上都会有霓虹灯，两个城市的忙碌仓促和慌张，都是一样的，大家都在努力的挤进来，挤在城市的地铁里，高楼中。
念熙娴打开平板，开始看《承起》之前的剧集。
最新的一季还有大半结束，她算了下时间，去除节假日，一周一集，大概还有五个月，国庆前应该能结束。
《承起》最近的收视率不高，原创作品没有大IP加持，加上最近苏州那边几家政府扶持的公司起来了，番剧陆续上来，观众粉丝的黏性少了。
益诚自从应孺臣走后，状态远没有表面好，游戏部门是最挣钱的部门，没有中心骨，就算找个再好的也要适应时间，明面上去杭州开分公司，实际上是保存资本，免得到时候崩盘太难看。
至于什么时候，看滕斯睿了。
念熙娴晃了下神，想起回国那天，滕斯睿大半夜去酒店找她，在楼下找了个餐厅吃饭。
比起去年，滕斯睿瘦了些，眼里有些憔悴，但还是笑盈盈看她，说着没皮没脸的话。
“……你会离开益诚吗？”念熙娴开门见山，滕斯睿笑了下，“会吧，还不确定，你会吗？”
“当然。”念熙娴挑眉，好笑道：“我跟益诚关系没那么亲。”
他抿唇，咬了下唇，“你跟琳姐不是挺亲的，不也离开她了？”
念熙娴没答，他继续道：“说真的，如果我走了，你会跟我走？”
她犹豫两秒，“不会。”
语气坚定，滕斯睿倒吸口气，受伤般往后靠，“真没良心。”
“跟你有什么好处，创业头两年可不是入行头两年，入行前两年顶多焦虑再不济放弃，创业那可是搭上所有啊。”念熙娴摇摇头，“我可没那么大胆。”
滕斯睿笑了笑，没再说话了。
念熙娴回过神，叹了口气，看完放下平板，托腮不知道在思虑什么。
打开微信，翻出Ben的聊天框，“你最近在国内吗？”
“我回国了，在上海。”
“你呢？”
没回，她打字快，她咬了下大拇指，准备打字：哪天你回上海，我们……
她懊恼蹙眉，删掉，重新打：如果哪天我们都在上海，不如见个面……
手机响个不停，滕斯睿摘了耳机，不耐烦看向床边的手机，不会又是姑姑发的消息吧？
他不虞拿起手机，看到上面的消息，却是松了眉头，笔敲了敲膝盖上的本子，笑了下。
念熙娴到底是没有发出去，她爬上床，刚准备眯会，手机响了，她快速起身，翻开看。
Ben：在上海。
念熙娴心跳极快，她捂住胸口，咽了下口水，这么巧？
那应该回点什么？在上海哪里？在做什么？要不要面基？
她犹豫了好一会，那边人没等到她回答，继续发消息：“方便的话，倒是可以一起吃个饭。”
念熙娴一愣，抿唇。
“不过你好像不喜欢，算了吧。”
念熙娴盯着字，缓缓打字：最近有点忙，下次吧。
她心虚放下手机，她还是没有做好准备，做好自己的准备。
不管对方是谁，念熙娴都有点害怕面对，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会喜欢上一个素未蒙面的人，不知年龄，不知长相，不知……他的所有。
琳姐之前问她，上次自杀，有没有留恋。
她没答，却在心里给了自己答案，有啊，怎么会没有，留恋那个人从一个虚拟交流工具里发出来的温暖，现在没有书信，但她却会期待他打字的那几分钟。
鲁莽和懊恼是从鬼门关走出来的第一个情绪。
他似乎对这个回答不意外，回了个好就没再说了，也没问她为什么回来，在哪。
她想圈子就这么大，他也许已经听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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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哇，我好难过，加班后灵感好差……坐一天了……明天缕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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