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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爬墙
月殊压回脚跟,眼睛跟着萧殷出去的步子走了,马上抬腿去追,追出太液宫,天黑风高,不知萧殷走了左还是走的右,天上还下着小雨,路面也滑,她披着一头白发出去吓死人。
连珠抹了把面颊上的雨水,“夫人回去吧,仔细淋坏了身子。”
月殊微嗔:“皇上来了,你们怎么不通报。”
过来的银翘道:“银翘和连珠姐姐在门外站着,皇上来了,不许跪也不准说话,只能枯站着不动。”
月殊向回走,气匆匆道:“明日我便去南书房要回来。”
连珠跟声道:“事关莫将军的安危,自然得要回来”,顿了顿声,弱下声来道:“不过他是皇上,顶撞皇上会被关去暴室,或被下到天牢,奴婢看,东西再好不及性命紧要,还是算了。”
月殊稍微愣了愣神,“我心有不甘,不能这样算了。”
连珠抠了抠下颌,“后宫中有许多女人,皇上住哪儿没有定数,且夫人看到不该看的,一旦皇上发怒了,不止关去暴室那般轻松。”
月殊撅着嘴回到宫屋内,坐床上搓着自己的脸,搓的两边脸颊红红的,脑袋搭去曲起的腿上少许时间,双腿打直,呵呵的倒头大睡,睡的特别香。
二日天刚蒙蒙亮,月殊就起来了。
月殊看到萧殷坐着龙撵自太液宫门口过,然后去了前朝,大摇大摆的走出去,银翘拽着她向回拖,她再向外拉,“现在是最佳的时机,不去,再找机会,就很难拿回来。”
银翘苦起脸颊,“偷去皇上的寝宫,被抓着了,不仅被罚,也会脸面扫地,夫人乖,我们回去,奴婢给夫人做好吃的。”
萧殷下朝后不会去他的寝宫,而是去南书房看折子,月殊有足够的时间去看小蜂是不是被安置在那儿,月殊比了个一,说她就去一次,且是偷偷进去,没人会发觉。
银翘心里觉得行,跟着月殊走过巷道。
月殊用了根绳子利索的翻了进去。
银翘借了梯子才能到对面,现在没有梯子,再说了,大刺刺的爬梯,她还没过去,就会被宫中的内侍卡住脖子,怎么办,怎么办?她在原地转转圈,过来一队宫女,然后又有内侍过去。
这些个宫女和内侍盯着在芳泽宫外鬼鬼祟祟的银翘,多盯了会儿,一旦发觉她意图不轨,传去萧殷的耳朵里,死翘翘了。
银翘最后决定去宣政殿外蹲动静,这样方便了月殊,也不用提心吊胆的。
宣政殿内萧殷高坐龙椅上,“向南西郡押送赈灾粮饷,各位爱卿,谁愿主动去。”
押送粮饷多是武官去,再配有监官,文官不吭声的低着头,武官中你看看我,我瞅瞅你,不敢去做出头鸟,庄贤站去两列中的过道:“皇上,末将愿领此命。”
秦勉第二个站出来,“末将与庄统领同去,更能确保二次押运的银钱万无一失。”
庄贤道:“不过,末将请求不配文监,以免路上有个差池,能更好的应对。”
朝堂内热议起来,多是反对武官单独去,萧殷一时倒没有了主意,苏冲站了出来,“臣的拳脚甚好,不会带累总兵,皇上看,臣去如何?”
世袭的国公爷不是文官,也非武官,属于立在官员中间吃白饭的,议论声静了下来,庄贤和秦勉看去老当益壮的苏冲,不配监管怕是不行,苏冲比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有用多了,关键之时还能出手献力,庄贤不再坚持了。
萧殷道:“劳烦苏国公走一趟,朕准了。”
他站起来,“朝上还有何事要奏的,马上奏来”,向下敏锐的环视一圈,没有大事可说的,“无事要议,散朝。”
“皇上”,庄贤叫住萧殷,“莫将军怎没来上朝?”
萧殷响亮道:“朕有些事需要莫将军去做,派他出去了。”
“嫂嫂呢?”,庄贤再问:“她在何处?”
朝上的官员散了大半,没走的也走了,苏冲同想知道莫叶将月殊安置在哪儿,余下三人没走,加上喜公公和吴瑜,宣政殿内就六人。
萧殷道:“月殊住在太液宫内,有朕看着,十分的妥当,你们放心的去办差。”
秦勉拱袖:“末将告退。”
庄贤也告退了。
苏冲留在原地,没有离开,“大丫的身子一向弱,皇上允肯老臣在走之前见见她。”
萧殷颌首同意:“那便一同过去。”
苏冲眼角稍扬,“老臣谢皇上体恤。”
殿外的银翘低叫:“坏了”,然后拔腿向太液宫跑,脚下跑的快,杠在了宫门口的横木上,扑了宫内,爬起来,手掌擦破了,甩了甩吃痛的手,拔声问:“连珠,夫人回来了没有?”
