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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
一秋简直要被气笑了，她现在很想甩面前的苏烟一句网上流行的话：“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盛女士，我可以证明自己的，你看我的脸，”苏烟将自己的脸向两边拉伸，示意一秋看她的脸是纯天然的，“我从来没有整过，而且…而且我还能演戏，方回导演还夸我有灵气！”
一秋轻声问：“方导有没有说这句话我并不在意，我只想知道你是从哪里得知我的消息的？又为什么想做我手底下的艺人？”
苏烟深吸了一口气，胸/脯上下起伏，她眨了下眼睛，顿了顿，才道：“我有自己的消息来源，选择盛经纪人是因为我听说你是弘光传媒最年轻的A/级经纪人。我觉得你一定是有着自己的过人之处，所以我来这里毛遂自荐。”
“苏小姐，你要知道，很少有A、B级经纪人跑去签约一个跑龙套的，你现在适合一个D/级经纪人。”一秋劝道，抬腿就要离开这里，苏烟干瞪着眼，急忙拉住了一秋的胳膊，快语道：“盛经纪人，我现在在这个剧组里饰演一个有几句台词的丫鬟，算得上一个小配角了，你若有时间可以来看看检查一下我的演技吗？”
一秋停下脚步，她抬眼看了下神情有些紧张忐忑的苏烟，道：“再说吧，苏小姐，我现在有事就先走了。”
接下来的几天，一秋忙着和品牌商商定肖莹莹的代言广告的具体日期和拍摄过程，双方讨价还价互相争执了好一段时间，忙完了又得给白徽联系明年的剧组和施凤亭这边的剧组问题，就渐渐地忘了苏烟的事情。
直至这日肖莹莹在方回的剧组的戏份杀青，一秋赶到剧组打点，才又一次的见到了苏烟。
的确如苏烟自己所说，她在剧组里饰演一个有些戏份的丫鬟，好巧不巧正是肖莹莹饰演的淑妃手下的一个叛变的宫女，小宫女的人设算得上一个亮点，所以这场她自杀前的最后一幕戏对龙套来说确实显得有些难度。
苏烟个子很高，身材苗条，再加上皮肤白皙五官精致，即便是穿着保守的宫女服饰，站在一干普通的龙套前，也是鹤立鸡群，让人想不注意都难。更遑论这一幕戏是她饰演的小宫女和肖莹莹饰演的淑妃的对峙戏，有一秋在场观看，两人更是戏里戏外都火光四/射。
方回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站在他不远处紧盯着两人不放的一秋，只是让飙戏的两人再来一次，接着便抱胸不语了，倒是站在一旁的副导演饶有兴趣的和一秋聊了起来。
“肖莹莹是你手底下的艺人吧？”副导演问，一秋点了点头。
“那这个苏烟，她也去找过你了？”副导演继续问道，一秋再次点了点头，副导演疑问道：“你都不好奇我怎么会知道吗？”
“苏烟很有野心，她想要往上面爬，你是剧组的副导演，她自然不会放着你不动。”一秋扭头，顺了顺两颊间的碎发，轻声又问：“怎么，老同学一场了，是不是要给我家莹莹介绍下一部戏？”
副导演方阳耸耸肩，大笑着，接着收到了方回的一记瞪眼，只能干笑着收回了笑声，指着又重新再来的肖莹莹二人道：“你这看人的眼光倒是一如既往的毒辣，不过你再仔细看看，这苏烟到底是不是施凤亭那样的人？毕竟老头子都夸过她演戏有灵气。”
一秋闻言望去，正好看见苏烟饰演的小宫女此时正跪倒在淑妃的身前，她口中发出细细的呜咽声，开始只是双肩抖动，后来便是整个身体都都抖动了起来，紧接着淑妃一走动，镜头便投向了淑妃。肖莹莹饰演的淑妃的确不错，这次的小动作都做的无懈可击，将淑妃被背叛的不解和愤怒诠释的非常到位，她慢慢地蹲下，双手紧紧地附在了苏烟的双肩上，眼睛死死地盯着苏烟的头顶，额间有青筋浮起，方回有些满意地点了点头，叫摄影师把镜头拉近，给肖莹莹来了个特写。