连珠睁了睁吃惊的眼,“夫人不是与银翘妹妹出去了么?”
银翘张嘴啊了声,夫人还没回来么?糟了,这下更坏了的向太液宫走,更快的换上了月殊的衣裙,睡去了床内,“皇上和国公爷会来,连珠便说夫人正睡着,还没有醒。”
连珠无主的吞吞唾沫,“那夫人去哪儿了?”
“芳泽宫”,银翘极快说出一句,萧殷请宫女免礼的声传了进来,拉过被子捂着头,紧张的冷汗直流,一定要挺过了,不能露出马脚。
连珠走去外屋,双膝跪在地上,五体投地,“奴婢拜见皇上。”
萧殷一眼不见月殊,微微责难:“月殊在何处,她怎不出来见朕。”
连珠字字打定的道:“夫人贪睡,正睡着,皇上,您请回。”
萧殷看去过来的苏冲,月殊正睡着,男女有别,他是不能进去,爹要进去,不会被礼法拘着,苏冲特别想看女儿,看过再走,也算了了一愿。
苏冲侧身要进去,连珠跪去了苏冲跟前,“夫人夜里身子不适,才刚睡稳,又睡眠浅,还请国公不进去打扰。”
萧殷沉声斥责:“月殊身子不适,怎没有人来朕这禀报。”
连珠低着头,双手揪着衣摆,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苏冲一同拉长了脸,“大丫怎么了,是何处不妥”,扯开了拦着的连珠,边走边说:“老夫进去瞧瞧,真是身子抱恙,把太医找来,才不至被耽误。”
萧殷瞅了眼呆笨的连珠,连珠不足十七,放在月殊身边伺候不够妥帖,心里大为不满的进去了。
“大丫哪儿不舒服,现在告诉爹”,已在床边站着的苏冲切切的问。
捂在被子的声道:“女儿没有不舒服,想睡觉,爹,你让女儿再睡会儿。”
进来的连珠听到月殊说话,惊了一跳,夫人回来了么?夫人回来就好了,可门窗都闭着,银翘又不在,夫人又是怎么进来的?
苏冲抬手去摸月殊的额头,头温刚刚好,要抓她的手,被子捂了回去:“大丫,睡觉之时不要捂着鼻子,那样不能呼吸。”
“屋中有男人,殊儿被看见了,相公定是会生气的,捂着好。”
苏冲看去进来的萧殷,不是男人的喜公公,“大丫,那爹走了,你有不舒服,就和皇上说。”
“晓得了爹,女儿晚上再去看你”
这声还是月殊的,只是声音有些微颤,泄露了些些紧张。
苏冲没有疑惑的起来:“爹要出去半月,半月后再来看大丫。”
萧殷盯着隆起的被子内在苏冲走了后也没打开,月殊心底仁厚,又孝顺长辈,不会躲着,转眸去连珠,连珠抬手抹着额头上直流的汗。
今日下雨,并不热,萧殷甚至觉得有些冷,银翘却出汗了,肯定有古怪。
月殊莫不是出事了吧,萧殷一通猜想,心里慌了。
喜公公先上前掀开捂着的被子,拉出了蜷缩的银翘,尖刺着嗓子:“你这奴婢好大的胆子,敢冒充主子。”
“说,莫夫人去哪儿了”,喜公公喝着跪下来的银翘。
银翘垂着手,双手放下膝盖上:“皇上开恩,奴婢不是存心隐瞒,而是……。”
萧殷喝着:“月殊在哪儿,你敢说出一句不尽不实的,立刻拖出去打。”
银翘双肩抖了起来:“……。”
萧殷向外吼:“来人,给朕将这个贱婢拖出去,打到说实话为止。”
银翘倏然将头抬起来,萧殷要打她了,能不能说月殊去了芳泽宫。
此时说了,各宫都知夫人去了皇上的寝宫,人多嘴杂,夫人会被说成勾引皇上,不知检点,还是不说吧。
银翘低着头,闭上了眼睛:“……”,打吧,别打死了就成。
连珠挡去了来拉银翘的内侍,“奴婢知道夫人去了哪儿,奴婢说。”
银翘抢了话:“奴婢求皇上开恩,是暮公子来了皇宫,将夫人带出去了。”
连珠看去萧殷,嗓子内吞吞口水,眼珠随后慌乱的转着,转到镇定,心底还是没主的。
萧殷一双眼眸深邃的似千尺寒潭,“小小奴婢敢谎言欺朕,胆子不小呀,常喜愣着做甚,还不拉出去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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