这时，苏烟突然动了，她突地挣脱开来淑妃的双手，仰起一张梨花带泪的脸，双眼通红又带着刻骨的恨意望向淑妃，淑妃被惊了一下，跌倒在了地上，苏烟则是突然站起来，她晃了一下，然后奋力地冲向了一旁的道具墙。
“真决绝！这水平，比一些科班出来的都好一点。”方阳喝彩道。
“怎么，她不是科班的？”一秋扭头轻声问道。
“她要是科班出身的，哪里还用得着二十三四了还在剧组跑龙套？早就有学校资源可以让她这样有天赋的学生出演一些配角了。”方阳低头对着一秋道：“不过看得出来，她这样子很熟练了，看来自己私底下是下了功夫的，所以我不确定她到底是天赋型的还是勤奋型的了。”
“够勤奋，但是天赋摆在那里，算不上百里挑一的表演天赋，”一秋补充道，“她的演技其实配不上她的野心。她来找你的时候，你应该能从她的话语和眼睛中看出她的野心的，她想往上爬的意思太明显了。”
方阳耸了耸肩，颇有意味地看着还在倾诉着死前遗言的苏烟，伸手在上唇揉了揉，“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毒辣，不过我劝你还是小心这个女人，要知道——”
一秋闻言轻笑了一声，问：“知道什么？她是个狠角色吗？那你也敢用？”
“不是我要用，是老头子要用，老头子嫌生活太安逸了，总想玩票大的。”方阳耸耸肩，颇为无奈地朝正津津有味地看着屏幕的方回扬了扬下巴。
一秋看着方阳踱着懒散的步子走到了方回的身后，看了眼已经散戏的苏烟和肖莹莹，垂了眸子。
肖莹莹的戏份正式杀青，这天晚上，一秋陪着在剧组吃了肖莹莹的杀青宴，席间，方回难得多喝了两口酒，大舌头对着众人道：“今天可真稀奇，方阳这小子也没拦着我——”
“您可吃你的吧！”方阳毫不客气地对着方回道，随后颇为无奈地对着一秋等人笑了下，轻声道：“整日里的就知道损我。”
酒越喝越多，一秋和肖莹莹也多次站起来给席上的一圈人敬酒，直喝得脸色通红，眼前已经渐渐地有些发晕了，因为上次施凤亭的事情，一秋这次对酒水谨慎了许多，此时倒算的上是桌上少有的尚还清醒的人了。
方回用筷子敲得杯子叮当响，含着舌头含糊道：“这次肖莹莹演的不错，再加男女主角都算得上是老戏骨，这部剧——我看着好。”
“这是当然的，拍摄前后的宣传从来没断过，都是花的真金白银上的热搜，听说排的还是过年期间的黄金档，”方阳举起了手，笑着看着一秋，“一秋，你说不是啊？我看弘光这次是下了血本的，他们啊，想在这收视率上分块蛋糕。”
“咦？是吗？难怪我上次见着牡丹电视台的张台长，还特意问起这部剧来着——”
“哈哈！看来弘光是想搞大事，他们想独占鳌头很久了吧？”
“我听说还投资了湛子阳的新片《凤阳山下》……”席间，有喝高了的人大舌头道，一秋不禁竖起了耳朵，但很快说话的人就在自己助手的帮助下离开了酒席。
“弘光、锐大还有竹茂兄弟，这三家，占了市场将近四层收视率，”方回举起四根手指，喃喃自语，“最近后两家的势头很足，弘光心急老大位置不保，所以下重本，情有可原，情有可原。”
“所以啊——方阳，你看另外两家不也邀请了我们了么？要不是看在鲁正老爷子的份上，谁他/妈一定要选弘光的？”方阳一下子捂住了方回的嘴，颇为尴尬地看了一秋一眼，一秋对着他耸了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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